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嬤嬤反應倒是極快,當青姑剛剛拱開其臀縫的一刹那,“噗”的及時釋放出祝由神功第四式“鮑肆之香”。


    青姑迎麵被臭氣噴了個正著,一下子昏死了過去,從客家嬤嬤的褲腿裏掉了出來,身子僵直,一動不動。


    犬伏師愕然呆愣住了,隨即鼻子裏嗅到一股從未聞到過的臭氣,比之菜市場裏的臭魚爛蝦不知要難聞多少倍。他的腦袋裏隨即一陣眩暈,仿佛思維都停頓了,光是咧著嘴在傻笑。


    此刻嬤嬤再也不留情麵了,真氣灌注手臂,一記重手拍在了犬伏師的天靈蓋上


    隨著一聲悶哼,這位來自東瀛的神道教教主登時氣絕斃命,屍身一軟躺倒在了地上。


    客家嬤嬤終於鬆了口氣,抱著小活師退出水牢,避免孩子吸入“鮑肆之香”。片刻過後,待臭氣散盡,她與小活師重新回到水牢時,才發現地上的那條上屍青姑已經不見了蹤影。


    客家嬤嬤將小活師撂在床上,哄她睡去之後,開始趁著犬伏師處於中陰之身時製作汗屍。


    她先將他扶正盤腿坐好,雙手結印,再將青花瓷瓶塞入其肛門,然後開始誦念巫咒


    青姑畢竟是一條屍蟲,常年呆在犬伏師的腸道中,猝然吸入客家嬤嬤的“鮑肆之香”後導致了暫時昏厥,但隨即便蘇醒過來。此刻,宿主犬伏師已經斃命,它感覺到威脅依然存在,於是悄悄的溜出了水牢。


    夜空清朗,東方一抹魚肚白,已是黎明時分了。


    青姑鼻子嗅嗅,感應到了血姑的存在,於是直奔監獄的單身宿舍而去。一間房內還亮著燈,徐華聲身著警服正在屋內踱步生著悶氣。自己主動請纓來到秦城監獄看守犬伏師,誰知還沒兩天,他就被人劫獄成功逃脫了,唉,這該如何向張局長交代呢。


    青姑輕輕的拱開門縫,悄無聲息的朝他遊動而去,正在苦思冥想的徐華聲根本就未曾留意。


    驀地,突覺腿上一涼,隨即肛門一疼,粗壯的青姑奮力鑽進了他的體內


    京昌公路上,設卡的警員以及秦城監獄的人團團包圍了那輛空無一人的蓬布大貨車,此刻,水沼和蜘手已經棄車逃離了。


    犬伏師越獄的消息震驚了公安部,清晨,張局長滿眼血絲的來到了秦城監獄。


    南宮煙監獄長首先做了深刻的檢討,徐華聲捂著肚子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你怎麽了?”張局長詫異的問道。


    “肚子不舒服。”徐華聲咧著嘴說道,不知什麽東西鑽進了腸道裏,脹呼呼的,想排便又解不出來。


    費叔自從附體奪舍後,雖然自己的元神已經吞噬了宿主徐華聲的元神,但仍處於融合階段,這一時期會反複出現雙重人格,而眼下正是徐華聲占據主導地位的時候。


    “嗯,”張局長聽完了越獄事件的詳細情況,皺著眉頭說道,“首先要嚴密封鎖消息,縮小知情麵,防止日本使領館方麵得悉此事,引起不必要的外交糾紛。其次,部裏會繼續組織力量追捕犬伏師以及同夥,由徐華聲同誌負責,注意要內緊外鬆,絕不能引起媒體的關注。”


    “我誓將犬伏師緝拿歸案。”徐華聲態度異常的堅決。


    張局長回過頭來,嚴肅的對南宮煙說道:“南宮監獄長,你們要立刻進行深刻的檢查,發現問題,並彌補漏洞,亡羊補牢。哼,好在是個日本人,若是在押的原黨政要員逃脫,那麻煩可就大了,這點,我相信你們都很清楚。”


    南宮煙和楊剛副監獄長連連點頭。


    天亮之前,淩晨設置的所有路障都已經撤銷,街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首都喧囂的一天又開始了。


    經查明,大貨車是從一處夜間停車場裏偷來的,刑偵局的技術人員采集了車上的指紋,已經送去了資料庫進行比對。


    徐華聲警官跟著張局長回到了城裏後,首先來到了301醫院。


    通過這次兩人一同去敦煌辦案,徐華聲對虛風道長有了充分的了解,此人不但頭腦睿智,而且機警過人,可以就此案聽聽他的見解。


    “犬伏師越獄了?”虛風躺在病床上,不覺愕然,能夠從秦城監獄裏逃脫,絕非普通人所為。


    徐華聲將情況詳細的述說了一遍,虛風默不作聲的聽完,沉吟良久。


    “犬伏師隱匿戈壁十五年,從偶然緝拿歸案到關押在秦城監獄才不過數日而已,外人很難知曉,一定是內部有人走漏了消息。再者他體重如牛,而且又身負重傷,若無人接應單憑自己是走不脫的。考慮其亦非政治人物,貧道由此推斷,劫獄應是江湖人士所為。”虛風思索道。


    “江湖人士?”徐華聲愣了下。


    “而且秦城監獄中一定有內鬼,裏應外合才能得手。”虛風微微一笑。


    “嗯,”徐華聲點點頭,“那我就先從秦城監獄查起。”


    望著徐華聲離去的背影,虛風道長沉思片刻,抓起了床邊茶幾上的電話,撥通了遠在滇西騰衝有良的手提電話。


    第一卷 《天師畫軸》  第26章 裸人花汁


    騰衝馬站鎮,有良等人苦苦的守候著大空山,但卻始終沒有發現冉和的蹤跡。直到這一天,他接到了來自京城301醫院虛風道長的電話。


    撂下電話,有良陷入了沉思,原本一直以為是冉和拾走了畫軸,不料小建和費叔竟然出現在了敦煌馬家溝,更加想不到的是,費叔竟然會中槍身亡


    他回屋同二丫商量,自己決定要遠赴甘肅敦煌,江湖險惡,想讓她帶著孩子、媚娘和邢書記夫婦一道先回藍月亮穀。


    “見到寒生就同他說,鬼壺已經落在了京城白光大魘的手中,俺正在想法設法的奪回來。”有良歎息道,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早晚與大魘之間必有一場血戰。


    “唉,也不知嬤嬤的汗青好了沒有?”二丫望著他空蕩蕩的衣袖,眼噙著熱淚。


    當晚,老白找到有良和二丫,表示願意同去藍月亮穀。當年自從河南駐馬店的洪水廢墟中救出二丫後,始終將其視為己出,願意以生命一直護佑她和庸兒。


    有良心想老白江湖經驗豐富,正好可以幫助二丫,於是便同意了。


    次日,有良一行離開了馬站,在騰衝汽車站送二丫、老白和邢書記夫婦上了前往滇西北大理的長途客車,她們還要在那兒轉車去香格裏拉的梅裏雪山。


    隨後,有良帶著秋波老嫗和黨大師乘車來到昆明,然後轉道四川,前往大西北戈壁。


    幾日後的黃昏,有良三人風塵仆仆的趕到了敦煌,立即馬不停蹄打的來到了古城遺址。


    是夜,月色迷離,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古老而蒼涼。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黨大師望之心生感慨,嘴裏詠起王維的邊塞詩來。


    三人一麵欣賞著大漠夜景,走進了古城遺址。


    “這裏便是‘西域之門’,兩千年前的張道陵在此設置了機關。”有良指著城門洞壁鑲嵌著的那塊斑駁陸離的石牌。


    “前輩,您試著以真氣開啟‘西域之門’。”有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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