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時雨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秋生聽到對方言語中與自己猜想的大差不差的話,挑了挑眉。


    果然啊,孔時雨願意也能夠幫自己處理當下的所有麻煩。


    看著彈幕裏起哄的“答應他!”,秋生向孔時雨確認道:“為你工作?”


    孔時雨點點頭:“是的,就用你的術式。”


    秋生:“我的術式可隻能救人。”


    “這個世界惜命的人很多。”孔時雨笑言道。


    他可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遇見秋生的時候,皮膚完全潰爛的少年隻一瞬間就恢複了原狀。


    這可不是隨便的治療就能達成的。


    不管是普通人還是咒術界裏最缺的就是能夠治療的人了,更何況是這種程度的治療。


    “那薪資?”


    “你三我七。”


    “四六。”


    “我可是要幫你處理身份證明,而且工作交接也是由我來進行……”


    “五五。”秋生了解自己的價值在哪,絲毫不慌地繼續報價。


    自己雖然因為甚爾已經不再缺錢,可是誰又會嫌錢多呢?


    特別是這種談薪資待遇的時候。


    “行行行,四六。”


    孔時雨算是發現了,自己撿到的這個疑似大家族裏跑出來的孩子並不是個好糊弄的主。


    這掰扯價格的樣子簡直和幾年前的禪院甚爾如出一轍。


    “好。”秋生同意了。


    禪院甚爾見兩人談妥了,沒好氣地朝著秋生揚了揚下巴。


    “所以,你這是要走了?”男人說道。


    秋生眨了眨眼:“我給惠做完中飯就走。”


    禪院甚爾掀了掀眼皮:“那小崽子的晚飯呢?”


    “放心,我已經讓鄰居家的奶奶幫忙照拂了。”秋生早有準備。


    他早料到了自己會離開這裏。


    於是在確認了鄰居家的奶奶是個沒什麽壞心思的好人後,秋生便給了她一筆錢,拜托對方平時照顧一下惠。


    比如看下孩子的一日三餐之類的。


    這下子禪院甚爾更不高興了,本就凶狠的臉看上去黑了好幾度。


    “嘖。”他的嘴角泄出氣音。


    孔時雨的搖錢樹來了,他的搖錢樹就這樣走了?


    贏了好幾天錢的禪院甚爾滿臉煩躁。


    秋生和孔時雨的交易已經初步達成,他回到了房子中,先是完成了自己的洗漱,然後又給惠做好了中飯,最後囑咐完幼崽各種注意事項後,便拿上了背包離開了房子。


    禪院甚爾見其忙碌的身影扶了扶後頸。


    算了,自己本來就沒有辦法和一個人長久地待在一塊。這兩天的日子太安穩了,這小鬼走了也挺好。


    他的心理矛盾又別扭,什麽話也沒有說,就轉身朝著另一邊走了過去。


    *


    “你看看你還缺點什麽?”


    “沒有缺的了,這裏很不錯。”


    孔時雨給秋生的住處是在東京鬧市區難得的塔樓公寓樓的頂層。


    這座公寓樓據說是某個大財團主持建造的,多個安保24小時輪班,安全係數非常高。


    秋生滿意地看著眼前的房間,簽下了孔時雨遞過來的合同。


    [為孔時雨工作八個月,期間對方會給予秋生的四成的薪資,並為其提供住處,以及在能力範圍內解決秋生提出的問題]


    “那你大概什麽時候能工作?”孔時雨收好秋生簽完的文件,抬眸詢問道。


    “等我的證件下來。”秋生指了指自己的背包,“我需要存錢。”


    “嗯?”


    孔時雨順著秋生的指示看去,他這才意識到秋生原來不是身無分文。


    那個家族這麽大方?當初禪院甚爾離開禪院家可是一窮二白呢。


    秋生見孔時雨誤會了什麽,無奈把背包轉了過來解釋道:“這是我跟著甚爾去賭場賭來的。”


    “我賭運不錯。”


    “原來如此。”這賭運哪隻是不錯。


    看著明顯非常有分量的背包,孔時雨終於明白了禪院甚爾那個薄情寡義的家夥為什麽在自己把秋生帶走的時候這麽不爽了。


    原來這棵小搖錢樹在對方那裏也同等適用。


    自覺比某個天與暴君略勝一籌的孔時雨此刻心情美妙。


    “那你就先休息,辦好了我會來找你。”孔時雨指了指手機,“或者發消息也一樣。”


    秋生在和孔時雨離開的路上就一道去買了個手機,因為沒有身份證,電話卡也是對方幫忙辦的。


    手機上的通訊錄裏除了孔時雨的號碼以外,還有從他那裏要來的禪院甚爾的聯係方式,以及自己記住的鄰居家的電話。


    秋生想到了什麽,叫住對方:“唉,等等。”


    “怎麽了?”


    “你能幫我找點醫療用具嗎?就手術刀那些,我可能治療要用。”


    “行。”這不是什麽難事,孔時雨答應下來。


    其實秋生原本是想問孔時雨要電鋸的,因為在他的印象裏,小野犬裏的「與謝野晶子」就是拿電鋸和砍刀砍人的。


    但話到了嘴邊,秋生還是要了手術刀。


    畢竟手術刀比較好控製一點,電鋸自己還從來沒用過呢,萬一直接把人砍得跳過了瀕死狀態就不好了。


    禮貌地將孔時雨送出去,秋生關上了家門。也在這個時候,彈幕突然開始刷起了“出ed了”的發言。


    片尾ed?


    他也想看看。


    秋生戳戳係統。


    秋生:我能看到這個片尾ed嗎?


    係統:原則上來說是不能的,不過如果宿主想看的話,我也可以幫宿主轉播!


    秋生:那片頭呢?


    係統:op還在施工中……


    片頭曲在施工,但是片尾曲已經出來了?


    秋生不理解這個動畫直播的做法怎麽這麽獨特,他隻好道:那先給我看看片尾吧。


    係統應聲:好~


    電子音落下,麵板上的黑屏隨之閃動了幾下,一陣清脆的水滴聲響起,畫麵一點點變得明亮了起來。


    音樂開始舒緩地進入,代表秋生的白色夢蝶落在了水麵上。


    ed要進入正題了。


    畫麵逐漸翻轉,在歌詞的第一個字出現的同時,白色的夢蝶消散凝聚成了一個個人影。


    秋生不太熟悉咒術○戰的角色,隻在畫麵中認出了惠、孔時雨、禪院甚爾和五條悟。


    角色的立繪一個接著一個地在屏幕中顯現,又在簡單的動作後一個個背身退場。


    直到畫麵上空無一人,鏡頭才不斷往前推進,如穿梭隧道一般,漆黑的視野裏,光亮越來越大。


    一個晃眼,鏡頭再度平穩下來,隻見之前出現過的所有人都再次一起出現在了畫麵上,嬉戲打鬧間如散沙般落下,被一雙手全部攏起。


    鏡頭上抬——白大褂、白襯衫、黑領帶,黑色的長發裏金屬蝴蝶忽閃著翅膀。


    是自己。


    秋生有些驚訝於ed給自己的特殊鏡頭。


    還挺好看的。


    鏡頭對準了秋生的臉,少年的眼睛在音樂的驟停間慢慢抬起。紫色的眼睛完全睜開,目光仿佛透過屏幕看向了外界,此時的音樂再度響起,高潮的節拍在短暫的寂靜後更加快速。


    音樂達到至高點,鏡頭中秋生的眼睛裏閃過了諸多零碎的畫麵,最後全部化作一片純白的虛無,上麵滴落上了一抹滾燙的鮮血。


    鮮血擴散成了一隻蝴蝶,是與一開始的白色夢蝶截然不同的赤紅。


    ……


    秋生看完整個ed,有些意猶未盡。


    看著彈幕與自己相同的感受,他點了點頭向係統問道:我怎麽感覺我在ed裏看上去有點悲劇的意味。


    係統:沒有吧,我感覺很熱血唉,別想太多了宿主,事在人為,ed隻是藝術手法,你肯定能完成任務和妹妹見麵的!


    秋生:借你吉言。


    和小廢物係統聊了會兒天,秋生找出自己剛剛和孔時雨去一起買的各種生活用品走進了浴室。


    走一步看一步吧,就像係統說的,事在人為。


    *


    孔時雨的效率非常快,短短五日不到,就將證件和工作一起交到了秋生手中。


    於是秋生在拿到銀行存折的第二天,就來到了孔時雨的工作室。


    “這是第一位顧客。”孔時雨將資料拿給秋生,“他是一個詛咒師。”


    秋生看向資料上的人,藤井修一,26歲,二級詛咒師,一個月前由於各種原因導致被咒靈襲擊喪失了雙腿。


    [出價:一千萬]


    哦豁,這麽賺錢?


    彈幕看到價格也驚訝了一下。


    -天!好高的工資!


    -感覺比咒術師的工資也不逞多讓了。


    -這明顯比咒術師工資高吧,一單就千萬唉。


    -秋生這個還隻是斷腿呢,絕症豈不是錢更多!


    -日過千萬了誰還做咒術師啊!


    確實。


    第一單就一千萬,而且隻是斷腿殘疾不影響生命,想來絕症的錢隻會更多。


    自己按照比例分錢,說不定用不了兩單就能實際收入過千萬,沒幾周就能達到上億。


    聽起來很不錯。


    秋生想到了自己手頭上的錢,他三天就在賭場裏賺了近兩千萬。


    不過自己一不喜歡賭博,二是如果真的一直贏下去,自己估計就要被整個東京的賭場封殺了。


    (賭場:你以為現在沒有嗎?)


    雖然這份工作好像確實沒有當職業賭鬼來錢快,不過勝在簡單穩定。


    秋生喜歡這樣的工作。


    把手上的資料放下,秋生看向孔時雨:“什麽時候。”


    “明天。”孔時雨說道,“具體時間我等下發你信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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