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發生什麽了?”剛從北歐出差回來,龍舌蘭連衣服都沒換就被氣勢洶洶的基安蒂嚇了一跳。


    看著怪可怕的,基安蒂上次這麽生氣還是有個不長眼的小孩在她車上劃了個奧特曼。


    “想都不用想。”伏特加遠目,語氣裏帶了些滄桑,“大哥就是因為基安蒂總是慣著和也才把她調到國外。”


    “和也這小子隔幾天就挑撥一下大家的感情,龍舌蘭,你不是也很清楚嗎。”


    經過飛鳥和也的挑撥,龍舌蘭的搭檔至今都還認為龍舌蘭會在背後給自己一槍,所以他出任務時總是貼著牆走,每次出發前還給朗姆匯報說自己要是死了一定和作為搭檔的龍舌蘭脫不了幹係。


    這忍的了嗎,這龍舌蘭當然忍不了。他在可樂酒這做過的最大膽的事就是把可樂酒的壓縮餅幹換成魔鬼辣椒味的,誠然可樂酒辣哭的樣子很解氣,但龍舌蘭第二天依舊逃不了運氣差到出任務時左腳踩右腳,一路滾到警察局的命運。


    有了龍舌蘭的先例,組織裏的人對可樂酒始終奉行“惹不起我還躲不起”的態度,表麵可樂酒不管做什麽都鼓掌,隻有在背地裏互相罵幾句。


    想到這裏,龍舌蘭忍不住開口。


    “其實我有件事情想問很久了。”


    “伏特加,可樂酒為什麽不報複你,你是怎麽在他手底下活到現在的。”


    ……


    什麽話!這叫什麽話啊!他又沒幹什麽,和也為什麽非得報複他不可——


    再說了,雖說和也可能的確要升職了,但至少現在他們還是平級吧!怎麽就默認他變成和也的手下了!


    “咳。”伏特加咳嗽一聲,當著龍舌蘭的麵假裝深沉,“那當然是因為我和和也的關係不一般,相處這麽多年,和也對我的態度當然是不一樣的。”


    龍舌蘭:……


    龍舌蘭:“真的嗎,可樂酒知道你剛剛跟gin告狀的事嗎。”


    伏特加:“你要這樣說的話……龍舌蘭,多少錢才能堵住你的嘴。”


    就在幾分鍾前,龍舌蘭前腳剛到基地,後腳就聽見伏特加和琴酒匯報,說什麽可樂酒用琴酒的卡請人吃飯,琴酒對此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一開始頭也不抬,就淡淡地回了句隨他。


    然後伏特加不死心,又補充:“基安蒂說和也是用大哥你的錢請警察吃飯。”


    “……”


    伏特加:“四舍五入,那豈不就變成大哥您請警察吃飯了?真是太過分了!真追究起來,朗姆豈不是以為大哥你和警察才是一夥的!”


    龍舌蘭覺得這話還蠻有道理的,但琴酒不僅沒去罵可樂酒,反而還陰森森地讓伏特加閉上嘴巴。


    要不然他自費給每個基地都裝上那什麽異能屏蔽裝置吧。


    雖說貴是貴了點,可能還要白給組織打三四年工的,但龍舌蘭對報複可樂酒的渴望已經超越了對金錢的渴望,他光想到能給可樂酒個教訓就開心得三天睡不著覺。


    “威士忌他們不在這裏。”眼見龍舌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伏特加看向基安蒂,“基安蒂,你找他們做什麽。”


    基安蒂冷哼:“搭檔應該互相信任,我最討厭欺騙感情的人。”


    伏特加:“……”


    伏特加:“怎麽幾小時不見,和也你想象的交往對象又換人啦?”


    聽朗姆說,大哥來日本前和也迫害賓加,大哥來日本後他迫害的大哥。不知道賓加是不是被迫害出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明明脫離和也的精神攻擊是件好事,但他反而因此敵視上了大哥。


    “欺騙感情?”


    聽到自己的名字,本來不應該出現在基地的波本靠在角落,他看幾人同時震驚地看向自己,輕描淡寫地挑了下眉。


    “可樂酒,你說說看,難道不是你一直討厭我,欺騙我的感情嗎?”


    ……


    什麽時候出來的,這家夥不是應該在出任務嗎。


    飛鳥和也沉默地攔住基安蒂,因為沒得到理事官的回信,所以再見到波本時態度有些微妙。


    “那是誤會。”他回,“貝爾摩德教過我了,我不迫害你行了吧。”


    “哦。”波本隨口說,“那就是承認之前討厭我的意思。”


    “……那又怎麽了。”


    “也沒什麽。就是我好像沒說過討厭你,所以還是你欺騙我的感情才對。”


    飛鳥和也cpu燒了。


    波本這幾天是去哪裏進修了?怎麽他忽然說不過波本。


    “別轉移話題。”反駁不了的飛鳥和也理直氣壯,“你是怎麽逃過監控進入基地的。”


    “這是情報人員的基礎操作。”


    波本沒有要和他解釋的意思,隻是站直了身子,原本環著的手臂也鬆開了。


    “而且琴酒似乎認為你會因為個人感情把接下來的任務搞砸,所以特地讓我來盯著你。”


    宮野明美。


    波本對此沒有什麽意見。畢竟宮野明美是宮野艾蓮娜的女兒,雖說對方大概已經不記得自己了,但這個任務的可操作性很大,總比gin讓他直接殺了對方要好。


    至於可樂酒……


    鬆本大和那件事後,波本特地回了公安一趟。


    雖說公安的數據庫裏的確沒有可樂酒的資料,他的調查不知道為什麽也被內務省發現後終止了——但正是因為這樣,波本才對飛鳥和也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異能力者,又很年輕,上麵直屬的秘密機構總共就那麽幾個,其中能插手公安行動的少之又少。


    波本稍微思考一下就得出了“可樂酒大概也是個臥底”的結論。


    那麽剩下的就是如何和可樂酒相處的問題。


    在得到切實的證據以前,波本不可能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他之前的陰陽怪氣是建立在以為可樂酒是罪犯的基礎上的,再加上鬆本赴死前的那句“我能活到現在多虧了和也”,波本差不多也能猜到可樂酒為什麽會平等地迫害組織裏的每一個人。


    “好啊。”不知道波本腦子裏的思路,飛鳥和也眯起眼,“那要是搞砸了你也有錯,我才不幫你背鍋。”


    “沒關係。”波本回得很快。


    他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甚至還當著基安蒂的麵露出個微笑。


    “畢竟我們現在是互相欺騙的分手關係嘛,可樂酒,你不幫我背鍋也是理所當然的。”


    飛鳥和也:……


    時隔多年,伏特加又一次在飛鳥和也臉上看到了類似氣急敗壞的情緒。


    他碧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濃鬱的睫毛在虹膜裏灑下小小的陰翳。可樂酒的麵部肌肉繃緊,好像是已經氣到磨牙。


    所以有的時候幹他們這行長相也很重要,就比如和也,他就算生起氣來也沒什麽威懾力。


    在不被報複的前提下,波本覺得逗他還蠻好玩的。


    “告訴琴酒,我要晚上不回來吃飯。”


    “和也。”伏特加默默打斷他,“大哥本來就不等你吃飯。”


    “……”飛鳥和也咬牙切齒,怒氣衝衝地往外走。


    伏特加猜他可能是打算去找宮野明美前踹波本的車幾腳,然而波本不慌不忙的,甚至走過基安蒂身邊時還和基安蒂說了幾句。


    也不知道他們交流了什麽,總之基安蒂的態度看上去好了不少。


    “陰險狡詐。我就知道貝爾摩德帶出來的沒有好人。”


    飛鳥和也坐在馬自達的副駕,波本剛拉開駕駛室的門,就聽見他幽幽地冒出一句。


    波本係上安全帶:“我是實話實說。”


    “不過聽蘇格蘭說你被警察帶走了?我還以為你會吵著讓gin去接你。”


    “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飛鳥和也幽幽地,身體從座位上滑下去一點。


    “接下來的對話是不是這樣,如果我回答你猜對了,你就要內涵我幼稚。如果我回答說不是,你就要陰陽我心裏沒有大哥。”


    波本:“看來你還是想的清楚的。”


    飛鳥和也沒說話。


    他安靜的時候看起來異常乖巧,精致的側臉被不斷改變的霓虹燈映亮。


    而就在波本以為他要一段時間不會理自己的時候,飛鳥和也卻在車輛穿過隧道後突然開了口。


    “波本。”他的嗓音涼涼的,“你該不會是條子吧。”


    ……


    波本下意識地踩下刹車。


    他側過臉去看向旁邊的少年,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就算生氣你也不用這麽汙蔑我。”


    飛鳥和也麵無表情:“隻有條子才這麽擅長挑撥離間,尤其是公安部的,這是我這幾年得出的經驗。”


    “是嗎。”波本輕笑,“那你是哪個部門。”


    飛鳥和也抿著唇角,他垂眼,看向手機上理事官剛剛發來的資料。


    [和你猜的差不多]


    [波本原名降穀零,以第一的成績從警校畢業,他畢業後被秘密招入公安組織,和鬆本是同一個部門的同事]


    飛鳥和也在短信的末尾點了刪除。


    “不告訴你。”


    說話間,他的身體又往下滑了點。


    可惡。


    飛鳥和也心想。


    就不能晚點發嗎,本來他都打算用異能讓波本把車開到海裏去了。


    欺負罪犯那是替天行道,欺負同事就要被安吾前輩投以失望的目光。


    飛鳥和也板著張臉,抬手把衛衣的帽子下拉,遮住眼睛。


    波本觀察了會。


    “可樂酒。”他說,“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學蘇格蘭把眼睛遮住也不怎麽可怕吧。”


    “……”


    飛鳥和也的手一頓。


    他似乎是因心思被戳穿而感到羞恥,波本看著他慢吞吞地轉過頭,徹底背對著自己。


    “我還在生氣。”


    寧靜的夜色中,波本聽見某人碎碎念的聲音。


    “邪惡的波本,不準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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