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沒有想到白秋遠竟然回來,臉色立即就變了,看著白秋遠,又看向抱著我的唐安歌,結結巴巴的對白秋遠說:


    “小白,這個,小薇和那個鬼物不是你想的那樣啊,他們沒那種關係的,你別往心裏去啊!”


    聽著外婆說出這種她自認為是為我好的話來,我真的不知道是該感謝她還是該怪她。


    唐安歌一手托著我的腿讓我靠坐在他左胸上,一手將我被鼠仙兒咬過了的手臂拿著放在唇邊,幫我****幹淨鮮血,他舌尖軟嫩,****在我傷口上的時候又痛又癢,但是我現在坐在唐安歌身上的這個姿勢,讓我覺的比他舔我手臂的痛癢來的更加的不好意思,幾乎是快要坐到唐安歌的肩上,太張揚,可是我又不好開口說要他放下我,唐安歌又是一隻手托著我的腿,雖然我知道唐安歌不會讓我掉下去,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緊緊的抓著唐安歌頸子後的衣襟,靠近著他不敢動彈。幸好唐安歌身材比較高大,能把我托在胸口而不讓人覺的比例失衡。


    白秋遠沒有回答外婆的話,而是眼睛直直的瞪著那老道,叫他趕緊的走,不然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老道似乎也有些本事,仗著他年紀又大,就在當對著白秋遠倚老賣老,說白秋遠毛都沒長齊了,就那麽狂妄,要白秋遠還他的銅錢劍!說著從他身後的道袍裏抽出了一把桃木劍,但看見白秋遠手裏的青銅劍的時候,反應過來他這劍是對付鬼而不是對付人的,立馬就把這木劍丟下地上,對著白秋遠氣急敗壞的怒罵道說要是白秋遠是鬼的話,一定不會讓他好好超生!


    白秋遠什麽話都沒說,走到火堆裏撿起那個還沒有燒完的那個十幾歲男孩子,也就是老道士說的從棺材裏爆出來就用屍油養了十幾年的鬼娃,怪不得剛才打我的時候這麽大的力氣,竟然也是隻被人家超控著的鬼傀儡。


    白秋遠把他手裏的青銅劍放在了身旁的地上,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張黃色的符咒,往鬼娃的的腦門上一貼,頓時,一陣白氣從鬼娃的腦門上溢了出來,老道士剛想阻止,但是見鬼娃的身體正在道符的作用下慢慢變成白氣的消失,雖然現在是在黑夜,但是順著還沒有滅的星火,我看見了鬼娃那張燒的烏黑黑的臉上對著白秋遠露出了個感激的笑容,隨後,幻成一道白煙飛走了。


    老道似乎知道白秋遠有些本事的,也不敢說白秋遠,他留著摸約一寸來長的胡子,怒睜著眼睛對外婆說對外婆說這隻鬼娃價格可不菲,別到時候賴賬。


    看著老道這表情,我才知道了什麽是吹胡子瞪眼,外婆也沒心思聽老道說這麽多了,見白秋遠正看著我和唐安歌,趕緊的走了過來,急忙的對著白秋遠解釋:


    “小白,你別誤會啊,就是這個鬼物迷惑了小薇,要不是剛才她用計將把這鬼物揭穿了,他還會繼續害小薇,你來了就好,就能對付他了,小薇和他什麽都沒有發生……。”


    外婆一直都以為白秋遠是我的男友,現在見唐安歌抱著我,生怕他誤會,一個勁的解釋。這又讓我一下子又不明白了外婆對我是有何用意?


    白秋遠似乎有些嫌外婆太吵了,敷衍的說了一句:


    “我沒誤會,你老別擔心了。”


    外婆似乎很激動驚訝,又問了一句:


    “小白啊,你真的不介意?!”


    白秋遠搖了搖頭。


    “我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就為了這件事,我都愁了好多天,早就察覺到小薇不對勁了,今早看見屋裏亂成一片,就想請人來看看,小白你不是正和采薇處著麽,我怕你介意,就不敢叫你過來,就請了這糟老頭子來收拾這個鬼物……。”


    外婆一口一個鬼物的叫唐安歌,唐安歌稍微抬起頭來看著外婆,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


    “楊老太,別來無恙?——我這麽稱呼你會不會覺的不習慣?”


    外婆立即就怔住了,看向唐安歌,又看著窩在唐安歌懷裏的我,語氣有些顫抖:


    “我不明白你再說些什麽東西,但是請你放過我家小薇,你們身份不同,怎麽能夠在一起?”說著外婆又看向我:


    “小薇,離開這個鬼物吧,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不要被他迷了心竅,等到時候你對他沒用了,他會毫不猶豫的吃了你,小薇,不要你太單純了,快來外婆這裏,外婆明天就打電話要你爸來接你回去,別在燕支鎮了。”


    “這種事情,可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了。”唐安歌再用了些力氣把我按向他的懷裏,抬起頭平視著外婆,我的臉就在唐安歌的左上邊,他側臉很好看,可以看見他纖長微翹的睫毛。


    “這種事情,你要問問采薇答不答應。”


    外婆聽唐安歌說完,看向我,我也看著她,之前對外婆的信任自從知道算計了我之後,蕩然無存,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說,不管好不好,我都會原諒,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騙我,算計我,這會讓我覺的我就是個愚蠢到到家的****。


    “小薇,聽外婆的話,外婆說的都是真的,不要在和這鬼物在一起了,他會害你,我告訴你他千年前死的時候怨氣極重,他不可能這麽快的放下這些怨氣的,小薇,快聽外婆的話,明早就要你爸來接你回去,馬上回去!”


    唐安歌看著外婆,眸子立即沉靜了起來,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冰冷:


    “千年前的怨氣誰深誰重,恐怕都不用我說了罷,誰是佛誰是魔,你我都很清楚。”說完轉頭看向我,伸手撫摸著我的頭發,像是在捧著一件稀世珍寶,語氣輕和:


    “釆薇,你是願意聽你外婆的話,還是,願意和我走?我們一起回家。”


    我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們會問這樣的問題。我看了眼外婆,又看著唐安歌,外婆一臉的祈求,而唐安歌滿目的溫軟柔情。


    我不知道該怎麽選擇,外婆這邊,代表我的親情,如果我選唐安歌,那我就要走上一條脫離家庭的不歸路,我爸、我家的親戚都不會認我,嘲弄我,可是選外婆的話,那唐安歌……。


    我舍得嗎?我問我自己。


    答案當然是舍不得。


    我看向白秋遠,希望白秋遠能給我些提示,可是白秋遠背向著我哢哢哢的在用石頭磨著他那把青銅劍,似乎我們這裏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確實與他無關。


    良久過去,唐安歌見我還不回答,知道我在猶豫,他用他托在我腿上的手輕輕的捏了一把我腿上的肉,微痛傳過來,我轉頭看向唐安歌,用眼神問他怎麽了?


    唐安歌的手插入我的發中,輕柔的撫摸我的頭皮,抬頭看著我,對我低聲的說:


    “很難選擇是嗎?都怪我,難為你了,或許是我對你還不夠好,若是真的覺得我不適合你的話,聽外婆的話,離開燕支鎮,回家吧,我不會怪你,今後也不會再來打擾你。”


    唐安歌對我說著的時候,眼神有點期望,卻也夾帶著些無奈。


    我看著唐安歌無奈的眼神,愣住了,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唐安歌眼裏流露出這種眼神,心軟了,想到要是回去了再也見不到他了,我把頭緊緊的埋在了唐安歌的發中,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我敗了,敗給唐安歌了,敗的一塌糊塗。


    “帶我走,求你,快帶我走。”


    我不敢抬頭看周圍人的表情,但是我知道,四周都靜下來了,就連白秋遠用石頭磨劍的聲音也停了下來,靜的可怕,仿佛是我是個叛徒,投奔了強國,叛變了我自己的國土,大家都在心裏罵我,埋怨我。隻有唐安歌一個人唐安歌滿足的笑了,笑聲溢在我的耳邊,讓我心安了些。


    唐安歌把我放下來了些,橫抱著我,知道我目前還不敢麵對,體貼的把我的臉按在他的胸口,不讓我麵對眾人。我也緊緊的抱著他的頸子,緊張的連呼吸都不敢用大力。


    “采薇已經給出我們想要的結果了,楊老太,謝謝你之前對采薇的照顧,有時間定會隆重的來道謝。”唐安歌說完,抱著我轉身走。


    我窩在他的寬厚的懷裏,心裏還是有些不安,便盯著唐安歌看,他滿臉的笑,笑的比剛來的春風還要暖。


    “采薇,你說你是和我一起住還是給你另開一個房間?”


    “唐安歌,我剛才真的不知道枕頭底下有針的——。”


    ——


    唐安歌和我的話同時說出口,這讓我不知道該先回那一句了。


    “嗯,我知道,從我昏迷後剛說完這三個字之後我就知道了,隻是我沒法回答你。”


    我笑了,把臉靠在唐安歌懷裏,回答唐安歌的問題:


    “我想和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外婆的聲音立即從身後穿進我的耳朵裏:


    “小薇,陪陪外婆好嗎?你喜歡唐公子可以,但是你能陪陪外婆嗎?像之前一樣,外婆什麽都當沒看見,我想在我的有生之年讓我的乖外孫女陪我走完最後這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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