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司徒魁的喊聲,眾人紛紛退出了戰鬥圈,太上長老們用餘光看到了司徒魁以及他身旁的“司徒敏敏”,頓時了悟,也跟著退出了戰鬥圈。


    然而,激戰當中,對方哪裏容得你想退就退,想逃就逃?


    司徒家的人撤退之際,聖宮之人也跟著掩殺過來,將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殺向了以司徒魁和雲溪為首的隊伍。雲溪很快就被暴露在了對方的全力攻擊目標下。


    雲溪心中大震,右腕上的銀鐲還在不斷地嗜血認主,她現在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般,哪裏還有餘力去對付強敵?


    該死的!她怎麽忘記了神器還有認主蘇醒這檔子事呢?


    “小左——”現在也隻能靠小左了,反正都是神器。


    耳朵裏,小左躍躍欲試的聲音鑽了進來:“主人,交給我吧!”


    小左的聲音沒有比現在更為動聽的時候了,雲溪的心中頓時落下了一塊大石。


    殺氣如狂風席卷。


    司徒魁就站在雲溪的身側,此時卻已是心驚肉跳,他的雙目緊盯著雲溪的手腕,腦海中突然間蹦出無數的疑團。


    女兒第一次使用神器,究竟能不能掌握神器的使用方法?


    都說神器威力無窮,然而麵臨如此強敵,它真的能抵擋得住嗎?


    還有,他已經來不及細想還有什麽,那利刃般的殺氣已經撲麵而來……


    “敏敏,小心——”千鈞一發間,司徒魁突然邁前一步,張臂擋在了雲溪的跟前,大呼著司徒敏敏的昵稱。


    一刹那間,雲溪的心中某處,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下。


    注視著前方高大的背影,有一股暖流在心底徐徐淌過,雖然她不是真正的司徒敏敏,然而生死關頭卻有人願意心甘情願地為她抵擋危險,她如何能不感動?


    或許她想錯了,司徒魁是愛女兒的,隻是因為家族的權柄所累,他無法權衡究竟是女兒的幸福重要,還是家族的利益重要。


    雲溪毅然地伸手撥開了司徒魁,她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來勢洶洶的聖宮眾人,但她也不希望司徒魁就這麽以身犯險。


    “讓開,我來——”


    司徒魁刹那回首,定定地看著她臉上決然的神色,不禁失神。


    雲溪的另一側,另有一個聲音秘密傳入她的耳中:“溪兒,若是無法阻擋,不要勉強。”


    是龍千絕的聲音。


    雲溪略略轉首,就看到了龍千絕所化裝而成的“祥長老”,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側,隨時準備著與她並肩作戰。


    雲溪微微勾唇,渾身上下頓時充盈了力量。


    就在這時,手腕上的銀鐲停止了嗜血,耀眼的光華逐漸膨脹,呈球狀自她為中心不斷擴張,很快地,便將司徒家族的所有人全部籠罩在了光環之中。


    眾人驚奇。


    這一切的變化看似漫長,實則就發生在幾個呼吸間。


    這時候,自天邊傳來了一個簫聲,音調詭異,節奏奇特,與其說是曲子,倒不如說是某處信號的傳遞。


    對麵,瘋狂掩殺而來的聖宮眾人在聽到了這個簫聲後,齊齊做出了一個奇怪的舉止,他們『ji hu』是同一時間就停煞腳步,收斂殺氣,隨後轉身快速地離開了現場。


    “走、走了?”司徒魁結巴著,有些難以置信。


    雲溪微挑了下眉梢,頗為驚詫,回首看向龍千絕,而龍千絕卻是轉頭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麽,眉宇緊蹙。


    一場浩然大戰就此平息。


    此刻的司徒家族元氣大傷,九大太上長老各自身上也多少帶著傷,氣氛極為陰鬱。


    雲溪低首打量著自己手腕上的銀鐲,在吸食了自己的血液後,銀鐲看起來色澤更加飽滿和豐潤。


    “小左,銀鐲沒有器靈嗎?為什麽我感應不到?”她記得剛剛收服小左的時候,它可是時不時地在她耳邊嘀咕來著,怎麽這一次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左很快給了她一個足以讓她暈倒過去的理由:“主人,它一下子喝了你這麽多血,因為貪喝,所以喝醉了。”


    雲溪的額頭掉下無數的黑線,原來喝血也有喝醉的?


    天下奇聞!


    幸好她還有小左,要不然的話,倘若方才聖宮的人沒有離開,而是奮力向她攻來,那她豈不是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完完了?


    心底一陣唏噓,以後可再不能做這種不靠譜的事了。


    誰說隻要擁有了神器,就能萬事俱安?


    又是誰說隻要能啟動神器的力量,就可以天下無敵?


    統統狗屁!


    雲溪看著自己手腕上那一道尚未愈合的傷口,心那個疼啊。


    正暗自唏噓間,忽然間感覺到有無數道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雲溪抬頭,對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她眉頭輕皺了下。


    對於方才所發生的一切,普通的弟子甚至一般的長老們都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麽狀況,唯有那幾名見過神器的太上長老心知肚明,他們用著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著雲溪,直看得雲溪渾身爬起雞皮疙瘩。


    “敏敏,去包紮一下傷口吧。”司徒魁稍顯溫和的話語在邊上響起,其中充滿了父親般的慈愛。


    雲溪眉頭緊擰了下,之前她都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跟他說明自己不是司徒敏敏了,為何他現在還依舊把她當作司徒敏敏呢?


    細想了一番後,她恍然大悟,在他的認識當中,能開啟司徒家族神器的人,唯有司徒敏敏一人而已。他萬萬也想不到,除卻司徒敏敏之外,還有一個人也能開啟神器的力量。


    也罷,既然臉皮還沒撕破,那就暫時這樣吧。


    回到司徒敏敏的閨房,雲溪給自己的手腕隨意上了點藥,便開始著筆書信。


    “多謝家主親贈神器,來日有緣,必當親自拜謝——知名不具。”臨了,她還不忘在書信的最後描上一個象征聖宮的圖騰。


    什麽叫栽贓嫁禍,什麽叫氣死人不償命,這就是她要的效果,一箭雙雕!


    倘若司徒魁看到了這封信,得知自己親手將神器送入了陌生人的手中,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子。再加上一個屬於聖宮的圖騰,他一定會聯想到今日聖宮突然來犯,又突然撤離,必定與她得到了神器有關,那麽聖宮搶奪了司徒家族神器的罪名,就完全坐實了。


    滿意地收筆,雲溪的唇角揚起了大大的笑容。


    “小壞蛋!”龍千絕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她的身後,看到她書信的內容,隻得無奈地輕歎了句,話語之中滿是寵溺的味道。


    雲溪回首望向他,俏皮地一笑:“走吧!我們後天再來司徒家族。”


    “後天還來?”龍千絕挑著狹長的眸子,很是不解。神器都到手了,她還想幹什麽?


    “暫時保密!”雲溪笑得很是神秘。


    留了書信,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司徒府。


    兩人前腳剛走,司徒魁很快就尋了來。


    “敏敏,開門,是爹。”


    “敏敏?”


    在門外喊了幾聲,都沒聽到屋子裏任何動靜,司徒魁感覺不妙,連忙推門而入。


    “敏敏?你在嗎?”


    環掃了一圈,司徒魁很快就發現了平躺在書桌上的書信。


    “多謝家主親贈神器,來日有緣,必當親自拜謝——知名不具,啊——”司徒魁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他揉了揉眼,再次閱覽了一遍書信的內容,整個人怔在了當場,手上一抖,任由書信自指間滑落。


    “聖宮!居然是聖宮的陰謀!”司徒魁渾身冷汗淋漓,神器是從他手裏弄丟的,這下子該如何跟家族裏的太上長老們交待?倘若聖宮再來一次突襲,那麽司徒家族必定滅亡無疑。


    這時候,有弟子前來稟報:“家主,赫連公子前來辭別。”


    “赫連?赫連公子?”司徒魁聽到赫連紫風的名字,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連忙撿起地上的書信,將它使勁地揉成粉末,這個秘密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否則人心思變,司徒家族就真的完了。


    “快,去請赫連公子。”


    這是司徒府外三裏地的一戶農家小院,地處偏僻,卻是依山傍水,風景秀麗。雲溪和龍千絕兩人一旦到了府外,就換回了原來的容貌和裝束。


    之前約好了,待事成之後,三人就在此相聚。


    待兩人抵達時,卻未見到赫連紫風的身影,倒是有一男一女自小院裏踱步而出。


    “尊主、『fu rēn』。”


    “尊主、『fu rēn』。”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冰護法和炎護法。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雲溪看到兩人頗有些訝異,轉首看了看龍千絕淡笑不語的神色,便也猜到了大概,想必是他不放心,所以特意派遣了兩位護法前來查探和接應。


    “本尊讓你們查探的事怎麽樣了?”龍千絕自然地輕握著雲溪的手,掃向兩位護法的神色卻多了幾分肅然和冷冽,不怒自威。


    “尊主,赫連紫風曾經先後離開過司徒府五次,但他的察覺力十分敏銳,屬下跟蹤了幾次,還不到一裏地,就被他給輕易甩了。”冰護法率先開口應答,冷若冰霜的美顏上有幾分愧色。


    炎護法也愧疚道:“屬下也是,赫連紫風好像知道我們在跟蹤他,所以每每行走的路線迂回,讓人摸不著頭腦。”


    龍千絕緊抿著唇線,狹長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縫。


    雲溪心神微動,搖頭道:“就算他頻繁離開司徒府,也不能說明什麽……”


    “你還記得那個簫聲嗎?當那個簫聲響起的時候,聖宮的人全部停手離去,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在人群中尋找赫連紫風,他卻不見了蹤影,這又如何解釋?”龍千絕道。


    “你在懷疑什麽?”雲溪猛然抬眸,深深地望進龍千絕深邃的眼底,心中忽地升起不好的預感。她當然記得,當簫聲起,聖宮之人撤退之際,她回頭看向了龍千絕,而龍千絕卻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麽。她當時沒有領會過來,現在卻是明白了,原來他那時候就在監視著赫連紫風的一舉一動。


    赫連紫風,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我當時去尋找吹簫人的下落,龍兄覺得有問題嗎?”


    眾人聞聲回首,那一個踏風而來、紫衣瀲灩的男子,除了赫連紫風,還能是誰?


    伴隨著他輕盈落地,緩步而入,整個院子像是塗塗地開了一院子的曼陀羅花,那樣風姿綽約,如罌粟花般有著致命而危險的誘惑。


    “赫連?”雲溪眉頭輕蹙了下,無意間掙脫了龍千絕的手,邁步迎向赫連紫風,她灼灼的目光盯視著他,一字一句道,“赫連大哥,我想有些事我們還是開誠布公,攤開來說清楚為好,以免日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倘若我們之間現在還是站在同一條船上,那麽日後不管有什麽事,我都希望我們能夠開誠布公,坦然相對;倘若我們之間現在已經不在一條船上了,那麽我們此刻就分道揚鑣,沒有再繼續合作下去的必要……你認為呢?”


    龍千絕靜靜地看著她脫離了自己的手心,踱步迎向了赫連紫風,心底某處泛起了一片酸意。她還是如此在意著赫連紫風,此時此刻,他反而更加希望赫連紫風是真的有問題的,與他們背道而馳的,或許這樣,她才會徹底放棄與赫連紫風之間的最後一絲糾葛吧?


    他的視線慢慢偏移,對上了赫連紫風有意無意投來的深邃目光,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8他冷眼微眯,泛起了一片冷光。難道這才是赫連紫風所打的主意?他不想徹底消失在雲溪的世界裏,被她徹底遺忘,所以才選擇與他們合作?


    赫連紫風的視線快速地跳過龍千絕,平靜地落在了雲溪的臉上,冷峻的麵部曲線也跟著柔和了幾分:“溪兒,我說過,這世上我唯一不會傷害的人就是你。即便是犧牲我自己的性命,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你隻要相信這一點,就夠了。”


    竹葉沙沙的嗓音,幾分柔和,幾分魅惑,幾分陶醉……


    雲溪回視著他,感覺到了他的真心,心中的疑團也跟著徐徐消散。她應該相信他的,相處多年,他的確從未傷害過她,而且屢次在危難之時及時相救。反而是她,一次次地在傷害著他,虧欠他的,實在太多太多。


    龍千絕緊盯著雲溪的背影,感覺到了她的動搖,心驀地一緊,他上前幾步,與她比肩,冷視著赫連紫風,質問的口吻道:“想要讓我們相信你,那麽你來說說,你是如何讓聖宮的人來襲擊司徒家族的?”


    赫連紫風平靜地回視他,唇角微勾了下,說道:“這很簡單!我找到了聖宮之中現如今地位僅次於聖宮宮主的烈長老,他是聖宮宮主的胞弟,也是聖宮宮主目前最為信任之人,同時也是操控著那些屍傀之人。我告訴他,司徒家族真正能夠開啟神器力量之人就是司徒家的大小姐,而現如今住在司徒家的司徒大小姐是假的,真正的司徒大小姐此刻就在淩天宮。他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自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


    “烈長老?他居然親自出馬了?”龍千絕狹長的眸子微眯了下,眸底是一汪碧泉,波光粼粼,深邃黝深。聽聞這個消息,他很是驚詫,在聖宮待了那許多時日,他自然知曉烈長老和聖宮宮主之間的關係,也了解烈長老此人的性情。倘若真是烈長老,那麽在獲知有利可圖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的。之後發現在司徒家的那位大小姐其實是可以催動神器的,他當即便知道自己上了當,所以鳴簫撤離……如此解釋,倒是說得通了。


    “不錯!上一次我經過尹家時,正好看到聖宮的人在襲擊尹家,逼令他們交出神器。也是在那一次,我跟蹤了聖宮的人,這才發現真正在操控著屍傀的人,就是烈長老。”赫連紫風道。


    龍千絕徐徐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瞼,眼底的那一抹疑慮依舊沒有消散,但他不得不承認,對於赫連紫風的解釋,他無法反駁。


    雲溪左右看看兩人,揪起的心也逐漸鬆弛,內心裏,她是希望他們三人能夠齊心一致,相互之間沒有任何懷疑的,但她也明白想要完全消除他們之間的間隙,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那間隙本身的創造者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所以她不奢求太多,隻希望此時此刻,他們能夠和平共處,這便足夠了。


    她長吐了一口氣,揚眉笑道:“好了,現在疑問都解開了!為了慶祝咱們首次合作成功,我決定今天親自下廚,讓你們都嚐嚐我的手藝。”


    瑰麗的笑容在她唇邊展露,好似映山紅瞬間開遍了整個山頭,那樣絢爛,那樣奪目,深深地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看著她笑靨如花,龍千絕拋去了心中的那一絲疑慮,唇角也跟著飛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好心情地牽起了她的手,道:“我怎麽不知道你會下廚?你可是從來沒有為我做過一頓飯……我不管,今天你做的頭一盤菜,必須給我一個人吃。”


    霸道的口吻,像極了稚氣未脫的大男孩。


    雲溪衝他莞爾一笑,摸著下巴作沉思狀:“說起來,我的確有好多年沒有做菜了,第一盤菜就當是練練手吧,熟悉一下廚藝。既然你這麽踴躍地報名,要替我試菜,那就最好不過了。”


    龍千絕眼角抖動了下,故作誇張地仰天長歎:“好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隻要是『fu rēn』做的菜,就算再難吃,我也一定把它吃得幹幹淨淨。”


    “這可是你說的?風護法、冰護法和赫連大哥都是我的證人,如果你待會兒食言了,就罰你一個人洗碗、擦桌子……”雲溪彎唇,雨蝶般的睫毛俏皮地眨動著。


    風護法聞言,興奮地叫了起來:“哎,這個好!看尊主洗碗,還是頭一遭,一定很好玩……”


    接收到尊主不善的目光,他連忙改口道:“……才怪!怎麽能讓尊主洗碗呢?天理不容!”


    “尊主放心!如若必要,小人一定會為尊主代勞的。”風護法無恥地表決心。


    “馬屁精!”冰護法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徹底鄙視他。


    風護法老臉微紅了下,湊到冰護法邊上,道:“那冰妹妹你來?”


    冰護法當即給了他一記冷眼。


    風護法完全沒有收斂的自覺,繼續道:“不對,是冰姐姐。也不對,應該是未來的容少『fu rēn』才對!”


    冰護法寒臉上又加了幾層霜,咬牙切齒:“你、可、以、去、死、了——”


    “救命啊——”


    遠遠地,隻能聽到風護法被蹂躪的呼喊聲,至於其他的,自己想象。


    雲溪抿嘴輕笑了聲,隨即轉頭看向還杵在原地的兩隻,道:“你們兩個也別閑著,現在、立即、馬上……打獵去!”


    龍千絕聞言,清雋的長眉輕挑了下:“『fu rēn』,打獵這種事交給赫連公子就行了,憑他的實力,恐怕不須一個時辰,就能滿載而歸。至於為夫嘛,還是在這裏陪你砍柴燒飯吧?”


    某人想要偷懶,理由很無恥,借口也很無恥。


    雲溪拿他沒辦法,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赫連紫風的身上,衝他眨眨眼:“赫連大哥?”


    赫連紫風的臉色有些陰,但最終沒有發作,看那陰陰的表情,雲溪算他默認了。


    “赫連大哥,麻煩多打幾隻野雞,我給你們做小雞燉蘑菇。”


    “嗯,還有嗎?”赫連紫風酷酷地應了聲。


    “嗯,再弄幾條魚來,最好是活的,我給你們做紅燒醋魚。”


    “還有呢?”


    “最好還有野兔。”


    “還有呢?”


    “沒有了,就這些吧。”雲溪莞爾一笑,這樣的一餐已經夠豐盛了。


    這時,龍千絕又加了句:“本尊要吃烤乳鴿,再弄幾隻乳鴿來,最好還能有一籮筐的田雞,『fu rēn』會做紅燒醋魚,應該也會做紅燒田**?”


    還沒等他說完,赫連紫風早已酷酷地轉身離去,壓根就不拿他的話當回事。


    “什麽態度?沒禮貌!”龍千絕狹長的眸子再次輕挑了下,高貴的氣質當中帶著幾分慵懶之色。


    雲溪無語地瞪向他,乳鴿?田雞?他當赫連紫風是去集市上采購嗎?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的要求似乎是真的多了些,想要弄齊這些菜色,或許還真是直接去集市上采購更方便更快捷些。


    廚房裏還存了些菜,雲溪就直接拿這些菜當作配菜,趁著野味還沒到,她率先將配料配菜準備好。


    正細心地切菜當中,腰間突然多出了一雙手,不安份地在她身上上下流竄。


    “喂,你這麽抱著我,我怎麽切菜?”雲溪被他摸得渾身酥麻,聲音也跟著輕顫起來,真要命,這樣下去,她非得把自己的手指也切下下菜不可。


    下巴扣在了她的頸窩,龍千絕笑得像隻狐狸:“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事我可以做的。”


    雲溪額頭落下三根黑線:“你可以去燒火,也可以去劈柴。”


    “燒火、劈柴這種事,交給風護法就行,本尊乃是一宮之主,做這種事太過有損尊主的威儀。”龍千絕一派義正言辭。


    雲溪繼續落黑線:“那你幫我洗菜。”


    龍千絕眉梢一挑:“洗菜?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雲溪開始滴汗:“那你幫我來切菜。”


    “切菜,太沒有意義了!本尊應該做些更有意義的事。”龍千絕唇角一勾,大手肆無忌憚地占領了渾圓的山峰。


    雲溪渾身一顫,手中的菜刀也跟著一抖,額頭處,黑線和汗滴揮如雨下:“這就是你說的更有意義的事?”


    “那當然了,我的任務,就是要讓『fu rēn』你保持愉悅的心情,這樣才能做出好菜來,不是嗎?”龍千絕勾唇,笑得無比風騷。


    風護法正在屋外扒著窗口,往裏偷窺,聽到屋內兩人的對話,他忍不住搖頭歎息。


    尊主,您老人家太無恥了!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小心長針眼啊!


    察覺到有人在偷窺,雲溪輕踩了下龍千絕的腳,舉起一罐鹽,威脅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把整罐的鹽,全部倒進第一盤菜來……你可以盡管嚐嚐看。”


    龍千絕狠咽了一口口水,連忙鬆了手:“好吧,我去砍柴!”


    門外的風護法聞言,頓時大喜,連忙將手中的斧子親自送到了龍千絕的跟前。


    “尊主,您的斧子……”


    話剛說到一半,他就收到了尊主極度溫和極度親切的笑顏,驚得他連忙立正高喊:“……小的幫您拿!砍柴乃是小人神聖的任務,尊主,您可千萬不要跟小人搶,小人寧死不棄砍柴活!”


    娘呀,尊主的笑容實在太可怕了。


    風護法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狂跳著,心有餘悸。


    “馬屁精!”冰護法再度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龍千絕最終還是被趕出了廚房,隻能來到院中小座,順便監督一下風護法的砍柴進度。他的坐姿慵懶,優雅地托著腮,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風護法。


    可憐風護法被他如此親切的眼神問候著,不敢偷懶不說,每一刀砍下去,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出任何的差錯。


    尊主,您還是回屋歇著去吧,小的一定會好好幹活的,求您了!


    風護法很想哭。


    冰護法難得良心發現,走過來幫他轉移尊主的注意力。


    “尊主,這裏太陽比較大,您還是坐那兒去吧。”


    龍千絕接受了她的提議,挪了挪尊貴的身子,繼續關注風護法。


    風護法的臉更像大便臉了。


    “您慢坐,屬下去給您倒杯茶來。”冰護法同情地瞄了一眼風護法,誰讓他嘴上沒個把門的,喜歡胡說八道呢?


    泡了一壺茶,冰護法親自送到尊主跟前。


    “等等,給我吧。”龍千絕眼睛閃亮了下,從她手裏截下了整壺茶,起身,邁步朝屋裏走去。


    終於等到尊主離開了,風護法長籲了口氣,站直身子,抬手,使勁抹了把汗,自言自語道:“尊主一定是去向『fu rēn』獻殷勤了,沒想到咱們偉大的尊主,居然是個懼內的妻奴!”


    腦海中,各種尊主被『fu rēn』蹂躪的畫麵如走馬觀花般一一閃現,風護法摸著下巴,笑得無比邪惡。


    冰護法幽幽的聲音,很不合時宜地鑽進了他的耳朵:“尊主的聽力似乎很好……風護法,你好自為之吧。”


    風護法剛一醒神,眼前就有不明飛行物衝他直擊而來,他來不及閃躲,額頭就狠狠地中招了。


    “哎喲!容妹妹,你怎麽不早提醒我?”容少『fu rēn』、冰妹妹的稱呼,直接合並升級。


    冰護法最近對於“容”這個姓氏過度敏感,但凡聽到這個字,她就會忍不住想要發飆。磨著牙,冷冷地瞪向口無遮攔的風護法,冰護法體內的暴力因子,被他徹徹底底地激起。


    “啊——救命啊!”


    屋外,一頓暴打聲迭迭而起。


    屋內,龍千絕端著茶壺,殷勤地倒茶獻茶。


    “『fu rēn』,請喝茶。”


    雲溪雙手忙著,直接低頭飲盡了他送來的茶水,小舌描著唇形,舔了一圈,很是滿足。


    龍千絕看著她的小舌調皮地滑動著,眼底微微一熱,邀功道:“好喝嗎?我親手為你倒的。”


    雲溪懷疑的眼神瞄向他:“是嗎?我剛剛分明看到是冰護法在泡茶……”


    “沒錯啊,茶是她泡的,這杯茶卻是我親手倒的。”他還真好意思說,倒杯茶也想邀功,他臉皮未免太厚了些。


    雲溪抿嘴笑道:“恭喜你,終於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


    龍千絕優雅地頷首:“不客氣,願意為『fu rēn』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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