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花轎的距離越來越近,蘇向晚拉上宋祈安,立馬往河邊的方向快速地跑去。


    其他人雖然質疑,但下意識地跟著蘇向晚身後跑。


    等眾人跑到時,回頭一看,原先站著的地方已經白霧彌漫,且還有再擴散的趨勢。


    而河邊的周圍有無形的屏障,將霧氣隔絕在外。


    緊接著眾人聽到了細碎的嘩啦嘩嘩的水聲,看到了河裏多了一團模糊的黑影,由遠至近,黑影逐漸顯露出來。


    是從婚宴上回來遇到的那個滿臉疤痕的白衣女鬼,在女鬼的懷裏抱著那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孩。


    女鬼盯著眾人,歪了歪頭,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而懷裏的小鬼則是拍著手,笑嘻嘻的模樣。


    眾人看著麵前的一大一小的兩隻鬼,說不害怕是假的,但離開了河邊也安全不到哪裏去。


    兩方就這樣子僵硬的麵對麵站著,氣氛莫名的一時陷入僵持。


    “排排坐——吃果果——”小鬼突然出聲道。


    女鬼像是被按了啟動鍵一樣,身體沒動,脖子轉成一百八十度,河麵不斷地湧出大量的黑發向眾人蠕動襲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敲鑼打鼓以及紙人嘻笑的聲音。


    前有河中女鬼,後有鬼轎迎親。


    往哪跑都是死局。


    但按照路的尿性,通常每個死局裏都藏著生路。


    眾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可能地想之前找到的線索以及目前的發展,企圖在裏麵找到些蛛絲馬跡。


    “你有沒有帶火折子?”蘇向晚看向一旁的宋祈安。


    宋祈安翻找出一個小木棍子,遞給蘇向晚。


    蘇向晚拿過後對這火折子一吹,一小竄火苗亮起,原先襲來的頭發絲幾乎在同一瞬紛紛避開了他們。


    蘇向晚舉著火折子,盡可能平靜道:“你想離開那條河。”


    女鬼扭曲的脖子動了動,全是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蘇向晚。


    蘇向晚接著道:“我可以幫你離開那條河,也可以幫你懲罰那些禍害你的人。”


    “作為交換的,你要告訴我你知道的,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我毀約,我們對你來說隻是早吃和晚吃的區別。”


    女鬼一動不動的,像是在思考的模樣,過了會,她扭曲的脖子發出骨頭的咯吱聲,一點點恢複原來的模樣。


    四周蠕動的頭發退回河水裏。


    “不要拿他們的東西,一物換一命,還有,一定要在天亮之前結束這一切。”


    女鬼說完之後,身影逐漸變淡直到消失不見。


    女鬼原先站著的位置處出現了一封信。


    原先還以為要經曆一場惡戰,但卻出乎眾人意料。


    女鬼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之前不是見人就抓就吃嗎?


    同時,眾人的腦海裏再次響起了那道熟悉的電子聲。


    【書生對村民囚禁他們在這裏的行為感覺到憤怒,夜裏出門找同樣被留在這裏的路人商量怎麽離開,看到了河邊站著個女人,上前查看,女人消失不見,隻留地上書信一封】


    蘇向晚上前撿起地上的信,信的邊緣已經泛黃破損,看的出來有些年頭了。


    蘇向晚拆開信封,裏麵有兩張信。


    大概的閱讀了上麵的內容後眉心一跳,心想道有點棘手啊。


    蘇向晚把信傳閱給其他人看,看完信的人陷入了沉默,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第一張信紙上麵寫了三胞胎的來曆,以及一種殘忍但能延綿益壽的古法。


    三胞胎不是妖孽,是真正的河神轉世。


    寫信人自稱自己是一個雲遊的道士,他沒有隱瞞和欺騙,直接將三胞胎的來曆寫了出來。


    很久以前河神算出杏花村的村民們會遭受大劫,全村死絕。


    他不忍看見世世代代一直在虔誠貢獻自己的村民們受苦。


    將神魂於托生在三胞胎身上,隻要等三胞胎順利長大就能化解大劫。


    而神仙如果強行幹涉人的劫難,就會沾染上因果。


    不再擁有神力,和人一樣會生老病死。


    隻有做出功德無量的事情才可以脫離人軀,再次成神。


    緊接的內容講述了一種古法。


    將剛出生的嬰兒活埋至死,滋生怨念,再將屍體刨出,用密法符咒困壓鎮壓。


    魂魄不得入輪回,怨氣逐增,從而怨念滋養屍身,催生太歲。


    食太歲延年益壽。


    以神托生的凡軀養出來的太歲,不止延綿益壽還有各種想不到的功效和好處。


    也不用擔心弑神會招到天譴,道士說會有新的河神取代舊河神的位置。


    新河神會給予村民們長生。


    而第二張信紙上寫著隻有一個字。


    可。


    一場以弑神作為開場的騙局開始了。


    .


    路裏世界的鬼怪大部分都是因為各種原因死後怨氣衝天形成執念而產生的,少部分是天生形成的精怪或者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到或者聽過有神被人為製造成鬼的類型。


    由神變成的鬼怪三胞胎,還有與三胞胎相互壓製的河神。


    不論是哪個碰上都夠讓他們嗆的。


    眾人沉默的沿著河岸往村口處走,大概是因為河中女鬼的原因,白霧一直離他們有著幾米的距離,這一路走的很順利,沒有再碰上什麽。


    蘇向晚還在想剛才的封書信,分析其中的信息。


    那個雲遊的道士的身份要麽是那個之前被她殺死的蛤蟆精幻化的,要麽就是蛤蟆精的倀鬼。


    而信是寫給當時杏花村的村長的,村長被利益誘惑成為了新的倀鬼,再一點點把整個杏花村的村民們都變成倀鬼。


    所謂的太歲肉和那些果樹,就應該是蛤蟆精控製村民們的傀儡線。


    想到太歲肉,蘇向晚記起了宋祈安和她說那包東西被人動過的事情,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洛小瑩。


    洛小瑩低著頭看不清楚神情,兩側的手緊緊地攥住袖口。


    “三胞胎對我們動手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我們動了那些太歲肉,等一下要是遇見了就把那些東西還給他們。”蘇向晚突然出聲道。


    其他人沒出聲表示了默許。


    洛小瑩她還是低著頭的模樣,隻是緊攥著手袖的姿勢放鬆了些。


    越靠近村口,白霧越淡。


    距離村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隱約可以看見槐樹下站著的三個小身影。


    他們手牽著,麵對著眾人來著的方向,然後齊齊地抬手指著一個方向。


    保存著不動。


    不安心慌的感覺開始在眾人的心裏盤旋,蘇向晚的左眼皮也一直痙攣似的跳。


    蘇向晚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想不太清楚。


    等眾人靠近後,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但看清楚麵前的一幕時,卻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槐樹的樹身上長滿了凸出來的人臉,人臉普遍都是孩童的年紀,甚至還有嬰兒臉。


    人臉上的神情痛苦扭曲。


    再聯想到他們查到的線索以及關於藏在村子下的醜陋,眾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眾人很快緩了過來,拿著工具開始砍樹。


    斧頭揮下的第一下正對準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屬於孩童尖銳的哭聲猛地從那處響起,緊接著哭聲像是會傳染一樣,樹上的人臉接連發出尖銳的哭聲。


    一個人的哭聲隻是讓人感覺到有些吵,一群人的哭聲簡直堪比音波攻擊。


    刺得人耳膜生痛,頭暈目眩。


    “快砍!”俞川眼睛通紅,喊道。“再等下去哭聲會把附近的村民吸引過來的!”


    “砍倒槐樹就可以離開這裏了!”俞川又重重的揮下一斧頭,這次斧頭出來時,缺口處流出腥臭粘稠的黑血。


    “砍倒就可以離開了,我要離開這裏,我不想死!”俞川喃喃道,眼裏全是癲狂,耳朵處已經滲出了血。


    其他人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動作麻木的紛紛上前砍樹,口裏念念有詞。


    “隻要砍倒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砍倒就可以離開這裏。”


    宋祈安捂住了蘇向晚的耳朵:“哭聲會擾亂心智。”


    暫時被阻斷的哭聲,蘇向晚的理智緩過來,她看著麵前流了一地的黑血以及神情癲狂正在砍樹的眾人。


    蘇向晚再看向剛才那三個身影指著的方向,是山上祠堂的位置。


    電光火石之間蘇向晚想通了問題的所在之處。


    槐樹鎮壓的是孩童以及三胞胎的怨氣,那麽要想在天亮之前結束這一切還得挖出三胞胎被埋在果樹下的屍身,以及扯下石像上的符。


    蘇向晚上前將砍樹的眾人一個個拖離到安全範圍。


    減少了哭聲的幹擾眾人很快就清醒過來,麵露迷茫之色。


    時間緊迫,蘇向晚將她想通的地方全部說了出來,為了能夠在天亮之前完成,必須分開行動。


    簡單商量一番。


    蘇向晚和宋祈安去山上扯下黃符,孫香香和俞川在原地接著砍樹,洛小瑩和張麗娟去果樹挖三胞胎的肉身。


    “果林這麽大,我們怎麽找到它們的肉身?”張麗娟問道。


    蘇向晚想了想,環顧四周,說道:“我們不知道你們被埋在哪棵樹下,你們可以帶我們去嗎?”


    四周寂靜無聲。


    “我們來這裏唯一的目的,就是幫你們報仇。”蘇向晚道,“可以給我們一次機會嗎?”


    一陣陰風刮過,地上多了些葉子,指向了一個方向,遠遠地可以看見那邊的果林。


    “走吧。”蘇向晚道,她拉著宋祈安飛快地往山上的祠堂趕去。


    一切都必須在天亮之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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