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幫烏合之眾,想要對付白光大魘恐怕難了有良心裏如是想。


    餐後,寸老板堅持不收飯錢,虛風道長硬是塞給了他兩千美金,同時請其幫忙雇條漁船,需要一直沿著伊洛瓦底江和恩梅開江北上,最終到達高黎貢山一帶。


    所有人分成了四撥,第一路是寒生、有良小建一行以及仿長老等人乘江船前往滇西。第二路,秋波老嫗跟隨古樹雲平到湖南湘西鳳凰看琴,然後再折返塔巴林寺,邢書記與可兒執意要與其一道同行,遊山玩水。第三路,盧太官坐其cm58329號漁船返回香港,然後經由羞山老家帶著吳老爺子前往滇西會合。


    馬丁少校的合約已經完成,拿到了總共七千萬元港幣的支票,除了布萊爾上尉陣亡之外,其餘的人後半生已是衣食無憂了。他帶著雇傭軍幹脆偷了一輛麵包車,沿著陸路直抵緬甸克倫邦的帕本,然後穿過他念他翁山脈越境泰國。


    在車上,雇傭軍士兵們一麵興奮的喝著啤酒,一邊唱著美國陸軍軍歌:“向前進,我們為勝利而戰,嗨-嗨-嘿,陸軍正在陸上,無論我們到哪裏,你總會知道”


    “咦,我的槍呢?”米勒驚詫的望著自己胸前,原本懷裏抱著的那支m82a1巴雷特狙擊步槍,竟然變成了一把“雲南飯店”裏髒兮兮的墩地拖布。


    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97章 南喀


    伊洛瓦底江碼頭,薄霧漸漸的消散,一抹陽光透過雲層撒下,溫暖而和煦。


    寒生有良一行登上了一艘雇來的江船,寸老板父女以及乃梭站在岸邊揮手送別。臨行時,乃梭才告訴說,自己要留在“雲南飯店”裏幫忙,其實他是看上了人家寸姑娘,舍不得走。


    漁船溯江而上,兩岸山青水秀,煙靄之中的農舍與金色的尖頂佛塔時隱時現,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和諧與恬靜。


    可兒與邢書記站立在船頭上,清風撩起額前的發絲,兩人在盡情的欣賞著美麗的異國風光。


    “相公,看此地風土人情與中原景致截然不同,卻是何故?”可兒口中喃喃自語著。


    “可兒,中原地大物博,山川巍峨壯麗,豈是這些番邦小國可比的?就拿我們黃龍府來說,一望無際的黑土地簡直肥得冒油,即便是吃飯掉下個米粒,都能長出莊稼來。”邢書記自豪的說道。


    “相公,米飯已經煮熟,如何還能長出莊稼?”可兒頗感詫異。


    “嗬嗬,本書記不過是在比喻而已。”邢書記柔聲笑道。


    “你看,”可兒伸手指向岸邊,那兒有幾名婦女正在江邊洗澡,筒裙提至脖頸處,整個身子浸泡在水中,嘻嘻哈哈的潑水打鬧。這時,見兩個赤裸身軀的年輕男子,雙手捂著私處也跳下江來,與那些婦女們嬉戲。


    “唉,你看他們好興致啊,若是能在這異國他鄉與相公沐浴並行那巫山雲雨之事”可兒默默的望著,麵頰緋紅。


    邢書記聞言嚴肅的說道:“可兒,那些人都是不開化的荒野草民,而身為黨的領導幹部,則需要時時刻刻注意自身的形象,決不能做給組織上抹黑的事兒。當然嘍,本書記也並不是不想”


    站在船舷邊上的古樹雲平與秋波老嫗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各自不覺麵色一紅,雙目尷尬的對視著,莞爾一笑。


    數日後,船到密支那,再往前行便要進入恩梅開江了。


    在這裏,古樹雲平、秋波老嫗以及邢書記和可兒登陸上岸,他們將由陸路途經甘拜迪進入中國境內的騰衝,然後前往湖南湘西。


    江船繼續北上,水麵漸漸收窄,河流湍急,最後已經無法繼續向前行駛,船家隻能停了下來。


    眾人棄船上岸,朝著東北方而行。在高黎貢山的原始森林裏穿行了好幾天,最後渡過怒江,進入了滇西北迪慶州境內,遠眺已經遙遙可見白雪皚皚的太子十三峰了。


    塔巴林寺的鍾聲響了,住持明月.鄔波馱那和執法尼萍兒迎了出來。


    “有良,你終於找到他們了。”明月微笑著的目光望過來。


    “哇,想不到中原的尼姑都這麽好看啊”身子肥胖臃腫的七頭陀近前打量著明月,嘴裏嘖嘖稱奇。


    明月淡淡一笑,對寒生說道:“木裏大寺的紮西老喇嘛正在寺中飲茶,他時不時的一直在打聽你們何時回來。”


    “紮西大師有什麽事兒麽?”寒生問。


    “還是為那隻喜瑪拉雅山鷹的事情。”明月回答說。


    “嗯,現在應該可以醫治南喀了。”寒生沉吟道。


    眾人走進山門,入寺來到了禪房。


    “朱神醫,你可算回來了。”紅衣老喇嘛紮西笑吟吟的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在其身邊的便是那隻體形高大、獨眼禿頭裸頸的南喀。


    “南喀”在藏語中的意思為“天空”,是青藏高原特有的一種巨型猛禽,名為“喜馬拉雅兀鷲”,一身黃褐色毛發般絨羽,可飛升至九千米以上的高空輕鬆翻越珠穆朗瑪峰,是塵世之中飛得最高的鳥類。


    嘟嘟看見南喀嚇得直往沈才華的身後躲,當年在木裏大寺曾被這隻禿鷲追擊了數百裏,差點命喪鷹爪。


    南喀的一隻獨眼瞧見了墨墨,沒毛的裸頸慢慢的漲紅了,眼神兒裏充滿了怨毒。牠認出當年就是這個小姑娘用鞋子打斷了自己的翅膀,並放出來大血蚤刺瞎了一隻眼睛,南喀越想越憋氣,恨不能現在就上去狠狠的啄她幾下。


    有良見狀不對,於是趕緊橫身擋在了墨墨的身前


    南喀的獨眼瞅著有良的獨眼,火氣逐漸的消退了,脖頸處的皮膚也恢複了平日裏的灰白色,牠與有良都瞎了一隻眼,同病相憐,因而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紮西大師,我準備試著為南喀醫眼。”寒生對老喇嘛微微一笑。


    “現在麽?”紮西一對白眉揚起,麵露驚喜之色。


    “嗯。”寒生點點頭。


    “多謝朱神醫。”老喇嘛頓時眼眶濕潤了,木裏大寺的鎮寺神獸是一種圖騰象征,怎麽能是一隻獨眼龍呢?


    寒生的目光望向了小建,和藹的對其說道:“小建姑娘,請將畫軸裏的那位白袍將軍請出來,好麽?”


    “幹嘛?”小建愣呼呼的反問著,自伊洛瓦底江碼頭登上江船後,她便把老太監鋼炳、古樹姥姥等人以及阿嗬又重新送入了畫軸,唯有客家嬤嬤留在了外麵。


    “有事同他商議。”寒生語氣鄭重的說道。


    小建瞥了眼有良,小嘴兒賭氣的一撅,這才慢吞吞的解開背囊取出了畫軸,鋪在禪房的羊毛地毯上緩緩展開。她的目光再次瞥了下有良,然後不情願的一頭鑽了進去


    不多時,小建的腦袋探出了畫麵,被有良一把薅了出來,身後則跟著老太監鋼炳。


    白袍將軍手裏依然握著那把道具偃月刀,麵容蒼老,不苟言笑,威風凜凜的站在了眾人的麵前。


    “明月住持,請帶房內所有的女人都出去吧。”寒生吩咐說。


    “幹嘛嗎?有良哥,我不要走。”小建扭腰耍起了大小姐脾氣,懇求的目光望過來。


    “快出去,聽話。”有良把麵色一板,冷冰冰的瞪了她一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青囊屍衣5:蟲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魯班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魯班尺並收藏青囊屍衣5:蟲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