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大小姐生來就如此無情?他很是不解。


    “嗯?”雲溪提高了聲調,對於侍衛的出神很是不滿,她很訝異,父親怎麽會派這麽一個不機靈的侍衛前來報信,看他的年紀也不會超過十六歲,如此年輕,怕是剛進府不久吧。


    侍衛凜了凜神,連忙回道:“不止這些!大公子回來後不久,司徒家的人也跟追著來了,他們一進門就喊打喊殺,說是大公子毀了他們司徒家大小姐的閨譽,定要殺了大公子泄恨!老將軍和將軍自然是不肯交人的,所以他們就說要滅了將軍府,看將軍府還能把大公子藏到哪裏去……”


    “司徒家的人?”雲溪挑了挑眉梢,倘若她記憶不錯的話,司徒家應當也是十大家族之一,而且在十大家族之中排行第四,實力相當雄厚!


    “那現在情勢如何了?”雲溪終於停下了繼續為兒子梳頭的手,眉心糾起,轉首盯著侍衛問道。


    雲清的生死,或許她可以不關心,但是將軍府的其他老少都待她和小墨不錯,倘若將軍府真有難,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現在、現在情況更糟!孟家的人不知得到了什麽風聲,突然也帶了很多人前來支援司徒家,說是讓將軍府交出大小姐和小小少爺,要不然的話,他們就跟司徒家的人一起滅了將軍府!”


    雲溪的臉色驟然一沉,鳳目淩厲,猶如萬千利刃,寒可透骨。


    “孟家?他們居然敢趁火打劫?”


    她冷哼了聲,一瞬間,周身的寒氣可以冰凍三尺。


    侍衛站在她十步遠處,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逸出來的濃濃的寒氣和低壓,不由地心生緊張。他剛剛進將軍府不久,沒什麽本事,此刻將軍府被人圍困,所有有本事的人都留守在了府裏禦敵,而他一個沒本事也幫不上什麽忙的侍衛就隻好被派來送信。


    “很好!本來看在他們的家主新喪,想放他們一馬,現在既然他們把我逼到了這份上,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雙眸子清冷冰寒,整個房間內瞬間被她周身釋放出來的寒意所籠罩,所有的人都靜靜地看著她,此刻她仿若是從地獄裏走來的修羅,嗜血而冷酷!


    將軍府的大門外,圍了近百名高手,他們身上的服飾分成了兩色,藍衣的一派人,是屬於孟家的,而黃衣的一派人,正是屬於司徒家的。


    司徒家族,乃是十大家族排行第四的超級世家,他們的家族盤踞在傲天國數百年,有著無比雄厚的實力。傲天國與南熙國相鄰,傲天國不同於其他四國,傲天國的君王等同虛設,根本沒有實權,國內各種勢力林立,互為犄角,其中司徒家就是其中一支較為龐大的勢力。


    在邊境,兩國之間常常發生一些小的紛爭,多少都與這些勢力各自為政有關,其中也包括司徒家族。也正是因此,南熙國的皇帝才派遣雲家的人前往傲天國與南熙國的邊境派兵駐守,可誰能想到雲清會和司徒家鬧出如此大的矛盾,一發不可收拾……


    “本公子給你們的時間已經到了,再不交出雲清,本公子就下令滅了你們雲家!”


    說話之人,一身黃色的錦衣,他的身材高大,體格健碩,雙臂上的肌肉結實成塊,隔著衣物也能看出些端倪來,是典型的武人之姿。他的相貌還算英俊,眉宇之間卻有著一抹陰冷和狠厲。


    他此刻高踞於駿馬之上,居高臨下地瞪視著將軍府門外的眾人,倨傲陰冷的神色,不可一世。


    他便是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南星!


    大將軍雲逸帶著親衛的幾百士兵守在將軍府的門外,麵對著司徒南星咄咄逼人的態度,他無畏無懼。


    “司徒公子,雲清乃我雲家的長子,是絕對不可能交給你們的!想要捉人,除非從我雲逸的身上踏過去!”


    雲逸擲地有聲的一番慷慨陳詞,激勵了士兵們,幾百支長矛齊齊往地上一頓,氣勢如虹,沉斂的殺氣,一覽無餘!


    雲逸的親衛隊,數百的士兵全部都是上過戰場,經曆浴血奮戰的,身上自有一股屬於軍人的鐵血氣質。這一頓矛的氣勢所釋放出來的肅殺之氣,就連紫玄以上的高手都禁不住齊齊一震。


    司徒南星微微一怔之後,隨即回了神,冷瞳收縮著,厲聲喝道:“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跟我們司徒家族作對,簡直不自量力!很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公子也無須跟你們繼續耗下去。來人,給我殺進去!”


    “是,公子!”


    片刻間,雙方劍拔弩張,戰役一觸即發。


    雲溪將小墨暫時托付給了東方雲翔照顧,自己帶著李祿等人前往將軍府,龍千絕不放心,也跟隨而來,同來的還有容少華。


    當雲溪一行人來到將軍府門外,遠遠地就見到了這樣一幅劍拔弩張的緊張場麵。


    孟家人的服飾她是認得的,此刻他們隻是站立在一旁看戲,真正和雲家為難的是穿黃衣服的一隊人馬,想必他們就是司徒家族的人了。


    “那個坐在馬上之人,就是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南星。此人的實力一般般,頂多也就是藍玄之境,倒是跟他隨行而來的兩個護衛還勉強稱得上是高手,實力應該都在墨玄二品。”


    龍千絕清雅的聲音悠悠地傳入了雲溪的耳中,證實了雲溪的猜測。


    隻是,這男人的口氣未免太大了。


    兩名墨玄二品的高手,在他的口中,卻隻能勉強稱得上高手!


    那麽是不是證明,她在他的眼中,也隻能勉強稱得上是高手?因為她的玄階也是同樣的墨玄二品!


    想到此,她胸中就悶悶的,想要變強的心更加迫切。總有一日,她一定要超越他,然後狠狠地將他踩在自己的腳下……呃,她幹嘛這麽在意他的看法呢?


    雲溪揉了揉眉心,抹去那些胡思亂想,重新將注意力投向了將軍府的門外。


    正思索著要不要上前,這時候,一個剛毅的聲音自將軍府門內傳來。


    “等等!”


    雲溪循著聲音望了過去,隻見一名戎裝的男子背負著另一名隻著單衣、衣衫不整的男子,從府門內遠遠地走來,身後緊追的還有將軍府的老將軍、老『fu rēn』和雲『fu rēn』。


    “清兒,你不能去!老頭子,你還不快攔住他!”老『fu rēn』焦急萬分,在雲『fu rēn』的攙扶下,一邊緊追著前方被戎裝男子背負在背上的男子,一邊撕聲喊叫著阻止。


    “清兒,你是我們雲家三代中唯一的男丁了,你是萬萬不能出事的。你聽話,跟爺爺回去!”雲老將軍也是一臉的焦急之色,十幾年前,他失去了長子雲騰。雲清是雲騰為雲家留下的唯一血脈,也是雲家唯一一個能夠繼承祖業的男丁,倘若他再出了事,那麽雲家算是要斷了香火了。


    “爺爺,你們別阻止我,我不能因為我的過失而連累了雲家,讓雲家遭受滅門之禍!”雲清剛毅的臉孔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他緊鎖著眉宇,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兩條幾近殘廢的雙腿,眼底掠過一抹悲痛,聲音也跟著低啞了下去,“反正我的兩條腿已經廢了,今生再無作為,不如就讓他們將我帶走,也可免去雲家的一場災禍。”


    “傻孩子,你說什麽傻話?你的雙腿……”想到孫子的雙腿,雲蒙喉中哽塞,不由地淚眼盈盈,“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你千萬不能自暴自棄,放棄希望!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有一日,你能好起來的。”


    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想讓孫子振作起來,雲蒙緊攥著雙拳,隱忍著心中的悲痛,有一種強烈的自責的念頭籠罩著他,他作為一家之主,卻不能照顧好自己的孫子,他枉為一家之長!


    雲清紅著眼眶,盈著男兒的淚水,搖了搖頭,堅定的語氣道:“爺爺,請恕孫兒不孝,原本是打算回來給您老人家賀壽的,卻不想……孫兒去了,您老多多保重!”


    “蒙毅,走!”他低頭對著身著戎裝的同伴說了聲,再仰頭時,他整個人的身上釋放出了一種熾烈而淩厲的光芒,那是屬於真正的軍人所擁有的鐵血氣質,是浴血疆場、身經百戰後,才擁有的冷冽而沉寂的凜然之氣。


    天空中,風雲變幻。


    雲霧逐漸散去,露出了熾烈的日頭,日光傾灑在雲清的身上,映出了他如刀削般堅毅挺拔的五官,劍眉入鬢,眉宇間異常陽剛的豪放之氣盡顯無餘!


    他就是雲清,昔日名震天下的大將軍雲騰的獨子,如今南熙國的少年將軍!


    他本該是天之驕子,光耀照人,因為他文武雙全,天資卓絕,剛過弱冠之年,就跟隨著父親南征北戰,之後他的父親過世,他就繼任了他父親的爵位,有著無數人都羨慕的家世。


    可是現如今,他失去了一雙腿。


    一個人,沒有了雙腿,就等於失去了自理的能力,成為一個廢物,更何況是一個軍人?


    如此大的打擊,早已將他的意誌擊潰……


    他身下的男子深深地擰了下眉頭,凝重而悲痛的神色罩在他的臉龐上,雲將軍是他的上司,同時也是他的摯友。作為上司,他必須聽從他的號令,可是作為摯友,他不忍心見他去送死。


    停駐的腳步仿若灌了鉛,一步也無法向前挪動。


    “將軍?”


    雲清自然知道好友的心思,重重地咬字道:“走!這是我的命令!”


    蒙毅狠狠地咬了咬牙,就算真的要死,他也要死在將軍的前麵。


    他終於邁開了步伐,繼續朝著門外走去。他們穿過了列陣的士兵隊伍,來到了雲逸的身邊,與對麵的司徒南星對峙而立。


    這是雲溪第一次見到雲清這位堂哥,他身上那種專屬於軍人的剛毅氣質,讓她印象深刻。雖然他的雙腿殘廢,他的目光中含著悲痛和絕望,可是他的意誌卻沒有完全被擊潰,至少他的心中還有著一腔熱血,和想要守護他的家人的信念。


    這樣的人,無法不讓人敬重,雲溪也不例外!


    也是在此刻,她的心中產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堂哥,她保定了!


    這邊司徒南星終於見著雲清出來,臉上顯露出了扭曲的猙獰:“雲清,你這個無恥之徒!你毀了我姐姐的清白,讓她被赫連家退婚,成了我司徒家最大的恥辱,不將你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


    雲清在聽到他提起“姐姐”二字時,那雙微紅的眼睛裏掠過了一抹柔和的光芒,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8但很快就被沉痛的深邃所取代。


    “我跟敏敏是真心相愛的,我也誠心誠意地上門提親,是你們司徒家不願意將敏敏下嫁於我,還打殘了我的雙腿,我雲清自認不欠你們司徒家!至於敏敏……我現在這個樣子,還如何給她幸福?”


    雲清悲歎了聲,揚起臉,將點點即將墜落的熱淚收回了眼眶。想起那個如清蓮出水一般高潔的美麗女子,他的心一陣陣地揪痛,他已經是個廢人,從此再也配不上她了。


    司徒南星麵色冷冽,冷哼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上我們司徒家來提親?你不過是南熙國一個小小將軍府的子弟,怎麽和十大世家之首的赫連家的大公子相比?赫連公子的一根腳趾頭,都要比你們雲家的人尊貴得多!就憑你也想娶我姐姐,你等下輩子吧!”


    雲溪聽到他如此侮辱人的話,眉心不由地蹙起,低低地冷哼了聲,這人還真是欠揍,居然敢說他們雲家的人連人家的一根腳趾頭都不如?他這麽一罵,豈不是將她和她兒子也罵在內了嗎?


    縷縷的寒氣不住地往外冒,她在心底琢磨著,究竟是要將他大卸八塊,還是將他的雙腿也給弄殘了,再挖去他的眼珠子,誰讓他有眼無珠,居然連她跟她的兒子也敢罵進去!


    “赫連家的大公子赫連紫風,是個深不可測的家夥,不可小覷!以後你若是見著他,最好避開他,不要跟他有任何的牽扯,此人絕對不簡單!”


    雲溪訝異,能得到龍千絕的讚賞之人,那麽想必是不同凡響的。他越是如此說,她越有興趣想見一見這位傳聞中的十大世家之首的赫連家的大公子。


    “赫連紫風不止武功和謀略深不可測,更是天下美男榜上位列第二的榜眼,天下間不知有多少女子擠破了腦袋想要進赫連家,嫁給赫連紫風呢。”


    容少華搖著折扇,也適時地插了一句,他一臉閑適的表情,仿佛雲家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赫連紫風若不是常年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容,恐怕你這天下第一美男的稱號早該是他的了!”冰護法冷冷地接了句,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就是看他不順眼。


    容少華搖著折扇的手稍頓了下,俊美的臉龐露出受挫的表情,哀怨的眼神飄向了一臉冷酷的冰護法:“冰護法,我到底哪裏得罪您老人家了,您老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好歹我容少華日後還要在江湖上混的!”


    冰護法瞄了他一眼,嘴裏發出了低低的嗤笑聲,冷硬的唇線難得地向上揚起了一個弧度。


    容少華眼神一呆,不由地看癡了,原來冰美人笑起來,居然是這樣的。


    雲溪沒太留意二人的對話,她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了雲清和司徒南星的兩人身上。


    “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雲家的人!你要我這條命,我給你就是,但若是你敢動雲家其他人的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雲清並沒有被他羞辱的話所氣到,而是義憤填膺地駁斥。


    司徒南星陰惻惻地大笑了起來,嗜血的眼睛裏放著森寒的光芒:“你的命我自然是要取的!隻不過單單隻要你的命,還不足以泄我的恨!原本我們司徒家可以跟赫連家結成姻親,十大家族之中排行第四和排行第一的兩家強強聯手,試問天下間還有誰能小看我們司徒家?可是就是因為你,攪亂了這件好事,不但讓我們兩家無法聯姻,還讓赫連家跟我們司徒家斷絕了往來,讓我們司徒家在十大家族麵前顏麵盡失,成了人家茶餘飯後的笑柄。你說,你一條命,能賠得起嗎?”


    他的話音還在耳邊環繞,一個突兀的擊掌聲這時候穿插了進來,緊接著還有一個戲謔的女人聲音傳入人們的耳中。


    “笑柄!的確是個大笑柄!”


    “自己家的女兒看不好,卻怪到別人的頭上來,你們司徒家為什麽不去多生幾個女兒,卻反倒跑來雲家撒野?難道滅了雲家,你司徒家就能多出一個女兒來,再嫁入赫連家去嗎?”


    眾人回頭,循聲望了過去,隻見不遠處,一名白衣女子盈步走來,無邊的霞光仿佛都鍍在了她的身上,她白衣勝雪,一身清華,冰肌玉膚,傾城的絕色讓天地萬物在瞬間黯然失色。


    所有的人,包括司徒南星、雲清和雲家的人,都將視線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此時此刻,她的身影仿佛成了天地之間唯一的一道風景線,萬物生靈為之失了顏色。


    隨即,人群中有人高喊出聲:“是雲溪!雲家的大小姐!”


    一聽到“雲家大小姐”幾個字,原本還在一旁看戲的孟家人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寶劍,持劍相向。


    “雲溪,你殺害了我們孟家的家主,納命來吧!”


    “殺了她,為家主報仇!”


    “殺了她!”


    “……”


    一群人蜂擁而上,將雲溪團團圍住。


    清冷的眸光直視著前方,將圍住她的孟家人視作無物,雲溪腳下沒有放慢腳步,也沒有加快步伐,按著原先的步子,一步步地往前走。然而環繞在她身周圍的陣陣寒意,卻又那般的清晰,森冷透涼,仿佛一觸就能冰凍三尺。


    孟家的人當中,有人欲上前攻襲她,雲溪驀地止步,冷眸淡淡地掃了過去。她的眼神掠過那人的臉,驚得那人煞然止步,隻覺得心頭涼意森森,他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女人的身上能有如此可怕的氣勢。


    收回視線,雲溪繼續往前走,阻擋在她跟前的幾個孟家人在她淡淡的目光掃視下,也惶惶地讓開了路。對方明明隻是個女人,可為何一旦對上她的目光,他們就打心底裏生出一股寒意,迫使他們不敢貿然上前呢?


    雲清趴在同伴的背上,訝異地望著自人群中遠遠走來的女子,沉靜的眸光裏幽幽地旋轉出一些複雜的情愫。


    她就是雲溪?他的堂妹雲溪嗎?


    她的容貌的確和他記憶中的吻合,可是那周身不容忽視的耀眼的光芒,卻讓他感覺到陌生。雲溪,他的堂妹,不該是這樣……


    疑惑之色寫入了他的眼中,稍稍緩解了他心底的悲痛,在他的眼簾中,白衣女子徐步向他走來,每一步都無比的堅定,好似無論前方有怎樣的荊棘或是刀山火海,都無法阻擋她的腳步。


    她的眼睛在發光,她的身體在發光,她所有的一切都被耀眼的光環籠罩著,她或許是他此生見過最為耀眼的女子!


    而她,居然就是他的堂妹……


    “清哥哥,好久不見了!”


    雲溪站定在了離雲清不到三步遠處,她淺淺地勾唇一笑,霎時間,雲開霧散,仿佛所有的陽光都聚集在了她一人的身上。她的身上明明散逸著冷寒的氣息,卻讓雲清感覺不到寒意,有的是溫暖,暖暖的溫情。


    他『ji hu』已經忘記了,曾經有那麽一個小女孩,親切地喊他“清哥哥”。隻是記憶中,她很膽小羞澀,就連說話也從不大聲,更別提是在眾人麵前說出如此冷嘲熱諷的話語了。


    “你到底是誰?”一句話,自他的口中脫口而出。


    雲溪微微一愣,旋即又輕輕地笑了起來,他果然是玲瓏的心思,雖是個鐵血的軍人,卻是雲家之中第一個質疑她身份之人。


    “清哥哥,我是雲溪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你真是雲溪?”雲清的眼神有片刻的混沌,須臾,蒙在眸光處的迷霧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一片清明。是不是雲溪又如何呢?此時此刻,雲家危在旦夕,她不但不避而遠之,反而挺身而出,這樣的女子,卻是他的堂妹,他覺得無上榮耀。


    “溪兒,你快走吧!這事是我惹出來的,自該由我一人獨自承擔。”


    “本來是不關我的事的,可是偏偏有人惹到了我,說我們雲家的人連人家赫連家公子的一根腳趾頭都不如……”清亮的眸光一轉,雲溪帶著冷意的目光投向了馬上的司徒南星,冷哼了聲,“我也是雲家的一份子,他這麽說,豈不是也將我罵了進去?我雲溪從來不是逆來順受之人,有人都罵到我頭上來了,我豈能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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