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港口黑手黨的會談在及,飛鳥和也開始致力於提高他的狙擊技術。


    這也就導致了蘇格蘭每次出任務都得捎上個背後靈,飛鳥和也蹲在一邊,也不白嫖他,每次有人偷襲都給對方一棒槌。


    蘇格蘭有些不理解他的用意。


    “可樂酒。”他問,“你練狙擊和港口黑手黨有什麽關係?”


    “沒關係。”飛鳥和也收回他的棒槌,聽見這話踹了地上的屍體一腳,“就是太宰之前嘲笑我隻能打500碼,難得有可以當著他同事嘲笑回去的機會,我要好好把握。”


    所以你滿腦子都是到時候怎麽得意是嗎。


    蘇格蘭沉默,覺得要不是波本告訴他可樂酒的真實身份,他可能也不會往可樂酒是臥底上麵想。


    哪有臥底這麽光明正大的,把組織的臉都丟盡了。


    “那你為什麽不找琴酒?”維持著自己殺手的人設,蘇格蘭盡量平靜地問他,“琴酒的狙擊水平比我要高,而且你們不是更熟嗎。”


    說到這個飛鳥和也就來氣。自從琴酒知道朗姆拿他到boss那裏刷臉的手段後,他們兩個就忙著明裏暗裏地互踩,尤其是琴酒,他諷刺朗姆時愛用什麽高深莫測的比喻,飛鳥和也聽了一會沒聽懂,好不容易睡著又被琴酒拎著丟出去,理由是他在呼吸。


    “大哥教人隻會在旁邊冷眼旁觀,然後用眼神霸淩我,他的表情就仿佛在說我是廢物一樣,雖然我狙擊打得的確沒他好,但我覺得我也沒那麽沒用吧。”


    蘇格蘭:……


    無法想象琴酒教人的場景。蘇格蘭反思了一下自己剛剛提出的假設,末了又提出一個人名:“基安蒂?”


    “和大哥吵了一架後被外派了。”


    “……萊伊呢。”


    “被波本追債中,波本說要是找他玩就連我一起追。”


    蘇格蘭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想起昨天幼馴染有關“可樂酒的價值觀就像牆頭草,放他和組織裏的其他人混在一起隻會更完蛋”的言論,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zero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個“兄長”隻是名義上的兄長,可樂酒其實是由其他部門管理的事實啊。


    “你幹嘛老是提到別人。”


    發現不對勁的飛鳥和也驚覺。


    “哇,蘇格蘭,你該不會是想甩掉我吧。”


    ……你是不是有點遲鈍過頭了。


    蘇格蘭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一句,但表麵上依舊保持著冷酷與從容,他對上可樂酒充滿譴責的視線,決定先從最基本的開始。


    “我沒有那種想法。”蘇格蘭回,“可樂酒,你要是真的想學,就先把你的衣服換掉。”


    飛鳥和也低頭看了看:“我的衣服有什麽問題?”


    ……真的嗎。你真的看不出有什麽問題嗎。


    蘇格蘭看著他的紅色格子襯衫,加上亮黃色的雙肩包,總覺得他是來春遊的。


    等等。蘇格蘭忽然領悟。


    波本沒告訴可樂酒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說,在可樂酒眼裏他隻是組織裏普通的罪犯而已,結合伏特加他們的血淚史,蘇格蘭總算得出了結論。


    好陰險的詭計。


    可樂酒原來是故意穿的這麽引人注目,好讓別人察覺到這裏,使得他被迫終止任務的嗎。


    “也沒什麽。”想通了的蘇格蘭停頓,決定順著他的話先說下去,“就是你的背包可以不用裝那麽滿,把武器全拆解再裝回去的話很花時間。”


    飛鳥和也又沒跟上蘇格蘭的思路。


    他思考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蘇格蘭可能以為他包裏裝的是拆解完的狙擊槍了。


    “蘋果。”他說。


    蘇格蘭:“……什麽?”


    “蘋果,檸檬蛋糕,牛肉幹……”


    看著飛鳥和也把包裏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蘇格蘭再次陷入了沉默。


    “別擔心,包也是一次性的,回去路上可以燒掉。”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蘇格蘭的血壓仍舊有上升的趨勢。他看著從頭頂飛過的鴿子,也不管這樣會不會被任務對象發現了,就是忽然覺得琴酒可能比他看到的還要可怕。


    這是何等的忍耐力。在可樂酒的千錘百煉之下,相信琴酒以後不管遭受什麽審訊手法都能冷靜地對待。


    zero也是,他之前在可樂酒的針對之下竟然還能抽出時間做任務,作為同伴,他也不能拖zero後腿才行。


    “我不是擔心這個。”


    調整了一會心態,蘇格蘭收回目光,勉強維持人設,淡淡地對麵前的飛鳥和也陳述。


    “雖然我知道這麽問沒有必要,但可樂酒,誰告訴你出任務的時候要帶吃的?”


    飛鳥和也立即露出[你怎麽這都不知道]的表情。


    “當然是書上。”飛鳥和也認真,接著從包裏又掏出本書,“上麵說狙擊手為了等待目標有時候需要等待一天,萬一我們餓暈過去怎麽辦。”


    “還有自熱小火鍋,你要不要吃?”


    什麽破書教你狙擊的時候煮火鍋。


    蘇格蘭忽然心平氣和,這種感覺就像是人在將死前看到了綠洲,他放空自我,沒再在這個問題上麵浪費時間。


    蘇格蘭隻是抬手,在飛鳥和也的抗議聲中沒收了他堪比哆啦a夢的神奇雙肩包。


    -


    飛鳥和也迫害蘇格蘭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組織,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一夜之間基地的所有狙擊手幾乎同時遞交了任務申請,他們在申請信裏對蘇格蘭的狙擊技術表示了高度肯定,並高度讚揚了他作為狙擊手的教學精神。


    伏特加:“……其實他們隻是怕蘇格蘭被和也逼得想不開也去自首吧。”


    伏特加:“還有,我看到你了龍舌蘭,你就算匍匐前進也沒用,上次你和和也告狀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


    龍舌蘭:……


    這是整個組織最黑暗的時刻,可樂酒一旦閑下來,他的精神病就會發作,然後整個組織都不得安寧。


    “gin不是說找到了組織裏的老鼠嗎。”龍舌蘭從地上爬起來,在伏特加的注視下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可樂酒也閑了這麽久了,讓他去把對方幹掉不行?”


    伏特加:“什麽話,身為組織的成員,怎麽動不動就殺人。”


    龍舌蘭:哦,好像有點……有什麽道理啊!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發現盲點的龍舌蘭警惕地後退兩步,他看向伏特加的眼神複雜,仿佛在他出差的這幾天裏,伏特加已經被可樂酒折磨成了精神病。


    “大哥的意思是要榨幹那女人最後的價值再動手。”明白了龍舌蘭的意思,伏特加忿忿不平地回道,“大哥還說要送我回訓練營考核呢,我看你還不如我。”


    龍舌蘭沉默,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有口難言。


    “不過我也挺好奇和也為什麽突然想認真學習了。”不顧自己懷疑人生的同事,伏特加突然說道,“他想打誰用異能不就行了,我看到他上次對著天空開了一槍,幾秒過後子彈就砸到了對麵敵人頭上。”


    龍舌蘭:“……還能為什麽,折磨蘇格蘭唄。”


    “我們要珍惜蘇格蘭這個人才,蘇格蘭要是去自首,可樂酒下一個就要折磨你和我。”


    沒想到組織裏對他的信任會建立在這種基礎上,在一旁擦槍的蘇格蘭企圖把旁邊的兩個人當成空氣,心情有些一言難盡。


    “是你,和也知道我和大哥打報告的事後就一直沒放過我。”


    伏特加打斷龍舌蘭的話,轉而看向角落裏的蘇格蘭。


    “他真的說隻是為了嘲笑那個太宰治?”


    蘇格蘭:“……的確隻說了這些,不過好像也提到了有些異能不能使用的時候。”


    對對對。龍舌蘭麵不改色,絕口不提自己花大價錢采購了一批屏蔽器,好報複可樂酒的事。


    龍舌蘭篤定:“他果然還是太閑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把他叫過來好好學習一下明天會議的禮儀嗎。”


    伏特加覺得有道理。


    他試著撥打飛鳥和也的電話,然而第一次還沒打通就被對麵掛了,伏特加堅持不懈,打了三遍才打通。


    “幹什麽啊阿伏,我幹正事呢……任務?什麽任務?哦,那我兩小時後過來……什麽叫為什麽現在不行,我現在正準備坐車去橫濱,來回一趟不得兩小時嗎。”


    伏特加抓住關鍵詞:“你去橫濱做什麽?”


    飛鳥和也理所當然:“太宰昨天竟然因為沒人和他玩就深更半夜從橫濱跑來電我兩下,我不就是到處宣傳他精神不正常而已嗎,他竟然打擾我在夢裏吃大餐,我要報複他。”


    “再說了,港口黑手黨肯定也覺得我們是明天來。所以如果我今天報複太宰,那他們豈不就懷疑不到我頭上了?”


    等等,這幾句話裏信息量怎麽這麽大。


    還有,你們兩個這幾天到底都在幹嘛,明天就是交易了,你們兩個幹點人事行不行。


    伏特加沒把這些話說出口,還是堅持之前的想法:“那你也不用大老遠跑回去打人腦袋吧。”


    “誰說我要打他腦袋,打他腦袋他不是死了?”


    飛鳥和也的語氣堅定,說的話令伏特加感到欣慰。


    孩子長大了。


    都知道把人打死的後果了。


    然而下一秒——


    “我要用油漆彈打他屁股,打的他三天下不了床,在部下麵前丟盡臉麵。”


    “這樣他以後就不能電完我還嘲諷我沒人緣了,笑死,他自己又沒比我好到哪裏去。”


    ……那你還不如把人家打死呢!


    伏特加心梗,有點呼吸困難。


    他遲疑片刻,眼睛一閉,心下一橫,在飛鳥和也掛斷電話前,終於為了組織的名聲說出那句“我要報告大哥”。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整個基地裏安靜得隻能聽見手表的聲音,龍舌蘭瞪大眼睛,嚇得屏住呼吸,連心髒都差點驟停。


    他想不通。


    人怎麽能有種成伏特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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