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轉頭看向白秋遠,話還沒來的及說出口,白秋遠一把伸手捂住了我的口鼻,眼神嚴厲的等著我,低沉著聲音叫我不要說話!


    我被白秋遠這個忽如其來的動作嚇呆,趕緊的點頭,他才放開了我的嘴,小心翼翼的從他身後的包袱裏拿出了一疊黃色的符紙,分了一疊交到我的手裏,湊在我身前,輕聲的對我吩咐:


    “把這符紙,貼在牆壁上,每隔兩寸貼一張,把我們站著的這塊地方的洞壁貼滿,上下左右,也就是我們兩邊,還有頭頂還有地麵,三米左右的長度就行,但是一定要貼滿,不能漏貼。”


    想不到百秋遠這覺的說話是浪費時間的奇葩男人也會說出這麽細致繁瑣的話來,我看著手中的黃符,問白秋遠這符沒有膠水該怎麽貼啊,貼不了啊,會掉下來。


    白秋遠剛才那副細致的樣子現在立即冷了下來,他自己隨手拿了符紙,在洞壁上用力一拍,紙符就牢牢的固定在了洞壁上。


    “隻要心無雜念,這紙符是不會掉下來的。”


    聽白秋遠的話,我試著把紙符往洞壁上一貼,“啪!”的一聲響,紙符果然沒有掉下來,粘在洞壁的岩石上,牢固的很!


    這對來說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幹起來也特別的帶勁,一張張的把紙符帖在洞壁裏,而白秋遠就盤坐在地上,手裏拿著他那把青銅劍一遍遍的在空中揮來揮去的舞動,嘴裏嘀嘀咕咕的在念些什麽咒語。


    我把紙符都貼完的時候,白秋遠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了,隨處在洞口周圍撿了些可以燃燒的枯枝敗葉,念了幾聲咒語,用手裏的青銅劍指向這些半濕不幹的柴火,瞬間,這些柴火便冒出了一股白煙,立即燃燒了起來,白秋遠扯開洞口的草木,大風灌進來,將這些白煙吹進了深洞的最裏麵,然後他又在這些白煙中散些黃色的粉末狀東西,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斥在了這個洞裏。


    笑聲、還有那種類似扇麵拍擊水麵的聲音在深洞內戛然而止,強大的水聲翻湧的傳了過來,一豎渾黃色的東西由遠至近的向著我和白秋遠飛快的遊走了過來,沒錯,是遊走,就像一條直立著的魚,衝破白煙,飛快的向著我們遊走了過來!但是當這個東西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卻是一個長著土黃色頭發,穿著一身與頭發同顏色衣褲的女人。


    這個女人低著頭,也不看我們,大概是想出去,直直的朝著我們走了過來,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腥味真是難聞至極。我看向白秋遠,白秋遠看著這個女人,表情嚴肅。這個全身一係列黃的女人在接近我們的時候,腳步加快,想飛快的從我們身邊穿出去,可是當她的腳一剛觸碰到地上的黃符,全身一顫,一聲巨大的尖叫聲在洞裏驚咋的響了開來,尖利的聲音刺痛了我的耳鼓膜!


    女人被符紙上的一道金光彈了開來,摔落在地上時卻變成了一隻長著魚尾,裸露著上身的女人,這個女人抬起頭來看著我們,眼睛和魚的眼睛是一樣的,又大又圓,凶狠的瞪著我和白秋遠看!嘴角邊真的長著兩個尖細的牙齒,看著就感覺無比的鋒利。她在生氣,在咆哮,隨著她咆哮的聲音,身後的洞裏湧出了一陣巨大的水浪翻滾,轟隆轟隆的向著洞口衝湧過來!


    白秋遠的臉色立即變了,慌忙會頭,衝著我大聲的喊:


    “快回去!快走!”


    我的臉色煞時間白了,不知道該怎麽移動前進後退的腳步。而這時唐安歌忽然問我:


    “害怕嗎?!害怕我們就先回去,改日再來。”


    “不怕!”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更加堅定的站在了原地,這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鮫人,不能因為我的原因而讓我們所有人的辛苦白費!


    唐安歌的空子了我的身體,向著白秋遠走過去,對著他說:


    “需要別人的時候,叫人幫忙,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我從不認為,我叫你幫忙就會顏麵掃地。”


    我的手腕抓住了白秋遠的手,控製著他的手,青銅劍舉了起來,身體裏的熱量彌漫全都湧向抓著白秋遠劍的手,瞬間向著眼見著就要像洞口壓過來的水一揮,那些翻湧過來的水立即破裂,想是條受了驚嚇的蛇,迅速的縮回了深洞裏去。


    水一退,鮫人身上也好像是受了重傷,立即翻倒在地身上流出了一淌黏糊糊的液體,顫抖了幾下,覺的不甘心,臉上的神情憤怒了起來,原本就很難看怪異的臉現在變得更加的難看,雙手揚起來,帶起了腋下一片透明的魚鰭!這時,隻聽見外麵傳來了楊倩一聲恐懼的尖叫聲,一大陣的水浪從洞口飛速的衝了進來!


    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鮫人會控製住外頭的水衝進來,我還以為這水是什麽凶器,隻要沾染到了就會死,但是不是這樣的,這水隻是普通的水,從我們的頭上砸下來,刺激的我們眼睛都睜不開。


    嘩啦的水浪裏夾著一陣女人輕笑著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向著外頭飄了出去!頓時,我明白了過來,這隻鮫人是想混著這些水衝出去!可是奇怪的很,唐安歌和白秋遠一點都不急這隻鮫人會逃了出去,而是在各自弄幹淨自己身上的水。


    又是一聲尖叫,一個重物掉在地上,發出了一陣“啪啦”的聲響。洞裏的水已經隨著剛才鮫人走的時候退出去了,洞口白光一片,那隻鮫人蜷縮在地上,魚尾不斷的擊打著地麵,“啪啪啪……。”的響聲不斷的傳過來,身上粘滿了一顆顆還沒被大水衝下去的糯米粒子,一絲絲的紅線,把她的身體纏不能動彈的一絲一毫。


    我走了過去,鮫人眼睛睜開的就像是雞蛋般,我的手攤開放在她的背上,一股熱氣從鮫人的身體裏傳到我的身體裏來,再慢慢的傾入腹中,而這隻鮫人也隨著這股熱量的流失全身不斷的在扭動掙紮,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漸漸的不動了,像是死了,但眼睛還是大張開著。


    我從地上站起了身來,對著白秋遠點了下頭,白秋遠臨走的時候把鮫人的屍體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放到船上。


    楊倩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說這下看這些警察還怎麽把趙澤飛認為是最大嫌疑犯,現在倒好,不僅能風風光光的把趙澤飛放出來,還獻寶有功,這美人魚的屍體,還是頭一次見呢!


    下午五點,我們到了市裏,由白秋遠處理美人魚屍體還有警局那邊的事情,為了慶祝趙澤飛擺脫嫌疑,楊倩請我們去酒店吃飯慶祝,還叫上的那些幫忙找鮫人的兄弟一起,給了三十萬,讓他們平分。


    白秋遠的那個紅包則是單獨的給,三十萬,一分不少。趙澤飛也理所應當的收下了。


    本來楊倩也是想給我筆錢的,但是我覺得這是親戚之間因該做的事情,再說,楊倩也沒少給我買過東西,別的不說,就拿她送給我的翡翠項鏈來說,也少不了十幾萬,雖然是用別人的錢買的,但是起碼她在有錢用的時候能想到我,這也是她對我的情誼。


    吃完了飯,楊倩撐的不行,帶我去逛街消食,說是說消食,其實就是去商場買東西,見到什麽買什麽,不大一會,又是一大包小包的讓我提著。


    楊倩去地下車庫開車,我就在門口等她,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渾濁的老人的聲音:


    “嘿,那個善良的小姐!”


    我覺的這聲音有點眼熟,回過頭一看,卻見是上次說我被髒東西纏上的那個乞討的老爺子!


    我向著他走了過去,他比之前還要瘦,臉色又黑,我看著有些不忍心,問他是不是餓了,說著從包裏拿出幾個剛買的蛋糕給他。


    老人顫巍巍的接過我手裏的蛋糕,滿眼但優的看著我:


    “小姐,你還是沒放下嗎?”


    “啊?”有些疑惑,但是瞬間明白了過來,他是在問我是不是還沒有放下唐安歌?不知道為什麽,我很不想回答這種事情。


    “小姐,你的害怕擔心是正確的,你有沒有出現過幻聽?幻聽害怕,或者是想逃跑的幻聽?”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每次我與唐安歌做出直接挑撥渴望的事情的時候,我都會有這種幻覺,總覺的有個東西在告訴我:我在害怕,我想逃開。


    “這個聲音就是小姐你的真實內心,你被迷惑的太久了,久的讓你的心都被那個東西吞噬了,小姐,現在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覺悟些吧,這樣下去隻會害人害己,我真的不希望像你這樣的好人被那種東西給糟蹋了。”


    我心裏翻起一陣悲憤,雙手緊緊的握著,竟然還發出了“哢哢哢”的骨節響動的聲音。


    我知道,這不是的我悲憤,是唐安歌的,心裏異常的難受。我的手不受控製的向著老爺子的脖子掐過去,而這老爺子竟然麵不改色,笑著對我說:


    “姑娘,還記得你昨天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嗎?他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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