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九等人都已經聚集在了走廊上,頭發衣服都有些剛睡醒的淩亂,像是來不及打理就被趕出房一樣,而原先是房間門處的地方已經消失不見。


    蘇向晚看過去,看到謝其鳳癱坐在地上,滿臉淚痕,眼神空洞,垂下的雙手鮮血淋漓。


    “發生什麽事了?”蘇向晚問道。


    顧妙然雖然還是驚魂未定的模樣,但也稍微緩過來了些,將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昨天不知道怎麽回事,除張國雄之外,他們睡到第二天天亮了才醒過來,而且比起自然醒過來,顧妙然認為是用被允許醒過來形容更恰當。


    因為顧妙然本身覺淺,昨天夜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聽到了一聲貓叫,意識就已經從夢裏清醒過來了,可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按住她的眼皮一樣。


    很沉,她根本睜不開,而且像是喪失了身體掌控權一樣,顧妙然感覺就像是失去了五感以及控製不了四肢一樣醒不過來。


    直到天亮,被東西按壓住的感覺才消失不見,睜開眼就看見張國雄背靠著窗戶麵對著他們,赤著腳站在那裏。


    一雙如同貓一樣的豎瞳盯著他們。


    眾人見狀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屋內的家具擺件往外快速地滲透出一種粘稠腥臭的無色透明狀液體。


    有人離得近,衣袖不經意中沾上些,那處立馬就被透明液體腐蝕出了洞。


    “不好,這液體有腐蝕性!”有人喊道,“快點出去!”


    其他人立馬反應過來,紛紛往外跑,但看見門把手上那一層粘稠的透明液體時,都停了下來。


    這些不知名的液體帶著腐蝕性,誰也不想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裏受傷。


    是趙君彤脫下外套裹住了門把手扭動才打開了門,而門隨著人出來的越多越難推開,最後關頭謝其鳳的丈夫把謝其鳳推了出去,而他自己隨著一聲關門聲被留在了房間內。


    房間門在關上之後迅速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在場的眾人都聽見了一聲從消失的門後傳來的飽嗝聲。


    眾人臉色慘白。


    這是新的規則,最後一個出門的人會成為祂的食物。


    .


    “求求你們……幫幫我嗚嗚嗚,我丈夫還在裏麵,他還在裏麵沒有出來嗚嗚嗚……”謝其鳳哭道。


    沒有人回答她,更沒有人說話,氣氛一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


    謝其鳳見沒有人回應她,又道:“隻要你們幫我把我丈夫救出來,出去之後我可以把我們的道具都給你們!”


    眾人依舊沒有動作,不是道具沒有誘惑力,而是那個男人從早上的模樣來看就已經很不對勁了,剛才把妻子推出來都估計是保留的人性在掙紮中做出的行為。


    更何況誰知道貿然砸開牆會發生什麽事情,就算是道具也得有命花才行。


    謝其鳳再次崩潰大哭,要是她昨天晚上沒有睡就好了,他也不會這麽輕易著道。


    “哭得吵死了。”吳九發出不耐煩的聲音,他走上前,輕叩了下原先房門在的位置,“喂,有人嗎?有人就給個聲響唄。”


    趙其鳳聞言,看向那處,還存著僥幸的心理,萬一他還活著呢。


    趙其鳳祈禱著奇跡能夠出現,無論讓她付出什麽代價她都願意。


    隨著時間的流逝,依舊一片寂靜。


    吳九遺憾道:“看來裏麵是沒有人的了。”


    趙其鳳像是終於才意識到什麽,眼裏迸發光彩一點點消失,滿臉灰敗。


    .


    時間已經不早了,再加上經過剛才的事情,眾人隻想快點拿到萵筍和找到失蹤的男主人,在天黑之前離開糖果屋。


    不然誰都沒有辦法保證,下一個被留在房間裏的會是自己。


    除了謝其鳳之外,眾人都準備下樓。


    蘇向晚看向雙眼空洞無神,癱坐在地上的謝其鳳,突然道:“你不走嗎?”


    謝其鳳低聲囔囔道:“我不走,我不能走,他還在門後等著我,我要等到他出來再走。”


    蘇向晚走到她麵前,伸出手道:“如果他還在等著你,就不會在剛才最後關頭把你推出來了。”


    “他是想你活著,而不是留在這裏。”


    謝其鳳一愣,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最後她顫抖著抓住了蘇向晚伸出來的手。


    .


    眾人下來時,女人已經坐在重新堆滿食物的木桌中間,隻是此時的女人已經摘下了紗帽,露出了底下的臉。


    是一張如果忽略了臉上許多密密麻麻的針線縫合處的話,稱得上很美的臉。


    但現在卻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而一旁隻有哥哥漢賽爾在一個人埋頭苦吃,比起昨天的模樣,漢賽爾如同吸了水的幹海綿一樣,胖了幾圈。


    而妹妹格萊特像是已經察覺到什麽了,沒有再動桌子上的食物,眼神帶著恐懼,時不時看向女人。


    格萊特見格萊特還在拚命吃,著急地勸道:“哥哥,哥哥不要再吃了,我昨天晚上看到了,她進來了我們的房間。”


    “她貪婪地盯著我們,口裏念叨著再吃胖一點,再吃胖一點,就要將我們吃掉。”


    “哥哥,哥哥不要再吃了,等吃胖了的那一日就是我們被吃掉的時候。”


    漢賽爾沒有理會格萊特的話,依舊在埋頭苦吃。


    接下來的格萊特像是設置了重複模式的機器,一直單調毫無感情對漢賽爾重複著這幾句話。


    直到漢賽爾把桌子上的東西吃了大半後,格萊特才停了下來,女人道:“孩子們吃飽了嗎?”


    漢賽爾摸了摸比昨天還要鼓上幾倍的肚皮,“吃飽了!”


    “我……我也吃飽了。”說完這句話的格萊特臉頰上的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扁了下去,眼底一片烏青,麵色泛黃,一副餓了很久的模樣。


    “吃飽了的孩子就快去睡覺吧。”女人的語氣依舊和藹。


    漢賽爾和格萊特乖乖的回去房間。


    吃飽了就睡?這和養豬有什麽區別,蘇向晚心想道。


    她轉念一想,在糖果屋這個故事裏,兄妹倆確實是被當做食物來養,從剛才格萊特的行為語言來看,格萊特已經察覺到女人的陰謀了。


    今天晚上的發展就該到了女人將哥哥漢賽爾關起來。


    地窖裏是裝食物的地方,那麽身為食物的漢賽爾也會被關進去。


    今天晚上是找到地窖,把失蹤的男主人帶出來的好機會。


    .


    “早上好啊,我的客人們。”女人像是這才注意到下樓的眾人,微笑著打招呼。


    “我們的萵筍呢?”趙君彤問道。


    “田裏的萵筍還得等上天一夜,不過慶幸的是這裏的萵筍已經催熟了一個。”女人起身,走到牆壁處敲了幾下。


    然後一團黑色的粘稠液體從牆壁處滲透出來,帶著刺鼻的鐵鏽味。


    緊接著女人伸手進液體裏,傳來攪拌東西的輕微噗呲聲,一根翠綠新鮮的萵筍從裏麵拿了出來,眾人甚至可以看到萵筍葉子上帶著的露珠。


    以及萵筍的莖部分上麵熟悉人臉,是沒有眼珠張大著嘴的屬於張國雄的臉。


    蘇向晚用力按住了一旁雙眼紅得充血,想要衝上去的謝其鳳,低聲道:“別衝動。”


    謝其鳳咬住頰側的臉,直到鐵鏽味彌漫在口腔內,才稍微冷靜下來,目光卻依舊死死盯著萵筍上扭曲的人臉。


    女人拿出萵筍後,黑色液體慢慢的又回到了牆壁裏麵,直到消失不見,就像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女人笑盈盈的看著眾人道:“這是昨天答應給你們的萵筍,是非常新鮮的萵筍。”接著就將萵筍放在桌子上。


    就這麽簡單地把萵筍給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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