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裏咕嚕……嘰裏咕嚕……”老板跪倒在地,著急辯解。他就是一小老百姓,生意人,最怕的就是惹麻煩,哪能真讓糾察隊給捉了去?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雲小墨吸吸鼻子,繞到了木馬前,這裏摸摸,那裏摸摸,新奇得不得了。心想著倘若他有這麽一隻木馬,那以後出行可就方便多了,最好能弄兩隻,一隻自己留著,一隻給娘親,至於爹爹就算了,反正他會騎馬。


    老板一邊求饒,一邊打量著他,他雖然膽小,可人精明,一下子就領悟過來。


    “小隊長,你若是真喜歡這隻木馬的話,那就給你打五折吧,這可是本店有史以來最大的折扣了。”


    “五折的話……”雲小墨掰著手指算了算,黑漆的眼睛忽地閃亮了下,抬頭道,“那就是五百兩!”


    老板的額頭上落下一顆巨大的冷汗,一萬兩打五折後,怎麽就變五百兩了?這五折也打得太猛了吧?


    老板嘴角抽了下,試著糾正他道:“小隊長,您算錯了,應該是五千兩才對!”五百兩,連成本都收不回來呢,他豈不是虧死?


    雲小墨低頭,再次掰著手指算了算,堅持道:“不對,分明就是五百兩嘛!”


    老板咬著牙,渾身顫抖,這還不算,下一刻,他更加崩潰中。


    雲小墨仔細算了算,還是搖頭道:“五百兩,太貴了!”


    小祖宗,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們這裏就沒有給試用的嗎?誰知道它到底好不好用?萬一才用一天就壞了,那豈不是很虧?不如我先借著用上一天,如果覺得好的話,就買,如果覺得不好,那就不買。這樣最好了!”


    老板算是看出來了,倘若他再不答應的話,估計等待他的就是小黑屋了。關小黑屋倒不要緊,關鍵是他的生意可怎麽辦?他被關上一天,就少一天的盈利,再加上他的背後還另有大掌櫃,耽誤了生意,他根本無法向大掌櫃交待。


    咬了咬牙,他點頭應道:“那好吧!小隊長如果真喜歡的話,那就先借您試用一天,您先留一件貴重的物品在這裏,當作抵押品。等您將木馬還回來的時候,再把物品換回,您看怎麽樣?”


    雲小墨歪頭想了想,小手往一名隊員身上一指,道:“那你留下來,當作抵押品吧。順便看好他,別讓他亂跑,就算是原地關他小黑屋好了。”


    “我?為什麽是我?”被點到名的隊員感覺很無辜。


    雲小墨撇嘴道:“嗯,那我留下來,你們去巡邏吧。”


    那怎麽成?


    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修羅街可不是尋常的地方,向來帶隊前往的小隊長都是有去無回的。若非如此,他們也不必推個小孩子來當他們的隊長,無論怎麽算,小隊長的位置都輪不到他嘛。


    在其他隊員的眼神逼視下,被點到名的隊員扁扁嘴,隻好委屈地應道:“那還是屬下留下來吧。”


    宋修抱胸站在一旁,兩眼微眯著,若有所思。


    老板從地上爬了起來,冷汗淋漓,本來還想說什麽的,最後還是放棄了。今天算他倒黴吧,居然碰上這麽個不靠譜的小隊長,他更好奇的是,他這麽孩子,身後領著幾個成年人,究竟如何服眾?


    “這個怎麽玩?”


    雲小墨興致勃勃地跳上了木馬,到處摸著,很是新奇。


    “小隊長,這個很好使用的。您看這裏……”老板耐心地為他講解、演示,就怕他把自己的新木馬給弄壞了,所以講得非常精細。幸而這一款的木馬,比起其他的木馬來,自動駕駛性能和其餘各種性能的精準度強了許多,而且行駛起來,靈活安全,又穩又快,噪音小,正所謂物有所值,說的就是這個了。


    基本上,整個木馬的操作很簡易,老板也不敢跟他說多了,不敢告訴他木馬本身還有越野、速飆的性能,就是怕他開得太快,把他的木馬給弄壞了。


    “嗯,這裏是慢速,這裏是快速,那最後這個是什麽?”雲小墨一邊摸著操作杆,一邊直接把檔位掛到了最後一擋……


    “不要動!”老板驚出了一身汗,可惜還是晚了,木馬嗖地一聲就直接飆了出去,衝入了大街中央。


    一群人使勁地在後邊追趕著,一邊追,一邊高喊。


    “隊長,等等我們——”


    “小隊長,快停下!千萬別把木馬刮花了,那上麵的漆可是原產包銷的,很貴的……”


    雲小墨哪裏還聽得到他們的喊聲,緊抓著方向盤,疾馳在人群中央,不住地穿梭。他的身高,若是坐在駕駛位上,根本就夠不到操作擋位,所以他索性就站在操作。從方向盤後邊探著頭,目視前方,兩隻眼睛閃閃發亮,充滿了狂熱的色彩,隻覺得這木馬又刺激又驚險,好玩得不得了。


    “請讓一讓!請大家讓一讓!”


    小白一下子從兜裏挑了出來,立在了方向盤的前邊,一蹦一跳,甚是歡快。


    木馬過處,人仰馬翻,撞翻了大街兩旁不少的攤子。


    人群紛紛逃散,有不少人叫罵迭迭。


    “嘰裏咕嚕……嘰裏咕嚕……”各種嘰裏咕嚕聲不絕於耳。


    忙亂中,雲小墨彎身撿起了那塊寫著“愛聖語講聖語”的木牌,插在了木馬的前邊,拉風地繼續招搖過市。


    “我是糾察小分隊隊長,現在正在巡邏中,請大家不要擋道!”


    先前還在責罵中的人們看到了這塊牌子後,紛紛息了聲,自動往兩邊退去。果然,這塊牌子還是比較管用的。


    霎時間,前路暢通無阻,雲小墨就一直掛著最後的檔位,一路猛衝,俊俏的小臉被風狂吹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哈哈,真好玩!”


    “小墨墨,再快點、再快點!”


    雲小墨一開始還沒掌握訣竅,隻顧著一路往前衝,慢慢地,他發現方向盤似乎也很好玩,想往左就往左,想往右就往右,絲毫不費力氣。


    一個一百八十度大急轉彎,一人一寵跟隨著離心力猛甩,險些就被甩出了木馬。雲小墨緊緊地抓住方向盤,小白牢牢地抓住他,這才穩住了身形。


    檔位依舊不變,瘋狂地再次朝著原路衝了回去。


    驚魂未定的路人,看到這小祖宗再次疾速返回,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追趕著雲小墨的糾察隊隊員們本來已經追得氣喘籲籲,停下來喘口氣,遠遠地,看到小祖宗又回來了,眼看著就要往他們身上碾過去,嚇得他們七魂去了六魄。


    “快逃啊——”


    “小隊長,快拉停擋!”


    “哪個是停擋?”雲小墨突然鬆開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彎身低頭,去研究拉杆上的檔位。


    木馬店的老板撐大了眼睛,被他嚇個半死,他居然不握方向盤,也不看路,這跟無人駕駛有什麽區別?


    “小隊長,快拉停擋!刷著紅漆的那一個!快啊——”


    眼見著木馬就要衝到他的麵前,他嚇得腿軟了,連步子也邁不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木馬疾速地朝著他迎麵撞來。


    他驚恐地閉上了雙目,嘴裏爆發出一連串的驚叫。


    “呲——”


    待老板微顫顫地睜開眼時,入目的就是那塊寫著“愛聖語講聖語”六個大字的木牌,他兩眼一翻白,因為驚嚇過度而暈眩了過去。


    雲小墨連忙跳下木馬,上前去相扶:“大叔,你沒事吧?”


    “大叔嚇暈過去了,快點把大叔扶回他的店裏。”他抬頭對著幾名隊員說道。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他,不由地佩服。


    真是好技術啊!天生就是開木馬的人才!


    一場虛驚之後,糾察隊隊員集合了下,再次朝著他們的目的地出發。


    場景還是那麽得另類。


    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排在隊首領路的不再是一個孩子扛著木牌,而是一個孩子開著插著木牌的木馬,拉風地招搖過市。


    本來雲小墨是很熱情地邀大家上他的新木馬的,可惜大家對他的技術不敢恭維,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誰也沒敢上,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這一次,為了遷就後邊跟隨著的隊員們,雲小墨開了最慢的一擋,慢慢悠悠地遊街,順便欣賞下大街兩邊的風景。


    “隊長,往左拐!再過兩條街,我們就到修羅街了。”


    “哦!”雲小墨打了下方向盤,繼續慢慢悠悠地前行,他的眼睛一直直視著前方,所以注意不到身後的幾人正湊在一塊竊竊私語著,一個個眼神詭異,不知在謀劃著些什麽。


    “隊長,到了!這裏就是修羅街了。”


    木馬徐徐停下,隊員們紛紛追趕上來,喚了木馬上的人幾聲,卻見上邊的人好似定住了一般,牢牢地抓著方向盤,一動不動。


    “隊長?”


    “隊長你沒事吧?”


    眾人微愕,繞到了木馬前,察看他的表情。


    他緊抿著小嘴,臉色略顯慘白,額頭上似乎還附著一層薄薄的汗珠。


    “隊長,你還好吧?”


    眼前黑影一晃,雲小墨疾速衝下了木馬,蹲在路邊,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7隻聽得哇地一聲,將今天一上午的食物全部吐了出來。


    眾隊員雙肩抖動,一個個低低地發出了撲哧聲。方才還看他玩得那麽歡快,那麽開心,現在好了吧?慫了吧?


    又是哇的一聲,小白蹲在了雲小墨的腳邊上,也跟著吐起來。


    木馬的確是很好玩,可是暈木馬就不好玩了。


    這時候,在他們的身後,有一隊人疾步奔了過來,又是一連串劈裏啪啦的鳥語。


    “怎麽回事?他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在大街上公然說非聖語?”


    原來是正在巡邏臨近幾條街的糾察小分隊的人聽到了動靜,追趕上來查問。


    “羅隊長,這位是我們糾察小隊剛剛招來的隊長,他剛到聖島不久,不太懂聖語。”


    “既然不懂聖語,那怎麽還讓他當上你們的隊長?難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吃屎的嗎?居然讓一個無知的孩子騎在你們的頭上?”


    “羅隊長,你不知道!這一次上邊讓我們去巡邏修羅街一帶,你也知道,那地方可不是尋常人敢進去的,我們糾察分隊的隊長每次進去都是有去無回,你說誰還敢當糾察隊長?”


    “所以你們就把隊長之位推給了一個孩子?你們真是好算計啊。”羅隊長眯眼笑了笑,一臉的了然,他還暗自慶幸,幸虧這一次巡邏修羅街的任務沒有派到他們這一隊的頭上,否則的話,他恐怕也要找個借口將隊長之位讓出去了。


    “『hēi hēi』,讓羅隊長見笑了。”


    “那讓他低調點,別到處瞎嚷嚷,這樣影響不好,我們很難做的。”


    “羅隊長放心,反正他進去之後也出不來了。”


    羅隊長笑了笑,往仍然蹲在地上顯得虛脫的雲小墨身上瞄了幾眼,摸摸下巴道:“這孩子長得倒是俊俏,可惜了,他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羅隊長視線一轉,瞥見了隊員中間的宋修,眼睛忽亮了下,態度大大地轉變:“這不是地龍尊者的弟弟宋小公子嗎?宋小公子怎麽也加入到糾察隊了?”


    宋修冷哼了聲,臉色不太好:“請把小字去掉,叫我宋公子!以後都不許提及我哥哥的名諱,你們看著吧,我早晚會坐上天龍尊者的位置!”


    羅隊長臉色微變了下,連連附和道:“那是、那是!宋公子向來得到宮主和眾位長老們的疼愛和器重,日後必定前途無量。宋公子日後若是發達了,記得一定要提攜小人。”


    得意地笑了笑,宋修的心情好了許多,擺擺手道:“放心!我會記住你們的。”


    雲小墨不住地喘著氣,對於他們之間的對話,完全是一頭霧水。


    許久,才終於等到他們對話完畢。


    羅隊長告辭離去,宋修等人再次催促著雲小墨繼續前往修羅街,這是他們的差事,他們不敢不從,抗命不遵這罪名可比不講聖語要重多了,所以明知前路危險,他們也必須前進,再說了,反正他們已經找了一個替死鬼,要死也是替死鬼先死,他們怕什麽?


    修羅街的街頭,兩幫人馬正對峙著,爭論不休,眼見著就要開始拚殺。


    左邊的一隊人馬,清一色的青衣短褂,頭上紮著白布,白布中央繡著一輪紅日,雙腳著草鞋,手中大多拿著叉戟,種地用的耙子之類的東西作為武器;而右邊的一隊人馬,清一色的黃衣短褂,雙腳著草鞋,頭上紮著的也是同樣的紅日白布,他們手中的武器要來得正規些,以刀劍為主。


    他們這些人的打扮,明顯與聖島其他地方的人不同,卻是個個凶悍無比。一言不合,就刀劍相向。


    “你們櫻木家的人太過份了!居然在聖井裏投藥,害得我們流川家的人喝了聖井裏的水,個個拉肚子。你們有種的,就正大光明地跟我們挑戰,背地裏下藥暗算,算什麽英雄好漢?”左邊為首的一人,手持長戟,身材魁梧,四肢粗壯,眼神看起來很是凶猛。


    倘若換作尋常人,看到他如此模樣,恐怕早就嚇趴了,可惜對方也不是善茬,壓根就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右邊為首的一人較為年長些,也更穩重些,他低沉的聲音道:“流川家的,你們休要血口噴人!聖井可不是你一家的,我們櫻木家的人哪個喝的不是聖井的水?你們說你們喝了聖井裏的水,個個拉肚子,我們櫻木家的人何嚐不是?你說是我們櫻木家在聖井裏投藥,我還想說是你們流川家的在聖井裏投藥呢!”


    “你們才血口噴人!我家的妹子和老娘還躺在病床上,起不了床呢。聖井就在我們兩家之間,倘若不是你們櫻木家的人幹的,那還能是誰幹的?”流川一雄怒瞪著雙目,長戟狠狠地往地上一插,氣勢洶洶。


    “兄弟們,櫻木家的人太不厚道,咱們跟他們拚了!”


    “拚就拚,還怕你不成?”


    右邊的櫻木大郎也怒了,對於流川一雄這等蠻不講理的武夫,道理是講不通的。當道理講不通的時候,武力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雙方的戰火一觸即發,兵器相接,整條修羅街,頓時激戰起來。


    大街的街口,雲小墨一行人正好徐徐步入,看到了雙方交戰的一幕,紛紛停下了腳步。


    “這是怎麽了?兩邊怎麽又打起來了?”


    “這有什麽奇怪的?櫻木家的人跟流川家的人又不是第一次交火了,他們兩家若是和平共處,那才是奇怪了。”


    “話說這兩家人乃是聖島本地的土著居民,聽聞他們在聖島已經居住了好幾十代人,曆史比聖宮的存在還要悠久。隻是這兩家人不知怎麽回事,從來就是看對方不順眼,為了一點小事,就雙方火拚。自從聖宮在聖島上建立以後,宮主下令,讓兩家人搬遷。這兩家人之後被迫搬遷到了修羅街上集中居住,原本兩家人就是世仇,這搬到一起後,就矛盾更多了。為了爭一口井,雙方也能以死相拚,簡直不可思議……”


    “小聲點!上一回我跟前前任隊長一起來,他就是因為擅自議論了兩家的事,結果被他們給捉了起來,我們幸好逃得快,要不然也得被捉起來。不過此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到隊長回來,多半就是被他們給殺害了。”


    “我也遇到過這事,那還是我的前前前任隊長,他不過就是隨便教訓了流川家的人幾句,結果就被流川家的人直接拿長戟給戳死了。看,就是那個拿長戟的流川一雄!他可是流川家出了名的火爆脾氣,見著不爽的人,就直接用長戟戳死,慘不忍睹啊……”


    “……”


    幾名資格老的隊員們私下裏議論紛紛。


    宋修聞言後,唇角微微上翹,眼底掠過一抹精光。凶殘就對了,他要的就是凶殘!


    “小墨,這兩邊的人都是聖島的居民,現在兩邊打起來了,你身為糾察隊的隊長,理該上去勸勸架,維持一下街道秩序才是。”宋修上前,對著雲小墨一陣鼓動。


    方才幾人對話時,用的都是聖語,而流川家和櫻木家對罵時,用的也是聖語,雲小墨才學了三天的聖語,哪裏聽得懂他們嘰裏呱啦地在說些什麽,隻是看到兩夥人拿著武器在相互廝鬥就對了。


    “他們現在看起來有些衝動,我們先等等,等他們打累了,再上去勸架好了。”雲小墨也不傻,這時候上去勸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著勸架的人也一起被卷進去,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宋修眼角抽了下,沒想到他這麽不好騙,又再接再厲鼓動道:“那怎麽行?他們可都是聖島的子民,你晚一刻去勸阻,死的人就越多,難道你忍心看著這些子民無辜死亡嗎?”


    雲小墨仔細看了看,雙方交戰中,有不少人受了傷,有些人直接被對方殺死,形勢不容樂觀,尤其看到一個十來歲的男孩被人一腳踹倒在了牆角,昏死過去,他心底某處被什麽東西揪緊了下,有些於心不忍。


    雙方正打得激烈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大街上空嘹亮驚響。


    “住、手——”聲音略顯稚嫩。


    打鬥的雙方微微愣了下,轉首往聲音來處瞄了眼,隻見一個小男孩立在了一隻木馬裏,小小的頭顱才剛過方向盤。容身於一隻稍顯龐大的木馬當中,他的存在感明顯小了許多,打鬥的雙方隨意瞄了一眼後,徹底無視他,繼續方才的打鬥。


    雲小墨看到沒有人理會他,不由地小小受挫。


    又連續高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人理會,雙方的戰鬥反而更加激烈了。


    雲小墨心下著急,便搖動了操作杆,直接將檔位撥到了最後一擋。


    “呲——”沒有任何的起步適應時間,整隻木馬直接呲溜一聲朝著人群中滑了出去。


    “我是糾察小分隊隊長,正在巡邏當中,大家趕緊讓路閃開!”稚嫩的童音回響在整條修羅街的上空,久久不散。


    這一次,眾人終於有了反應,看到雲小墨駕駛著掛著三針星的敞篷木馬疾馳而來,青黃兩色衣飾的人群急急地跳出了戰鬥圈,左右分道兩邊。


    呼——


    木馬拉風地狂飆而過,帶起一地的揚沙。


    霎時間,整條街都寂靜了,隻剩下木馬疾馳的聲音。


    雲小墨小臉紅撲撲的,樂衷於這樣又刺激又好玩的遊戲當中。


    雲小墨熟練地掌握著方向盤,駕駛著木馬衝到了街尾後,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還連帶著一個漂亮的漂移,重新拐頭開了回來。


    “呲——”


    使勁拉動操作杆,木馬穩穩地停在了兩隊人的正中央,那叫一個漂亮!


    不愧是木馬之中的木馬,名牌之中的名牌,雖然貴了些,但物有所值。雲小墨對這隻木馬很是滿意,心想著待會兒回到木馬店的時候,就用五折後的五百兩買下了它吧!


    流川家族和櫻木家族的人都愣愣地看著木馬上的小人兒,全部傻住了,這是什麽狀況?眼前的這個小東西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有,他來這裏做什麽?


    遠遠地,宋修領著其餘的幾名隊員,躲到了街尾的小巷,隻餘下雲小墨一人麵對兩個家族的人。


    宋修扯著唇角陰笑,他這招借刀殺人,果然絕妙。這一次,看這小子如何從兩個家族手中逃脫?


    他的手捂在了自己的腰間,那裏藏了一個他從太上長老那裏借來的寶物,待會兒隻要雲小墨一出事,他就可以趁機渾水摸魚……


    雲小墨的小臉紅撲撲的,還沒有從方才的刺激興奮當中,緩過神來,他左右看了看兩邊的人,不禁有些茫然。


    可愛地撓了撓頭,朝著他們揮揮小手,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雲小墨!是糾察小分隊的隊長……”


    沒有人理會他,所有人都在用著驚異的目光打量著他。


    雲小墨倒是很淡定,被這麽多注視著,沒有什麽不適感。他翻身跳上了木馬裏的駕駛座,再扛起木馬前的木牌,看著大家的眼神不善,他輕咳了聲,揚聲道:“大家別緊張,我隻是來打醬油的,順便巡邏一下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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