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而笑,早已將一旁的兒子和小白給忽略了。


    “稟報尊主,雲老將軍一家已經抵達淩天宮。”門外突然有弟子來報。


    雲溪驚詫道:“爺爺他們怎麽來了?是不是『jiā li』出事了?”


    “沒事,是我請他們來淩天宮作客的。”龍千絕安撫著她,笑得神秘,“你先在這裏休息,我親自去迎接他們。”


    “小墨,好好地照看你娘親。記住,你娘親的傷還沒好,千萬不要讓她隨意出門?”臨走前,他還不忘跟兒子細細地交待,深邃的眸子裏幽光閃動,泛著一抹狡黠和神秘的色彩。


    雲小墨接收到,也跟著他眨眨眼,甜甜地笑道:“爹爹放心,我一定好好地照顧娘親,絕對不會讓她踏出房門半步的。”


    父子倆打著啞謎,聽得雲溪一頭霧水,總覺得這裏邊有蹊蹺。好端端的,他為什麽請『jiā li』人來作客?還有,父子倆一再地強調,不讓她踏出房門半步,他們究竟在搞什麽鬼?


    待龍千絕離去後,雲溪逮著兒子細細地拷問:“小墨,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跟你爹爹究竟在謀劃著什麽?”


    “哪裏有謀劃什麽?”雲小墨一臉的憤慨,義正言辭道,“娘親,你怎麽可以這麽多疑?你可以不相信爹爹,但不能不相信小墨!哼,小墨很生氣!”


    “呃……”他這麽激動做什麽?她也沒說什麽啊?


    “小墨——”手指逗了逗他氣鼓鼓的腮幫。


    雲小墨扭頭,不作搭理。


    “兒子——”手指又撓了撓他的腋窩。


    雲小墨還是不搭理。


    母子倆僵持著,一個逗,一個不搭理。


    不知過了多久,雲溪掀開了被窩,裝作要下地,餘光緊瞄著他的小臉:“唉,好悶哪,我出去散散步。”


    果然,他立即回了頭,小手推著她,將她重新按倒在了床上。


    她本身就虛軟無力,被他小手一推,輕易地就倒回了床上。


    “娘親,你別亂動!你如果覺得悶,那小墨給你講故事吧。”可愛的小臉上哪裏還有生氣的跡象,盛放的笑容,像黑夜裏綻放的璀璨煙火,美不勝收。


    小樣兒的,一定有古怪!


    “今天不想聽故事,給娘親跳支小舞吧。”


    雲小墨抿著小嘴,滿頭的黑線:“娘親,我是男子漢,不會跳舞。”


    雲溪不以為然道:“跳舞哪裏分什麽男女?在娘親的老家,舞跳得極品的,往往都是美男。小孩子思想怎麽能如此守舊?連舞都不會跳,真丟娘親的臉。小白,你說對不對?”


    小白抱著腦袋,一臉的迷茫,其實,它也挺想看小墨墨跳舞的。


    雲小墨眼珠子一轉道:“娘親,那你怎麽不讓爹爹給你跳舞?都說天賦是遺傳的,如果爹爹會跳,那小墨肯定也會跳。”


    “你爹爹麽……”腦海中勾勒出一幅龍千絕跳草裙舞的滑稽畫麵來,雲溪噗哧一笑道,“早晚的事,娘親一定會讓你爹爹跳舞的,你就等著步他後塵吧!”


    雲小墨抬手,使勁抹了把冷汗,娘親的笑容好邪惡!幸好還有爹爹頂著。


    爹爹,你可一定要頂住了!


    “什麽跳舞?”龍千絕領著雲家的老少到來,遠遠地聽到了母子倆的對話,他大步流星地邁步而入,與兒子暗地裏交換了個眼神,確認她沒有出過房門,也就放下心來。


    “溪兒,你看爺爺他們都來了。”


    雲溪沒有錯漏父子倆之間的眼神交流,莞爾一笑,也懶得去拆穿,轉首望向了隨後進門的雲蒙夫婦、雲逸夫婦,還有依舊坐在輪椅上的雲清。


    “爺爺、『nǎi nǎi』,爹、娘,清哥哥,你們都來了。”雲溪心中欣喜,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


    雲小墨也歡叫著,奔向了雲家老少,樂得雲老爺子一家笑得合不攏嘴。


    “溪兒,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可好些了?娘親剛剛聽說此事,都擔心壞了。”雲『fu rēn』踱步到了床邊,細細地瞧著雲溪,溫婉的麵容上寫著憂慮。


    雲溪莞爾:“娘,我沒事,小傷而已。”


    龍千絕恭敬地朝著雲『fu rēn』作了一揖,自責道:“嶽母大人,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溪兒,請你責罰。”


    雲溪舉目看向他,他如此禮遇她的家人,還放下了他的傲氣,跟她的家人請罪,單是這份情誼,就讓她感動。


    “千絕,你別自責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雲『fu rēn』左右看看兩人,笑得溫和,欣慰道:“你若是真的自責,那以後就更加盡心竭力地保護溪兒母子。”


    龍千絕欣喜道:“小婿一定謹遵嶽母大人的旨意,也謝謝嶽母大人肯放心將女兒交給我。”


    雲『fu rēn』滿意地頷首,拍拍雲溪的手背,眼神之中意味深長:“溪兒,娘祝福你。”


    雲溪微愣了下,有些迷糊。


    “溪兒,一定要幸福。”


    “溪兒,千絕這孩子不錯,要好好珍惜。”


    “溪兒,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


    雲家老少你一言我一語,將雲溪轟炸得一頭霧水,誰能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尊主、『fu rēn』,慕大師、慕城主、慕小姐,還有藍公子到。”


    “小軒子他們?”雲溪疑惑地望向龍千絕,問道,“千絕,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大家都來了?”


    龍千絕捏了捏她的手,俊美的臉龐上笑意盈盈,魅惑叢生:“沒什麽,是我請他們來這裏作客的,親朋好友之間,總是要多走動走動的。”


    雲溪斂眉不信,視線從雲家老少的臉上一一掃過,發現每個人都笑得十分詭異。她的視線最後落在了坐在輪椅上,沉默寡言的雲清身上:“清哥哥,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雲清淺淺一笑,清雅俊朗:“溪兒,你想多了,我們就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雲溪抿了抿唇,決定還是不問了,他們都是她的親人和愛人,總不會傷害她的。


    “清哥哥,你的腿傷怎麽樣了?每日裏有按照我教的辦法練習嗎?”


    “好很多了,可惜還是沒法自己行走。”他的眼底浮起一抹黯然。


    雲溪安慰道:“別著急,你的進度已經很快了。”


    這時候,又有幾人陸續朝著房間走來,遠遠地就聽到了慕老洪亮笑聲:“不錯、不錯,甚好、甚好!”


    “師傅,恭喜了!”一抹藍色的人影,疾步衝到了床邊,藍慕軒上下打量著雲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轉為焦急的神色,“師傅,你怎麽受傷了?現在感覺怎麽樣了?要不要緊?”


    在他的身後,慕晚晴兄妹也跟著而至。


    “雲小姐,傷勢要不要緊?”


    “雲小姐,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yā tou』,你怎麽受傷了?是誰傷得你?”


    雲溪看著許久不見的幾人,聽著他們關切的話語,心中暖流翻騰,搖頭輕笑道:“我沒事,你們別擔心。倒是你們,大老遠地趕來,累了吧?不過怎麽都一起來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嗯?”慕老四人疑惑地瞄向龍千絕,待見到他暗使了眼神,一個個頓時領悟過來,打哈哈著,顧左右而言他。


    “師傅,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就不多打擾了。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再好好敘敘。”


    “對,雲小姐好好養身子,反正我們還會在這裏住上幾日。”


    “哈哈,對、對!不急,把身子養好要緊,你可是重要人物,絕不能缺席了。哈哈……”


    雲溪看著一屋子的人神色古古怪怪的,說的話也是奇奇怪怪的,她很是迷茫,為什麽突然之間有種被人賣了的感覺?後頸涼颼颼的。


    好不容易等到眾人離開了房間,雲溪逮著龍千絕,質問道:“你老實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他們到底在恭喜祝福我什麽?”


    “是啊,好奇怪哦。”龍千絕附和著她,故作一臉迷茫。


    雲溪眯眼斜睨他,越覺他越可疑,手指戳著他的胸膛,道:“你別裝!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8你肯定知道是怎麽回事!”


    “哎呀,老丈人、嶽母大人來了,我做人家未來女婿的得去好好招待一下。”龍千絕捉著她的手,擺出一副一臉正經相,輕咳道,“溪兒,那我待會兒就不陪你了,晚上再來陪你說話,不要太想我哦。”


    “去,誰想你啊!”一口一個老丈人、嶽母大人,虧他喊得這麽順溜,這都還沒正式成親呢!想到成親,雲溪心底微微一歎,雖然不是那麽在乎,可心中總是有些期待,哪個女人不想擁有一個溫馨浪漫的婚禮?和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相互誓言,相互承諾,然後攜手一直走下去,無論貧窮疾病,不離不棄。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龍千絕俯首,在雲溪的額上印下淺淺的一吻,依依不舍地離去。


    抬手撫著吻痕,雲溪唇角彎起,心中蜜意流淌,她豁然發現自己今日一直都在笑,心情莫名地愉悅。不知是因為親朋好友們的到來,還是冥冥中預感到有好事將近……


    重傷未愈,身體狀況遠不如平日,雲溪很快又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撫摸她的臉,輕輕柔柔的,還有沙沙的聲音在耳畔低語。


    “我是不是應該放手了?我不得不承認,他愛你,比我深。他可以為了你不顧一切,而我卻不能,我瞻前顧後,更多想到的是我自己。因為我的自私,差點讓你死去。”


    “溪兒,你知不知道,當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我心中有多懊悔?我真恨不得死的那個人是我!”


    “倘若六年前,第一次遇見你,我就向你敞開心扉,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關心我,為我包紮傷口,逗我開心,你對我也是有好感的是嗎?”


    “是我親手將你推走,將你拒之門外,今日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倘若再給我一次機會,重新來過……嗬嗬,這是不可能的,不是麽?”


    “我要走了!這一次,我放手了。”


    他的手慢慢遠離,腳步聲越趨越遠,雲溪徐徐睜開了眼,在他即將離開房門的那一刻,低低出聲:“赫連大哥——”


    赫連紫風腳步稍頓,停在了房門口,一隻腳邁出了門檻,另一隻腳仍停留在了門內。這是她第一次喊他“大哥”,親昵又生疏的稱呼,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赫連大哥,慈雲觀的五年相處,我是真心地把你當作了我的朋友。或許是我做得不好,因為某些原因,逐漸疏遠了你。其實我們同病相憐,在背負了太多的背叛和傷害之後,不願意去相信別人。我曾經想過要殺你,因為你是千絕的仇敵,可是我最終還是下不了手,你是我的朋友,我從不對朋友下手。”


    赫連紫風始終背對著她,身形微晃,深沉的眸光逐漸深邃。


    朋友,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維係了嗎?


    也罷,朋友,總比仇敵來得強。


    “赫連大哥,隻要你日後不與千絕為敵,你便是我永遠的朋友。我說過,我從來不對朋友下手,隻要你有需要,我願意為朋友赴湯蹈火。”


    “關於神器和前往龍翔大陸,我會竭盡全力的,若是你有需要,我也會幫你找到你的母親。她如此狠心地拋棄你,倘若你不忍心罵她,我幫你罵她!”


    “真正的朋友之間,就該是兩肋插刀、義無反顧!你願意和我成為那樣的朋友嗎?無關愛情,隻談友情?”


    真正的朋友……義無反顧……


    赫連紫風的心弦在微微地顫動,她輕輕地向他拋出了橄欖枝,接受它,他從此便多了一個真心的朋友,不接受,那麽他是不是就會永遠地失去這世間唯一僅剩的淡淡溫暖?


    “你願意嗎?”雲溪深望著他的背影,知道他在猶豫,可是她有信心,他一定會接受的。因為他是那麽得渴望溫暖,渴望愛,就像她在沒有遇見龍千絕和雲家人之前一樣,她最懂他們這種人需要的是什麽。或許她給不了他男女之間的愛,但她能給他朋友之間的真誠友情。


    雲溪久久地凝視著他,他猶豫思索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些,她狡黠地勾了勾唇,撇嘴道:“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就當我沒有這個高攀的福氣吧。”


    他頎長偉岸的背影猛然一僵,正欲轉首,卻又聽她說道:“對了,如果要走,記得關門。如果要留,也記得關門。”


    雲溪從門口處徐徐地收回了視線,繼續閉目養神。


    許久,房門“砰”地合上。


    她緊閉的雙目跳動了下,心情複雜,不知道他究竟是走是留。


    該是走了吧?不然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或許根本就不吝惜她那點微不足道的友情,他倘若想要朋友,十大家族裏多的是想跟他結交之人,他何必執著於跟她一個女流之輩結交?


    “走就走吧!我還不稀罕跟你結交呢!”她酸溜溜地哼哼。


    “我赫連紫風從來不和女人交朋友,不過今日破個例,算是你的榮幸。”頭頂上方,傳來了低沉的嗓音,略帶調侃的意味。


    雲溪驀地睜開了眼,發現他並沒有離開,他就靜立在了床榻之側,噙著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深望著她,雕塑般的輪廓曲線也變得柔和。


    雲溪驚喜之餘,莞爾笑道:“在下高攀了,多謝赫連公子垂青!”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逐漸上揚,扯出了一抹淺淺的笑,他的唇角處好似匯聚了萬千的光采,如曇花一現,驚豔於世!


    雲溪不由地看呆了,第一次見著他的笑容,居然如此震撼。


    她不由地脫口而出:“赫連大哥,你的笑,太引人犯罪了。拜托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對著我笑,我怕我會受不了誘惑!”


    赫連紫風雙手環胸,對著她微挑下眉梢,像是故意在挑戰她,唇邊的笑意越放越大,宛如無數道煙花在夜空中璀璨地綻放。


    “我hold不住了!”雲溪兩眼一翻,裝死過去。


    赫連紫風最後還是離開了,他不太習慣熱鬧的場麵,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受不了龍千絕時不時地出陰招陷害他,讓他都不敢在淩天宮隨意吃喝拉撒。


    赫連紫風離開之時,龍千絕親自將他送到了淩天宮十裏之外,格外殷勤熱情,還專門派了炎護法和雲護法兩人又各自護送了十裏地,直至赫連紫風遠離淩天宮三十裏地,他才終於安下心來。


    對於龍千絕幼稚的做法,赫連紫風很是無語。


    等著瞧,下次等龍千絕到了赫連家,他一定盡地主之誼,好好地熱情地“款待”他,他在淩天宮所遭受的一切待遇,如數奉還!


    又休養了兩日,雲溪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兩日裏,她一步也沒有離開過房間,被各種人各種理由牽絆住,愣是在同一個房間裏悶悶地待了兩日。


    這兩日時間裏,雲家老少和藍慕軒、慕家的人輪番來和她聊天解悶,雲『fu rēn』還特意過來為她量身裁衣,說是要為她做件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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