他情知道路走錯,正想尋求改變,在當天午後遭遇到了沙塵暴,這樣一來就更加難以辨認方向。


    他在漫天黃沙塵土中行進著,同時口渴難耐。


    走著走著就聽到了人喧馬吠的聲音,他放緩腳步接近,發現了眾多晃動著的身影。


    這像是一個大型商隊。


    佟達趁人不備,接近那些馬車。每輛馬車都有一個長條形的類似房子樣的車廂。覆蓋著氈毯的車頂呈拱形隆起。


    每一側都有兩個並排的小窗戶。


    他探頭上去,看到了令他發窘的景象。


    那裏麵整齊地躺著多名光著身子的女人,其中一個正在分娩。


    在她麵前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手持魔杖,一邊施法念咒,一邊在操縱著什麽裝置。女的一邊助產,一邊做一些清理工作。


    其它幾個女人也是大腹便便的樣子。


    “這是些什麽人?他們為什麽要在這樣的環境裏生孩子?”佟達感到好奇。


    再想到之前見到的“殖人”,他明白了,心裏想,“這生出來的都是‘殖人’嗎?”


    如果真的是“殖人”,那麽她們要被送往哪裏?


    他想抓到一個人好好問問,就等待著下手的機會。


    等車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湊近了聽到如下三人的談話,


    “今天天黑前能趕到羅姆露城嗎?”


    “照現在的情況,不好說。”


    “趕不到,我們就隻能等明天天亮進城了。”


    “那這麽多人會消耗掉很多錢。”


    “這還是小事,我擔心會有貨死掉,那損失就大了。”


    “我們能不能派人先趕過去,請求他們晚點關門。”


    沉默片刻後,有人說,


    “隻能這樣了,但是錢怎麽出?”


    “我們三個平攤,怎麽樣?”


    不久後佟達看到有個人快步走出,就急忙跟住他。


    隨後這人帶著一個隨從騎上馬,加快速度衝著某個方向去。


    佟達施展魔法緊緊跟住他們。


    疾馳一段時間後,他們進入大片像沼澤地似的地帶,那沙塵就明顯輕了。


    有時候佟達跟他們很近,他們也無法發現,是因為佟達用魔法隱藏了自己。


    在沼澤地裏有條道路看上去相當堅實,應該是被花大力氣修建過的,所以這兩人策馬奔行在上麵,速度沒有降低多少。


    再往前就遇到一條河,河上有座橋。


    橋麵並不寬闊,但跨越較長。


    在橋的對麵出現一座座山,一個城市的輪廓就在山腳下。


    那邊有茫蒼蒼的一大片東西,佟達再近些終於看清,那是望不到頭的一大片水域。


    這名叫羅姆露的城市,背靠著高山,竟像是一座泡在水裏的城市。


    那兩扇巨大的城門頂部呈拱形,一個耀眼的徽標懸掛在城頭上。


    那徽標由十字線劃分為四個區域,對角線分布的其中兩個是一柄劍和一柄戰錘的圖案,另兩個是複雜的家族徽章圖案。


    這時城門還開啟著。


    佟達並沒有更多關心這倆人如何賄賂門官,他徑直潛入了城內。


    羅姆露這個城市的格局非常有特色,被寬闊的水道分為了四個區,分別叫做哈裏策德,宜哈斯,羅傑布爾和貝拉爾。其中緊挨著山體的貝拉爾區,又分為上下結構的三層,分別叫做卡德曼,蘇迪齊和裏德拉派克,意為“快樂”、“享樂”和“無限製自由”。


    從正門進入的這個區,就是哈裏策德區。


    這裏有一些正常的市政設施,有漂亮的民居,有整潔的街道,有商鋪。


    佟達走在大街上,看到山與水作為背景下的城市美景,頓時感到心曠神怡。


    在這個城區逗留到天黑時,他潛入一條造型猶如飛魚的佳迪船裏,踏入了另一個區,也就是羅傑布爾區的土地。


    剛剛上岸的人們,都要受到盤查。


    有些人不用,因為他們有特殊的標誌物。


    佟達用魔法讓那些人無法發現自己,他的魔法還可以將自己迅速轉移。


    他發現了運載著“貨物”的船可以不被攔截地繼續深入,於是就跟上了它們。


    當船在某處靠岸時,佟達耐心地潛伏在那裏,觀察著他們“卸貨”。


    那些人被牽出,一字隊形登岸,雙手都被捆著,女多男少。


    在幾名泰坦人的驅趕下,她們沿岸邊走了一段路後,就拐進旁邊一個巷子裏麵,在一座大建築物的台階下停住。


    有兩名衣著華麗的泰坦人站在台階上,一個手裏拿著一份單子,跟領隊來這裏的那名泰坦人做交談;另一個在清點著人數,而且時不時的摸一摸那些貨,像是在檢看著什麽。


    這些衣不蔽體的貨品都是看起來像大人的孩子。她們表情麻木,任由那泰坦人觸摸。


    那建築物開了個小門。被檢查無誤的都由泰坦人領著,登上台階,走進建築物裏麵去。


    佟達尾隨而入,並未被發覺。


    建築物內燈火通明。為了不被發現,佟達及時離開那裏,轉入別的區域。


    有歌聲從頭頂上傳來。佟達來了興趣,沿木製樓梯上行,來到二樓。


    在一個寬闊的大廳裏,有十來個女孩子在唱歌,還有十來個女孩子在舞蹈。旁邊還有個胖胖的泰坦女人在指導。


    在另外一個廳裏,佟達發現有更多的人類孩子在上課。有個高大的一臉學究氣的泰坦人在講,如何更好的發音。


    佟達望著眼前和諧的景象,感到不可思議,難道真有高高在上的泰坦人會大發善心,教育培養這些“殖人”孩子嗎?


    在更上麵一層,有更多的教室樣的房間,裏麵都有泰坦人在授課,對象都是人類的孩子,而且絕大多數是女孩子。


    後來他才知道,這裏的人類孩子,並非智力低下的“殖人”,而是奴隸身份的正常孩子。


    他在那建築物裏還找見一間餐廳。在旁邊還有廚房。在廚房裏他解決了饑渴問題。


    心情大好的他還攀上樓頂美美地睡了一覺。


    睡到後半夜,他醒了,解決了排泄問題後,就在樓頂趁著月光,觀賞著整座城市湖光山色的美景。


    在來時那個城區(哈裏策德),光線已經暗淡,在所在的這個城區(羅傑布爾),偶有燈火明亮,在最遠處那個依山而建的區域(貝拉爾),燈火最為顯眼,而要去那邊,在直線方向,就必須經由一個完全被黑暗所籠罩的城區(蘇迪齊)。


    佟達被那片燈火吸引了,就想飛過去。


    但他的飛行能力不足,必須在中間落腳,於是就中途降落在那片黑黢黢的城區裏的某座建築物的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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