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色的雙眸!”


    人群中,有人驚喊了聲,緊跟著這聲音像是瘟疫一般迅速地傳播開去,在每個人的耳邊久久地回蕩。


    “他根本就不是我們龍家人,他今日來就是要來殺盡我們龍家人的,大家若是不齊心協力殺了這魔頭,到時候死的可就是你們了!”


    四長老的話,還在耳邊盤旋著,然而此刻,龍千絕眼眶裏的這一雙金色的眸子,徹底推翻了他的說辭。


    什麽他根本不是龍家人?


    若非不是真正的龍家人,他如何能有一對象征著龍家最為純正血脈的金色眸子?


    那些被四長老煽動,欲圍攻龍千絕夫婦的高手們紛紛停了手,退守到一旁。他們驚奇地看著龍千絕的那雙金色的眸子,一個個臉上的表情精彩絕倫,心情久久地激蕩。


    要知道龍家已經有上百年未曾出過一個血脈如此純正的子孫了,現在龍千絕真真切切地站在他們的跟前,那一雙金色的眸子,就是龍家血脈的最好證明,無須多加解釋的鐵證!


    他,就是龍家的血脈,真正的龍家後代!


    四長老的臉色無比慘白,他居然擁有一雙金色的眸子,純淨的金色,不含任何雜誌,這豈非說明龍千絕才是龍家最為正統的血脈?


    不,絕不可以這樣!


    他無法接受。


    十六年前,他們處心積慮想要除去的孩子,居然擁有龍家最為正統的血脈,這太諷刺了!


    他的心神在不住地動搖。


    那一雙金色的眸子,給他帶來的震撼不比任何人少,甚至可以說,是對他一種誅心的震懾。


    看到大部分的高手都退出了戰營,他心神一凜。當年他和五長老也參與了追殺他們兄弟二人的隊伍,在看到龍千絕毅然決然地殺死了五長老之後,他就知道,今日龍千絕是不可能放過他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為了活命,他必須先發製人。


    擁有龍家純正血脈又如何?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難道還敵不過區區一個毛頭小子?


    四長老眼底冷光忽掠,陡然爆發,所有的玄氣全部凝聚在了他的長劍上,一揮之間,居然有冰封千裏的氣勢。


    刷!


    他執劍飛旋,整個人跟隨著長劍,破空飛出,撕裂空氣,繞過了龍千絕,竟是朝著雲溪的方向斜刺了過去。


    此刻龍千絕剛剛晉升,正是實力最為巔峰的時候,如日中天。他不敢與他正麵對峙,然而卻也不能坐以待斃,唯一的辦法,就是拿他身邊的人下手,而雲溪看起來就是那一個最為適合的軟柿子!


    雲溪,是軟柿子嗎?


    他恰恰估計錯誤了。


    雲溪目光一縮,察覺到了淩厲的劍氣自她身側六十度角處斜刺而來,她手中的紫霄劍一震,劍柄在她掌心處急轉。


    “飛星在天,一劍驚鴻!”


    疾風飛旋,劍氣凝成了漩渦,將周圍所有的光線全部都吸了進去。


    雲溪傲然獨立,身上的氣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瞬間變作了絕世的劍客。


    人即是劍,劍即是人!


    四長老以為自己的計策奏效,眼見著就要擒拿住她,拿她來做威脅龍千絕的籌碼。誰知到達半途,雲溪的氣息驟然變化,一時間變得鬼神莫測。他的心底一顫,隱隱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他錯了,她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軟柿子!


    鋪天蓋地的劍氣,迎麵而來,四長老的身子在半路驟停,想要抽身而退。


    誰知,已經晚了。


    雲溪此刻所展現出來的真正實力,遠比她平常的狀態下要高出數倍,這也正是飛星劍法和驚鴻劍法的雙重威力在奏效。


    劍氣席卷,如風卷殘雲。


    雲溪飛身刺向了四長老,不容他向後退縮脫離。


    哼,既然將她視作了軟柿子,就得有可能被軟柿子砸到腳的覺悟。


    “老東西,我送你上西天!”


    “不!是我們一起送他上西天!”


    龍千絕磁性卻冷酷的嗓音接上,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四長老的身後,微微側身,露出了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他的唇角微微牽起,對著追至四長老身前的雲溪扯出了一抹邪魅的笑。


    雲溪抬眸,明眸勝似驕陽璀璨,還了他一個更為邪魅的笑。


    都說夫唱婦隨,對敵之時,更是如此。


    隻聽得“喀!喀!”兩聲悶響,兩柄長劍一前一後,同時插入了四長老的心髒。


    完美的配合!


    一擊製勝!


    “你們……殺了我?你們……怎麽可以……殺我?”四長老至死都無法相信,自己就這麽被殺了,他是龍家堂堂的四長老,身份地位何等得高貴?他不該這麽被殺!


    然而,他已經沒有再生的機會了,他的生命已經到達了終點。


    “啊!——他們殺了四長老!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人群中,有四長老和五長老的同僚高喊了起來,整個園子的人都亂了。


    他們不敢相信,龍千絕居然當眾連殺兩位長老,逆天了,他要逆天了!


    就算他的身上擁有最為純正的龍家血脈又如何?他公然殺害兩位長老,這可是死罪,大大觸犯了龍家的家法和長老會的規矩,長老會是萬萬容不得他的。


    他死定了,他們都死定了!


    每個人的心中都產生了這樣的念頭,這夫婦二人實在是太囂張了,居然如此無視龍家的高手。


    “什麽?你殺了四長老和五長老?!”


    三長老的嘶吼聲,從遠處傳了過來,緊隨他而來的,還有二爺和五爺。


    二爺一出現,部分四長老和五長老的追隨者們紛紛叫了起來。


    “二爺,此人大逆不道,殺死了兩位長老,您趕快出來做主。”


    “二爺,此人已經入了魔,倘若不除去,龍家不得安寧。”


    “對!此人若不除,龍家的家法何在?長老會的威壓何在?”


    “二爺,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龍千絕此人已經入了魔道,他殺人的手段極其殘忍。我曾經就親眼見到他吸幹他人的功力,你們別看他現在的功夫很高,天曉得他在背後究竟吸幹了多少人的功力,才有今日的成就。這樣的人,若是還活在世上,乃是逆天行事,咱們若是除去了他,那麽就是替天行道!”三長老說道。


    現如今二爺出現了,他也就可以無所顧忌了,須知二爺在龍家的威望和實力,沒有幾人可以撼動,而且,他深切地知道二爺很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除去龍千絕,所以,他就給他這個理由。


    三長老暗中得意地揚唇。


    然而,二爺卻遲遲沒有反應,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完全被龍千絕的那一雙金色的眸子給深深震撼住了。


    居然是一雙金色的眼睛!怎會如此?


    嫉妒像瘋長的野草般肆意地蔓延,他的心急跳如擂鼓。


    思緒回到了二十六年前,那時候大哥的第一個兒子剛剛出生,全家人都圍繞著他和大嫂,祝福和恭賀,就連他的父親——龍家的家主也十分地愉悅,常將孩子抱在懷中嬉戲。


    他清楚地記得,父親曾說,這孩子天庭飽滿,福緣光澤,日後必有大福氣。等他歸老之後,就退居逍遙閣,讓這孩子來繼承他的衣缽。雖是一句戲言,卻是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


    家主之位隻有一個,雖說龍家的家主之位的繼承,並非按照長幼有序,然而大哥乃是嫡係所生,生來就天賦異稟,血統要比尋常人都高貴數倍,再加上大哥癡迷武學,他若想要戰勝大哥,取代家主之位,難上加難。


    他從一出生就被冠上了庶出之名,即便他的天賦也同樣優秀,可是在大哥的光芒掩蓋下,誰也不會真正看到他。他不甘心,也不服輸,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步步為營,機關算盡。先是一步步地討好大哥,獲取他的信任,甚至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計,為了救大哥,他拚死一搏,隻剩下了半條命,差一點就真的去了。然而他的努力沒有白費,他成功了,他得到了大哥的信任和感激。


    在得到了大哥的信任和感激之後,下一步就是要利用大哥身邊的人來刺激他,摧毀他的意誌,讓他徹底丟棄與他爭奪家主之位的念頭。


    他一直在等待著機會,這一等就是十年,不過,終於還是讓他等到了……


    他的眼神微閃,斂去了黯光,看向龍千絕。


    就算你天賦驚人如何?血脈純正如何?


    十六年前,我能逼得你跳江而逃,十六年後的今日,我照樣可以讓你有來無回!


    “賢侄,想不到時隔多年,還能見到你,二叔很是想念和欣慰。”二爺溫和地笑道,他本就長得斯文,這一笑,讓人看起來很是無害和可親,也難怪二爺在龍家人的心目中大部分都口碑極佳,是一位和善可親的二爺。


    虛偽!


    雲溪看到他這副嘴臉,就忍不住在心底鄙視。


    轉首看向龍千絕,發現他此時的神情無比得平靜,平靜得有些不尋常,她心中隱隱擔憂。


    “二叔,許久不見,您是越活越有滋潤了。”龍千絕牽唇淡笑。


    “哪裏哪裏,二叔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風貌正茂,活得有滋有味。”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9二爺笑眯眯地說著,轉首朝著雲溪的方向投來一眼,別有深意。


    雲溪心底冷笑,麵上不動聲色。


    “溪兒,過來見見我二叔。當日若非二叔,你我還未必有機會相遇,說起來二叔還是我們夫婦二人的大媒人呢。”


    龍千絕朝著雲溪招招手,將她喚至身旁。


    雲溪配合地上前,淺笑嫣然:“在下雲溪,見過二叔。”


    “免禮免禮!”二爺擺手示意,笑臉依舊。


    雲溪同樣還以笑臉:“一直聽千絕說起二叔,我早就對二叔您記掛有加了,今日能親眼見到二叔本人,此次來到龍家總算是不虛此行了。”


    周圍圍觀的人們齊齊陷入了呆愣中,這是什麽狀況?剛剛才死了兩條人命,怎麽這三人不先談論正事,反倒是拉起了家常,其樂融融。這究竟是怎麽一個情況?


    三長老也糊塗了,他以為這三人一見麵肯定是要喊打喊殺,然後鬧得不可收拾,將家主驚動了,然後最好將逍遙閣的高手們也驚動了,這樣一來,龍千絕夫婦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看著三人繼續談笑風生,三長老忍不住了,暗中拉扯了下五爺的衣裳,衝他使眼色。


    五爺也正納悶著,二哥處心積慮地想要殺了龍千絕,而龍千絕也肯定是將二哥視作死敵的,雙方都想要對方死,可偏偏遇上之後,卻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隻是拉拉家常,談笑風生,這也太詭異了。


    他上前一步道:“二哥,跟他們廢什麽話?他們殺了兩位長老,不對,不止兩位長老,現在他們的手中已經欠下了六條人命,還有千燁和八弟至今仍在他們的手中,咱們直接殺了他們救人,才是緊要之事。”


    “二爺,此二人都已經入了魔,無須再跟他們客氣。你看他們已經殺了這麽多人,倘若再繼續縱容的話,那麽龍家很快就會血流成河。”三長老抬手一指,指向那些盤旋和飛舞在園子上空的神龍群,道,“看到那些神龍了嗎?它們也都被魔化了,隻聽命於那孽障的話行事,它們遲早會把我們龍家的所有人都殺光的。”


    他故意提高了嗓音,讓在場的每個龍家人都能聽到,分明就是想通過危言聳聽,來達到他的目的,煽動龍家的高手們合力對付龍千絕夫婦。


    雲溪眯眼,朝著三長老方向投去一記冷眼,這個老東西,找著機會就往外蹦。哼,最好別讓她揪著機會,否則她一定狠狠地虐死他!


    “賢侄,三長老所言可是事實?倘若你真的扣押了燁兒和八爺,望你能盡快將他們給釋放出來,浪子回頭,為時未晚,隻要你迷途知返,二叔一定會替你在家主和各位長老會的長老麵前替你說情的。不管怎麽說,二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不想看著你誤入歧途,墮入魔道。”二爺誠懇地勸說道。


    龍千絕輕笑了聲,目光之中寒光微閃:“二叔,你單憑一人之言,就如此冤枉小侄,未免太過武斷了。三長老說我殺人、說我扣押八叔和燁弟,可有什麽證據?倘若沒有證據,那就是他汙蔑小侄。小侄知道二叔向來公正公義,從不私坦任何人,也從不會冤枉任何人,還請二叔為小侄作主,懲處這個造謠生事的小人!”


    “龍千絕,你休要抵賴!你殺人、扣人,都是老夫親眼所見,你想賴也賴不掉!方才守在門外的護衛們也可以作證,是你親口承認自己殺了六爺、七爺、六長老和七長老他們的。”三長老道。


    “我有說過嗎?就算是說了,那也隻是隨口說說罷了。我也可以說,我殺了三長老你,可是你現在分明還好端端地活著,難道就因為我說了殺你,你就死了,就能把殺人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


    周圍一片嘩然,這人也未免太無賴了,方才還口口聲聲說要雪恥,要殺盡他的仇人,現在一轉眼的功夫就把所有的事推得一幹二淨,他們不得不佩服。


    雲溪低笑了聲,配合著他說道:“沒錯!這一切的事,都是三長老空口白話,有意陷害,我們是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汙蔑的!二爺您老既然以公正公義自居,那就煩請二爺好好地處置這個胡言亂語的小人!”


    雲溪緊盯著二爺臉上的表情,她很想看看他到底能裝到什麽時候。


    三長老氣得眼眶變形,這兩人居然顛倒黑白,反過來栽贓他誣陷,太卑鄙無恥了!


    “好!就算之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麽方才呢?方才你們二人聯手殺死了四長老和五長老,這些總是大家親眼目睹的吧?”


    “方才?方才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不記得了?”雲溪故作迷惑,轉首問龍千絕道,“千絕,你記得方才發生什麽事了嗎?”


    龍千絕點了點頭,道:“當然記得,我們方才不是在逛花園嗎?咦,怎麽突然之間來了這麽多人?原來大家也如此有雅興,一起來逛花園呢。”


    “是啊,是啊,真是好雅興。”


    夫妻倆一唱一和,將方才大殺四方的場麵,推得一幹二淨,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咋舌不已,心說你們夫妻兩個也太無恥了吧?將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當作不存在嗎?


    “啊!對了!”雲溪的聲音突然揚起,指著三長老說道,“方才三長老是不是說了一句,‘之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呀呀呀,你看你看,連你自己也承認了。分明就是子虛烏有之事,你卻栽贓嫁禍、汙蔑我們,實在是太卑鄙、太惡毒了!說不定那些人就是你殺的,你殺了他們之後,就嫁禍給我們,想要借二叔的手來除去我們。嘖嘖嘖,你怎麽能想出如此惡毒的計策?”


    三長老的胸腔猛烈地抖動,氣得快要吐血了。他剛剛分明說的是“就算之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卻斷章取義,將他的原話去了首,最後變成“一切都不是真的”,哪裏有這麽斷章取義法的?


    他剛要張口說話,雲溪搶先又道:“二叔啊,您看三長老也已經承認了。那麽對待這樣的小人,您說應該怎麽處置呢?”


    二爺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終於慢慢有了龜裂的跡象,他活了大半輩子,怕也還是頭一遭遇上這麽胡攪蠻纏、顛倒黑白的夫婦倆了。


    “二哥,這兩人胡攪蠻纏,我們不必跟他們多囉嗦,直接殺了他們了事,也免得夜長夢多。”五爺忍不住插話道。


    “夜長夢多?好一個夜長夢多!”龍千絕突然開口,抓住了五爺的話柄,冷聲道,“看來五叔你早就想要除掉我了,敢問你想殺我的心,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剛才,還是十六年前,抑或是更早?”


    “當然……當然是從剛才開始的。”五爺自知自己失言,連忙糾正道。


    “真的是從剛才開始的嗎?那麽十六年前呢?十六年前又是誰追殺我和我的弟弟,逼得我們兄弟二人跳江,險些喪命在江中?”龍千絕的聲音一點點地加重加深。


    “關……關我什麽事?”五爺轉首,跟二爺對上一眼,接收到來自二爺的眼神暗示,他心中的底氣立即就提升起來,“我們現在談論的是眼前的事,你休要把話題扯到十六年前,那麽久之前的事了,誰還記得?再說了,你說有人追殺你們兄弟,誰能作證?你自己還不是空口白牙,胡亂汙蔑好人?”


    “好人?你們三個若是稱得上好人,那麽這世上恐怕就再沒有好人了。”雲溪冷笑道。


    她一直在觀察著二爺的神色,她知道此刻他們雙方都在等待著對方先出手,因為盡管他們雙方都恨透了彼此,欲殺之而後快,然而在場的龍家大部分高手們卻是不知內情的。


    方才她和龍千絕殺了四長老和五長老乃是為了立威,隨後龍千絕亮出了他的金眸,則是為了證明他是龍家的血脈,而且是最為正統的龍家血脈,如此一來一往,他們夫婦此刻在龍家大部分高手的心目中還是偏向於龍家正統多些。畢竟四長老和五長老是自己要殺他們夫婦的,他們頂多也就是自衛,可是現在他們若是主動出手殺二爺,憑借二爺在龍家多年來樹立起來的仁善親和的威望,勢必會激起龍家眾多高手們的合力圍攻。


    到時候血流成河,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可倘若能逼得二爺先出手,那就是另一番說法了,所以眼下他們的首要目標,就是要逼二爺出手。


    “大膽!你敢羞辱我們,看老夫怎麽收拾你!”五爺怒喝一聲,就要動手。


    這時候,二爺伸手,及時拉住了他。善謀的他,自然不會讓自己一方的人動手,他們若是先出手了,就會立即失去了天時地利人和。


    “五弟,你是長輩,對待晚輩就該循循善誘,尊尊教誨,如何能對晚輩隨意出手呢?”


    “可是二哥,他們……”五爺漲紅著臉,想要爭辯,被二爺一記有力的眼神給壓了下去。


    二爺不厭其煩地勸道:“賢侄,二叔還是那句話,希望你知錯能改、迷途知返,趕緊將人交出來,然後主動向長老會和家主認錯。隻要你誠心誠意,二叔一定會幫你的。”


    龍千絕冷笑了聲,心道好你個老狐狸,無論他們怎麽逼他誘他,他們就是不肯先出手,看來他隻好另想對策了。


    “二叔,您是長輩,小侄向來對您十分尊重,也很仰慕您的武藝。今日難得見麵,不知有沒有機會請二叔指點指點小侄,讓小侄能在武藝上更加邁進一步呢?”


    二爺始終溫笑著,眼底暗暗地掠過幽光,正欲開口,龍千絕又道:“小侄一番誠心誠意,萬望二叔莫要拒絕。在龍家,眾所周知,二叔向來都仁善待人,喜歡提攜小輩,所以才能在龍家眾人的心目中占據很高的威信。我相信以二叔的為人,是一定會答應小侄的請求,給小侄指點一二的。二叔,您說我說的是也不是?”


    他的一番話,將二爺的退路全給堵上了,二爺若是不應,那就是推翻了他平日裏在龍家所標榜的光輝形象,他若是應了……他最好應了,如此他才能有機會下手,報十六年前之仇!


    二爺目光閃動,神色逐漸沉凝,眯了眯眼,笑道:“好吧!既然賢侄有心求教,那老夫就指點你一二。”


    “等一下,我也想請三長老指點我一二,相信三長老不會拒絕晚輩的一片赤誠之心吧?”雲溪插話,學著二爺那副笑眯眯的虛偽相,對三長老說道。


    三長老心中一怔,想起她有一頭九尾狐神獸守護著,自己哪裏會是她的對手?他輕咳了聲,轉首看向五爺道:“若論武學上的造詣,五爺要遠勝老夫,你若是想請教,不妨請教五爺。”


    五爺聽他如此推崇他的武藝,心中頗為得意,正好他也想好好教訓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一番,最好一掌拍死了她,才能解他心中之忿。


    “來來來!你想求指教,那就讓老夫來指點你!”五爺欣然應下了。


    雲溪冷瞥了三長老一眼,帶著幾分蔑視,這老東西真夠狡猾的,為了自己活命,居然把其他人推出來送死。也罷,她就先收拾了這個所謂的五爺,回頭再來收拾他。


    這時候,處身在臥龍居當中的龍千辰聞聽到了外邊的動靜,心急如焚,此刻大哥大嫂身陷眾人的圍困當中,他又如何能苟且偷生,苟安於臥龍居?


    他思索了下,毫不猶豫地衝出了臥龍居。


    “也算我一個!”


    龍千辰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明白他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怎麽就憑空出現了呢?


    龍千辰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反應,他邁步來到了三長老跟前,揚眉笑道:“三長老,咱們又見麵了!上一次與三長老切磋了一二,晚輩獲益良多,今日難得又與三長老您會麵,希望三長老能不吝賜教,再指點晚輩一二,晚輩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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