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的女人,都什麽素質?”


    柳誌肖低咒了聲,馬車突然又急急地停煞,險些將他整個人甩出了馬車。他氣憤地掀開簾子,高聲喝罵道:“又是怎麽回事?你到底還想不想幹了?”


    馬車車夫一臉的委屈之色,心裏嘀咕,若不是為了養家糊口,他早就不想幹了,誰受得了他這少爺脾氣?


    心裏這麽想著,嘴裏可不敢這麽說,車夫諾諾頷首道:“柳公子,前麵的路被一輛馬車給堵住了,我們過不去。”


    “哪個不長眼的,敢攔小爺的路?還不趕緊給小爺閃開!”柳誌肖的聲音破空遠遠地傳到了前邊。


    前方的馬車內,雲溪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今日真是出門不幸,一連碰上了這麽多的瘋子。朝著馬車外輕叩了幾聲,說道:“小軒子,去!看看對方究竟有多少人。”


    “啊?哦!”藍慕軒有些訝異,不明白師父為何不讓他去問對方究竟是誰,反而是問對方有多少人呢?這聽起來似乎有些不附和邏輯!不過師父既然這麽吩咐了,他也隻能照做。


    沒多久的功夫,藍慕軒就將後邊的人馬點算了清楚,回來稟報道:“師父,後邊馬車裏是一個人,馬車外一個車夫,四個隨從,一共是六個人。”


    雲溪微挑了下眉梢:“六個人?我怎麽聽著還有狗叫聲?”


    藍慕軒點頭道:“對,馬車內是一人一狗。”


    雲溪頻頻頷首,故意拖著長音,提高語調道:“哦,原來是兩隻狗啊。”


    藍慕軒認真地搖頭道:“不是,是一人一狗。”


    雲溪繼續挑著眉梢,高聲道:“你確定,那馬車內不是兩隻狗?”


    “……”藍慕軒一頭霧水,明明是一人一狗啊,為什麽師父硬要說是兩隻狗呢?他一臉的迷茫之色。


    他是迷茫了,其餘在場之人卻是心領神會,一個個轟然大笑了起來。


    龍千絕手指撥弄著雲溪的幾縷發絲,隨意地把玩著,嘴角噙著一抹慵懶邪肆的笑。知道她又要開始使壞了,他沒有打斷她,隻是靜默著繼續在一邊看戲。


    後邊的柳誌肖也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她的語調故意放高了些,所以她的話盡皆收入了他的耳中。柳誌肖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一下子從馬車內鑽了出來,朝著前邊喝罵道:“好大的狗膽,你居然敢辱罵小爺?”


    “小軒子,告訴他,咱家養的狗,膽沒有他的肥。”雲溪的聲音不高不低地從馬車內傳出,卻足以讓柳誌肖聽得一清二楚了。


    “女人,你敢罵我?有種的,你給小爺滾出來!”柳誌肖怒不可遏,低頭對著大黃吆喝了聲,“大黃,給我咬死她!”


    雲溪的臉色驟然冷了下去,唇角冷冷地勾起:“開門,放小白!”


    她兩指一伸,精準地揪起了小白的後頸,掀開了車簾,直接將它丟出了車外。


    “哇嗚——女魔頭,你想謀殺小白嗎?”


    小白在即將落地的瞬間,騰空而起,哇哇大叫著,然後就看到了一隻黃色的大犬朝著它的方向撲來,它嘴裏再次驚叫了起來。


    “哇嗚——好大的一隻狗啊!”


    小白沒有太多的戰鬥經驗,一遇著有危險,本能地就想跑。它一跑,就好似一道白煙在空中畫著曲線,忽而向東,忽而向西,愣是將追趕它的大黃給轉暈了眼。


    柳誌肖乍看到對方手裏居然也有一直獸寵,而且還是一隻會說話的獸寵,心底不由地生出了想要占有的**。他是個煉丹師,平日裏沒有太多的愛好,除了煉丹之外,也就是耍耍威風,在大街上調戲調戲美女,或是去賭坊賭上幾把……除了這些個吃喝嫖賭的愛好之外,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獸寵了。


    今日一見著小白,他兩眼頓時冒出了亮光。獸寵在傲天大陸多的是,隻要他有銀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一隻會說話的獸寵,他卻是第一次見到。


    “大黃,給小爺逮住它,要活的!”


    大黃嗚嗚地叫了幾聲,甩了甩尾巴,有些為難,想要弄死它都困難重重,更別提是要活捉了。實在是這一團白色的小球球太靈活了,速度太快,它根本就追不上它。


    大黃嘴裏繼續嗚嗚地叫著,做一隻獸寵真難,做一隻能讓主人滿意的獸寵,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大黃還是比較敬業的好獸寵,沒有多想,再次朝著那一縷白煙追趕了上去。


    雲小墨趴在了馬車的車窗口,擔憂地看著小白,朝著外邊喊道:“小白,小心啊,它又追上來了!”


    他這一喊,立即將大黃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大黃雖然是一隻獸寵,卻是一隻經過修煉的玄獸,智商上要遠比一般的獸寵來得高。它見自己怎麽也追不上那一團白色的小球球,那不妨就來個聲東擊西,馬車裏的孩子似乎要比小球球好對付多了。


    雲溪從窗口的一角看到大黃調轉了方向,轉移了注意力,朝著馬車方向奔來,她不由地點頭驚歎:“厲害!居然還是一隻會思考的獸寵!”


    她的一隻手扶在了兒子的手臂上,準備隨時將兒子拉到自己的懷裏。可是她又有些猶豫,倘若不給小白一點壓力和刺激,它永遠都無法真正地學會如何麵對危機,永遠隻會一味地逃避,那麽它的力量也隻會止步不前,將來如何成長,如何保護小墨?


    剛剛毫無預示地將小白丟出了窗外,目的也是想要考驗它,讓它多積累一些戰鬥的經驗,以為根據她的觀察,小白完全有足夠的實力來應付強敵,隻不過它還不習慣而已。


    小白在半空中回頭,看到大黃撲向了趴在馬車窗口處的雲小墨,心中頓時燃起了怒火,咻地一聲撲向了大黃。


    “不許傷害小墨墨!”


    “吼——”


    一條長長的火舌從它的嘴裏噴出,金色的火焰灼灼奪目,竟比那天上的日光還要熠熠生輝。


    人群中不由地驚起了一片呼聲。


    那到底是什麽獸寵,居然還會噴火!


    雲溪看得分明,小白果然可以噴出火焰,而且是最純淨的金色,璀璨的金色!


    她眼睛一亮,心中掀起了狂潮。她的猜測果然不錯,龍之焰的威力遠遠地蓋過了其他三種異火火種的威力,徹底將另外三種火焰給吞食了,使得龍之焰的火焰變得更加強大和純粹!


    小白鼓鼓的肚子,現在就好似是一個煉火爐。隻要將各種火焰吞食進去,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0便能自行在它肚子裏實現優勝劣汰的法則,最後勝出的那一種火焰便獲得了最為強大的力量,發生了如此劇烈的反應之後,它的肚子依舊完好無事,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大黃的毛發被龍之焰的火焰沾染,整個身體的毛發立即被火勢全部蔓延,金色的火焰籠罩著它身周圍,竟是活生生地將它烤成了大黃肉幹!


    不對,連肉幹也沒有剩下,直接是化成了灰燼。


    圍觀的女子們嚇得尖叫起來,一個個捂上了臉,不敢再看。太殘忍了,雖然隻是一條狼犬,卻也是個生命啊,居然就這麽被活生生地燒死了。


    更為震驚的非柳誌肖莫屬,他呆呆地看著大黃被金色火焰灼燒成灰燼的一幕,忘記了反應,也忘記了言語。是悲痛,是震驚,是憤怒,更多的卻是驚嚇,所有的情緒籠罩著他,他不敢再多說一句,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舉止,腦海中浮現了這樣一個念頭,前邊的這群人絕對不是他可以惹的。


    金色的火焰,一隻會噴火的小獸……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們、我們繞道走!”他舌頭有些結巴,卻是果斷地放棄了自己的獸寵,急急地調轉了馬頭,另擇道路前往煉丹師大會的現場。


    其餘圍觀的女子們哪裏還有興致繼續看美男,一個個也紛紛逃得遠遠的,生怕身後追來一隻會噴火的小獸,直接將她們也燒成跟大黃一樣的悲慘相。


    小白重新鑽回了馬車,小爪子不住地拍打著胸脯,驚魂未定。它居然將一隻狼犬活生生地燒成了灰燼,至今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雲小墨抱著它,感覺到它渾身的顫栗,輕柔地撫摸著它,以示安慰。


    雲溪一臉激動地看著小白,兩眼直放亮光。


    “小白,你可真是個寶啊,別怕,以後我會好好對待你的!”


    小白從雲小墨的懷裏扭頭,瞥了她一個小小的眼神,滿臉的不相信。女魔頭隻要不害它就足夠了,它從來都不奢望能得到女魔頭的特殊對待。


    龍千絕攬著雲溪的纖腰,噙著笑意,俯首道:“咱們還是快點趕去煉丹師大會的現場吧,若是遲了,小軒子的婚事可就真的吹了。”


    藍慕軒在外邊聞言,也不管裏麵的人是不是能看到,使勁地點頭:“對啊,師父,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馬車再次徐徐地開動,隻不過這一次明顯地加快了速度,倘若還是照著之前的速度行駛,他們恐怕真的要遲到了。


    “對了,獨孤呢?”雲溪忽然想到了獨孤謀,從車窗處探出了頭,朝著後邊一張望,很快就尋到了獨孤謀的身影。他孤零零地一人,抱劍立在一處,形單影隻,渾身上下的殺氣還沒有收攏回去。


    “獨孤,你不是被嚇傻了吧?”


    鬥笠輕抬了下,一道厲光自幕布下透射過來,像是在抗議她的言辭。


    “我昨夜好像有聽到有人半夜在房裏吟詩……獨孤,是不是你?”雲溪淺淺地勾唇,眼底掠過淡淡的戲謔。


    “不、是、我!”生硬的言辭一個個從獨孤謀的嘴裏蹦出,雖是生硬,卻可以說是他在人前說過的最多的一次話了,一句話居然說了三個字,簡直就是創舉!


    雲溪哈哈一笑,確認他的啞病的確是好了,也就放心了。雖是交易,但買賣不在人情在,而且從他們一道去鬼穀幽林探險的過程可以看出,獨孤謀是個值得信賴之人,至少要比那不靠譜的赫連紫鈺強得多了。他默默無言,卻絕不會在危急的關頭,拋棄自己的戰友,這樣的朋友,值得交!


    不再逗他,雲溪從窗口處縮回了頭,心情甚佳。


    經過了幾條街,馬車終於抵達了煉丹師大會的現場。這裏是慕星城中最大的一個廣場,經過布置之後,廣場被分割成了幾塊不同的區域,觀看台、比賽區,各自獨立。比賽區的現場,還準備了大大小小不下百隻的煉爐,比賽規定參賽的選手們可以自行攜帶煉爐和火種,但為了公平起見,比賽用的藥材卻是全部統一發放。


    比賽的規則是,用大會所統一發放的品種有限的藥材,煉製出一種煉丹師們認為最為拿手的丹藥,至於煉爐和火種則允許由煉丹師自行攜帶。


    比賽不止比的是煉丹師的技術,也比各位選手所擁有的煉爐和火種的優異,說是公平的比賽,其實是不公平的,也隻有那些名門子弟才有資格擁有高品質的煉爐和火種,那些普通的煉丹師怎麽可能擁有這些?


    進入了會場之後,雲溪便和龍千絕他們分開了,她去了比賽會場,而龍千絕他們則去了觀看台。臨分別前,雲溪將小白揣在了兜裏備用,可憐的小白從它的衣兜裏冒出了小小的頭顱,新奇地打量著四周,還沒來得及看真切會場的環境,就被雲溪給狠狠地摁了回去。


    “小白,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說話出聲。要知道一隻會說話的獸寵在傲天大陸可是很多人想爭搶的,倘若你不想被眾人你爭我奪,那就乖乖地待著,一會兒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聽到了嗎?”


    “嗚嗚。”小白聽聞很多人會打它的主意,就不敢隨便說話了,露著一顆小小的頭顱,低低地鳴叫著。


    雲溪摸摸它的腦袋,道:“隻要你好好地表現,回去後我給你弄很多好吃的。”


    小白使勁地點了點頭,女魔頭雖然可怕又可恨,但說話還是算數的,為了它的美食,它就暫且乖乖地聽她的話吧。


    來到比賽場地時,大部分的參賽選手都已經各就各位,此次來參加煉丹師大會的人數還真不少,大致掃了一眼,就有上百人。


    場地中央的百隻煉丹爐前都擺放著一塊牌子,上麵標識了每一個參賽選手的名字,每位選手隻須按著牌子上的名字尋找,便能尋到各自所屬的位置。


    雲溪一排排地尋了過去,待尋到第四排時,遠遠地就聽到了有人的爭吵聲。其中有一個聲音聽著有些耳熟,貌似就是之前在大街上撞見的那個自稱小爺的紈絝子弟。


    “小爺就喜歡這個位置,你們能把小爺怎麽著?”


    果然,就是他!


    雲溪冷冷地勾了勾唇,想不到那樣一個草包,也有資格前來參加煉丹大會,她很懷疑此次煉丹大會究竟有沒有門檻,有沒有底線。


    跟他爭吵的是一對兄妹,兄妹倆穿著一色的服飾,衣領上邊繡有特殊的圖騰,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雲溪微擰了下眉頭,細細地打量這對兄妹倆,男子長得眉目清朗,陽剛的氣息,身材挺俊,在麵對草包的有意挑釁時,他麵色不改,神情自若,頗有一番豁達沉穩的氣質。再看那女子,她的容貌秀麗,有著江南女子的清麗婉約、鍾靈毓秀,一雙柳眉如黛,微微蹙起,很是不滿草包的故意挑釁。


    女子有些氣惱地反駁道:“這位公子,你可看清楚了,這上邊寫的分明是我哥哥的名字。你怎可占了我哥哥的位置,破壞比賽會場的規矩?”雖是氣惱的語氣,在她口中說來卻動聽悅耳,如黃鶯啼唱。


    柳誌肖剛剛失去了一隻獸寵,在大街上受了屈辱,正悶著一口惡氣想要釋放。進入會場後,突然發現前方有名美貌的女子出現,他兩眼登時亮起,便跟著兄妹倆到了這個位置,故意挑釁,想要借機調戲一下美人。


    果然,看著美人嗔怒,他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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