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媚娘搖頭晃尾高興的一頭拱開了屋門,有良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二丫


    夫婦倆三目凝視,心中別是一般滋味兒。


    “你怎麽出來了,這裏很快將有一場惡戰,還是在藍月亮穀中比較安全些。”有良關切望著她,多日不見,二丫看上去消瘦多了。


    “我已經把庸兒托付給了蘭兒照顧,他和小活師在一起很快樂,你就盡管放心好了。”二丫回想起兩人在西山之巔聯手對抗群雄的慘烈場麵,心中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可是這次要對付的是蠱人,他比當年的黃老魘可要厲害的多了。”有良將二丫輕輕摟在懷裏,臨潼的那場惡戰,自己斷了一隻手臂,而二丫則身負重傷,如今已經有了庸兒,就決不能再讓她涉險。


    “有良哥,聽說這次大戰之後,寒生準備帶大家尋找新的虛空,是麽?”二丫有意岔開了話題。


    有良點點頭。


    “那我們怎麽辦?要和他們一起去麽?”二丫凝視著有良,似乎有些猶豫不定。


    有良沉思良久,心想此戰無論輸贏,自己恐怕也難以在中原立足了。若是一家三口人整日裏提心吊膽的防備官府的追殺,還不如避世藍月亮穀,一道去探索新的虛空,說不定對庸兒的將來反而是一件好事兒。


    “我們也去吧。”他最後肯定的回答道。


    次日清晨,寒生召集眾人齊聚大殿,最終決定了與大魘一戰。


    “此戰異常凶險,死傷恐怕在所難免,但我們不能連累塔巴林寺,因此決戰地點選擇在梅裏雪山的明永冰川下麵。那裏空曠無人,距藍月亮穀也近些,如果萬一不敵的話,也好便於撤退。”寒生的神情看上去極為凝重。


    眾人聞言個個摩拳擦掌,鬥誌高昂。


    寒生對塔巴林寺住持明月.鄔波馱那說道:“明月,此戰之後,你也同我們一道入穀吧。”


    明月輕歎一聲,搖了下頭,口中喃喃念誦著格瑪上師臨終前對她所說的話:“那是一個龍的年,有僧尼遠自東土而來,邪惡將會降臨塔巴林寺。當明月重新回到卡瓦格博,劫難過後,格薩爾王的守護神蘇醒了”


    “明月,這隻大魘身居政府高位,遠非當年的首長可比,此戰不論輸贏,作為塔巴林寺的住持,則始終難脫幹係。”寒生苦苦加以勸說。


    “是啊,明月住持,”賈道長也在一旁懇求道,“十餘年前,格瑪老尼臨終遺言請你幫助守護塔巴林寺,如今已時過境遷,若是仍然留在寺中,隻恐將隻會給塔巴林寺帶來憂患,請你三思。”


    明月聽罷沉默不語。


    這時,有良來到明月跟前,從懷中掏出那張銀行卡遞給了她:“明月住持,這卡中有五億元人民幣,是用於修繕潼關佛崖寺所剩下的善款,今日全部都捐給塔巴林寺,以感謝這些年來對藍月亮穀的支持。有良作為黃建國的徒弟,也懇請您一同入穀。”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愕然不已,五億元,那可是個天文數字。


    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131章 宋老拐


    “建國”明月仿佛觸動了心靈深處,不禁長歎一聲,黯然說道,“俗世紅塵,貪嗔癡三垢不知害了多少世人,也罷,貧尼就與萍兒同你們一道入穀。”


    寒生微笑著點點頭,終於放下心來。


    明月遂命萍兒通知猿木做好準備,不日連同那些小獼猴們一起前往藍月亮穀,自己則開始安排塔巴林寺繼任住持的人選等事宜。


    就在這時,有紅衣女尼前來通報,邢書記等人已經到達山門口了。


    “嗬嗬,本書記回來了,這一路不但飽覽了祖國的秀麗山河,還看到蒸蒸日上的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可謂是收獲頗豐啊”邢書記牽著可兒的手,滿臉笑容的大步走來,雖然滿麵風塵,但精神卻十分的矍鑠。


    在他的身後,是懷抱琴匣的秋波老嫗和古樹雲平,閻老爺子父子以及盧太官與一位頭戴黃軍帽,足登解放鞋,雙目已盲的耆年老者,身後跟著河童仆人。


    此人身穿花花綠綠的無領大襟束腰的四麵開衩行袍,兩塊一品武官麒麟方補綴於胸前,隻是上麵破了個大窟窿,露出了綠茸茸的胸毛。


    “原來是提督大人到了。”寒生隨即笑道,這老先生還穿著當年在香港時的那套道具戲服,胸口處的大窟窿還是被不化骨茅一噬燒壞的呢。


    “喂,小寒生,本提督的這套朝服一直都舍不得穿,今天才從包袱裏拿出來換上的,怎麽樣,還如從前一樣的威風吧?”吳家榜邁著四方步走上前來,從頭上黃軍帽的窟窿眼兒裏一個勁兒的打量著寒生,口中詫異道,“咦,你這些年沒怎麽見老嘛,莫不是也偷學了老夫的‘馭女術’?”


    “寒生,”盧太官上前緊握他的手,“我已經把香港的財產都處理了,於是便和老祖宗一道來投奔你了。”


    “盧先生,如今我們正準備著與大魘一戰,然後就可以回到藍月亮穀了。”寒生告訴他。


    “河童是一直跟在老祖宗身邊的仆人,所以也一同帶來了。”盧太官手指著站在後麵的河童。


    “沒關係,河童老爹一家子同吸子都已經入穀,牠們正好也可以做個伴兒,在穀中的藍色湖泊裏定會生活得無憂無慮,再也不用擔心人類的襲擾了。”寒生微笑著說道。


    “這兩位是”寒生瞥見了站在最後邊的那一老一少,似乎以前並未曾見過,於是問道。


    “閻老爺子原籍也是黃龍府人,當年破墓而出後就直接參加了革命隊伍,隨四野入關南下”邢書記在一旁大致介紹了下他們父子倆的來曆,以及這次在湘西的遭遇。


    閻隊長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江湖中高人,似乎顯得有些局促。


    “哦,歡迎啊,”寒生善解人意的衝他微微一笑,“閻隊長,我們這些人也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因各種不同的原因而避世到了藍月亮穀。就拿邢書記來說吧,他原本是縣委的領導”


    “東北一個產糧大縣的縣委書記,一把手。”邢書記趕緊加以更正,引發了眾人的一陣笑聲。


    是夜,賈道長帶著枋長老、青兒與十二頭陀,悄悄的離開了塔巴林寺。


    1992年4月3日下午三時,京城人民大會堂,第七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正在進行中。


    三時二十分,大屏幕上打出了《關於興建長江三峽工程的決議》字幕,並請與會代表按表決器進行表決。


    突然,會議大廳西側代表團席位上,霍地站起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口中喊道:“我多次請求發言,為什麽不讓我講話?”手裏並晃動著一張紙,上麵寫著:三峽工程應作為重大議案處理,必須有三分之二的多數票才能通過,怎麽能輕率的作為一般議案處理呢?


    此人名黃順興,原籍台灣,曾兩任台灣立法委員,因敢於直言而得名“黃大炮“。其人後返鄉定居大陸,經習仲勳同誌提議擔任全國人大代表。


    瞬間,大廳裏一片愕然,外國記者以及港澳記者都湧向他來提問,場麵混亂。


    就在這時,整個會議大廳的音響係統瞬間統統被切斷,隻留下了主席台上的一隻麥克風。


    “你堂堂的一個人大,怎麽敢這樣?將電源關閉,動用技術手段壓製代表行使權利。大水又不會淹到台灣去,我是站在全國人民的立場上”黃順興遂憤而退場。


    這時,坐於第一排的一位女代表也站起身來,忿忿的說道:“你們這是違法通過,我已經投了反對票。”隨即也離座而去,總共有25人退場。


    會場安靜下來後,《關於興建長江三峽工程的決議》提案繼續表決,最終以1767票讚成,177票反對,664票棄權,25人未按表決器而獲得通過。


    蠱人望著那些麵露喜色投讚成票的代表們,終於鬆了口氣,心裏明白,屍蟲奪舍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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