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定睛看時,那白衣女子依舊穩坐在主位上,噙著一抹淺笑,望著他們,仿佛未曾挪動過半步。


    整個大廳裏,除了主位上的白衣女子,再就是立在她身側的黑衣鬥笠男,其餘的都是普通的弟子,那麽方才神出鬼沒的白色人影又是怎麽回事?


    白衣,現場穿白衣的也就隻有主位上的女子了。


    不可能,絕對不會是她!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區區一個女子有如此出神入化、神出鬼沒的功夫。


    大白天的,莫非見鬼了?


    他們三人沒有看清楚是誰動的手,獨孤謀卻是看得真切,因為雲溪就在他的身側,卻突然間莫名地消失,又莫名地出現在了司徒家的三人跟前。這到底是什麽功夫?他心中震驚,震驚於她的突然變化,她的功夫何時變得如此鬼神莫測?


    老者好不容易緩過了神,漲紅著臉,怒斥道:“這就是你們淩天宮的待客之道?龍千絕到底在哪裏?老夫要向他親自討個說法!”


    他在司徒家好歹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管家,一來到淩天宮,無端端就遭來耳光,他如何能忍?


    怒氣蹭蹭地往上冒。


    身後的兩名弟子心情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們這是來要人的,可不是來挨打的。


    “這位是我們尊主『fu rēn』,你們膽敢對『fu rēn』不敬,就是對尊主不敬。”位列大廳兩側隨侍的一名弟子忍不住了,上前說道。


    老者對雲溪不屑一顧,吹著胡子,冷哼道:“『fu rēn』?老夫可未曾聽聞龍千絕成親了,她這個『fu rēn』未免名不正言不順,老夫可不承認!”


    雲溪淺笑依舊,柳眉輕揚起一個角度,開口道:“好吧,為了表示我淩天宮的誠意……來人,去請小少主來,讓他來學學如何接待客人。”


    “是,『fu rēn』。”弟子領命退下。


    司徒家的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小少主,那也就是龍千絕的種了。龍千絕的女人,他們可以不放在眼裏,婦道人家,哪裏有資格同他們對話?不過他的兒子嘛……


    三人隨意地挑了位置坐下,鼻孔朝天,一臉怒氣,再沒有拿正眼瞧過雲溪一眼,壓根就不把她放在眼裏。


    雲溪沒有跟他們計較,嘴角微微勾勒著。


    獨孤謀有些訝異地瞄著她,這三人如此乖張,而且擺明了蔑視她,她居然沒有報複?這真是奇了!


    突然間,瞄見她眼底泛起一抹詭異的神色,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開始,她還留有後招呢。


    他說呢,像她那般睚眥必報的小女人,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三人?


    隱隱的,他的心中有了些許的期待。


    反正他不做殺手好多天了,現在暫時休養練嗓子,偶爾看看戲,也是件不錯的事。


    沒多久,雲小墨抱著小白從大廳外走來:“娘親,找我什麽事?”


    司徒家的三人好奇地打量著他,視線一路追隨著他,眉頭輕擰了下,原來他就是淩天宮的小少主,龍千絕的兒子?就這麽個小不點,有資格跟他們這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交涉嗎?


    想著,冷哼聲又從他們鼻中傳出,一個個鼻孔朝天,不可一世,徹底將母子兩個無視。


    “小墨,『jiā li』來了幾位客人,你爹爹現在正在用早膳,有點忙,你替你爹爹接待一下客人吧。”雲溪瞟著三人的神色,輕飄飄的口吻道。


    用早膳,忙?


    龍千絕未免太不把他們司徒家放在眼裏,他吃個早膳,都比接見他們重要?


    心底的怒氣又加重了幾分。


    “哦,小墨知道了。”雲小墨神色有些迷茫,但也沒有推辭,不就是招呼客人嗎?跟他擺家家酒的遊戲沒什麽分別,隻不過這一次換成了三個大人而已。


    “對了,這幾位大爺大叔是來贖人的,就是上一次跟娘親一起去偷靈菇的那些人。按照咱們淩天宮的市價,贖一人一萬兩銀子,不過你是淩天宮的小少主,最後的價格多少,就由你來決定吧。”雲溪對著兒子溫柔地微笑,美眸之中柔光流轉,飽含深意。


    司徒三人嘴角抖動了下,這女人把他們家的七小姐當成大白菜了不成,居然還按市價來賣。


    雲溪沒有理會他們,美目流轉著,又對獨孤謀說了句:“獨孤,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好好地陪著少主待客,回頭我給你發銀子。”


    獨孤謀抱劍而立,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壓根就沒有寄希望於她是否能發銀子給他。


    司徒三人一聽獨孤二字,心頭齊齊一震。


    “莫非這位就是天下第一殺手,獨孤謀,獨孤……大俠?”


    細觀獨孤謀的經典著裝和他手裏的寶劍,他們越看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三人相互對視著,獨孤謀三個字在江湖上就像是一顆驚雷,誰若是被他盯上,就必死無疑!


    隻是,獨孤謀什麽時候入住到了淩天宮,而且聽從龍千絕女人的吩咐?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獨孤謀呢,腳步輕挪了下,抱劍麵向了三人,森冷的氣息無聲地傳遞,默認了他們的猜測。


    三人倒抽了口氣,心底開始慌起來。


    憑著獨孤謀的本事,別說他們三人無法抵擋,就算是再多來幾個人,也未必能從他手裏逃脫。


    他們怎麽這麽背,偏偏遇上了天下第一殺手?


    “小墨,娘親也去用點早膳,這裏由獨孤叔叔陪著你。好好地待客,不要失了禮數。”雲溪像個賢妻良母般吩咐完後,衝著兒子詭秘地眨了眨眼,轉身翩然離去。


    “嗯,小墨記住了。”雲小墨收到眼神,乖巧地點了點頭,心領神會。


    “三位客人請入座吧,寒舍簡陋,請別見怪。”雲小墨一派小大人的口吻,自己率先坐在了主位上。獨孤謀也跟著挪了幾步,抱劍立在了他的身後,儼然就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保鏢。


    司徒三人眼神不住地在獨孤謀和雲小墨兩人身上飄著,迫於獨孤謀身上森冷的氣勢所懾,隻好乖乖地就座。


    他們方一入座,就看到雲小墨小手抓起一隻螃蟹,慢慢啃了起來。由於他的身高問題,他們三人隻能看到他一隻頭顱和一隻諾大的螃蟹,這畫麵著實滑稽。更滑稽的是,不止他還是吃了起來,他懷裏的小獸也跟著跳上了桌子,毫不客氣地自己覓食。


    客人還沒開動,主人就先吃上了,果然還是個孩子。


    不過,跟一個孩子談交易的條件,或許要比跟龍千絕那樣的狐狸和豺狼要容易得多吧。


    想著,老者輕咳了聲,道:“龍小少主,我們都不餓,還是先談談正事吧。”


    雲小墨細細地啃著螃蟹的一隻腿,含糊的稚嫩聲音道:“可是我餓了,我還沒吃飯呢。”


    等他好不容易啃完了一隻腿,又使勁地掰下另一隻,嚼動著嘴巴,道:“你們別客氣,就當自己『jiā li』一樣。對了,你們喝酒嗎?江湖豪傑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對不對?”


    雲小墨頗為豪邁地揚了揚手:“來人,上酒!”


    三人麵色古怪地看著他,實在有些無語,莫非真要跟一個孩子耗下去?


    “你們也吃,別總看著我啊,我會害羞的。”雲小墨甜甜地彎唇,嘴角還掛著些許的蟹肉。


    小白就著桌子打了個滾,小墨墨害羞,這可能嗎?


    司徒三人嘴角抖動,他們可沒看出他到底哪裏害羞了。跟尋常同齡的孩子相比,他是一點兒也不怕生,而且滿身華貴的氣質,絲毫不亞於他的老子,這樣的一個孩子,幸而現在年紀尚幼,倘若再長大些,或許又是一個龍千絕!


    “小少主,你看待會兒能不能讓我們見一見七小姐?”老者試探地問道。


    雲小墨想也不想,就爽快地應道:“沒問題啊!吃完飯,我就帶你們去。”


    老者大喜:“太好了!小少主善良仁厚,日後必定大富大貴。”


    其他兩人也相互對視了一眼,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少主如果能放了我家七小姐,將來的福報必定更多。”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哄哄就上鉤了。


    三人心底樂顛顛的,看來今日這趟差事基本上沒有問題了。


    來之前還十分擔心,不知能不能順利將七小姐從淩天宮救出去,畢竟他們司徒家從前就有過人質被扣的經曆。凡人隻要進了淩天宮,不被扒一層皮,那是根本不可能好端端地離開的。當然了,想要不被扒皮,唯一的辦法,就是花錢消災。


    家主此次隻給了他們一萬兩銀子來贖人,頂多也就隻能贖回七小姐一人,至於司徒家的其他人根本沒戲。可是眼下看著小少主如此好說話,他們的心都放回了肚子裏,說不定他們可以不花一兩銀子,就將所有人都贖回去。


    小舌調皮地舔著唇角,雲小墨笑眯眯道:“你們放心!我是淩天宮的少主,放不放人,我說了算。”


    那小氣勢,無比得豪邁。


    “那在下就借花獻佛,敬小少主一杯。”


    “我們都敬小少主。”


    司徒三人端起了酒杯,開始放心地吃喝起來,不吃白不吃,外人想要嚐到淩天宮的美食,還沒有那個機會呢。


    雲小墨也端起了一杯清水,揚著小臉道:“我是小孩子,不能喝酒,我以水代酒。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1”


    老者哈哈大笑道:“好!小少主果然豪邁,豪氣萬千!”


    “你們放心吃吧,多吃點,不吃就浪費了。”雲小墨不住地招呼著三人,自己和小白兩個也吃得無比歡快。


    司徒三人沒了後顧之憂,也就大吃特吃起來,美酒一杯接著一杯往肚子裏灌。


    酒至半酣,雲小墨吃得差不多了,抬頭望向三人,道:“你們會不會表演節目?我想看節目。”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貪玩是他們的本性。


    老者朝著身旁一人使了個眼色,和顏悅色道:“他會表演用舌頭頂劍,小少主想不想看?”


    雲小墨拍手:“好啊、好啊!”


    吃飽了,看場表演,這小日子,美啊!


    “再轉一圈、再轉一圈!”


    雲小墨興致勃勃地看著那人表演,別說,還真是絕活,他居然可以用自己的舌頭頂住一柄長劍,不偏不倚,而且還能轉圈。


    小手隨意地抓了一把花生米,他一邊觀賞,一邊叫好。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粒花生米從他的手指間滑出,掉落到了地上,好巧不巧的,表演頂劍的弟子正好踩到了。


    “啊——我、我的舌、舌頭!”長劍突然間垂直滑落,割破了他小半截的舌頭,鮮血直冒,疼得他哇哇直叫。


    雲小墨鼓著腮幫,很是遺憾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原來這麽危險啊,那我還是不要學了。”


    他一臉的童真,誰都不懷疑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為之,隻當是表演的弟子自己不小心,自認倒黴。


    老者看著雲小墨歡愉的小臉沉了下去,心底咯噔一下,都說小孩子變臉比變天還快,萬一他突然失了興致,改變了主意,那他們救人的事豈不是泡湯了?


    “小少主,你看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去看看七小姐了?”


    雲小墨揉了揉肚子,頷首道:“好吧,謝謝你們的招待,我吃得很飽。”


    這孩子太有禮貌了!


    這酒菜可是他們家的,他反過來還要答謝他們,這麽有禮數的孩子,這年頭還能到哪裏去找呢?


    老者笑眯眯道:“應該的!隻要小少主『gāo xing』就好。”


    雲小墨又喝了杯水,看著小白也挺了個肚子滿足地打著飽嗝,應該也是吃飽了,他朝著兩側的弟子勾了勾手指道:“你們過來,算一算這桌菜一共多少錢,讓客人們把酒菜錢結算一下。嗯……剛剛他們給我表演了節目,為了表示謝意,那就給他們打個九折吧。”


    他心裏想著,人家為了表演,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舌頭,挺不容易的,打個折扣,就當是給他的醫藥費吧。


    看吧,他的心地從來都是最善良的。


    雲小墨在心底把自己小小誇讚了一番。


    司徒家的三隻早已呆若木雞,愣在了一旁。


    “回少主的話,已經算好了,一共是一千三百五十兩。”


    雲小墨揮揮手道:“嗯,那就請你們把一千三百五十兩金子先付清了,我再帶你們去看人。”


    老者終於從呆愣中回了神,目瞪口呆地驚叫起來:“你說什麽?一千三百五十兩……金子?”


    分明是他們自己請客,邀他們吃飯的,怎麽臨了卻問他們要酒菜錢?


    這也罷了,一口價就喊了一千三百五十兩……金子?!


    莫非這些酒菜全部都是用黃金做的?


    這是打劫呢,還是打劫呢,還是打劫呢?


    雲小墨皺皺小眉頭道:“已經給你們打九折了。”


    “你……”老者氣惱地指著他,真想衝上去揪住他狠狠地教訓,這孩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為什麽他有種掉入了別人圈套的感覺?


    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黑影,擋住了他的視線,老者視線慢慢上移,便對上了獨孤謀寒意彌散的黑色鬥笠。即便是隔了一層黑色的幕布,他依舊能接收到來自獨孤謀的眼神威脅,仿佛隻要他再衝上一步,他手中的寶劍就會無情地出鞘,一劍將他斃命!


    老者徐徐縮回了手臂,穩定心神後,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臉,道:“不如這樣,我們身上沒有帶那麽多的金子,我們寫張欠條如何?”


    “我最討厭別人寫欠條了!”雲小墨撅著嘴,從懷裏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欠條,一張、兩張、三張,居然有三張之多,“你們看,這張是容家容少華的欠條,這張是孟家孟洛秋的欠條,還有這張是三大聖地夜寒星的欠條,都已經欠了一個多月快了,到現在都還沒還呢。”


    他不滿地哼哼道:“寫欠條,靠不住!”


    容少華、孟洛秋?


    還有三大聖地的人?


    要死了、要死了,連十大家族的兩位大少和三大聖地的人都欠了他銀子,寫了欠條,他們三人哪裏還敢抵抗?那不是自尋思路嗎?


    再瞄一眼獨孤謀手裏的寶劍,他們絕對相信,他隻須一劍就能砍下他們三人的首級,毫無疑問!


    “小少主,我們身上實在沒有那麽多的金子,你看……”老者麵部的肌肉不住地抖動著,這都什麽事啊,吃頓飯都吃出了大事來。


    “你們不是來贖人的嗎?身上沒有帶金子,那還贖什麽人?不用問,你們肯定又想吃霸王餐了!”雲小墨小鼻孔哼哼,冒著白氣,甩手道,“來人,關門,放小白!”


    小白咻地一竄,落到了三人跟前,一條長長的火龍從它嘴裏噴出,驚得三人齊齊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娘呀,居然是一隻會噴火的小獸?!


    “小少主,冷靜、冷靜!”老者忙不迭地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大額的銀票,遞向前,急道,“我們身上就帶了一萬兩銀子,是真心實意來贖人的,不信你看。”


    小白咻地向上一蹦,從他手裏叼過銀票,獻寶似地搖晃著小小身子,送到了雲小墨的跟前。


    “那就先把酒菜錢付了,至於贖人的錢,你們下次帶夠了再來。”雲小墨細看了一眼銀票,小心地疊起,收入了自己的懷中,小手跟著一揚道,“來人,送客!”


    “小少主——”三人傻眼了,一萬兩銀子難道就這麽被吞沒了?


    “對了,你們是不是隻打算贖一個人?”雲小墨忽然想起了什麽,歪頭道,“那除了七小姐,其他的人都賣去皇宮裏吧,賣去皇宮裏還能賺點銀子。還有,三日之內,如果你們不來贖人,七小姐也跟著一塊兒賣去皇宮裏。”


    龍千辰早在門外看戲看了許久,這時候神采飛揚地邁步走了進來,笑嗬嗬道:“小墨,賣去皇宮裏恐怕賣不了好價錢,不如將她賣去青樓。”


    “青樓是什麽樓?”雲小墨不解地歪頭。


    龍千辰想了想,支吾道:“青樓……就是酒樓的一種。”


    雲小墨點頭道:“哦,那就賣去青樓吧。”


    司徒三人急了,若是他們真將七小姐賣去了青樓,那家主還不把他們三個也閹了賣去皇宮裏當太監?


    “小少主,千萬不要!所有的人,我們都贖,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很快就湊齊銀兩來贖人。”


    雲小墨嘟著小嘴道:“隻有三天!時間多了,浪費我們家的糧食。”


    “是,那我們告辭了!”司徒三人猛擦著汗,連連告退。


    從大廳出來,三人就被淩天宮的弟子跟看押犯人一番押送出門,一路上誰也不敢出聲,腦海中還在回味著方才的事,他們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們三個大人怎麽就被一個孩子給忽悠了?


    直至出了淩天宮的範圍,三人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冷汗涔涔,心有餘悸。


    “該死的!誰說孩子好糊弄了?我看他比那女人還難纏!”


    “我們損失了一萬兩,結果就吃了頓酒菜,連七小姐的人影都沒見著,回去還怎麽跟家主交代?”


    “一萬兩一頓酒菜,這未免也太貴了吧?”


    “唔唔……還有……我的舌頭……”


    “走了、走了,此地不宜久留!下回我再也不來了。”


    “對,回去就裝病,讓其他人來!”


    三人落荒而逃,回到司徒家後,三人同時隱瞞了在淩天宮所發生的事,畢竟三個大人被一個五歲的孩子戲耍了,不是一件光榮之事。三人隨意編造了些莫須有的故事後,又紛紛假裝病痛,將贖人的事推給了司徒家其他人,三人從此再也沒有踏入淩天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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