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想到,唐安歌竟然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為什麽?”


    我真的被氣瘋,繞過他的身體想往他旁邊走過,但是唐安歌趁我沒反應過來,一把將我抱了起來,整個身子一空,被唐安歌扔在了他的肩上,一步一步的向著墓中走去。


    腦袋充血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像條毛巾似的被唐安歌掛在他的肩上,我想厲聲質問,我想瘋狂的對他咆哮,可是這些話到嘴邊的時候,我卻什麽都不想說了,隻想哭,委屈,恨,加一種無法擺脫的痛苦。


    唐安歌將我扔在了榻上,將他手裏的玉佩一齊扔向了我,坐到榻上來,與我離得有些距離。


    “采薇,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我和鼠仙兒說的話?”唐安歌平靜的問我。


    既然是他想把這件事情挑開,我也毫不猶豫的回答:


    “別叫我采薇!是的,你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清楚了。”我說完,心裏竟然冒出了一絲絲對唐安歌的期待,我想聽他的解釋,我想聽他說是真的愛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隻是說給鼠仙兒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原諒他,隻要他是真心對我,我願意和他好。


    唐安歌的嘴唇微動,像是想說些什麽,但是又因為某些原因,一直都沒有開口,最後默默的站起了身,對我說:


    “不管怎樣,在沒有我的同意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裏。”唐安歌說完就走了,沒有半點的留戀,甚至是有些冷血。


    我氣的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隻覺的胸口堵得慌,一咳嗽,一大團鮮紅色的血噴到了我的手裏,我有些驚愣住了,趕緊的去水邊洗掉。


    晚上金枝玉葉回來了,抱著一大堆的糖餅,見著了我,趕緊的跑了過來,對我興高采烈的喊:


    “采薇姐姐,我告訴你,公子給我們買了很多的糖餅呢,對了還有別的姐姐喜歡吃的,采薇姐姐,我們能在一起吃嗎?”


    我沒有說任何的話,所謂的恨屋及烏就是這個道理,我對金枝玉葉提不起一絲的好感,轉身回床想要休息,金枝玉葉又跑過來纏住了我的腳:


    “采薇姐姐,我們就一起吃吧,你都每次晚飯,今晚這麽長,睡到半夜的時候肚子會餓的。”


    我就這麽愣站在原地,無語的讓著金枝玉葉搖晃著腿,最後叫他們回去告訴唐安歌沒用的,我不會原諒他!


    我現在已經提不起任何的精神去對付唐安歌,極度悲傷的心情讓我隻想回家,看見我爸,劉秀請,甚至是看見金大順我也樂意,畢竟這能證明我已經逃了出來。


    直到第二天中午,唐安歌一直都沒有在我麵前出現過,倒是金枝玉葉,時不時的跑進來看我的情況,然後和我解釋說要相信唐安歌,他不是像那老鼠一樣隻為愛情而活的男人,唐安歌有比愛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要我給他時間,等那件事情完成了,唐安歌也能像是鼠仙兒那樣,能把我寵上了天。


    我想惡心,特別是金枝玉葉說的寵上了天的時候,胃裏一陣翻湧,因為這話唐安歌之前也對我說過,在床上的時候對我說過,全身發緊,無比的惡心。


    一整天,唯一的一個好消息就是金枝玉葉說白秋遠來了,我趕緊的去梳洗,當我跑到大廳去看白秋遠的時候,唐安歌正在與他談話,唐安歌看了我一眼,對著白秋遠說他還有事,起身走了。


    我就盯著唐安歌出去的身影,一把就撲在了白秋遠的身邊,他正好提了一袋子的食物上來,我頓時高興壞了,抓起一個蛋糕的東西一個勁的往嘴裏塞,又不想浪費和白秋遠說話的機會,一邊吃一邊對他說要他帶我走,白秋遠見我這幅樣子,趕緊的對我說先別說話了,怎麽在這裏也像是個餓死鬼一樣,唐安歌不給食物給我吃嗎?


    我快速的將整個蛋糕吞咽了,又灌了幾口水,這才口齒清晰的對著白秋遠說:


    “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裏,唐安歌他囚困了我,快帶我走!算我求你了。”


    白秋遠很很驚訝我的反應,懷疑是不是我在戲耍他,但是看我這快哭出來的表情,覺的又不像是假的,趕緊的問我怎麽回事。


    “那個混蛋他騙我,一直以來都是在騙我,我還以為他是有多麽的愛我,他都是在利用我而已!”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白秋遠說了,白秋遠在聽完之後,並沒有我想象中表現的那麽的氣憤,隻是淡淡的回了句我:


    “我想當初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他是在利用你了吧,現在為什麽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後你會這麽的激動?這些事情,不是該早做好了接受的準備嗎?”


    我頓時就愣了,看著白秋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是,我早就知道唐安歌與我在一起,隻是各取所需,他救了我,從我身上拿取一定的報酬是因該的,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哪一個用紙糊成的心欺騙我,把我嫁給鼠仙,還把我當婊子一樣耍,不,比婊子還來的低賤,被他算計了,還滿滿的歡喜的認為他是他對我的好,愚蠢到至極,不堪回首。


    我沒有再解釋給白秋遠聽了,這種話,說出來隻能惡心我自己。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能不能帶我走?我隻要你的一個回答。”


    白秋遠看著我,眼裏的神色我看不懂,不知道是在嘲笑我還是心疼我,或許隻是在可憐我,緩了好一會,白秋遠才對我說:


    “唐安歌呢?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麽?”


    “沒有,也不想聽。——你能不能帶我走?!”我快急瘋,唐安歌這回好不容易出去了,要是再晚會的話,他可就回來了。


    “無論你聽到了什麽看見了什麽,有些時候,我們的眼睛和耳朵根本就看不見,聽不到更深入的東西,若是真的愛他的話,就好好的陪他,我相信他遲早有一天會對你說出他最想對你說的話。”


    聽白秋遠說這麽多,我頓時就絕望了,如果他是我,他就會明白很多事情根本就是自己無法控製的了的。


    “你的意思是不帶我走是吧。”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滾!”


    白秋看了我一眼,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了,轉身就走。


    看著白秋遠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我的麵前了,我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向著他跑過去:


    “白秋遠,我求你了,你帶我出去吧,唐安歌在這裏布了結界,我走不出去!”


    白秋遠聽見了我的喊他的聲音,停了一會,但是還是走了。


    所有的心酸在這個時候都湧現了出來,無比的想家,想看見外麵那碧藍色的天空,在這裏才呆了不到兩天,卻要比兩年還要久,


    之後的日子裏,無論我用什麽樣的辦法,唐安歌還是不準我走,對他的怨恨也越來越強烈,而且每次我看見他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都有一種想要殺死他的衝動,但是我知道,我根本就殺不了他,他本就是以死的人,我就砸東西,叫他滾,墓裏凡是能砸的東西,我都砸了個遍。


    有一次一個開了些靈智的紙人對我的做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趁著唐安歌與金枝玉葉都不在,粗暴的把我按在地上打了一頓,用我打碎的瓷器來紮我,我一把就將這紙人給點了,這紙人在逃竄的過程中引燃了整個古墓的木質,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將古墓燒了大半,差點將我也燒死。


    逐漸的,唐安歌不再來了,金枝玉葉見唐安歌不來,也與我斷絕了來往,每天除了幾個來送茶送飯的紙人,幾乎沒有人踏進我的房間。而我也漸漸的理智了下來,開始思考要用什麽樣的辦法才能出去。


    直到有天半夜,我躺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隻覺的呼吸困難,等意識清醒些的時候,我才發現是唐安歌,他坐在我的床邊,趁我睡熟,竟然來親我。


    口中彌漫著唐安歌的味道,想起之前他喝過的鮮血吃過的腐屍,胃裏一陣陣的惡心,其實愛與恨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愛一個人哪怕是他再不好的地方在你的心裏都是絕好的,但是要是恨起來了,就算是他再好的一麵也會讓你反感。


    也就是唐安歌親我的這個動作,讓我看見了我能出去的希望,如果我推算的沒錯的話,我親戚在明天就會來,而且女人的經血算的上是百鬼的克星了。這是我對付唐安歌的唯一的武器,隻要是他出事了,結界自然就會破,到時候就算是不用別人的幫忙我也能出去了!


    一個完美的計劃在我的腦海裏誕生,我為我想到這個方法而高興,控製不住身體,興奮的顫抖。為了不讓唐安歌察覺,我伸出手挽住了他的頸子,與他纏吻了起來,盡管我很想吐,但是為了我能夠出去,我還是將他口中的液體當著他的麵一絲絲的吞到腹中去。


    “采薇——。”唐安歌捧住了我的臉,聲音嘶啞,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喜悅與心疼,溢滿他那之前好看的讓我沉迷的眼眶裏。


    “我愛你,我說過無論什麽時候都愛你,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嗎?”我說著的時候,竟然真的哭出來了,冰涼的眼淚滑過臉側。


    最終唐安歌控製不住他自己的情緒了,緊緊的將我按進他的懷裏,我整個身體因為被他大力的抱著而生疼,但也是因為這樣我感覺到他身體在顫抖,將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低喃我的名字。


    “你以後會來陪我嗎?我好害怕一個人,親愛的,我真的很愛你。”


    這種話,矯情惡心的讓我自己都反胃。


    “好,答應你,隻要你不趕我走,我隨時都可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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