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會用陰陽魚氣震,他看了一下點了點頭,指導了我幾下,我按照他說的法門打出,一個石桌子竟然被我打翻,威力大的驚人。


    見我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他笑了一下道,“死人閣的法門很多要從身體內裏說起,你畢竟算是死人閣的門徒,三七有那麽相信你,我將死人閣基礎而又神秘的東西,再次給你講講吧,很多都是我近年來剛剛領悟到的。”


    當下瞿浩然從身體的脈輪,陰陽氣的搬運,咒法的口訣,一一給我詳細講解,並且示範,並且告訴我若內息運行得當,魔氣也可以為我所用。


    朱霜則一直在追問那個空魂紙人的下落,瞿浩然聽說白紙門現在已經完全覆滅,也不禁一聲長歎,領著朱霜去藏寶室中去找,紙人倒是找到了,不過遺憾的是,可能時間太久遠了,裏麵的密文很多都看不清楚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空魂紙人


    看來朱朝東的空魂紙人並不是那麽容易學會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就算是上麵的密文依然清晰,難道就可以掌握空魂紙人之術?


    朱朝東隻有一個。這樣的天才就像瞿浩然一樣,別人就算按照一樣的方法去學,也難以望其項背。


    可是隻從見到這個空魂紙人之後,朱霜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無時無刻的不再研究,大家聚在一塊吃飯的時候,朱霜問瞿浩然,“您是死人閣的閣主,這些能看清的密文是什麽?”


    瞿浩然笑了笑,“你這就問倒我了。那裏麵寫的文字,既不是一般的漢字,也不是符文,當時我就是好奇帶過來,這又不是我們門內的事,我也沒有花那麽多功夫研究,不過應該是和人內息相通的。”


    朱霜聽完哦了一聲,吃飯期間都有點心不在焉。


    我跟著看了看著兩個保存下來的空魂紙人,這兩個紙人隻有成人的二分之一大小,不知道紙張是什麽材質做成的,隔了這麽多年,也是有點微微發黃,沒有腐朽,甚至都沒有一點蟲蛀的痕跡。


    從紙人頭頂到小腹位置,有參差不齊的七個點。對應到人的身體的話,和死人閣的七脈差不多,最後在小腹的位置,有極小的密文,這密文有很長的一串,怪不得瞿浩然不認識,是是而非,有點像是藏文一類的東西。但是更多的就好像是象形符號。中間和兩頭的很多地方的文字,都已經不見了。


    我就安慰朱霜道,“世間的事就是這樣,說不定是上天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參與到這仇怨之中。”


    朱霜搖了搖頭。“我覺得倒是老天爺讓我為白紙門的這些無辜死難的人報仇,為父親報仇,我心中雖然仇恨陰靈教,可我一個小女子也沒有任何辦法,現在得到這個紙仙的空魂紙人,我一定要將上麵的密文研究出來。”


    閣中無事,我便和朱霜走出小鎮,茫茫黃沙無垠,看上去有一種曠遼的淒美,本來想說些話讓她忘記這些事,可怎麽都說,她都是蹙眉搖頭,看來是鐵了心要將這些符文研究出來。


    沿著黃沙之地走了一段,朱霜忽然回頭對我說,“白紙門還有一些老人剩下,或許他們能認識這樣的符文,你願意和我一塊回去找他們麽?”


    我沒想到勸慰她不成,還反而要幫著她一塊去福建,她的性子似軟實硬,我猶豫了一會,隻得答應。


    見我答應,她停下腳步抱住了我,久久不再鬆開。


    我這一吻便趁勢吻了過去。


    雖然答應,其實我心中想著也就是陪她走走,他父親說的隱居的白紙門的人在何處?她又不知道,十有八九那些人根本就找不到,就算是找到了,多半也不認識朱朝東的密文。


    我領著朱霜回小鎮的時候,碰巧遇到一個白紙門的門徒向瞿浩然請示事情,原來在死人閣的監牢之中,還關押著一個玄靈公社的成員,這個門徒就請示瞿浩然放還是不放。


    瞿浩然猶豫了下,決定將這兩個成員先帶過來,問問情況,最後還是要放的,死人閣的閣主現在是他,他不想和玄靈公社為敵。


    瞿浩然和小師父都在,時光在他們兩個身上好像不曾流動一般,現在他們兩個的相貌,猶如三十年前他們行走江湖時的模樣,隔世重歸於好,他們有說不完的話。


    那個弟子點頭下去,就要把那個玄靈公社的人帶過來,本來這樣的事不是我能問的,我做了一會,就準備回自己的住處。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那個弟子將玄靈公社的人帶過來,這人應該是玄靈公社西北地帶的人員,雖然和我不認識,我也不想和他們打照麵,急匆匆地繞過了他往外走。


    這人好像是被用了刑,行走不便,隻好由兩個死人閣的弟子攙扶著走向大殿。


    回頭看了一下那人的背影,心中打了一個哆嗦,總覺得那人背影熟悉的很。


    最後我繞到了那個人的麵前,終於確定了我心中的懷疑,我大聲喊叫到,“劉根!”


    他抬起頭來,不是劉根又是誰?不過他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我一把推開一個攙扶他的死人閣的弟子,親自攙扶住他,他也沒有想到是我,說了一聲,“米、米凡?!”眼淚就唰唰地往下淌。


    他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還以為這一次絕對沒命了。


    我把大致情況給你說了一下,之前是幾個叛變的長老所為,現在死人閣主歸來,不會為難他的。


    既然是劉根,我就不用避諱了,親自攙扶著他進了大殿,向瞿浩然說明了情況。


    小師父知道我之前的經曆,就問了一下劉根是怎麽回事。


    劉根此人實誠,看了看我,我示意他可以說,無論是小師父還是瞿浩然都不是壞人。


    他對著我道,“之前河北的事你知道,聽說那裏不但出現了趕屍門,還出現了飛僵,而且趕屍門的僵屍竟然全部消失,這是一個很大的安全隱患,上麵震動不小,非要把這件事調查的水落石出,可是和這件事相關的玄靈公社的成員。你當時被帶到了龍虎山、宋錚下落不明、吳棄一樣沒有蹤跡,我雖然沒有參與此事,可作為玄靈公社當地的成員,和你們幾個的關係比較近,在手完全恢複之後就被調了過來。”


    我哦了一聲,瞿浩然完全不明白情況,聽說出現了趕屍門和飛僵,他也比較感興趣,又示意我接著問,我道,“調你過來做什麽?”


    “大隊中好像有能人查找到了趕屍門的蹤跡,說是往西北一帶來了,作為熟悉事情前因後果的人員,我當然就被帶了過來。”


    我點了下頭,可他又怎麽會出現在死人閣的監牢之中?


    “在追蹤趕屍門的途中,發現了幾處玄靈公社的標記,我推測有可能是宋錚留下的!”


    劉根的這句話說的我猛然一顫,瘋道士?


    他還好好的麽?被趕屍門挾持了?


    “可不久瘋道士留下的蹤跡就消失了,我們隻好分出小隊在甘肅、新疆和青海附近搜索,沒想到我和小隊的另一個同誌,奉命往克拉瑪依附近搜索的時候,遇見一個中年和一個老頭邪法害人,當時那個同誌看不過,決定除掉那兩個人,我們就尾隨著他們進入了沙漠,沒想到不是他們的對手,那個同誌當場就被打死,我被他們兩個扯到了這裏來。”


    這時候他身上依然還有隱隱的血跡,想來確實受了不小的刑,但正是因為他什麽都沒有吐露,這才保住了一命。


    瞿浩然和小師父又問了一些他們想了解的事情,並且說明了自己的態度,那兩個捉他們過來的人事陰靈教的人,現在已經被正法了。


    劉根比較信我的話,轉頭再次向我求證,我當然點頭。


    劉根現在隨時都可以離去,但是他身體比較虛弱,我像瞿浩然要求了一間房子,讓他休養,等休養的差不多之時,將他送回大隊,終於有了瘋道士的消失,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他。


    瞿浩然給劉根專門安排了一間房子,我將他安頓好之後,我把朱霜也帶了過來,朱霜未曾想到見到劉根,也是格外的欣喜,聚在一起說了說各自別後的情況。


    至於吳棄是怎麽回事,他也不清楚,劉三叔現在倒是完全恢複了,行走運功一如往常,就是時常念叨我們,想的最多的,還是柳柳,讓我們抽空去看看他。


    我當然沒口子的答應。


    兩天之後,瞿浩然和小師父要趁著頭七將死去的死人閣的門徒超度,人數不少,所以場麵也就十分的大,我也幫忙布置。


    兩個陰靈教的長老,屍骨被葬在了死人閣的宿魂台(死人閣中專門鎮壓邪物的地方,之前黑玄蓮就是在宿魂台上麵的陣法中發著,瞿浩然將黑玄蓮收了回去再次放到了那裏。)


    其他人的魂魄就要超度了,當把那三個用了活鬼術的長老的屍體搬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們的屍體已經變成了僵屍一般堅硬,想來是身體中陽氣完全失去的緣故。夾縱帥亡。


    小師父說他們的屍體即使超度後也要做特殊的處理,不然的話容易變成僵屍。


    因為人數太多,隻有大院子中布置,招魂幡,香案,通幽符,祈神簽,等等一係列東西,超度是最耗道力的,一般情況下,無親無故的情況下,並不是每個有道法的人都願意幫人超度。


    就算瞿浩然這樣的道法高人,一上午也隻超度了十來個,下午想要超度的時候,西北風刮個不休,瞿浩然隻好停下,說這樣的天氣超度的時候容易出狀況,吩咐將超度過的人下葬,沒有超度的等風停了再說。


    沒想到這風不但沒停,到旁晚的時候還下起了雪來,瞿浩然隻好吩咐我們將這些屍體移走,冤魂超度的時候最忌雨雪,吸收了雨雪的怨氣的話,容易變成厲鬼。


    死人閣現在的弟子不多,我也隻好幫忙搬,這一番忙活,一直到了深夜。


    回住處的時候,沒想到朱霜就在門口等我,好像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


    第二百三十八章:胭脂清香


    在瞿浩然超度這些死人的時候她並沒有出現,現在這麽晚了過來找我,而且是在死人閣中,她一向守身如玉。比較注重名節,很少晚上過來找我。


    我將她讓到房間之中,因為剛才抬了死人,我洗了手,將棉外套脫掉,問她怎麽了,這麽大半夜的過來不怕被別人看見。


    她的臉上稍稍一紅,隨即正色道,“我找你來是想說些事情的。”


    說過之後,她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紙人。


    她突然的這個動作嚇了我一跳。知道還是朱朝東的紙人,隻有兩個黑眼睛,猛然拿出來怪嚇人的。


    知道她又在研究這個,我問她怎麽了,大半夜的又看這個紙人。


    她指著上麵的符文讓我看,我看了一下,沒看出什麽異常來。


    “這符文怎麽了?我看不懂啊。”


    她嗯了一聲,“我知道你看不懂,你有沒有看到這上麵的符文和之前拿出來不同了?”


    我定著那符文瞅了一眼,還是沒瞅出來有什麽不同的,其實我也沒認真看過上麵的符文,現在當然不知道和之前的差別。


    她將其中一個空魂紙人移到燈火之下,指著有符文的地方衝著我道,“這個地方本來有符號的,可是前幾天我就發現這符號變淡了。現在已經消失了。”


    順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有淡淡的紅色的痕跡,看來上麵的密文真的消失了。


    我問她另一個紙人上麵呢。


    “那個這裏剛好也沒有文字,好像這些紙人拿出來之後,密文就能風化掉一般。”


    原來紙人放在瞿浩然的密室中,他的密室裏麵猶如真空一般,雖然那些長老雖然中途進過他的密室,見這兩個紙人沒有什麽用處。也沒有打這兩個紙人的主意。看過之後就重新放到了箱子裏。


    據此推測,這個紙人上麵消失的密文,有可能就是那些長老看過之後才消失的。


    我愕然點頭,不明白朱霜給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我道,“這密文肯定是一種特殊材料寫成的。本來有東西能護住這些密文,可現在這些東西已經失效了,所以這上麵的密文在空氣中就會消失。”


    朱霜點了一下頭,“我怕等我們回去的時候,這上麵的密文已經消失殆盡了。”


    她的語氣帶著一些惋惜和清冷。


    “那咱們能不能先把剩下的密文照抄下來,這樣就沒事了。”我覺得我的這個想法是挺聰明的。


    對於我這個聰明的想法,朱霜卻搖了搖頭,用手再次淩空指著紙人上麵的密文道,“不行,你看看這上麵的密文就知道了。”


    我看了一下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取了,這上麵的密文比符篆上的文字有過之而無不及,繁瑣的很,抄的話難免抄錯,出了一點點差錯的話,有可能就失去了密文原來的意思。


    就算是到照相館中,用照相機照出也不行,一個是密文極小,另外一個是根本就不清晰,照下來也看不到。


    我就問朱霜那怎麽辦,朱霜猶豫了一下道,“你能不能現在陪我回福建?”


    她問的有些猶豫,可能這話也在她心中考慮很久了。


    要是劉根沒出現之前,她怎麽說都行,可現在我擔心瘋道士的安危,等劉根恢複差不多的時候,跟他去探聽瘋道士的消息。


    我隻得給她說,“再過今天行麽,等我探聽清楚宋錚的消息,隻要他安全,我第一時間跟你回福建。”


    朱霜搖頭,“我能等,可是紙人中的密文不能等,我想盡快走。”


    我為難起來,要讓我不管瘋道士,這絕對是不行的,多少次出生入死,我早就把他當成了兄弟,現在知道他有難,我怎能將他拋棄離去?


    可朱霜說的也是實際情況,沉吟了半天,我覺得還是得留在這裏,衝著朱霜道,“我不想失去尋找瘋道士的機會,這白紙人中的密文,就算是有人認識,也不見得能製成,就算是能製成,你一個人也報不了仇,暫時先放一放,好麽?”


    朱霜黯然搖頭道,“你真不陪我回去麽?”


    我難以回答。


    她慢慢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在後麵喊她的時候,她也不理我,走到她自己的房間裏關上了門。


    我在外麵叩了幾聲,她既不搭理,也不開門。


    大半夜的,我不能再敲,要不然就會將其他人驚醒,隻得悶悶回屋睡了。


    沒想到上午剛答應的她,下午就要反悔,我也不想,誰知道會在這裏遇到劉根,探聽出瘋道士的事。


    這一夜,我輾轉難眠。


    天亮的時候,我本來想找到朱霜說清楚,畢竟她報仇的事虛無縹緲,而宋錚的事情不能耽誤。


    將她的門打開之後,她臉上已經沒有了昨天的那種黯然,還未等我開口,她道,“我能理解,你不用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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