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滇西楚雄人士,賓川雞足山修行得道”姬大師表情猥瑣,嘴裏癡癡的說著,同時使勁兒的搖晃著他那碩大的腦袋。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這時,無燈教授忽然朗聲誦念起正氣歌,用以激發姬大師體內吸入的浩然正氣,配合秋波老嫗的攝心媚術,逼迫其現出原形。


    “喔喔喔”姬大師突然間引頸高亢啼鳴起來,隨著“嗤嗤嗤”的裂帛之聲響起,身上的衣服瞬間爆裂成碎片,散落了一地。


    此刻呈現在眾人麵前的竟然是兩米多高,體型巨大,紅冠赤羽,威風凜凜,氣度不凡的一隻純種武定大公雞。


    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114章 顯露真身


    屠局長以及眾警員皆驚呆了


    “妖怪!”楊衛東麵色蒼白的發出了一聲尖叫。


    “呸,什麽妖怪?老夫乃是正宗得道之人,”姬大師鄙夷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傲然吟道,“靈鷲一片荒涼土,豈比蒼蒼雞足山,默默潛修五百載,入世隻為渡紅顏。”


    “相公,這隻雞妖為何要渡‘紅顏’?”可兒不解的問。


    “可兒,公雞的性能力極強,本書記在黃龍府時聽養雞戶說過,隻要一隻公雞在,雞舍內無論有多少母雞都無一幸免的為其所奸。雖然公雞勤於交配,但不過時間卻很短,隻有五秒鍾而已,所以世人稱之為‘騷公雞’。”邢書記柔聲解釋道。


    “哈哈哈”姬大師長笑不已,“‘自古紅顏多薄命,香消玉殞誰人憐?’縱觀當今世上,多薄幸之男人,說什麽‘紅顏禍水’,簡直是一派胡言!老夫俠骨柔腸,從不始亂終棄”


    “那你已經收羅了多少紅顏呢?”邢書記打斷了他的話,笑問。


    “哼,當今的女人都是些庸脂俗粉,老夫豈能看得上眼?嗬嗬,這位邢姑娘乃國色天香,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紅顏’。”姬大師得意的拍打著翅膀,雞冠豔如鮮血,巨大的喙垂淌下一溜兒口涎,側偏著腦袋,眼神兒裏充滿了淫蕩之色。


    此刻,古樹雲平奮不顧身的攔在了秋波老嫗的身前,他心裏很清楚,公雞是螽斯的天敵,但為了心愛的女人,自己隻有豁出去了。


    “唗!你這隻粉麵螽斯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笑之極”姬大師一語道破了他的真身。


    古樹雲平麵紅耳赤,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猛地張開嘴巴衝著大公雞疾速的發出一連串強烈的次聲波。


    大公雞渾身一抖擻,頸上的羽毛頓時乍立起來,隨即伸長脖子“喔喔喔”的啼鳴起來。其音震耳欲聾,樹林裏的枝葉“簌簌”作響,連湘妃竹都顫抖起來了。


    警員們被震得東倒西歪,槍支拿捏不住紛紛掉落在了地上,他們全都死死的捂住耳朵,樣子狼狽不堪。


    草屋的後麵,平原將潰散的甲蟲們剛剛重新聚集起來,排成了方隊,誰知屎殼郎們聽到大公雞的啼鳴聲,嚇得抱頭鼠竄,如同炸營了一般,直往土裏鑽。


    古樹雲平這時感到胸口氣血翻湧,嗓子一鹹,竟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大公雞突然間縱身跳起,探出五趾鋼爪閃電般的朝著秋波老嫗抓去


    秋波老嫗也不躲避,真氣貫通雙掌,用力迎上“啪”的一聲脆響,掌趾相交,竟然被震得連連後退了數步,兩臂一陣酸麻。她不由得大驚失色,這隻修煉得道的公雞簡直力大無比,五趾堅硬如鐵鉤,根本傷它不得。


    古樹雲平見事不好,於是就地一個滾翻,衣帛爆裂,恢複了食肉螽斯的原形


    眾警員又是一陣驚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食肉螽斯“嗤喇喇”的飛身而起,在半空中一個折返,精準的落在了大公雞的腦袋上,張開口器便狠狠的咬住了雞冠


    銳利的口器刺穿了雞冠,鮮血吸入了古樹雲平的嘴裏,突感到口腔裏一陣酸麻。他驀地領悟到,不好,這雞血有毒


    姬大師在滇西雞足山修煉了數百年,雞冠血乃陽極之物,但凡塵世間,極陰極陽是為毒,蓋因其破壞人體內的陰陽平衡之故。


    此刻,雞血已然侵入螽斯體內,古樹雲平渾身禁不住的戰栗起來,如同打擺子一般。


    大公雞用力的甩動著腦袋,將已陷入麻木狀態的食肉螽斯拋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後抬起一隻腳狠狠的踩踏了下去。那隻如同挖掘機鋼鉤似的硬爪用力按在了古樹雲平的身上,發出“嘎嘎嘎”的脆響,粉麵螽斯堅硬的外骨骼承受不住,幾乎就要被其碾碎了。


    “你這個雞妖,假借‘渡紅顏’之名,亂我朝綱常,是可忍,孰不可忍”包先生此刻胸中驟然升騰起一股浩然之氣,口中高聲喝道,“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慷慨吞胡羯。或為擊袤耍逆豎頭破裂”隨著慷慨激昂的《正氣歌》聲響起,早已一個健步竄了上來,雙手猛地撕開前襟衣扣,露出白皙多肉的胸腹。汗毛孔驀地張開如小嘴兒般,疾速射出了無數條細如7堪愕惱嫫束,直奔紅笫x去?br>


    大公雞扭頭瞥了他一眼,“呼”的翅膀如鐵扇般的橫掃過來,裹挾著淩厲的風聲,竟然刹那間將真氣束蕩得無影無蹤,並把其拍倒在地,然後巨喙猛然照著包先生的腦袋啄下


    “是氣所磅礴,凜然萬古存”包先生剛剛吟誦到這兒,那堅硬的碩大雞喙便啄穿了他的頭顱,頓時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無燈教授大驚,正欲搶身上前相救,卻是已然來不及了。


    “砰”的一聲槍響,閻隊長衝著大公雞開火了,子彈射在了雞翅膀上,隨即“啪嗒”一下掉落下來。那一層層厚厚堅實的羽毛緩衝了彈頭的衝擊力,竟然將其反彈回來,根本就射不穿。


    “喔喔喔”姬大師引頸長笑,腳下用力碾壓,粉麵螽斯的性命危在旦夕。


    秋波老嫗急了,猱身再上之際,被邢書記一把攔住。


    隨著他頸椎“咯咯咯”一陣亂響,脖子瞬間伸長了兩米有餘,露出來寄生的遠古蠕頭蠻本來麵目


    警員們再次發出驚呼,有幾名膽子略小的已經嚇暈倒在了地上。


    邢書記長長脖子上麵的腦袋驟然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大公雞的頸部猛然咬去,因為殺雞時也是割斷頸動脈的,這應該是它的要害。


    這一變故完全出乎姬大師的意料,他根本就想不到人的脖頸會突然變得這麽長,倉促之間還未及反應,就被蠕頭蠻死死的咬住了脖子。


    邢書記突襲得手,便不再撒口了,兩排利齒拚了命的齧合。但是雖然牙齒已經切入了厚厚的雞頸皮,但卻被裏麵的淋巴等軟層組織阻擋住了,他隻覺得內中彈性十足,自己牙麻口酸,有點鹹滋滋的,實際上已經不知不覺間中了雞頸內毛細血管的毒素,隻不過毒性不如雞冠血那般的陽剛猛烈而已。


    大公雞再次的甩動脖子,但邢書記則死死咬住不鬆口,怎麽也擺脫不掉。就在其腳下一鬆勁兒的當口,秋波老嫗趁機將粉麵螽斯拖了出來,救了古樹雲平的性命。


    “相公,幹得好!咬死這隻騒公雞”可兒拍著小手在一旁跺腳並尖聲喊叫著,興奮的臉都紅了。


    邢書記此刻已是有苦難言,不但口腔麻木,而且牙齒快要已經咬不住大公雞的脖子了。就在這進退兩難之際,耳鼓中突然傳來消失已久的下屍彭姑的話音:“你這個老蠕頭蠻,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吞食毒血,妾身可是被你害慘了”


    邢書記想要反駁,可是不能夠鬆口,萬一大公雞扭頭啄自己就壞了。


    “這雞血乃是至陽之物,妾身陰柔之體,怎經受得住數百年的老陽之毒?你要害死我麽?還不趕緊鬆口”彭姑氣急敗壞的大聲叫喊起來。


    邢書記聞言心中不憂反喜,自己曾想方設法都弄不掉它,若是能借姬大師之手驅除彭姑,豈不是件好事?這樣以後與可兒巫山雲雨的纏綿時刻,就再也不用擔心其偷窺了。


    想到這裏,他不僅不撒口,反而更加用力的吮吸起來,嘴裏“滋滋”的直響。


    彭姑破口大罵,但邢書記依舊不理不睬,不為所動。


    閻老爺子見姑父與姬大師僵持在那兒,心中擔心有失,於是躡手躡腳繞到大公雞的身後。但見其晃動著腦袋,隨著“咯咯咯”一連串脆響,脖頸竟也抻長了兩米多,同時張開血盆大口,雙手撥開其尾部羽毛,惡狠狠的照著大公雞的屁股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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