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婆顫悠悠的從房間裏走出來後,我的眼睛立即就被外婆手中的襲大紅唐裝給吸引住了,雖然隻是被外婆捧著手裏,但是衣服上的金絲銀線在屋裏燈光的照耀絢麗奪目。真的沒有想到,外婆竟然有這麽多的稀奇寶貝。忍不住了,問外婆這些東西都是從歡哪裏來的?


    “你外公生前和你爸一樣愛收藏,這是你外公啊,高價從小楊妃的後代手裏買來的,可花了不少錢呢!”


    這件衣服花了不少錢倒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有有可能並不是小楊妃的啊,千年前的衣服保存到現在,早該沒影了,我外公保準是上當受騙了。


    “來,小薇你牽著,我來展開給你看看啊,要是喜歡的話,你就穿這件衣服去試鏡,要是不成的話,外婆還有其他的衣服,隻不過都是穿過了的,也沒這件衣服好看。


    我捏著衣服的雙肩,外婆拖著衣服的裙擺慢慢的向外走過去,整件衣服的大致模樣隨著拉長,逐漸的呈現在了我的麵前。


    裙上繡著的那是一副百鳥朝鳳圖,鳳凰在最上端飛,百鳥就在下麵跟隨而上,根根金線鑲繡在鳳凰的翅膀上,華麗大氣,美豔非凡!


    這麽美的衣裙套在我身上,就算是我長的再怎麽醜也會被這一副烘托出幾分美感了,現在就是不知道唐安歌的品味如何,這件事情還真的讓我擔憂的很。


    “小薇啊!你喜歡嗎,喜歡的話外婆就教你穿上,妝我們也在自家畫,外婆可要好好的給咱們家小薇畫的比宮裏的那些娘娘都要美!”


    我看著外婆這麽一大把歲數了,現在病的連說話都不利索了,現在還要給我上妝,我真的有點擔心外婆會不會在畫眉畫眼線的時候手指抖上一抖,我的臉就會瞬間破了相,不過外婆既然想畫的話,我就給外婆畫,外婆難的有這份心思,可不能掃了她的興致。


    “好啊,外婆,我去拿粉底眼線液之類的過來啊,你等等我!”我說著正想往向屋子裏走,外婆趕忙的拉住我,說我用的那些東西她用不習慣,她還是用她的,隻叫我把她給我的那盒胭脂拿過來,這胭脂啊,好用的很,在唐朝有多少女人想要都得不到呢。


    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外婆給我的那盒胭脂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很排斥,但是又被它的香氣熏得忍不住的想要把鼻子湊到胭脂盒邊上狠狠的聞。


    外婆拿來了一個木質的梳妝盒,還給了我一麵大鏡子,開始幫我挽起了頭發,所幸是我的頭發已經積好幾個月未剪,現在已經齊腰了。外婆拿著我的頭發在頭發上東纏西繞的,熟練的程度堪比造型師了,我問外婆他怎麽會古代的編發,外婆回答的爽快,說有些戲子來胭脂鎮唱戲的時候,就是她來編發上妝的,所以久而久之的熟了。


    外婆這麽一說,我把心稍微的放下來些了,外婆不是新手就好。


    頭上的頭發全都被外婆盤纏了起來,不過因為頭發短,很簡潔,沒有古代宮廷皇妃的氣魄。外婆覺著也不是很滿意,二話不說,又顫巍巍的走進房間,端了頂頭冠和幾隻玉簪子來!


    當外婆要我拿著這些沉甸甸的頭飾之後,我立馬就明白了過來,天啊,這玉簪金冠,都是真品啊!不是道具,就算這真的不是唐朝小楊妃的,可是現在這麽看起來的話,也是值錢的很啊!


    我終於能感覺到身上擺著最少價值幾十萬的東西穿在身上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了,這就是感覺,真爽,他們那些土豪在外麵炫富的時候恐怕也是我現在的這種想法吧,穿著一身的名牌,心裏不斷的說:快來看我,快來看我……。


    外婆在我臉上裝的的時候沒有用粉底,直接用的是盒子裏的胭脂。外婆那雙枯老皮皺的手在盒裏頭撓一點胭脂塗抹在我年輕的臉上,輕輕用力的揉暈開來。


    胭脂巨大的香味就在我的臉上撲打開來,巨大的香味中,還是掩飾不了那種淡淡的腥臭味,聞著很想吐,但是又什麽都吐不出來。


    好不容易讓外婆給我乒乒乓乓的完了臉之後,謝紀年打來電話問我有沒有準備好了,準好了的話他就過接我,我一邊在順從著外婆給我套衣服,一邊接電話說馬上就好,他現過來接我了,不然的話,我這一身拖地的長裙等下肯定不好收拾。


    車子的車輪聲在門外響了起來,外婆趕緊的幫我弄好腰帶從房間出來,謝紀年已經走進大廳了,見了我,愣了這麽一個瞬間。我走過去對他晃了晃手,問他怎麽了?


    “你穿這衣服還別說,真漂亮,怪不得有人說三分長相七分打扮。”


    謝紀年說的還真直接,我聽了當然很高興,不過又反口對謝紀年問我有沒有長的太難看了?


    “當然沒有了,采薇姐平常也算是個中等偏上的美女,怎麽會難看?”


    信心頓時飽和了,這麽說的話,唐安歌因該也不會嫌棄我難看,我忽然不想去試鏡了,我想立馬就在唐安歌麵前晃幾下。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外婆已經一個勁的在催著我上車趕緊的去試鏡了。


    今天是陰天,寒風刮的很烈,我身上的唐裝是冬裝,很厚,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發抖,想著等會試鏡該怎麽辦?


    試鏡就是要演一個指定的片段,合格了才能過,可是我從小到大就是在高中的時候演過一個渣話劇,後來還是被校友們噴下台的,這次試鏡,肯定也有很多人看,心裏緊張的很,要是唐安歌在就好了,起碼他會安慰我,會說隻是一個試鏡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他現在肯定還在他墓地裏悠著呢。


    下車時,遠遠的看見導演就坐在露天的場地外,身邊還站著幾個也穿著古裝的女人,謝紀年對我說這幾個女人也是來試鏡的,藝大剛畢業,和導演有些親戚關係。


    我一聽頓時就氣餒了,藝大畢業,還跟導演有點親戚關係,那導演當初為什麽還要跟我說要我演這個角色,這分明就是在耍我!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不答應他了。


    我一臉的憤憤不平,而導演聽到了後麵有人說話的聲音,轉過頭來一看,見著了我,頓時眉飛色舞,起身趕緊的小跑過來:


    “楊仙姑你這身打扮還真的好的不得了啊!人也這麽漂亮!”說著微微向前對我探了個身:“仙姑,等會你演的時候可要認真一點啊,其他幾個來試鏡的,都是我家親戚,我們等下做個試鏡樣子給她們看看就好了。”


    還真的是公平無處不在,公平無處都在。這句話用在這個時候一點都不為過。


    因為還有一個試鏡演員是從市裏剛趕過來的,現在還在屋子裏上妝,我們就和導演在外麵休息,剛早上見的那個高高瘦瘦的編製現在倒不在這裏,很奇怪,為什麽總有一種他對我很熟悉的感覺。


    那個演員動作真慢,我們在外麵等了她三十多分鍾了,也不見她從屋裏出來,導演的脾氣不是很好,等煩了,氣的從椅子上怒站起來,剛想回屋罵那個演員,還沒踏進門,一聲淒厲的慘叫忽然從屋子裏傳了出來,這一叫,頓時把我們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一種不詳的預感聚積在我的心頭,隨著導演趕緊的向著屋子裏跑。


    一推開化妝間的那扇房門,隻見一個穿著全身煞白衣服的演員正坐在梳妝台的菱花鏡前,拿著梳子,哼著小調,一縷縷的梳著她垂順的假發。


    “李佳美!你這是在幹什麽?不知道我們都在等你嗎?”


    導演氣的連眼珠子都凸爆了起來,那個叫李佳美的女演員很從容的回過頭來,看著我們一笑,說馬上就好,語氣淡定的讓人吃驚,連怒氣衝衝的導演都卡了半天的話,後來忽然想起來要說什麽,對著李佳美喊道:


    “那你為什麽要慘叫!想演的話就好好演,不想演的話立馬滾蛋!”


    李佳美並沒有理會導演,依舊在照著菱花鏡看著自己的臉,東摸西摸,就像是在摸別人的臉一般。


    正常人哪會在時間很緊迫的時候這樣的摸自己的臉,要麽就是變態,要麽就是臭美狂,我好奇的往著鏡子裏看過去,就在我轉頭望向鏡子的一瞬間,一張雙眼流血。麵目猙獰的恐怖女人臉出現在了鏡子裏!我的心髒嚇得頓時停止跳動,擦了下眼睛往鏡子裏再看過去,這時,鏡子裏浮現的是李佳美已經上好裝的美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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