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家內。


    秋生將衝過來的仆人一腳踹暈,扭頭見甚爾拔出了刀提醒道:


    “別全弄死了。”


    “知道了。”


    甚爾揮著刀,將刀柄一下下打到衝他而來的每個人身上。


    看著眼前一張張陌生的麵孔上掛上了他熟悉的驚恐,甚爾笑出了聲。


    “禪院家還是一樣沒用啊。”


    “你…你憑什麽這麽說!你到底是誰!”


    地上的人顫顫巍巍,甚爾有些驚詫。


    “原來已經不記得我了嗎?”


    甚爾不管身下的謾罵,又將幾人一並用刀尖劃過腹部。


    傷口不致命,如果後期沒有及時救治也隻會是個重傷。


    秋生見甚爾下手有輕重,便繼續抬腳向前走去。


    ……


    踢腿,出拳,落刀。


    秋生一路肉搏,遇見普通人就出拳,遇到咒術師,不等對方放出術式就先一步將其踢飛,然後不慌不忙地從包裏拿出準備好的第二件道具——可伸縮電鋸。


    打開開關,秋生提起電鋸便直接衝人砍了過去。


    幾番下來,秋生連術式都沒用便打到了禪院家的內室。


    “真弱啊。”


    秋生等著甚爾將此處走廊上迎麵而來的最後一個人放倒,倚靠在門邊說道。


    “是啊,禪院家可真是弱得出奇。”甚爾附和道。


    給最後那人送上一刀,甚爾甩了甩壓根沒沾上什麽血的刀,向秋生走來。


    看著彈幕上一水溜的“帥啊帥啊”,秋生笑著摸上自己隻是有些擦傷的手背。


    他現在的體術水平可不差。


    一路過來,凡是敢攔在他和甚爾麵前的,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咒術師,現在都淌著血和地板親密接觸了。


    而沒敢攔在兩人麵前的……


    秋生瞥了一眼被甚爾用刀劈開的房門,幾個侍女瑟瑟發抖地抱在一塊。


    算了。


    收回目光,秋生直起身子,扭頭對甚爾挑了挑眉道:


    “現在,要去見一些大人物了……”


    *


    “站住。”


    一道傲慢的少年音從背後傳來,秋生不在意地提著包向前走。


    現在他是一個人。


    甚爾從兩人剛走進內室的時候便消失不見了,秋生猜測他可能是有想見的人或想做的事便沒去叫住他。


    反正這是禪院家,禪院甚爾總不會走丟吧。


    秋生也已經從被他砍倒的幾人嘴裏問出了家主的房間位置,現在一心隻想去見那所謂的“家主大人”。


    沒空理身後一聽就很稚嫩的小孩,秋生繼續向前走。


    “本少爺讓你站住!”


    那聲傲慢的少年音逐漸變大。


    他在靠近。


    意識到這點,秋生轉頭,金屬蝴蝶耳飾從發間飛過。


    “有什麽事嗎?”


    秋生眼睛掃過來人,麵上勾起一抹虛假的微笑,淡淡出聲。


    眼前的人年紀不大,甚至應該比自己還要再小上幾歲。


    一頭黃毛,神情傲慢,原本清秀的麵孔硬是被扭曲成了一副鬼火少年的樣子。他的身上穿著材質上乘的黑色的寬袖羽織和淺色的袴褲,下巴抬起,雙手環繞在自己胸前。


    一看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少爺。


    “你是誰?這裏可不是女人能進來的地方……”


    禪院直哉見秋生總算回頭,提高了聲音,雙眼順勢看了過去。


    看清眼前的人,還是少年的禪院直哉整個人怔住。


    好漂亮的臉……


    禪院直哉看得出神,耳尖開始染上紅暈。


    而站在禪院直哉對麵的秋生聽到眼前那黃毛小子的言論,嘴角銜著的虛假笑意霎時間消失不見。


    女人?


    說誰呢?


    還沒等秋生開口,禪院直哉回過神來,略有幾分慌張地輕咳兩聲。


    “咳…你長得還不錯,還挺合本少爺的胃口的。”鎮定下來,禪院直哉忍不住又瞥了秋生的臉幾眼,帶著幾分遲疑繼續開口道,“你…你真要想待在這裏,以後…就當我的侍女吧,本少爺允許你服侍我。”


    ?


    他在說什麽。


    秋生突然發現有些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


    先是把自己看成女人,又說什麽侍女……


    搞什麽東西?


    這小子要誰服侍誰呢?


    秋生又再次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禪院直哉,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真的腦子沒問題?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女人?本少爺讓你服侍我。”


    區區一個女人,居然敢忽視自己。


    禪院直哉見秋生久久不說話猛地出聲,帶著被忽視的羞惱和別扭,語氣格外不好。


    “喂。”秋生眼底一片冷然,低眸瞥向禪院直哉,“我說你,真的腦子沒問題嗎?”


    禪院直哉的話一句兩句都讓秋生感到無語,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鼻孔朝天、眼瞎無腦的家夥了。


    秋生將落到身前的發絲勾到腦後,修長的手指點上喉結。


    “我是男是女你分不出來?”秋生好心地湊近對麵的少年,戲謔道,“看清了嗎?小少爺。”


    秋生清冽的聲音帶著勾子,即使說出的話裏語氣不悅到了極致,“小少爺”三個字還是讓禪院直哉耳朵一燒。


    不過——


    “哈?”


    禪院直哉沒聾也沒瞎,自然看到了秋生明擺著提示的動作,隨後心中一股被欺騙了的怒火迅速升了上來,直接衝散了某個少爺剛誕生不久的羞澀。


    “你是男的?!”禪院直哉臉色變幻,一陣青一陣紅。


    此時智商逐漸回籠的他這才注意到了秋生那風塵仆仆還沾上了一些血跡的樣子。


    禪院直哉立刻意識到不對。


    “你不是禪院家的,你是誰?!”


    “我是誰?”秋生反問著,拖長了聲音漫不經心道,“我是來找禪院家家主談心的。”


    “你在胡說什麽!”禪院直哉還沒有蠢到底。


    想起不久前聽見的爆炸聲,聯係到從半個多小時前開始就幾乎找不到幾個“活”人的禪院家,禪院直哉終於反應過來。


    “原來就是你闖的禪院家!”


    “對了但是不完全正確,闖禪院家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什麽!還有誰?!”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秋生眉梢一揚,眼尾透露出幾分調笑,“他叫……禪院甚爾。”


    “是他!”禪院直哉驚愕道。


    禪院甚爾,他怎麽可能不記得。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男人,伸手動作間就將他一貫驕傲的術式和體術,輕輕鬆鬆地摁壓在泥裏毫無反抗之力,讓他的自尊與他同樣隻能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分明沒有一絲咒力的男人踏著驕傲走出禪院家。


    “我不會讓你再過去了。”


    禪院直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一把掏出藏在懷中的匕首,一邊向秋生捅去,一邊大聲道:“去死吧。”


    “嗬。”看著禪院直哉的動作,秋生的唇邊再次綻開一抹輕淺的笑容。


    向前刺來的匕首在秋生眼中如同是慢動作放映。


    腳尖輕點,以身為軸,秋生旋轉間與前進的匕首擦身而過。寒芒中,秋生麵色無常,眉眼中劃過一絲冷硬,雙腳落地便順勢一把扯過禪院直哉的手腕。


    然後抬腳用力一踹。


    匕首落地,禪院直哉由於被秋生拉著,硬生生地承受了一腳重踹,痛呼出聲。


    “啊!”


    秋生見此,正準備再一擊側踢將其放倒,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頓。


    嗯?這是什麽?


    咚——


    一秒的凍結,禪院直哉成功從秋生的手下掙脫出來並反手給了秋生一拳。


    “怎麽樣?這是我的術式【投射咒法】,能將1秒分割為24等份,被我觸碰到的人需要對當時的動作瞬間作出模仿,不然就會被凍結一秒。”一拳揮出,禪院直哉獰笑著躲過秋生的反擊,進行術式公開,提升戰力。


    “不錯。”


    秋生因凍結一秒而被禪院直哉擊中,硬生生受了一拳後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因為有咒力保護了身體,禪院直哉的攻擊並沒有對秋生造成多大影響。


    下一秒,秋生穩住身體,將包往地上一扔,抽出電鋸,仍然笑著的麵孔上透露出幾分危險的氣息,他直衝上前。


    現在他要認真起來了。


    禪院直哉作為禪院家的大少爺,打自繼承了父親的術式後,就沒有落下過體術的相關訓練。


    畢竟【投影術法】的本質就是極致的速度。


    但是——


    禪院直哉看到同時反應的秋生,感到有些震驚。


    這個人的速度…怎麽這麽快!


    他甚至還拿著電鋸——!


    禪院直哉發動術式,五次裏有三次都是剛觸摸上對方便被秋生刹那間的動作直接打斷了他要進行的模仿。


    剩下的兩次成功凍結,基本上都是從秋生手上逃脫,並給秋生一下反擊。


    那反擊對經常挨甚爾拳頭刀子的秋生來說簡直不痛不癢。


    沒有影響到秋生的動作,禪院直哉再次飛了出去,砰的一下砸落到地麵上。


    戰鬥途中好不容易撿起來的匕首再次落地。


    感覺自己的肋骨似乎已經被踹斷了好幾根,腿也似乎折了,禪院直哉掙紮著撐起自己的身體。


    “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秋生感受著身體裏受到輕微的撞擊傷和皮膚上深深淺淺的外傷劃口,見人倒地不起,提著電鋸地走上前,彎下腰諷刺道,“你就是太弱了。”


    “你……!”禪院直哉瞪大了眼睛。


    弱?


    他可是未來禪院家的家主!他怎麽可能會弱!他怎麽可能……!


    秋生看出了禪院直哉眼底的不可置信,輕笑一聲,直起身子提起電鋸——


    鮮血濺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誰家治療隨身帶電鋸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北鳥久不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北鳥久不棲並收藏誰家治療隨身帶電鋸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