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之上的伏黑惠,低頭注視著底下正在一格一格往上看的太宰治,再往上數兩個座艙就會數到他所在的座艙。


    如果不是被他身旁人叫住了他,恐怕太宰治就已經看到了他。


    沒看到也好。


    伏黑惠想到之前在橫濱的朋友打電話告訴他,他被太宰治盯上了,他和妹妹要去其他城市待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要往橫濱的地址給他寄信。


    他那朋友到現在還沒有回橫濱,就是擔心太宰治又纏上了他。


    而被纏上的原因也很簡單,太宰治看到了他朋友的異能。要不是他朋友跑得快,現在估計已經被迫加入港口mafia了。


    太宰治在離開摩天輪下之後,並沒有離開遊樂園,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伏黑惠眉心一跳,那個方向正是安室透所在的方向,在伏黑惠的示意下,安室透影子裏的大蛇爬到了影子的深處。


    *


    耳麥裏的諸伏景光就像是一款新式定位器一樣,盡職盡責的給遊樂園裏的安室透播報著太宰治走到了哪。


    聽到諸伏景光說到太宰治走去了摩天輪那邊,安室透那張勉強帶笑的臉,徹底笑不出來了,如果不是在場的組織成員隻有他一人,他早就丟下東西直接走了。


    就算如此,安室透也直接開口詢問正在監聽通訊頻道的貝爾摩德,“港口mafia和我們真的有合作的想法嗎?”


    晚上的遊樂園有煙花表演,還在遊樂園裏逛的人都已經提前去找好位置了。


    隻是一會功夫,旋轉木馬區域就隻剩下了安室透一人。


    太宰治帶著身後幾人姍姍來遲。


    “抱歉抱歉,這個遊樂園太大了,不小心迷路了~”太宰治毫無感情的棒讀了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一段話。


    “東西呢。”


    安室透對於太宰治可沒有什麽好臉色,在查太宰治資料的時候,他查到了眼前這個剛剛成年的家夥,手裏犯了一堆事情。


    那些事情足夠這家夥在監獄裏待到天荒地老。


    遲早有一天他要把這些影響他國家的蟲子全部趕出去!


    太宰治朝後擺了擺手,後麵的一個西裝壯漢拿出了一個文件夾,太宰治把文件夾遞給了安室透,“你們要的資料就在裏麵。”


    安室透對著監控翻了幾眼,耳麥裏的貝爾摩德就說話了。


    “波本,東西沒有問題,把磁盤給他們吧。”


    太宰治接過了磁盤什麽也沒說,就往後麵一拋,後麵的幾個西裝壯漢手忙腳亂的去接。


    安室透忍不住皺眉,“你們不驗貨?”就不怕出了問題嗎?這是心大還是篤定他們絕對不會在磁盤上做手腳呢?


    “你們不敢。”中原中也走過來就聽到了這句話,他的視線從安室透的身上掃過,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太宰治,“太宰,你的動作太慢了。”


    太宰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中原中也,“怎麽在東京也能聽到討厭的小蛞蝓的聲音。”


    “太宰!”


    中原中也一腳踢向了太宰治,“踢不到!踢不到!”


    誰也沒注意到,安室透在看到中原中也後,表情一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更無人注意到,大蛇順著路燈的影子一路攀附在了那個拿著磁盤的西裝壯漢影子上,靜待時機。


    *


    早上九點半。


    伏黑惠抬手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和萩原研二打了一個招呼就出門了。


    昨天晚上看完遊樂園的煙花秀已經很晚了,順理成章的就被他哥留下來吃晚飯,最後留在東京這邊住了一夜。


    伏黑惠當然沒有早睡,感覺到港口mafia的汽車進入橫濱之後,潛伏在影子中的大蛇也在他的指揮下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一口咬碎了西裝壯漢手裏的磁盤後,消散在了空氣中。


    困倦的眼淚從伏黑惠的眼角溢出,還來不及伸手抹掉,手機裏網球部的一個小群裏就彈出了一條消息。


    [你們有誰在東京嗎?赤也說他坐車坐到了東京去了,他和我說他不好意思告訴大家]


    消息是丸井文太發的,卻是有關切原赤也的。


    一個問號緩緩從伏黑惠腦袋上升起,為了方便,補課的場地就設置在了立海大網球部專門開會的會議室裏。


    這不是天天都走的路,他是怎麽從神奈川坐車坐到東京來的?


    伏黑惠一邊疑惑,一邊在群裏輸入消息,[我在東京]


    下一秒,切原赤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伏黑學長!我早上看錯了時間以為要遲到了,這個時候家門口剛好有一輛公交車,我就衝上去了,誰知道是反方向的,等我睡醒了就到終點站,司機大叔告訴我這裏是東京……


    我本來想坐反方向的車坐回去,結果好像迷路了。”


    電話那一邊切原赤也慌慌張張的給伏黑惠講述了他是怎麽會在這個時間點,坐上了不屬於他的車。


    “別急,你的周圍有什麽標誌性的建築物嗎?”


    伏黑惠已經打開了手機免提,安慰著電話那邊的切原赤也。


    手機界麵已經跳轉到了搜索界麵,他正在查看切原赤也常坐的那輛公交車往反方向開會開到哪裏去。


    找到了,東京都港區六本木。


    就算切原赤也走了一段路,應該也就在這塊區域裏。


    伏黑惠點開了地圖,放大到了六本木這個地區,“好像有學校的鈴聲。”


    學校的鈴聲?


    周六周日的學校雖然沒有學生,但卻並不會關閉平常上課用的鈴聲,六本木地區的確有一所國中,冰帝學園。


    切原赤也下車的站台離冰帝學園有一段距離,伏黑惠沉默了,他是怎麽迷路迷到那裏去了?


    知道了切原赤也在哪之後,伏黑惠鬆了一口氣,“切原,你待在那……”


    “我聽見了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學長我過去看看!”


    還不等伏黑惠說完,電話那邊的切原赤也說了一大段話,手機話筒裏傳來了“嘟——”的一聲。


    電話掛斷了。


    伏黑惠再打過去,就顯示對方已關機。


    不祥的預感在伏黑惠心中升起,他還是給柳蓮二又打了一個電話,解釋了一下切原赤也是如何到達東京,現在好像人在冰帝學園附近,手機現在好像沒電關機了。


    又告知了他可能會和切原赤也晚一點到。


    *


    切原赤也完全忘記了電話那一邊的伏黑惠,已經順著聲音走進了冰帝學園的大門。


    “冰帝學園”金光閃閃的四字招牌被太陽照射的晃眼。


    “冰帝學園,這個名字,好像聽過,想不起來,算了。”切原赤也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放棄思考。


    他本來想翻牆進去的,但這個學校的牆太高了,還滑溜溜的,切原赤也看了幾眼就放棄了,還是走了大門。


    大概是網球選手天生就會被網球場地吸引,明明冰帝學園很大,但切原赤也溜溜達達還是走到了冰帝的網球部。


    而切原赤也所聽到的聲音也正是從網球部裏麵傳來的。


    “在看什麽?”切原赤也好奇的湊到了人群旁。


    也許是因為看見了切原赤也背上背的網球包,圍觀的人已經自覺給切原赤也讓出了一條路,切原赤也很順利的走到了鐵絲網前。


    裏麵的網球場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比賽,隻是透過鐵絲網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容鬆懈的緊張氛圍,切原赤也瞪圓了眼睛,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個正在比賽的球場。


    身穿冰帝學園製服的人群中突然多出了一個穿私服的人,太顯眼了。


    跡部景吾的目光一下子掃了過去,跡部景吾打了一個響指,“樺地,把那個人帶過來。”


    “是。”樺地崇弘走出網球部的鐵絲網,把湊在網前看熱鬧的切原赤也提了進來。


    “幹什麽幹什麽!”切原赤也用力掙紮,卻耍不開自己身後如同鐵鉗一樣的手。


    樺地崇弘把切原赤也帶到了跡部景吾麵前,才鬆開了自己的手,重新站到了跡部景吾的身後。


    “本大爺記得你,立海大的二年級正選,名字好像叫……”跡部景吾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撥弄著自己的頭發。


    這人的發型他在去年的全國網球大賽,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裏見過,但是有關這人的名字,跡部景吾並沒有多大的印象。


    “切原赤也!”切原赤也冷哼一聲,連他這個立海大網球部的王牌名字都記不住,太沒有品味了!


    “立海大的切原君,你來冰帝網球部有什麽事?”忍足侑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他被這邊發生的動靜吸引了過來。


    “立海大?!”躺在跡部景吾旁邊椅子上睡覺的橘粉色頭發少年坐了起來,眼睛亮閃閃的看了過來,“是文太來了嗎?不是啊……”


    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橘粉發少年又躺了回去,陷入了夢鄉。


    切原赤也也是好麵子的,他怎麽會告訴這群人,他是因為坐反了車才到了這裏?


    周圍的網球部成員已經慢慢的聚集了過來,切原赤也看了一圈,最後指向了唯一一個坐在那裏的跡部景吾。


    “我是來挑戰你的!”


    切原赤也完全忘記了他的學長伏黑惠正在找他,也忘記了網球部的規定:網球部的正選成員不允許在外比賽。


    “哈哈哈哈哈。”跡部景吾發出了一聲大笑,他輕撫臉上淚痣的位置,拿著放在一旁的網球拍站了起來,“本大爺接受你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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