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依舊緊張的盯著門口處,誰知道門外的東西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命就這麽一條,稍微放鬆下說不定就沒了。


    眾人耐心地等了一會兒。


    片刻的安靜下來讓如臨大局的他們,稍微鬆了幾分原先緊繃著的神經。


    抵著門的人就在這時,感覺到腳底傳來粘稠濕感,低頭一看。


    大門的縫隙處在不斷湧進腥臭的血水。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外麵有股重力拍向木門,險些直接把木門拍散架。


    而門上逐漸浮出個巨大的血手印。


    “郎君啊郎君!你說過帶我走的!”門外傳來陳梨花的哭喊聲。


    這種情況,誰還敢再上去繼續抵著門,原先抵著門的幾個人在看見腳底的血跡後,就嚇得心跳有些驟停,緩過來之後發現連抵著的木門縫隙處鑽進密密麻麻的頭發。


    好在他們反應迅速,在黑發纏上他們的時候,立馬遠離門口,沒過一會,木門被密密麻麻的黑發裹住。


    眼見木門快要散架,突然拍門的動靜又再次停了下來,包裹住門的黑發迅速散去。


    “不——不要過來!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要!”陳梨花驚恐的大叫。


    “嘻嘻嘻新娘子——新娘子上轎子,嫁河神風雨順—新娘子該回去等轎子咯!”


    孩童的嬉笑和拍掌聲,大家不約而同想起了下午遇見的那對紙人紮的童男童女,感覺到陣陣的後怕以及對接下來的河神婚宴產生擔憂。


    他們對付那個新娘都這麽困難,要是等會婚宴上遇見那個河神怎麽辦?


    “距離婚宴還有段時間,大家休息下,等會就不一定有時間休息了。”蘇向晚道。


    眾人點頭應下,比起待在外邊或者回去,還是和其他人一起待在林家這裏還比較有保障。


    對於休息的地方,大家也不挑,坐在廳堂的板凳上,靠著牆壁或者桌子小睡會。


    蘇向晚幾人有房間的,自然就是回去房間休息,也沒有人提出什麽分配不均勻的質疑,經過剛才那事,大家隻想抓緊時間休息,沒時間整這麽多。


    回房後,兩人和衣躺在床上,這次蘇向晚睡意來得比較快,才剛碰到枕頭就睡著了。


    宋祈安打量著熟睡的蘇向晚,片刻過後,蘇向晚不知道夢見了什麽眉頭緊皺,宋祈安伸手想要撫平皺眉,一頓又放下了手。


    隔著被子,安撫著輕拍蘇向晚的後背,嘴裏輕哼著不知名的調子,直到蘇向晚神情放鬆下來後,宋祈安才停下哼曲。


    依偎在蘇向晚身邊,小聲道:“晚安,蘇蘇。”


    蘇向晚是突然驚醒的,整個人坐起來的時候還是發呆的狀態。


    剛才是她頭一次夢見有關於之前丟失的記憶裏的事情,蘇向晚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緊依偎著她,在熟睡中的宋祈安,莫名心頭一酸。


    夢裏的她身旁也站著宋祈安。


    最開始她做夢,夢見的是麵前有一條河,而周圍是荒草雜樹,而她赤著腳站在河邊。


    那條河給人的感覺不太舒服,死氣沉沉的,蘇向晚本能反應的想要遠離,剛往後退了一步,就定在原地。


    從地下冒出了幾縷縷黑氣和幾雙蒼白的手,抓住了她的腳腕。


    接著麵前的河水中央出現個小漩渦,大半河水被漩渦吞噬,河麵下降許多,一頂頂轎子出現在麵前。


    轎簾是掛起的,可以看見轎子裏穿著婚服的新娘們,下半身被黑發捆住在河水裏,而上半身被河水泡的浮腫,甚至有些部分被啃食得可見白骨。


    陰風陣陣,夾帶著股子濃的土腥味和腐臭味襲來。


    穿著婚服的新娘們微微晃動著,逐漸著連帶轎子也在晃動,她們像是想要從河裏出來一樣。


    四周響起不同女人的哭腔聲。


    “郎君——帶我走啊!郎君!”


    “不!我不嫁!我不想死!”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見了!是妖怪!啊啊啊!”


    “是他們!是他們來報仇了!”


    “郎君,河裏好冷啊嗚嗚嗚,快帶我走——”


    不同哭聲雜亂的混在一起,吵得人腦子都快要炸掉。


    一聲尖銳的嗩呐聲響起,哭聲瞬間消失,原先不停晃動的轎子立馬停了下來。


    原先被漩渦吞噬的河水重新湧了出來。


    “差一點就讓你們逃出來了,今天怎麽回事,怎麽都這麽暴動。”蘇向晚的身後響起個蒼老的聲音,“看來今年的迎親得加快幾天了,可不能讓她們逃出來啊。”


    “阿爺阿爺,這次選村尾新來的那戶人家吧?我上次看到他們家裏麵有個好漂亮的小姐姐。”孩童的稚嫩聲,“河神大人一定會滿意的。”


    “那這次就挑那戶人家吧,今年的果子得豐收咯。”老人說完後,一顆發青的杏果滾落到河水裏。


    杏果浮在河水上,由青澀的顏色逐漸變得血紅,一個孩童穿過了蘇向晚的身體,他蹲下身子,撈起裏河岸不遠的那顆血紅杏果,然後用力啃了一口。


    再扭頭看蘇向晚的方向,一張稚嫩的臉沾滿了血跡,天真的道:“阿爺,今年的果子可真甜呀。”


    蘇向晚看見了,藏在杏果果肉裏不斷蠕動的黑發。


    緊接著一陣暈眩,她的意識在一瞬的模糊後又變得清醒。


    還是在河邊,隻是那條河幹涸了,露出白骨森森的河床,原先的那些轎子不見蹤跡。


    河床的中央處,站著兩人。


    一個身穿紅色婚服,拿著把滴著黑血的劍,一個一身青衣,耐著性子替她擦拭臉上沾到的黑血。


    是之前的她和宋祈安。


    而兩人不遠處躺著個渾身膿包、身長一尺的大蛤蟆,它的肚皮處被捅出了個血窟窿。


    不知道是隔得有一段距離還是故意模糊掉了,蘇向晚聽不清兩人之間的對話。


    隻見之前的她上去將蛤蟆的眼珠都挖掉,和宋祈安朝岸上走,還沒到岸邊就沒了蹤影。


    應該是回去現實世界了,蘇向晚心想道。


    先前看到的那個啃杏果的孩童,不知道從哪個隱蔽的角落跑了出來。


    跑向河岸上蛤蟆屍體,憑借著身體小,一頭紮進了肚皮的血窟窿處。


    肚皮上的凸起,孩童翻找的大半個身子都快探進去,不斷掏出團血汙的東西。


    半響後,孩童再探出身子時,半邊身子幾乎沒一處好肉,他捧著團黑乎粘稠的東西,怪笑起來。


    這次蘇向晚聽見了,那個孩童說的話。


    “太好了,河神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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