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我手裏的這碗粥看,愣出神,百分之九十的肯定,這粥裏一定被晉陽公主搞了鬼!


    唐安歌看著粥裏冒出來的一絲絲熱氣,又見我端著粥發愣,大概是怕我燙傷手,從我的手腕裏接過了粥碗:


    “怎麽了,一早起來就盯著這碗粥看的出神。”說著撐開了他的腿,拍了拍,對我說:


    “來,坐上來,我想抱會你。”


    我很聽話的坐在唐安歌的腿上,唐安歌用手將我向著他的懷裏一摟,讓我結結實實的靠在了他的身上,他這才滿意的幫我吹涼碗裏的粥,然後舀起了一勺子往他唇裏喂,想試試溫度。


    我看著唐安歌馬上就要把粥喝下去了,心裏一緊,整個身子向前一傾,但是我的話並沒有說出口,唐安歌臉上的表情很開心,眼尾上揚,纖細的睫毛印在了眼眸子裏,顯得眼眸子更像是汪明淨清澈的深潭,他此時喝粥的動作在我眼裏似乎放慢了千萬倍,我隻要想,就可以喊他停下,可就算是時間再放慢千萬倍,我的話還是沒說出口,眼睜睜的看著唐安歌把粥喝了下去。我的心也隨著唐安歌吞咽的聲音而緊揪了起來。


    唐安歌雙唇蠕動了會,大概是覺的這粥好喝,又舀了一勺子粥往他口裏送,對我說還真的想不到晉陽公主煮的粥也好喝!


    我就這麽直直的看著唐安歌蠕動的唇,看著他的喉結滾動,將粥吞咽到他的腹中。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很想哭,但是卻還是坐著無動於衷,唐安歌將粥塞到了我的手裏,說可以喝了,我慌忙從唐安歌身上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我想逃,可是我卻又不知道我該怎麽抬腳。我剛才親眼看著唐安歌把粥吞下去,而且,我竟然沒有阻止。


    我想我是要瘋了,我剛才幹的是什麽傻事,那粥百分之百的有問題,我竟然就這麽看著唐安歌咽了下去,我想我快要喪心病狂了,我真不是人,可是,可是如果再給我選擇的話,我還是,我還是會眼睜睜的看著唐安歌把粥喝下去。我當過他的利用工具,我也想試試,他被我利用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這時,晉陽公主端著另一碗粥從廚房裏走出來,唐安歌見著了他,滿臉的高興,誇著晉陽公主:


    “晉陽,想不到你連煮白粥都那麽好喝呢,之前我還以為你會對采薇有所芥蒂,不過現在看來,你真的很大氣,真的不愧是一國公主。”


    唐安歌並沒有揭穿晉陽公主是假冒的身份,而是依舊以一國之女的身份稱呼她,晉陽公主在聽到唐安歌的誇讚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抹牽強的笑:


    “你都沒吃呢,怎麽知道好吃呢,是采薇姐姐告訴你的吧。”


    “采薇沒吃,我吃了兩口,味道……。”


    唐安歌還沒有說完,“啪!”的一聲脆響從晉陽公主的腳下傳了過來,晉陽公主的臉上的神色很恐怖,像是聽見了一個驚天的噩耗,慌忙的撲倒唐安歌的身邊,使勁的搖晃著唐安歌的身體,叫他快點吐出來,快點!


    唐安歌看著晉陽公主的神情,立馬意識到了什麽,抓著他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扯,露出了結實的胸膛,而他的胸堂上,一道道類似血管的東西凸爆了起來,縱橫交錯的纏在了他的胸口,而這一道道類似血管的東西裏,裏麵有無數隻細小的蟲子在裏麵飛速的移動,越來越多,最後將唐安歌的整個胸口都染紅了,看的我心裏一陣陣的陰寒湧了起來,但是還是立馬向著唐安歌撲了過去,靠在他的胸口,問他怎麽了?


    可是這時候的唐安歌隻是看著我,連話也都說不出口了,晉陽公主哭的死去活來,一把將我推開,罵我別在這裏假惺惺了,說著她的頭俯在了唐安歌的胸前,將牙齒狠狠的往唐安歌的胸膛上咬了一口,頓時,那些紅紅的東西像是一條條細細的赤蛇,全都向著晉陽公主的口中鑽了進去,而唐安歌在晉陽公主把他身體裏的這些蟲子吸出來時,漸漸的意識漸漸的回過了神來,看見我滿臉恐慌害怕的站著,第一句從他喉嚨裏吼出來的話,就是問我有沒有喝這些粥?


    我看著唐安歌躺在椅子上滿臉焦急的看著我的樣子,心裏發酸,酸的讓我渾身顫抖,真恨不得拿一把刀把自己了結了,這種既恨他又愛疼他的這種感覺,讓我真的身不如死,很想知道,他之前虐我的時候,是不是也和我現在的心情是一樣的,他怎麽忍心對我下的了手!


    晉陽公主把唐安歌身體裏的那些毒蟲都吸出來後,痛苦的扭曲著那張好看的臉,像極了酒醉的人,捂著胸口,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我愣看著已經跑出去的晉陽公主,手忽然被唐安歌一拉,整個身子立即掉在了椅子上,一個裸露的懷抱壓了過來,也不等我說話,全身被唐安歌圈緊了,我感覺的到,他在顫抖,抖的讓我有點害怕。


    “我以為你也喝了那粥,那粥被晉陽放了她自己養的毒蟲,如果沒有她本人救治的話,那些毒蟲是不會出來的,我真的怕,你會在我意識牧模糊的時候把那粥給喝了,你不知道,這真的快要把我嚇瘋。”


    唐安歌說出這樣的落魄卻真實無比的話,讓我的心髒凶狠的抽搐,他愛我,愛的連他在最危險的時候都想著我,可我卻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的往陷井裏跳,我真不是人!


    我用同樣的力氣,抱著唐安歌哭,啞著嗓子問他疼不疼,難不難受?


    唐安歌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拍著他心髒的位置,對我說:


    “這裏難受。”


    我哭著把頭靠在唐安歌的胸口上,聽著他心髒有力的跳動聲,跟他說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他!唐安歌不知道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沒有再和我說話了,緊緊的閉著雙眼,閉目修養。


    這件事情,唐安歌並沒有過多的懲罰晉陽公主,隻是罰她麵壁四天,對她說這種事情如果再有第二次,那到時候就不要怪他無情無義了。


    可是就算是這麽輕的懲罰,晉陽公主也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對唐安歌說這一切我都知道,是我想借她的手,害他!


    唐安歌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本來就對晉陽公主的好大打了折扣,現在忽然聽晉陽公主這麽說我,以為她是在誣陷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但是又不忍對一個女人動粗,問我去不去鎮子裏?


    本想不去,因為唐安歌不在的時候,是我最後諷刺晉陽公主的時候,可是是唐安歌親口對我說的,我隻能說去。


    唐安歌便直接將我帶出古墓,金枝玉葉在門口玩,見我和唐安歌要去鎮子,趕緊的從地上起了身,屁顛屁顛的跟在了我們的身後,兩人不斷的討論今天要去買誰家的糖餅……。


    因為鎮子裏的人千年前就認識唐安歌了,而外鄉的人都以為鎮子裏有劇組,所以唐安歌穿著他寬袖長袍在鎮子裏走,也沒人管他。


    我在早餐店裏隨便的吃了點炒飯和豆漿,正好遇見了謝紀年,謝紀年是金枝玉葉從糖餅店那邊帶過來的,謝紀年看著我還唐安歌在一塊,眼神裏的滑過一絲不屑的神情,好像是我喜歡上了一個奇葩怪物一般,但唐安歌確實是奇葩怪物。


    “采薇姐今天怎麽就用空下來了?昨天聽王導說,你老公把白編劇打了,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我不想回答謝紀年這種問題,因為他不是當事人,所以根本就不懂。唐安歌也不在乎謝紀年的言辭,在裝著豆漿移到我的麵前來。


    謝紀年見我和管理不說話,也覺的說下去沒意思,轉話題,對我說:


    “白編劇他昨晚回來說找到晉陽公主所在的地方了。”


    “在哪裏?”雖然唐安歌告訴了我他已經知道晉陽公主的老窩在哪裏,可是他並沒有直接對我說,現在謝紀年一說,我頓時來了興趣,問他具體的位置。


    “就在我們鎮子裏,在鎮西那座小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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