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就像是被無數隻蟲子吞噬,一個渴望在我的腦海裏爆發出來,我想看,我想看看唐安歌麵皮下的東西。


    我的動作正隨著我的內心的渴望,一點點的細心撫摸唐安歌的臉,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俯身在他的麵前,看著他熟睡的臉,我感覺我是在做一件永不可饒恕的事情一般,我知道我不能幹這種事情,我不能幹,可是這個時候,我撫摸在唐安歌麵皮上的手失去了所有的控製,指尖慢慢滑落到唐安歌的臉側,在他耳朵下麵的骨溝裏,四個指甲用力的往下一扣,也是在這個瞬間,我的心隨著我瘋狂的動作驚得猛的往嗓子眼裏一抬,堵住了我的所有的呼吸!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扣在唐安歌臉皮上的手被一雙大手死死的扣住了,一陣骨頭斷裂的響聲從我手腕上傳了過來,疼的我想大聲尖叫!


    唐安歌的眼睛直直的瞪著我,蠟燭的昏色光芒並不能掩飾他眼裏洶湧著的怒火,他氣的整個身體都在發僵發硬。


    我害怕了,從沒有見過唐安歌這樣,我知道我錯了,之前心裏沸騰著的那種好奇心消失的無影無蹤,驚慌了半天,猛的把手從唐安歌的麵皮上縮了回來,低頭對唐安歌認錯:


    “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求你原諒我……”


    沒有語言能表達出我現在的心情,就像是自己的丈夫抓奸在床,無顏麵對所有的一切。


    “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唐安歌的語氣陰冷,手一用力,將我狠狠的甩到了床的裏邊,坐在了我的身前,冷冷的看著我,身上一股淡黑色的煙氣在繚繞,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讓我做他的手下亡魂。


    “我,我,我不是,沒人指使我,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滔天大錯,眼淚流了下來,口齒不清的對著唐安歌說,希望他能原諒我。


    唐安歌看了我會,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臉上陰怒的神色緩了下去,對我說:


    “釆薇,你就真的那麽想看我皮下的模樣?”


    “不是的不是的,我隻是好奇,我一時鬼迷心竅,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慌忙的解釋,隻是唐安歌已經不聽我的解釋了,打斷我的話,對我說:


    “我們已經結緣,我什麽東西都歸你掌管,我不能對你有半絲的隱瞞,既然你想看,我便剝下我的臉皮,給你看我最醜陋的模樣。”


    唐安歌說這話語氣極度悲傷無奈。


    被最相信他的人不信任,被認為是最好的人捅刀子,這種感覺,恐怕真的比死還要痛苦。


    唐安歌臉皮蒼白,纖長的手指扣在了耳下,剛想用力拉扯,一點點潔白的麵皮被撕扯下來,像是我們撕扯一塊緊緊貼在我們臉上的麵膜般,臉角鮮紅色的肉透過這層白皙纖薄的麵皮,隱隱約約的暴露在我的眼中,唐安歌似乎很痛苦,死死的咬著牙,再用力把這麵皮往外拉!


    我心疼了,問猛的抓住了唐安歌拉住麵皮的手,用力往他的臉上一貼,唐安歌那張好看的臉此時完整的印在我的眼裏,他那雙溫軟的美目裏透露出疑惑的神色,問我怎麽了?


    “不看了,我不看了。”我哭的淒慘,起身緊緊的摟住唐安歌,叫他別撕下來了,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聽外婆的話,是我好奇心不該這麽重的!


    有時候我也恨我自己,為什麽的要去介意一些這樣的東西,為什麽我會想著要拿唐安歌的痛苦來滿足我這該死的好奇心?誰都有傷疤,我竟然會無恥到要唐安歌撕開他已經好了的傷疤給我看?他會痛,像我們撕裂傷口一樣的痛,為什麽我之前一直都沒有想到?恐怕我還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最愚蠢的女人,誰會下這麽狠的手去折磨自己的愛人?


    唐安歌也沒有說話,伸出手將我緊緊的擁在他的懷裏,對我說如果我介意他的臉的話,他發誓,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以他最醜陋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就是我愛的男人,對我好的讓我的每時每刻都覺的愧對於他,想補償他,用我最珍貴的東西補償他!


    我親唐安歌,跟他說對不起,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因為唐安歌,我也在懷疑外婆,我希望我說的,能對唐安歌起到一些幫助,我能為他做的,隻有這麽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


    “你是說外婆動了淨瓶?”唐安歌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但是還是將我整個身體攬坐在他的腿上,生怕我會走,不讓我動彈一絲一毫。


    “嗯,她還說這淨瓶可以將百鬼邪的靈力吸進去,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若是修煉的好的話,還可以得道成仙。”


    唐安歌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並沒有表現出我想象中那麽驚訝的樣子,笑的溫暖,將我更摟緊了些,對我說:


    “你知道我前些天為什麽每次要你用淨瓶收了這些鬼邪?”


    唐安歌問我。


    我想了會,想起前幾次發生的事情,確實,唐安歌都沒有親手讓他們斃命,而是每次都等我用淨瓶把他們收了,別的幾次不說,就拿最後一次白風的事情來說,現在將整件事情想起來,那會唐安歌布下的那個局,不光是為了給白風與柳香秀一個好的結局吧,我想,更多的因該是引怒白風,讓他召集出眾鬼魄,然後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你需要靈力嗎?”我問唐安歌。


    唐安歌搖了下頭,勾著我的頸子,往後躺回床上,說:


    “我怎麽可能會拿屬於你的東西呢,這些靈氣,是我為你準備的,我相信,在不不久的今後,你一定會用的上它。”


    “我?”我更加的疑惑不解了,不過現在壓在唐安歌的身上,我怕把他壓疼了,彎曲著膝蓋撐著趴他身上,這個姿勢好累。


    “嗯,但是現在我還不好將這件事情說出口,這件事情,關係到今後所有人的命運,我怕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所以現在給你時間做心理準備,我在乎你,也在乎那些人,你們是我存活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兩樣東西。”


    聽唐安歌說的話,似乎所有的謎題都已經快要漸漸的浮現在我的麵前了,我一直都知道唐安歌一定在刻意的對我隱瞞某些東西,但是現在忽然說要在我的麵前揭開了,我忽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希望我有這個能力幫助唐安歌。


    “那我現在需要做什麽嗎?”我問唐安歌:“為了這個大秘密的爆發之前。”


    “一切的事情,我都會給你安排好。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把你的靈力提升,那件事情,對你來說是場災難,我不會讓你發生什麽意外,哪怕是最後會犧牲我自己。”


    唐安歌說的每句話都是無比的誠懇,讓我心暖又心疼,我怕我到時候做不好了,會不會牽連到唐安歌?


    我把這話跟唐安歌說了,擔心我做不好。


    唐安歌見我一副傻愣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笑了,雙手掐上我的腰肢,不知道他的手掌在被子裏窩久了,還是因為他自身的靈氣已經飽和,變得滾燙發熱,灼的我腰上細膩的皮膚有些難受,但又舍不得叫他放開,甚至是期待他更往上一些,用這熱量撫摸的我的柔軟。


    “有我在呢,你是我選的侍主,等你變強大了後,對我下達的每一聲吩咐,我都會完成的出色,為你分憂,隻要你能答應幫助我,那時候,我對你忠心,絕不會比生前對唐皇的差。”


    我雖然有些聽不懂唐安歌在說什麽,就是在和一個一年級的小朋友講個大人的故事給他們聽一般,但是我知道,目前唐安歌要我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會毫無理由的去幫他做。


    現在我忽然想起來,為什麽琰妃會說唐安歌是她見過最聰明的人,現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似乎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在唐安歌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事情,他都早已預謀好了,現在都在按著他設計好了的軌道一步步的在進行。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猜測對不對。


    ——或許是我的錯覺。


    一夜安好,唐安歌的懷抱溫暖無比。唐安歌說,就像當初在他冷的時候靠在我懷裏的感覺一樣。


    唐安歌和往常一樣,是送我下山的,隻是不是為何,鎮子裏的老鼠好像多了,在離家還有一段路後我與唐安歌告別,金枝玉葉變成紙人被我放在衣兜裏,想著昨天外婆說的那個所謂要來家裏住的人是誰?


    剛想著這會,我的前腳踏進家門,這時,一個男人的身影也正好迎麵上來,我剛想躲開,抬頭一看,頓時,全身的血液幾乎停止了流動!以為我看眼花了,趕緊的揉了揉眼睛,可是還是他!


    我萬萬沒想到,外婆所說的那個要來家裏住的人,竟然會是他,是鼠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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