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見了?”楊倩不知道我們在指什麽東西,疑惑的對著我們講,但是也知道不能大聲的說話,也是小聲說的。


    白秋遠看著楊倩,什麽話都沒有說出口,我看了看野人,又看了看白秋遠:


    “我們在認真問問,或許不是唐安歌也很難說,唐安歌的生母不是太傅的夫人和唐皇生的嗎?——”


    我話還沒說完,大概是我的話裏有了問句,野人看向我,對我說:


    “神女之子不是太傅夫人的兒子,太傅夫人與唐皇有親戚關係,唐皇為了給神女之子一個名分,才會把他寄養在太傅夫人的名下。”


    我還堵在喉嚨裏的話,再也說不出口,緊接著,向著白秋遠剛整理好的東西一把撥亂,拿著他們的符咒之類的東西撒的哪裏都是,焦急的在找麵皮,如果要是麵皮丟了的話,恐怕唐安歌永遠也恢複不了他的臉了!


    可是等我把白秋遠的東西都找遍了,還是沒都翻到麵皮,白秋遠一直做事謹慎小心,雖然他與唐安歌因為某些事情不和,但是畢竟是唐安歌給了他的性命,他不可能做出這般傷害唐安歌的事情來的。


    就在我因為沒有找到麵皮而發呆發愣時,一道白色的光從我身旁揮散出來,刺的眼角有些生疼,忍不住的轉過頭去一看,卻見是前幾天救我們的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他正從地麵上慢慢的升上來,雖然現在是白天,或許是因為他離我們近,他身上的光芒還是把天上的太陽光給比了下去,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隻能用手捂住眼睛,才沒能讓這光給刺傷眼睛。


    “你們是在找這個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我們身邊傳了過來,這聲音熟悉的很,熟悉的讓我有種想哭的衝動,忍不不住的回頭一看,——是他。


    果然,我沒認錯,——是唐安歌!


    隻見唐安歌現在的身邊的白光已經全部散去,他纖白的手指捏著他臉上覆蓋的那層麵具,輕輕往臉旁一移,露出半張白皙如雪的臉來,眼眸明媚,唇色鮮豔,美得驚世但從容。


    也不知道因為是唐安歌的靈氣變巨大了,還是我趴在地上,反正看著他的時候,我從來都沒看過他如此高大聖潔的站在我的麵前,至少在這一刻,我會覺的他是天下最美好的男人。


    真的想不到,那個救我們的人,竟然是唐安歌,也沒有想到,他真的是神女之子,看著唐安歌在這裏容光煥發的樣子,我就百分之百的肯定唐安歌一定是神女之子了,因為他美豔的就像是這裏的雪一般,大氣磅礴,顏色無疆!


    “唐安歌?!”白秋遠看著唐安歌,滿目的不可思議。


    唐安歌笑了下,唇角上揚,形成一個很好看的弧度,撕開手中的一把純白顏色的小扇,神情從容淡定:


    “很奇怪我會找到這裏是嗎?”


    “你來這裏幹什麽?”白秋遠知道問他是怎麽來的意義已經不大了,直接進主題了。


    “當然是來殺你們,你們以為我有這麽閑情逸致來陪你們聊天消遣嗎?”


    唐安歌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都在看著他,他見我看著他,眼神沒有一絲要躲避的意思,直盯著我看,那種眼神,就像是戲弄一個在大眾麵前出醜過的小醜一般。


    心裏有點說不出的難受,雖然我知道在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不讓自己難受,但是我並不想將我軟弱無力的那一麵再次衝破我偽裝的那層薄薄的堅強。


    楊倩看著唐安歌六親不認的模樣,氣急了,向著唐安歌走過去了幾步:


    “唐安歌,你這是什麽意思?當初采薇出來的時候,你還要我跟著他保護她,現在時間還沒兩個月,你就揚言要殺我們,你安的是什麽心?!”


    “這是小楊妃的意思,你們不能將金龍喚出來。”唐安歌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看向我:


    “不然,我會死的很慘。”


    “你為什麽要歸順小楊妃?你歸順了她,那燕支鎮的鎮民呢?為了你自己能活著,就不管那些你守護了千年的鎮民了嗎?”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把這話說出口的,我知道也許是我一時的口舌之快,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再沉默。


    “整個燕支鎮的人,都是你殺的,罪魁禍首的是你一個人而已,你有什麽資格要我去給你擔當這種責任呢?小楊妃能給我需要的東西,我替她解決一切困擾,這是我們每個人的選擇,你無權管我。”


    心髒痛的頓時窒息,唐安歌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什麽資格要別人為我去付出一切,誰都有這個權利不幫我,是我自己把別人對我的好當做了理所當然。


    “那你前幾天為什麽要救我們?我知道,那個在野人洞麵前就我們的,就是你。”


    “你以為是我對你舊情複燃,故意跑來搭救你們?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了。我可以解釋給你聽,我隻是恰巧來到這雪山,為我母親除去禍患,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楊采薇,我給過你最真與最假的情誼,隻是你都看不上,怎麽了,現在反悔了?隻是已經晚了。”


    看著唐安歌笑的平靜無波的臉,我忽然好害怕他出現在我的麵前,他是個魔鬼,能直接擊穿我內心的魔鬼!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所有的人,我知道是我錯了,錯的離譜!我該死,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該死的人!”


    我幾乎是哭號著將這話說出來的,但是,隻換來了唐安歌那張好看的忘記呼吸的臉上的一抹冷笑


    “明白了是嗎?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嗎?那就不要抵抗,帶著你對我們所有人的愧疚,慢慢的死去吧。”


    唐安歌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語氣,冷的就像是冰,一陣巨大的白光瞬間的又從他身上彌漫了開來,差點就刺傷我的眼睛,唐安歌一步步的逼向我,陰冷的氣息讓我渾身動一下都覺的僵硬:


    “楊采薇,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所以你死的時候也不要覺得委屈,這本就是該你承受的,你卻把這個痛苦分給了那麽多人幫你一起承受,你根本就還不清你欠我們的東西,我隻是,替那些被你所害的人,出了這口惡氣而已。”


    我眼前多了一把白色的扇影飄過,一陣巨大的氣流向我撲了過來,我根本就不想躲避,我承受不了那麽大的責任,如果死能解決的話,死對我來說,是一種最大的解脫。


    白秋遠的那把青色的劍瞬間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替我擋住了唐安歌向我扇過來的致命靈氣,“哐啷!”一聲脆響,整把青銅劍已經斷裂在了我的麵前,白秋遠他的整個身體迅速向我撲過來,抱住我在地上往後滾了幾圈,很自私的將我抱在了他的懷裏,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但是還是堅定的抬起頭看著唐安歌,對著他說:


    “如果一切都不能償還,那懇求你將我與采薇刺死在一起。”


    “放心,你們誰都會和她陪葬的。”唐安歌說完,笑了起來,雙手舉向天空,對著的天空大聲的喊:


    “雪之神女,請將你的力量賜給我,我的母親,我在你懷抱,用你最聖潔的冰雪迎接我的回歸!”


    唐安歌的頭發逐漸的長長,一寸寸的變白,像是有無數雙的手,在將他的頭發挽起來,一個鑲滿寶石與水晶的蔚藍色發冠將他所有的頭發冠在了頭頂,就連他身上的衣服也在開始變化,由下至上,白色精致的長靴,再往上是件純白如雪的古時褻衣,緊接著,一件件我從來就沒有看過的絕美衣服在他身上疊加,腰間是鑲滿寶石的天空顏色的束腰!華麗的冷豔,讓人看著根本就無法移開眼睛,也不想移開。


    我們所有人都沉靜了,天上飄乎乎的下起大雪,與大雪一同飄落下來的,是朵朵碧色的天山雪蓮。這些雪蓮花,落在了唐安歌的衣服上,便印進了衣服中,形成一朵朵盛開的正旺的雪蓮烙痕,就連唐安歌的眉間,也隱隱約約的看的見一朵正盛開著的雪蓮。


    翠顏神女還真的不愧是唐安歌的親生母親,自己的孩子一來便將自己的孩子打扮成神靈的模樣,但是唐安歌卻不是神靈,他正利這些神女用來迎接他回歸的禮物,用來報複我們。天上的雪很大,沒有三分鍾的時間,地上就已經厚厚的一層,唐安歌懸在漫天的雪花裏,用他身上散發出的巨大靈氣,將地上的雪迅速的硬化,冰塊緊凍時發出我“哢哢!”脆響在我們的耳邊彌漫,我們身上也有雪,冰塊的碎裂聲一直蔓延到了我們的身上,我們幾個人全都被冰雪封凍了,渾身都不能動彈。


    透過在凍在臉上厚實的冰塊,我已經看不清冰塊外的唐安歌是什麽樣子了,我無法相信這就是唐安歌,或許,他早已經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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