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小墨離家出走的唆使,小白自然是唯小墨墨之命是從的,沒有任何的異議,於是一人一寵便悄悄地離開了淩天宮,翹家出走。


    來到出宮關卡的守衛處,有弟子攔住了他們:“小少主,您這是要去哪兒?要不要屬下等陪著?”


    看著眼前這位俊俏可愛的小男孩,他們發自內心地喜歡和恭敬,日後小少主便是他們的正主兒,萬萬不可怠慢。


    雲小墨四下瞄了瞄,搖頭道:“不用了,我就出去溜達溜達。如果我半個時辰內沒有回來,那就說明我是離家出走了。”


    “啊?”守衛的弟子們皆被嚇了一跳。


    雲小墨嗬嗬一笑,擺手道:“我是說如果!”


    弟子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定了定神,心中多有顧慮,為首的一人開口道:“小少主,您可別嚇小的!您若是走丟了,小的可就沒法跟尊主和『fu rēn』交待了。”


    交待是一回事,真正關心小少主的安危是另一回事,弟子們皆有些不放心。


    雲小墨撇了撇小嘴道:“放心啦!我就在前邊走走,很快就回來了。”


    弟子們相互使了個眼色,為首一人道:“還是讓小的陪著您吧,這宮外很多壞人,怕小少主會有危險。”


    雲小墨抿嘴想了想,點頭道:“那好吧!就你一個人跟著我好了。”


    “是,小少主。”弟子應答,跟隨在了雲小墨的身後,隻相隔三步遠的距離,緊緊地看著,生怕發生什麽意外。


    和煦的晨光中,一人一寵拖著長長的影子,俏皮而可愛。


    雲小墨這一次是真的想要出宮去,倒不是真的怕被爹爹責罰,而是方生出要出宮的念頭,他就想到了遠在東陵國的翔叔叔,心中很是想念。風護法將娘親煉製的藥送去後,聽聞那藥效顯得很慢,所以至今還不知道翔叔叔的病情究竟如何了,他很是擔心,想親自去見見他。


    “守衛叔叔,你知不知道東陵國的皇宮怎麽走?”


    “東陵國皇宮?”弟子細想了下,答道,“小少主,這裏是傲天國,從這裏前往東陵國,路途遙遠,騎快馬都得將近七八日呢。”


    “這麽遠?”雲小墨小眉頭皺了下,小手捂上了自己的腰間,那裏正存放著昔日臨別時,東方雲翔所贈的玉佩,“那你知道哪裏有祥瑞銀號?”


    翔叔叔曾說過,隻要憑著這塊玉佩去各地的祥瑞銀號,便能有數不盡的銀子可取。既然憑借玉佩可以取數不盡的銀子,那麽也當然可以通過它找到翔叔叔了。


    雲小墨心下一喜,頓時有了方向和目標。


    “祥瑞銀號遍布整個傲天大陸,但凡是大小城鎮,都有它的分號。離這裏不遠處的小鎮上就有一家祥瑞銀號的分號,隨便找當地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弟子心中存有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稟。


    “嗯,謝謝你。”雲小墨甜甜一笑,琉璃般的眼珠子劃過一層光華。


    “小少主太客氣了!”見他如此有禮貌,弟子心中暖暖的,“不過……小少主問祥瑞銀號的事,不知為何?”


    “沒什麽。”雲小墨搖搖頭,禮貌地說道,“謝謝你送我到這裏,請你回去轉告我爹爹和娘親,就說小墨去找翔叔叔了,請他們不要擔心,小墨會好好的,不會有事的。”


    弟子微愣了下,大驚:“小少主,您想一個人離家出走?這可不行!外邊太危險了,萬一您出了什麽事,尊主和『fu rēn』都會很擔心您的。”


    雲小墨可不管這些,繼續甜笑著朝他招了招手:“你彎下身來,我有話跟你說。”


    “小少主但請吩咐。”弟子遲疑地彎身。


    “我要說的就是……”話至一半,雲小墨眼珠子一溜,伸出兩指戳在了弟子的肩頭穴位。


    弟子猛然睜大了眼,未料到他是如此意圖,他微張了張嘴,發現口不能言,於是連忙轉身跑向關卡處,想要去多找些人來攔阻小少主。


    雲小墨本還懸空著兩根小手指徑自得意著,卻見到弟子轉身就跑,他不由地傻眼了,盯著自己的兩根手指,扁了扁嘴,頗有些泄氣道:“明明點了他穴道的,怎麽還能動?”


    小白蹦躂了幾下,衝他喊道:“小墨墨,別研究手指了,他要跑遠了!”


    雲小墨聞言抬頭,眼底冷光一閃,沒辦法了,點穴不成,那就隻能來硬的。


    他小小的身影騰空而起,踏風而行,轉眼間便追上了弟子:“守衛叔叔,對不起了。”一雙小腳對著弟子的後腦勺一頓猛踢猛踹,可憐弟子躲閃不及,口不能言,還要接受這樣的摧殘,終於華麗麗地昏厥過去,至於事後會不會產生腦震蕩,失憶之類的不良症狀,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小白,我們快走!”


    一人一寵一溜煙逃離了現場,隻餘下昏迷不醒中的弟子不雅地倒在原地。


    話說龍千辰氣衝衝地離開湖邊後,便直接去找他的大哥。他一路『hēi hēi』奸笑中,一直盤算著該用什麽借口找大哥討要儲物戒指,現下聽了小墨一番挑唆的話後,他心中頓時生出了主意。嗯,就拿質疑親兄弟的借口,去跟大哥討要儲物戒指,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主意了。


    想到臨走前,瞄見小墨一臉犯錯和內疚的小模樣,他心裏就痛快。臭小子老是戲耍親叔叔,這一次,他總算是將他戲耍了回來,真過癮!


    他跟大哥的血脈是最清楚不過的,怎麽可能有假?大哥的天賦和能力之所以遠遠勝過他,那皆是另有緣故的,也是他們龍家的家族秘密,他如何能不知曉?


    臭小子借著自己也繼承了龍家的家族秘密,就在親叔叔麵前顯擺,真是該打小屁屁!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眼下首要之事,就是從大哥手裏將儲物戒指弄到手才是正事。


    前方就是大哥大嫂的臥房,龍千辰唇角大大地揚起,快走幾步,就直接推門而入。也是在房門被撞開的瞬間,龍千辰整肅了下臉上是神色,化作一張陰沉無比的臉,氣衝衝地闖入臥房。


    “大哥,我有重要的話要問你!呃——”


    龍千辰的腳步頓住,定睛望向梳妝台前的兩人,一雙黑瞳微擴。


    他看到自己的大哥正屈身細細地在替大嫂畫眉,你儂我儂的綿綿情意,他盡收眼底,不知為何,心底莫名地泛起異樣的感覺,突然也有些向往這樣的情懷和意境。


    什麽時候,他也能尋到這樣一個女子,讓他願意心甘情願為她畫眉挽發,為她生死相許?


    正惆悵間,一道寒光朝他方向射來,他猛然驚醒,訕訕一笑,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在對上了大哥嚴厲的目光瞪視後,居然怯怯地湧退了回去,一句也不敢說了。


    “什麽事?”龍千絕狹長的眸子微挑,聲音清冷,明顯有著雅興被打擾的不悅。


    “我……那個……”龍千辰咽了口口水,暗地裏抹冷汗,沒辦法,見了大哥就跟老鼠見了貓一般,什麽話也不敢說了。


    雲溪回眸,凝視著龍千辰,淺淺一笑:“千辰,有什麽事就說吧,別怕你大哥!”說著,朝龍千絕輕瞪了一眼,他就是愛板起臉來嚇唬弟弟,實則心裏卻是很疼愛他的弟弟,這一點她心知肚明。他對待弟弟的方式,不同於其他的兄弟,分明是真心的疼愛,卻從不明顯表露出來,有時還表現得恰恰相反。


    她能理解親人間的不同相處方式,有些情感不能用眼睛看、耳朵聽,隻能用心去感受,所以她明白他、懂他。


    龍千辰輕咳了聲,摸著後腦勺,『hēi hēi』笑道:“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記得大哥和大嫂成親的那天,大哥好像說過要送我一枚儲物戒指來著,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能兌現了呢?”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瞄著大哥的神色,可不敢真問大哥自己是不是他的親弟弟,看大哥那精明睿智的神色,一旦他問出口,估計他也該丟了半條小命了。


    “噗!”經他一提醒,雲溪頓時又聯想到了成親當日他所跳的那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舞蹈,忍俊不禁。


    “千辰,你太可愛了!”她由衷地讚賞。


    龍千絕清冷的眸子微眯了下,對著龍千辰挑了挑眉梢,懶洋洋的口吻道:“你這是在向大哥索要戒指?那我問你,你的玄階修煉得如何了?晉升到墨玄了沒有?憑你現在的實力,足以自保嗎?”


    “我……”龍千辰心虛地慢慢低下頭去,他真的有努力嘛,隻是大哥教他修煉的劍法太過枯燥無趣,哪裏有飄雪十三劍來得華麗絢爛?他沒法專心,所以才導致玄階一直停留在紫玄,再無進展,可是他自認為目前為止,憑借他紫玄之境的實力,闖蕩江湖是沒有問題的。若非今日看到自己的小侄子也晉升到了紫玄之境,他心裏壓根就沒有一點緊迫感和危機感。


    龍千絕訓斥道:“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想著戴著戒指出門瞎晃悠,你是不是很想被仇家捉起來,來威脅你大哥,你才開心?”


    “大哥,不會啦!我怎麽會輕易被仇家捉到?”龍千辰笑嘻嘻地打哈哈道,“再說了,小墨他那麽小的年紀,不也有了一枚戒指嗎?你隻擔心我戴著戒指出門瞎晃悠,怎麽不擔心小墨會不會也戴著戒指出門瞎晃悠呢?你可不能偏心,我們身上流的都是龍家的血!”


    還別說,真讓他說準了,此刻正有一人一寵撇開了弟子的盯梢,大搖大擺地出門晃悠去了。


    “你還有理了?多大的人了,還跟自己的侄兒相比?你有沒有出息?”龍千絕冷瞥著他,恨鐵不成鋼,倘若他能像小墨一樣機靈些,他用得著像父親一樣老管著他嗎?他們兄弟二人自幼相依為命,他為兄為父,責任重大,怎舍得讓弟弟受到半點傷害?他寧可將弟弟永遠囚禁在他的羽翼之下,也好過因為江湖紛爭而無端送了命,隻可惜他心底的深意,永遠不會跟弟弟傾訴。


    “大哥——”龍千辰扁著嘴,一臉的哀怨。


    龍千絕冷哼,不語,也不理。


    “大哥你說話不算話,你說好了要給我的。”龍千辰控訴。


    龍千絕麵色微寒,繼續冷臉相對。


    “大哥,給我、給我嘛!”龍千辰實在沒招了,扯著大哥的手,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8撒嬌起來。


    “噗——”雲溪正有趣地看著兄弟倆對話,突然見著龍千辰發嗲,她忍不住噴了。他這話未免說得太過曖昧,不清楚狀況的,還以為兄弟倆玩斷袖呢。


    龍千絕回頭瞄了她一眼,從她無比曖昧的笑容裏,他讀出了些許怪味的涵義,他無奈地輕瞪了她一眼,真不明白她小腦袋瓜裏到底裝了什麽。


    龍千辰完全沒有領悟過來,繼續扯著大哥的手晃著:“大哥,給我、給我嘛!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修煉,盡快晉升到墨玄之境,絕不丟大哥的臉!”


    他漂亮的眸子撲扇著,動若脫兔,單純天真的模樣兒,像極了小墨的翻版,雲溪都看著有些不忍心了。


    “千絕,就給他吧!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可能永遠這麽護著他。”


    “是啊、是啊!”龍千辰忙不迭地點頭附和,還是大嫂好,關鍵時刻……有時靠得住,有時靠不住!


    龍千絕微微側臉,在兩人不可見的角度,唇角勾起一個弧度,轉眼即逝。


    “好吧,看在你大嫂的麵子上,就暫時先把戒指給你了。不過我事先說清楚,在你沒有晉升到墨玄之境前,不許踏出淩天宮半步,否則的話,我一定把戒指收回來。記住了嗎?嗯?”他的手靈巧地轉動,兩指間頓時便多出一枚精巧別致的戒指來,從做工和設計來看,跟他給自己妻兒的沒有差別。證明他對自己的親弟弟,跟對自己的妻兒,是一視同仁的。


    “謝謝大哥!”龍千辰眸子大亮,欣喜地撲過去,將戒指納入自己的手中,歡喜莫名。


    “大哥放心,我一定會加緊修煉的,絕不會讓你失望。”他俊逸的臉龐上笑容燦爛,如玉蘭花明豔地綻放。


    目送著龍千辰歡喜離去的身影,龍千絕和雲溪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而笑。他真的很容易滿足,知足常樂,所以可以無憂無慮,活得自在。有時候,他們甚至有些羨慕他。


    “真是個孩子!”龍千絕無奈地歎息了聲,又執起眉筆,端詳著他的愛妻,眉目間柔情四溢,“咱們繼續!右邊的還沒畫完……”


    雲溪伸手攔阻了他:“行了!畫那麽美做什麽?咱們待會兒還得繼續去閉關修煉,除了你,又沒有別人看到。”


    龍千絕堅持地掰過她的臉盤,霸道的口吻道:“當然是畫給我看的,別人才不給瞧。”


    “討厭!”雲溪兩腮驀地染起了紅霞,低眉間,媚意叢生,雖是隨意的一句話,卻讓她甜到了心底,蜜意流淌。


    龍千絕深深地凝望著她,眼底是幾分癡意,說出口的話也軟如一灘水:“你的美,隻屬於我一個人。”


    雲溪絕美的小臉上染著淡淡的霞色,眉眼間透著柔柔的光澤,她主動迎上前,勾下了他的脖子,泛著自然櫻色的唇瓣,輕輕地貼上了他晶瑩飽滿的唇瓣……


    “不好了、不好了——”


    “尊主,出大事了!”


    門外的大喊聲,驚擾了纏綿中的兩人,龍千絕摟著愛妻,眉頭不悅地皺起。他最痛恨別人在這種時候來打擾他的雅興,恨不得將來人丟進地牢裏去,讓他嚐一遍淩天宮的十大酷刑再說。


    雲溪看他黑沉著臉的模樣,腦門上好似明顯地刻著“欲求不滿”四個大字,她抿嘴淺笑,推了推他的胸膛,道:“去看看吧,說不定真有事發生。”


    龍千絕眉心挑動了下,俯首在她額頭印上一吻,這才依依不舍地挪步離開。


    雲溪執起眉筆,繼續對鏡畫著,想到他哀怨的神色,唇角不由地勾起,眉目間瞬間染上了一抹輕軟。還說千辰像個孩子,他自己不也是如此?


    唇角的笑意更大,明媚如春光。


    “你說什麽?小少主獨自出宮了,還跟你打聽去東陵國皇宮的路線?”龍千絕微惱的聲音從門外傳遞進來,雲溪手中頓停,丟下眉筆,疾步奔出了房門。


    “千絕,怎麽回事?小墨獨自出宮了嗎?”


    龍千絕伸手握緊了她的手,無形中給予她靜下心來的力量,朝著弟子抬了抬眉:“你來說!”


    前來稟報的弟子,正是先前被雲小墨弄昏的那一個,若不是其他守衛的弟子怕小少主有閃失,所以又遣了人追隨,不然沒那麽快發現有人在路邊昏迷。


    “『fu rēn』,小少主說是要出去隨意轉轉,走得不遠。所以屬下就跟著小少主一道出行,誰知小少主半路上把屬下給踢暈了,隨後他的人也不見了。屬下無能,請尊主和『fu rēn』治罪!”


    雲溪一聽兒子是自己離開的,一顆心稍稍放下了:“你剛剛說他跟你打聽去東陵國皇宮的路線?”想必這孩子是因為想念他的翔叔叔,所以跑去東陵國找他了吧。


    “是的,『fu rēn』!小少主還跟屬下打聽祥瑞銀號的事。”


    雲溪暗自點頭,她也記得當初東方雲翔贈送玉佩給兒子時的情景,立馬洞悉了兒子的意圖。臭小子倒是很聰明,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若是能循著瑞祥銀號,前往東陵國見東方雲翔,倒也不是難事了。


    隻是他單獨出門,身邊隻有一隻同樣單純、涉世未深的小白,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讓她如何放心?


    她微眯了眼,吩咐道:“你去找獨孤謀,告訴他,讓他務必找到小墨,安全護送他前往東陵國,一路上隨時傳遞消息!”既然兒子想念東方雲翔了,她也無法阻攔,就遂了他的心願吧。再說了,人總要多多曆練後才能長大,也是時候讓兒子獨自出去闖蕩一下了。


    想到此,她又添了一句:“再告訴獨孤謀,讓他在暗地裏保護即可,若非生命攸關,他無須出手相助。小少主自己惹的禍,讓他自己收拾。”


    弟子很是訝異,左右看看尊主和『fu rēn』,見尊主沒有異議,便應聲領命,心裏卻想著,『fu rēn』未免太過狠心了,難道她就不怕小少主在外吃苦受累嗎?畢竟隻是個孩子。


    龍千絕心中雖有憂慮,但沒有反對,或許他的孩子是應該多曆練曆練,再加上獨孤謀是殺手,同時也是跟蹤高手,由他保護小墨,一定不會出什麽岔子。


    兒子去找東方雲翔,他心中隱有不快,但不得不承認,東方雲翔對小墨所傾盡的感情很濃很真,連他都不忍心阻止。去就去吧,沒有了小墨在身邊,他們行事起來,也能更加放開手腳,少了很多的顧慮。


    雲小墨自離開了淩天宮後,就帶著小白歡歡喜喜地往小鎮上趕,卻不知在他的身後,有幾條尾巴悄然跟上。


    “這孩子是從淩天宮出來的,不知道跟龍千絕有沒有關係?”


    “看他眉目之間,似乎跟龍千絕很相似,會不會是他的兒子?”


    “不可能!聽說龍千絕前幾日才在淩天宮舉辦隆重的婚禮,這才剛成親,哪裏來這麽大的孩子?”


    “未婚先孕也說不定……”


    “你們先跟著他,探查一下他的底細再說。我們繼續在這裏守著,觀察淩天宮的動靜。”


    四名黑衣人協商之後,決定由兩人暗中盯梢,另外兩人繼續守在淩天宮外。


    “小白,我總覺得我們身後好像有人跟著,你回頭看看,有沒有?”雲小墨假裝什麽也沒察覺,繼續往前走,卻壓低了聲音,提醒小白。


    他的聽力向來不錯,身後好像是有那麽些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如影相隨,但他又不確定,因為對方的實力不差,若非因為看在他是個孩子,所以沒有多加防範的緣故,他是萬萬聽不出對方的腳步聲的。


    小白領命後,趴在他的肩頭,小心翼翼地往後張望,兩隻閃亮的眼珠子四下裏滴溜轉著。


    “小墨墨,糟糕了!我們真的被人給跟蹤了。”


    雲小墨眉心揪了起來,步伐依舊不變,他鎮定地小聲說道:“你再看仔細了,他們到底是什麽人,一共有幾人?”


    小白甩了甩頭:“一共有兩人,小白不認識他們!”


    它當然不認識了,屁點大的小白,總共才認識多少人?


    雲小墨撇了撇嘴,眼神遊離著,開始思索脫身之計。


    前方百步遠處,一輛奢華的馬車徐徐駛來,雲小墨靈機一動,邁開小腿,朝著馬車方向飛奔過去。


    “爹爹,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不管!”


    尾隨在他身後的兩人微愣了下,怎麽跑出來一個爹爹?難道他真的不是龍千絕的兒子?


    馬車簾子掀起,露出了一位中年婦人的臉龐,她喊停了馬車,好奇地看著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娃撒腿向她奔來,訝異的同時,也莫名地生出幾分喜歡。她家中也有一個孩子,卻遠遠不及他的靈動可愛,他好似下落凡塵的仙童,令人驚歎。


    雲小墨跑近時,腳步急刹,原來是位大嬸!他微張著嘴,舌頭一轉,改口道:“娘親,你不要丟下小墨,小墨害怕!”


    婦人錦衣華服,滿頭金釵珠墜,頗具富貴之氣。她細細地打量著雲小墨,啟聲問道:“孩子,你怎麽一個人,你爹娘呢?”


    “爹娘不要我了,他們把我扔在這裏,小墨好害怕。大嬸可不可以帶我離開這裏?後麵有壞人要捉我!”雲小墨小沒良心地將自己的爹爹和娘親塑造成了拋棄親子的無良爹娘,勉強擠出了幾滴眼淚,吸著鼻子,好不傷心。


    婦人一見著孩子的眼淚,心就軟化了,張頭往他身後方向瞄了瞄,並未見到什麽捉他之人,不過看這裏四下荒野,沒有人跡,將一個孩子留在這裏,似乎是挺危險的。


    細細打量著孩子,她越看越喜歡,這眉眼、這容貌、這氣質,萬裏挑一,人見人愛。忽然想到了前幾日丈夫曾跟她說起皇上要在眾大臣的孩子當中挑選幾名優秀的孩子前往東陵國參加聖童的競選,說是為聖宮補充新鮮的血液,增添和培養出色的人才。倘若有哪家的孩子被選上,皇上就給加官進爵,賞賜頗豐。


    她深知自家的孩子不是那塊料,或許可以倚靠這個孩子讓自家的丈夫平步青雲,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反正這孩子的爹娘都不要他了,她小施恩惠,好好地待他,或許他會乖乖地任她擺布安排。再說了,將來他成了聖宮的聖童,那就是前途無量,身份尊崇,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麽壞處。


    想通了之後,婦人便眉開眼笑,朝著雲小墨招了招手,溫和說道:“別怕,你爹娘不要你了,你就跟大嬸走,大嬸會好好照顧你的。”


    “謝謝大嬸!”雲小墨此刻就想盡快逃離身後之人的視線,沒有多想,就跟小白兩個齊齊跳上了婦人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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