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看著粉嫩嫩的麵板無語地扯了扯嘴角。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現在是在咒術○戰吧?


    據他一天前對於妹妹的講解的記憶來看,這裏好像是個高危片場來著……?


    秋生的疑惑越來越多,正想問係統這是怎麽回事,那道電子音就提前一步在他腦中響了起來。


    係統:忘記和宿主說了,我的係統培訓專業之前選的是乙女部門的,現在工作以後轉了組,又剛好遇上實習期,我沒來得及更換麵板。


    係統:對叭起,嗚嗚嗚。


    任務還沒開始就接受了兩次道歉的秋生:……


    前不久某個小光球說過的豪言壯語,他可還記得無比清楚,現在這就直接變成用乙女視角打開高危世界了?


    秋生突然很想回到一分鍾前,說句“等一等”。


    用意念劃著麵板,秋生一邊瀏覽,一邊在心裏默念道:你不是說你會努力給我提供幫助的嗎?就這個幫助?


    係統:嚶。


    平平無奇的電子音中傳達出了一絲可憐的氣息,秋生無奈地抿了抿嘴唇,手上滑一下商城的麵板。


    目光落到頁麵的最後邊,瞄著商城上不太起眼的各種提升和降低buff,秋生的指尖一頓。


    還是有能用的嘛。


    不過……


    秋生:你們商品上的說明就是商品的功能對吧。


    這點係統可以確定:沒錯,童叟無欺。


    那就行。秋生心情明朗了不少,隨手點開了幾個商品翻閱了一下。


    秋生:還沒到最差的程度,還是有可以用上的東西的。


    係統聞言感動起來:宿主你真是又帥又心善。


    麵對大概就是個小廢物的實習統,秋生睫毛微顫,將視線移開了麵板。


    想起要完成的任務,他看著四周問了一句:有什麽咒術劇情輸送嗎?


    他可是一個隻知道妹妹口中的故事梗概的人。


    係統隨即又再次哽咽。


    係統:……那什麽,宿主,我們係統之所以會挑有強烈願望的人綁定的原因就是,咱是沒有劇情輸送的qaq。


    ???


    沒想到妹妹帶有個人情緒的科普居然成為了自己當前唯一的燈塔,秋生艱難地給自己又做上了一份心理建設。


    他向係統坦白道:我隻知道一些大致的劇情和設定,像是人名、長相、細節,我記不太清也對不太上。


    係統的聲音有些卡頓,它像是在說服自己,也像是在說服秋生:那…那也不錯了!起碼總比沒有好!


    安慰的效果有且等於沒有。


    秋生閉了閉眼,問出了他目前可能急需得到答案的一個問題:那我有術式嗎?


    他可還記得妹妹說過,在咒術○戰裏,咒術師和非咒術師是個分水嶺;咒術師和咒術師間,術式的有無又是個分水嶺。


    為了能更好地改變劇情完成任務,秋生需要知道自己能否成為一個有術式的咒術師。


    係統的聲音飄忽:我…我不知道哎,不過能被本係統綁定的…應該是有吧……


    看著自家的宿主,小光球無比心虛,它也不想的,可是它還是個實習係統,又還有不知道存在於哪裏的bug。


    想了想自己能做的事情,係統誠懇道:宿主,你等等我!劇情和術式……我去想辦法弄清楚!


    秋生:好。


    看著昏暗的巷子已經逐漸變得漆黑一片,秋生揉了揉不知何時皺起的眉心,用意念關閉了麵板。


    現已至此,無論如何,他都隻能走下去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秋生歎了口氣,抬腳向巷子遠處光亮的方向走去。


    *


    2004.12.30


    東京


    一身腱子肉的高大男人從另外一個巷子裏走了出來,踢了踢腳下的碎石子,看向了麵前正穿著一身休閑西服的男人。


    他叫禪院甚爾,是一個殺手,而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是他的中介人孔時雨。


    禪院甚爾將身子從從黑暗處完全挪出,下巴朝著巷子裏頭揚了揚,他疑問道:


    “你確定這裏有你說的那個東西?”


    孔時雨看了看手機,向其回複:“雇主是這麽說的,情報應該不會有錯。”


    屏幕裏顯示著任務的詳情,內容的第一段話簡單概括就是讓他們取一個詛咒人偶的咒物,而雇主給出的情報地點便是這條彎彎繞繞的巷子。


    從傍晚走到了晚上,他和禪院甚爾已經在這條巷子裏來來回回溜達了兩遍,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錯才是。


    禪院甚爾的舌尖抵著上牙,定金上的好幾個零在不耐的情緒中翻湧進了他的腦海裏。


    他輕嘖一聲,惡狠狠地瞪了孔時雨一眼,渾身上下散發著躁鬱的氣息,轉過身第三次走進了巷子裏。


    嗬,要不是定金夠高,他才不幹。


    看著眼前高大男人的身影漸漸被陰影覆蓋,孔時雨點了根煙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步入了巷子。


    腳步聲逐漸變小,在無人關注的暗處,一片陰影在邊緣的牆垛上緩緩流動。


    *


    與謝野秋生發現自己遇到了麻煩。


    他朝著光亮的方向已經走了有十分鍾,但現在他眼前的光亮已經從一個圓變成了一個點。


    怎麽會有人越走,距離出口越遠的?


    秋生發覺不對勁,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周圍的光線似乎也隨著他速度的漸弱而變得更昏暗了些。


    他眨了眨眼,出於直覺低下了腦袋。


    巷子裏已經無限趨近漆黑,微弱到近乎沒有的光亮處,隱約照射出了緩緩流動的地麵。


    地麵?流動?


    兩個與現實相駁的詞語被組在了一起,秋生的頭剛抬起,又立馬詫異地垂下。


    果然,他剛剛看到的沒有錯,地麵上的陰影如海水般在不斷地流動,速度緩慢到幾乎沒有人能夠察覺。


    秋生的呼吸一滯。


    此等超自然現象,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說出這個的名字。


    “咒靈。”


    隨著秋生的嘴唇無聲地張開,流動的陰影處慢慢浮現了一整套扭曲的五官。


    已經被秋生確認為咒靈的生物瞬間睜開了雙眼,秋生來不及偏頭,就與其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屬於怪物的眼睛。


    盡管秋生並不清楚與咒靈對視的結果,但在看清那眼睛的一刹那,他也明白了當下應該做什麽。


    跑!


    赬紫色的瞳孔急劇收縮,這個念頭剛出現,秋生就立刻實行了起來,他朝著遠處的光點奔去。


    快一點,再快一點。


    咒靈也意識到了這個人類看得見他,更準確的說它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這個人類。


    於是隨著秋生的跑動,平靜的黑海揚起了浪潮。


    整個巷子的地麵上湧起了黑色的液體,猶如一片暴風雨中的大海,不斷地向前推進,急洶洶地趕上了秋生的腳步。


    秋生在心中開始呼喚係統,發覺沒有得到回應,這才想起幾分鍾前,係統剛說它去想辦法弄清劇情和術式了。


    秋生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麽想念那個廢物小光球過。


    人的雙腿終究還是跑不過咒靈的席卷。


    如浪潮般的咒靈在狹窄的巷子裏穿梭,沒過一會兒就追上了秋生,黑色的液體圈住他的腳腕,將其整個人甩倒在地。


    秋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想要起身。卻見咒靈在一瞬的停頓後,迅速擴大,如天幕一樣升了起來。


    黑洞一樣的嘴巴在秋生麵前緩緩張開,粘膩的汁液落在秋生的衣服上,下一秒將他整個人吞入腹中。


    他……要死了?


    咒靈腹中的腥臭味湧上鼻尖,刺痛開始從身體表麵的各個地方傳來。


    秋生的意識開始逐漸昏沉,疼痛並伴著窒息的死亡快要將他沉沒。


    生命的火苗在他的腦海中與心髒的跳動聲同時顯現。秋生清晰地感覺到了那份生機的流逝。


    每個人都會有的對於“生”的渴望逐漸蔓延上咽喉,他開始頂著身上每一處的疼痛,努力地探索著身體中的“奇跡”。


    順著每一條筋脈,掠過每一處肌肉,秋生似乎摸索到了那一份“奇跡”的開關。


    他摁了下來。


    封閉的四周突然被分裂成碎塊,漆黑的視野瞬間破碎,隨著刀光落下的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一隻隻泛著銀白色光暈的蝴蝶從秋生的身體裏慢慢飛出,將其籠罩。


    術式覺醒——


    【請君勿死】


    *


    一隻隻白色的夢蝶從少年身上逐漸消散。等孔時雨走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原本皮膚已經潰爛的少年在一瞬間恢複如初。


    “這是怎麽回事?”孔時雨走到正拿著刀的男人的身邊。


    禪院甚爾將手上的木雕人偶扔到了對方的手上,“喏”了一聲:“就是這個東西,剛剛被一隻咒靈吃了,現在我殺了一隻一級咒靈,要加錢。”


    孔時雨接過了人偶,眼神仍然落在地上看上去已經暈倒了的少年上。


    禪院甚爾見他這副樣子,尋思著尾款即將到賬,難得好心地解釋道:“那家夥不知道怎麽回事落在咒靈肚子裏了,怎麽?你想當好人?”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封印木盒將人偶放了進去,孔時雨隨意地朝著禪院甚爾擺了擺手,就向著地上的少年走去。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他扶起了秋生,語氣上揚,“這可是【反轉術式】擁有者。”


    “而且不是我們所知道的那位。”


    因為那個【反轉術式】是個女生,而且已經被東京咒術高專預訂了。


    但是——


    “他可不是什麽【反轉術式】。”禪院甚爾嗤笑一聲。


    孔時雨聽到對方的話,動作一頓。


    禪院甚爾是完全的天與咒縛,身上沒有一絲咒力。雖然他看不見咒靈,也看不見咒力,但是他的五感無比靈敏,再加上他的經驗……


    估計錯不了。


    孔時雨的雙眼並沒有因為這個答案而變得暗沉,而是愈發的明亮。


    因為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個少年確實有著治愈的能力,那既然不是【反轉術式】,難道說……


    他握住秋生胳膊的手緊了緊,心髒砰砰直跳:“這就是一種新的可以治療的術式!”


    孔時雨仿佛看到了財富滾滾地流進自己的中介所。


    禪院甚爾不耐煩地打斷孔時雨的幻想:“你怎麽知道他能給別人治療?說不定是個自救的術式。”


    說著,他將刀收了起來,朝著孔時雨點了點頭,瞥過對方身邊的秋生,他拋下一句“記得把尾款給我”,就直截了當地走出了巷子。


    反正任務已經完成了,之後的事管他如何。


    關他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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