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的,別扯上我。”雪玉倒是沒她那麽高的心氣,抱著木盆轉身離開。


    雪嬌氣得低聲罵了幾句,這時,卻見廂房的門被人推開,正是周媽媽走了進來。


    周媽媽顯然已經聽見了方才的雪嬌的話語,她因為今日被柳月安排打理花草的差事本就不滿,忍不住低聲道:“我倒有個法子,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次日一早,柳月用過早飯之後,倒是見虞煙兒過來,要給她請安。


    柳月知道對方是知道謝蘅昨晚並未在此留宿,故意來看熱鬧的。


    她手中捧著一卷詩經,翻過一頁,緩聲吩咐:“就說我不想見,讓她回去。”


    春香將對方趕走,聽說虞煙兒得意得很,還說了好些“嫡妻又如何”的話語。


    柳月都隻當做是耳旁風,聽過就罷了。


    又過了七八日,謝蘅時不時回府來,有時來找她一起用飯,有時在書房裏看書晚上直接睡了。倒也算是相安無事。


    柳月原本平靜的日子再度掀起波瀾,是在一個午間時分,她抬起眼眸,就見春香從門外進來,一臉的慌張無措:“夫人,二公子來了……”


    柳月擱下書卷,見她麵色有異,忍不住問道:“他又不是洪水猛獸,你怕什麽?”


    一語未了,就見一抹身影從門外進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雙眼通紅,看著很是嚇人的模樣。


    柳月緩緩站起身來,看謝蘅這副模樣,怕不是中了什麽藥……


    她還沒想清楚,就見青年伸手抱住了她。


    春香連忙退出去,還貼心地替二人把房門闔上。


    ……現在?看著謝蘅平日裏也不像是急色的人啊,她稀裏糊塗地被謝蘅啃了一遍,累得昏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謝蘅已經不在了,她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疼得很,這可比新婚那一回疼多了。


    春香聽見動靜,進房來侍奉她洗漱。柳月緊皺起眉尖問道:“怎麽回事?”


    春香解釋道:“聽說是雪嬌找了一種會使人動情的藥,在二公子的茶水裏下了,二公子卻不喜歡她……來找了您。”


    某種意義上來說,謝蘅這竟然算是心裏有她了……但柳月揉著發酸的腰肢,隻覺得頭疼:“她的藥是哪裏來的?”


    “是周媽媽在黑市上花重金買的一點。”春香忍不住唾罵道,“她們這樣做,簡直就是沒把夫人放在眼裏!二公子已經讓人打了二人各一百大板了。”


    一百板……怕是能要人半條命去。


    但柳月已經放過二人一回了,這回她絕不會輕易罷休。


    少女眼中劃過一抹暗芒:“帶上她們,跟我回柳府去!”


    “是。”春香立刻去安排。


    柳月恢複了一下精力,梳洗更衣之後,便坐進馬車裏,帶著二人回了柳府。


    走進正院的明間之中時,卻見柳茵也恰好在此,陰沉著一張臉,低聲抱怨著什麽。


    文氏勸了她一句,柳茵高聲道:“我要去告訴父親!”


    柳月恰好此時進來,算是緩和了一下緊繃的氣氛。


    文氏望著她,忍不住轉移矛盾,皺眉道:“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麽都突然回門?這可不合規矩!”


    按理來說,出嫁女要回娘家,都是得提前知會娘家,彼此商量的。


    柳月卻顧不上她說什麽,雙眼含淚道:“太太難道是很討厭我不成?”


    文氏一聽這話也是大有緣故,忍不住皺緊眉尖:“你這叫什麽話?我是你嫡母,怎麽會討厭你?”


    柳月也不說話,一個勁地哭。文氏知道必定有內情,連忙讓人把柳茵帶下去回避,方才問她:“究竟是什麽事?”


    柳月這才讓人把被五花大綁的周媽媽和雪嬌帶上來。


    她二人才被打了一頓板子,整個人孱弱得很,顫顫巍巍的跪下。


    文氏不解:“周媽媽,雪嬌……你這是?”


    “我真要被她們害死了去!”柳月前世也是在內宅中浸潤多年的婦人,哭戲說來就來,哀怨道:“雪嬌和周媽媽聯手,給謝二公子下藥,要勾引郎君,上位做姨娘……郎君瞧不上她,我才知道有這樣的事……”


    文氏聽著也是膽顫心驚的,


    “這兩尊大佛,仗著是嫡母給我的陪嫁,”柳月意有所指道,“就在侯府耀武揚威,連我這個正經主子也不放在眼裏,不知忠於的究竟是誰?”


    文氏也隻得尷尬道:“這……自然不會,她們眼皮子淺,一時糊塗,昏了頭了,也是有的。”


    柳月聽得出來,文氏這是還想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索性也就把話直說了:“她們為了一點利益擠破頭,又降溫置於何地呢?我作為定陽侯府的兒媳,身邊有這樣蠢壞的丫鬟婆子,往後她們再闖出禍事,我跟夫郎如何相處?公婆和府中眾人怎麽看待柳家女?”


    文氏隻覺得頭疼得很:“那你想如何?”


    “這兩個人,”柳月掃過二人一眼,冷聲道,“我是不敢要了,還請太太留著自行安排吧!”


    文氏也不好再勸她,喚人把二人拖下去時,忍不住瞪了她們一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她是希望柳月身邊有自己的人製衡她,可沒有要她們瘋了一樣擠破頭做姨娘!


    這樣一鬧,事情沒成不說,給柳府看了柳月的笑話,更恐怕柳月因此跟娘家離心!


    文氏見少女緊繃著一張小臉,神色冷冽厭煩,便知道她心裏不快。


    也隻得安慰幾句,沒什麽效果,自己理虧,一咬牙轉過頭吩咐道:“去把我架子上的木匣子拿來。”


    於媽媽答應著,去將匣子拿來,文氏臉上勉強掛起一抹笑意,打開來,從內裏拿出兩份地契,遞給了柳月。


    “這是西大街上的兩間脂粉鋪子,”看得出來,文氏遞給她時的手都在輕輕顫抖,肉疼不已。“好孩子,算是給你的補償。你拿著,此事就算過去了,也不必告訴你父親,就當是我糊塗了,挑給你的人不好,別為這點小事,使得我們母女生分了啊。”


    柳月收了地契一看,果然是很好的地段,也就沒有別的話說了。


    “太太說得是,我怎麽會記恨上太太呢。”


    柳月此番回娘家,有雙重收獲。一是打發了兩個眼高於頂的下人,二是得了兩份地契。


    她仔細看過了,這兩間鋪子都是很不錯的,一年起碼有三千兩入賬,算是一筆不小的意外之財了。


    柳月準備離開柳府時,倒是看見柳茵擋在了自己跟前,瞥了一眼她才哭過還有紅痕的眼尾處,忍不住譏諷道:“二姐姐,奴才都敢欺主,可見你是爛泥扶不上牆!嫁給那麽個花花公子,恐怕房裏的姨娘通房,能有一籮筐吧?”


    柳月倒是並不委屈的模樣,很是平靜地暗示她:“三妹妹別笑話我。若是你哭一哭,就能解決兩個大麻煩,和得到一些補償,誰會不願意呢?”


    說著,柳月點到為止,轉過她離開。


    柳茵皺緊眉尖,沒明白這話的意思,詢問丫鬟:“柳月得到了什麽?”


    “聽說太太給了二娘子兩份西大街胭脂鋪子的地契……”


    “什麽?!”柳茵得知此事,心中自然忿忿不平,“文氏真是奸詐,我也受了委屈,怎麽就不給我?!”


    不行,怎麽能柳月有,自己卻沒有呢?柳茵麵色沉冷,一跺腳又進了明間裏去要說法。


    柳月坐進馬車裏時,還不忘吩咐春香:“讓林媽媽去打聽一下,柳茵在永安侯府是怎麽了。”


    若是沒事,也不可能回娘家來抱怨了。春香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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