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和也被連同行李一起扔出了基地。也許是料到他會浪費時間,所以是琴酒親手把他打包扔出去的。


    飛鳥和也沉默,在車裏和波本大眼瞪小眼。


    “你坐前麵去。”冷靜一會,最終先開口的還是忍無可忍的波本,“可樂酒,我又不是你的司機。”


    飛鳥和也警惕。


    “我不要。”他說,“科學證明我這是發生交通事故最安全的位置。死心吧波本,我是不會給你偷偷除掉我然後頂替我在大哥心裏地位的機會的。”


    可樂酒有種神奇的魔力。


    波本麵無表情地想道。


    每次他覺得可樂酒是扮豬吃老虎的時候,可樂酒就會表演得他像真正意義上的蠢貨。


    不理解。


    可能是腦子有點問題。


    波本冷笑,看著蘇格蘭拉開副駕駛的門。


    萊伊理所當然地和可樂酒一起坐在了後麵。


    “你是怎麽加入組織的?”汽車發動的時候,萊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閑聊。


    “我?”飛鳥和也抱著自己的電腦包,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和自己搭話。


    “嗯……”他想了一會,“之前朗姆執行任務的時候打了我一槍,他發現我中槍後還能活蹦亂跳就把我撿進來了。”


    “所以你見過朗姆?”萊伊側過臉,和他對視。


    “見過朗姆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琴酒和伏特加也見過啊。”聽到萊伊的話,飛鳥和也理直氣壯地做出回答,“不過為了防止不懷好意的二五仔,朗姆的長相在組織裏也算秘密。”


    車裏的二五仔一二三號不動聲色,仿佛飛鳥和也說的不是自己。


    “話說回來,我覺得這個任務還是貝爾摩德做比較合適。你們應該已經和她見過麵了吧?那個可惡的女人。”


    四個人裏,和貝爾摩德最熟的是同為神秘主義者的波本。


    他把方向盤轉了一圈,暗自記下導航的路線,嘴上說的卻是:“怎麽?你和貝爾摩德也有過節?”


    “過節倒算不上。”


    飛鳥和也點頭。


    “但那個女人竟然說我對大哥不是真心的,我都幫他擋槍了還不算真心嗎。”


    負一百的真心吧。


    當初聽到貝爾摩德這句話的飛鳥和也嚇到應激,他一度懷疑貝爾摩德有讀心術,但對方笑笑,隻是神秘兮兮地說“這是女人的直覺”。


    蘇格蘭沉默片刻。


    “可樂酒。”他說,“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分到琴酒組裏也就一年的時間。按時間算,你在朗姆那裏待的時間似乎更長。”


    飛鳥和也早就料到他會提到這個。


    畢竟自從他纏上琴酒開始,已經有不下十個人問過這個問題了。


    “我是顏控,怎麽樣。”詭異的氣氛裏,飛鳥和也板著張臉說道,“我就算喜歡伏特加也不會喜歡朗姆的——當然,我也不喜歡伏特加。”


    好吧。


    威士忌三人組想。


    朗姆長得不好看也算是個勉強有用的情報。


    “你們呢?”


    車子拐過一條街的時候,飛鳥和也突然問道。


    “為什麽會想加入組織?”


    “因為有想要得到的東西。”


    萊伊收回看他的視線,不在意地笑了笑。


    “組織裏的大部分人都是為此而努力的吧。”


    隨便一個任務可能就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黑衣組織和各國的一些高官也有接觸,而作為fbi,萊伊的任務就是找到這些人的名字。


    “這不是重點。”


    眼見沒有可以再往下挖掘的情報,波本及時將話題糾正了回來。


    “可樂酒,你為什麽覺得貝爾摩德適合這個任務。”


    飛鳥和也無辜地眨了眨眼。


    “鬆本大和不就是靠欺騙某個可憐鬼的感情才弄到的港口黑手黨的情報嗎。雖然我也討厭貝爾摩德,但她長得那麽好看,也去欺騙一下港口黑手黨的感情不是輕輕鬆鬆。”


    波本:……


    波本:真的嗎,你真的覺得誰都和你一樣是顏控嗎


    黑色的車子在安全屋前停了下來,波本踩下刹車,深吸一口氣,試圖以此平複心情。


    “這裏有信號幹擾裝置,沒有被竊聽的風險。”


    那雙紫灰色的眼睛,透過車內後視鏡,直直地和企圖轉移話題的飛鳥和也對上。


    波本眯了眯眼,語氣裏帶了些危險的意味。


    “現在可以說了吧,可樂酒?”


    “我們的對手到底是什麽人。”


    -


    “阿、阿嚏——”


    與此同時,另一邊。


    身在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正被委以獵殺鬆本大和的任務,然而他對這件事情沒什麽興趣,99%的時間都在擺弄他的遊戲機。


    黑手黨是以能力為標準劃分等級的群體,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就算隻分出1%的精力認真工作,太宰治依舊受人尊敬。


    “您感冒了嗎?”替太宰治擋下了大部分的攻擊,站在集裝箱下的廣津柳浪如是問道。


    “現在可是夏天。”


    沒有直接回答廣津的問題,太宰治漫不關心地回了一句。


    他鳶色的眼眸中空無一物,腳邊是一具早已喪失生氣的屍體。後腦和下頜被毀,胸口正中三槍——太宰治盯著他身下蔓延出的鮮血,忽然輕飄飄地笑了一聲。


    “聽說這次的任務那邊派了和也君參加。”


    廣津柳浪愣了下:“那位嗎?他竟然從那次的爆/炸裏活下來了。”


    “嘛,畢竟boss的意思是如果和也君的力量不能為港口黑手黨所用,還是趁早除掉為好。”太宰治說著,將遊戲機塞回口袋,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尾音忽的惡趣味地拉長,“不過他還真可憐啊,要是我有那種異能,索性出生就死掉好了。”


    廣津柳浪:“……那不是矛盾了嗎。”


    “所以才說是令人感到惡心的能力。”太宰治無所謂地聳肩,他用腳尖踢了踢旁邊敵人的屍體,若有所思,“就算被背叛了也不肯吐露出鬆本君的情報,這樣下去是要被趕超了吧。”


    被套取情報的港口黑手黨成員是太宰治的部下,而太宰治將對方評估為叛徒的依據是對方至死也沒說出鬆本大和的下落。


    “真是給我惹麻煩。”


    太宰治歎了口氣。


    “都說了我不想帶部下了,森先生迫害別人去不行嗎。”


    “這是成為一位優秀的幹部必須要具備的品質。”廣津柳浪聞言道,“而且根據線人的情報,飛鳥君已經是那邊的準幹部了。”


    太宰:……


    “……這是什麽意思?”少年的嗓音幽幽的,太宰治看向廣津柳浪,語氣裏帶了些埋怨,“是在說我會輸給和也嗎?”


    打算委婉地提醒自家長官不要打遊戲了的廣津柳浪麵不改色:“怎麽會。”


    “……而且你們好像對和也的能力有些誤會啊。”


    安靜片刻,太宰治將視線挪了回來。


    他的語氣涼嗖嗖的,像是回憶起了以前不愉快的事。


    “硬要說的話,他大概也算是個武鬥派吧。”


    平時是裝傻充愣的類型,怎麽欺負也不會生氣。之前同樣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有個負責拷問和也的黑手黨卻在還沒接近他的時候就死了。


    太宰治猜測那人大概是挖到了和也身上的什麽情報,畢竟那時的飛鳥和也麵色嚴肅,難得地沒有和他開玩笑。


    最後的結果是心髒破裂。


    雖說負責拷問和也的黑手黨經常左腳絆右腳或者頭撞到牆上,但心髒破裂還是第一次。


    如果他猜得沒錯,和也真正的異能大概是吞噬別人的運氣來彌補某些東西。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讓別人倒黴。


    “說不定是個臥底呢。”


    太宰治看著腳下部下的屍體,輕飄飄地說道。


    “和也看上去也不像情報裏說的對組織那麽忠心。”


    廣津柳浪沒說話,低頭行了個禮。


    緊接著全體黑蜥蜴的成員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不過這句話要是讓森先生聽到可就糟了。”


    太宰治歪頭,又恢複了那副不正經的姿態。


    “畢竟和也君和中也不一樣,又沒有效忠港口黑手黨的理由。”


    他笑了笑,鞋底踩過流動的血液,向前一步。


    “理由啊……也是可以被創造出來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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