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等到日頭偏斜,葛喇上師和出去探路的三個人都沒有回來。


    唐隊長有點著急了,他坐著感應了一下,那幾枚心符還在,似乎依然在往前走,看來他們三個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想把能探尋的範圍變大一些。


    餘下的人見唐隊長感應後沒事,有幾個人開始將其之前的經曆起來。


    每個玄靈公社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這天南海北的遇到一起,各種離奇和驚險故事講之不絕,有很多竟然是我從未聽過而且不敢相信的。


    此時玄靈公社中有人對著唐隊長道,“大隊長,你給我們講講你的經曆,肯定比我們的刺激百倍。”


    唐隊長笑了一笑,“我遭遇的事都挺普通,還沒有你們的離奇呢。”


    這是謙虛,眾人不依,他身邊大隊的一個麵目黝黑的中年人道,“咱們唐隊長在鬆花江上斬殺過水蛟呢!”


    那唐隊長搖手不讓他說,不過此人道,“現在大家都閑著沒事做,講講又何妨。”


    本來我以為蛟龍隻是傳說,沒想到真的存在,那人道在鬆花江中有一條水蛟,都快要成龍形了,隻是殘忍嗜殺,經常把漁船拖入鬆花江底。


    他們在那裏蹲守了兩個月,終於鎖定了這條蛟龍出沒的地方,將它引到了布陣之處,用旱陽符將它和水汽隔絕,用方天印砸傷了它,和它激戰了一天,最終才將它製住的。


    眾人見他說的離奇,紛紛圍上來聽,也有人不是太相信,他拉開胸膛給大家看,之間在他脖子下麵有一道血紅的疤,“這是活傷口,就是捉這個水蛟時弄的,我差一點被開膛破肚,要不是咱們隊裏麵有能人,幫我做了這個活傷口,我早已經死去了。”


    眾人不知道何為活傷口,他道,“就是有記憶的傷口,每當月亮正圓的時候,這個傷口會疼的痛的難以忍受,以前的那種經曆就會在腦海重新浮現,你們看看這內裏,還有血液,你們見過血液在皮膚外麵流動的麽?”


    這人健談,不過唐隊長對此事確是不願多講,這種男人沉穩,過往再多,再驚濤駭浪,他也不願意說,最多就是點頭道,有這回事。


    這樣的男人是大家的領隊,多少能讓大家心裏充滿安全感。


    黑臉男人將水蛟的事講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探路的三個和葛喇上師都沒有回來,那個靈魂出竅的還坐在地上感應。


    我們都感覺到有點怪異了,唐隊長剛才應該已經感應那三個探路的回來,而這個魂魄出竅的人吩咐大家不能打擾他。


    唐隊長喊了下幫他護法的那人,問了一下地下魂魄出竅的人的情況,那人答道,“平時都是他的魂魄自己回來,我中途不能碰他的。”


    那個身上有活傷口的人也走了過來,他眼睛一凝盯著魂魄出竅的那人望了一會,頭也不抬的道,“他魂魄出竅的時候,還有呼吸沒有?”夾宏華血。


    護法的那人答道,“有啊,怎麽能沒呼吸?”


    身上有活傷口的人道,“可他現在沒有呼吸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黑夜降臨


    這個黑臉中年人雖然健談,可是細心無比,這山中已經很冷的,人呼出的氣會有微微地白霧。隻是不用心看根本看不出來。


    況且他這個魂魄出竅是極安全的,誰也想不到去看他的呼吸。


    見黑臉中年人這麽說,那個給他護法的啊了一聲,轉手就去探他的呼吸,他的手在那人的鼻翼下停頓了一下,我們明顯看到他的手顫抖了。


    “馮兵?馮兵?”他大喊了兩聲,這兩聲大喊貫著惶急,好像那人真的沒有了氣息。夾宏叼圾。


    這時候在四周說閑話的人都停下了,瞬間圍了過來,腳步聲響成一片。


    “怎麽回事?”


    “咋了?”


    “是前麵發現了什麽麽?”


    這個幫馮兵護法的人輕輕地摸了一下他,那個魂魄出竅的人便軟軟地倒下了。


    唐隊長他們趕緊圍過去想要施救。可是他確實已經死了,現在做什麽都太晚了。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止,因為他不讓人家靠近他,所以跟本不知道。


    死了?


    隨著這人的突然的倒下在,整個玄靈公社安靜了下來。


    這也太詭異了?


    那個幫他護法的人應該和死去的馮兵關係最好,他發出了一聲悲愴的大叫,“馮兵--”


    這聲音在曠遼的山峰間回蕩。


    氣氛無端緊張了起來。


    這個死去的馮兵被軟軟的放倒,躺在了他施法的八卦布上。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他學習這個法術之時,有沒有有想到,他將這樣的死去。


    他是可以魂魄出竅,可是他的魂魄出竅後不能被人所傷,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喪命?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山中絕對有隱藏的殺機,悄無聲息地害死了馮兵。


    唐隊長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回頭對著站的最近的兩個人說。“你們兩個快去找達嘛上師,找到之後趕快把他勸回來。”


    兩個人點頭一下答應,轉身而去。


    這兩個人應該也有秘法在身,雖然不及剛才三人神出鬼沒,腳步也迅捷異常。


    現在隻能先等達嘛上師回來。然後再決定該怎麽做。


    又等了一會,附近群山高聳,暗的更加厲害,那兩個人回轉了過來,對著唐隊長說,“沒找到達嘛上師。”


    要是把這個領路的喇嘛丟了問題就大了,回去怎麽跟那幾個上師交代,之所以上麵這麽重視,就是因為這個地方特殊,萬一處理不好。不單單是幾個僵屍那麽簡單。


    其中一個大鼻子的中年人打亮了手電筒道,“我試試!”


    他從身後箱子裏麵拿出來了一疊紙,打開之後卻是一隻紙狗,在地上躺著,渾身的脈絡都用紅線描繪的極為清晰,他有拿出來一隻黃大仙(黃鼠狼)的筆,沾了一些符水,沿著那紙狗的脈絡描了一遍,那紙狗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左右顧盼,尾巴搖頭,與真狗無異。


    那人用手指了一下山中,那紙狗似乎用鼻子在嗅,飄飄蕩蕩地向著山中而去。


    他那紙狗放出之後,旁邊有人問他道,“你這狗比真狗的鼻子還靈麽?”


    那人嗯了一聲,“真狗感應的是氣味,它感應的是生機,隻要達嘛上師還在這山中,必然能找到他。”


    可是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那隻紙狗飄飄蕩蕩地回來,他蹲下將那個紙狗身上查看了一遍,好像再找什麽東西。


    最後他回頭對著唐隊長道,“這附近沒有人,小白沒有見到有活人。”


    唐隊長現在沉吟了起來,那個喇嘛去找雪參,難道不找到還不回來?


    是他被別人捉走了,還是他自己迷路了?或者是逃走了?


    都有可能,現在隻有先等探路的三個人回來再說了。


    唐隊長趕緊閉目施法,應該是召喚那三個人快點回來,不過那三個人心符的聯係還在,可唐隊長卻皺起了眉頭,仔細感應了一下,那三個人停了下來,並沒有往回轉。那黑臉中年人和唐隊長的關係應該最好,此時他問道,“怎麽回事?”


    唐隊長搖了搖頭,“心符仍在,我和他們的聯係仍在,他們沒事。”


    黑臉漢子道,“可他們也該回來了啊。”


    唐隊長再次感應了一下,“好像停下了!”


    黑臉漢子重複了一句,“停下了?為什麽停下?”


    唐隊長搖了搖頭。


    黑臉漢子又道,“以前我們出任務的時候,都是用這個心符聯係,你告訴他們讓他們回來,他們能感應到的啊。”


    黑臉漢子剛說完這句話,唐隊長突然咬了一下牙,好像突然感應到了什麽。


    “怎麽了?!”黑臉漢子大喊。


    唐隊長眼神直視,“不好,聯係斷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唐隊長立馬對著我們說,“他們三個處境很可能很不妙,大隊趕緊過去!”


    黑臉漢子道,“還來的急麽?離這裏遠麽?”


    唐隊長道,“不算很遠,他們是在回來的路上停下的。擺成一字長蛇陣,十來米一個,跑步前去,救人要緊,就算是陷阱也不怕!”


    看來這個唐隊長絕對是熟讀兵書,這個一字長蛇陣用的絕妙,要是真有陷阱的話,隻需要一個人就能觸發陷阱,後麵的人自然不會受到傷害。


    如果在兩側山崖上伏的有敵人,我們看似集中實則分散,不打擊的話所有人都會過去,打擊的話也打擊不到幾個人。


    當然兩側山崖上不一定有敵人,隻是以防萬一。


    而且那個大鼻子的紙狗在前麵領路,能感應到前麵氣息的異常。


    所有人隨身帶的手電都已經打亮,玄靈公社大隊的人在前,果然每十米一個,跑步前行。


    唐隊長雖然說不遠,可事實上這三個人腳如幻影,這麽長時間走的確實不近。


    我扯著劉根在隊伍的後麵,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隻是這預感沒辦法給他們玄靈公社的人說。


    奔跑加急走了半小時之後,突然聽到隊伍前麵的人發出了一聲大喊,這大喊悲憤中夾雜著恐懼。


    我和劉根幾乎是最後一批看到這個畫麵的,這個場麵隻能用血腥和慘絕人寰來形容。


    他們三個被活活地釘死在了山體的裂縫上,是粗糙的木頭直接透過他們的胸釘進去的,血流了一地,他們三個人的腦袋已經不見了,光禿禿的脖頸看了讓人忍不住打哆嗦,三個人右邊的胸膛都露著一個碩大的血窟窿,心髒也不翼而飛!


    玄靈公社的絕大多數人應該都是見過血腥的,可是這樣的場麵仍然讓人感覺非常的難以接受,趕屍門什麽時候學的這麽殘忍?


    這難道是要示威給我們麽?


    我感覺胃裏一陣陣翻騰,還好胃裏也沒有多少東西,忍忍也就沒有吐出來,可是那幾個玄靈公社的少年卻弓腰嘔吐了起來,和陰邪的東西鬥,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有四五個人已經嘶聲痛哭,看來這裏麵有他們的同伴。


    腦袋和心髒都被人拿走了,地上的血跡斑斑點點地往遠處延伸。


    其中兩個玄靈公社的成員憤怒的發狂,一個提刀,另一個領著一根古怪的棒子,就想順著血跡往前追。


    可他們兩個還是被攔了下來,這個時候已經要保持冷靜,越是衝動就越容易壞事。


    我們分出一隊人沿著血跡一直往走,可是那血跡到後來越來越少,最後竟然上山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山峰上隻長著幾顆稀稀疏疏的樹,難道殺人者將他們幾個殺掉之後就沿著山飛上去了?


    還是說他們有其他的密法,想我在狼山時見到那個人一般,往身上貼了符紙之後,就可以使自己的身體變輕,能登山踏峰而走?


    想想好想也不可能,因為那樣的符紙最怕汙穢,一旦沾染了血腥,那符紙就失去了效用。


    可到底是什麽東西殺了人之後拿著人頭和心髒飛走了?


    想到這個飛之後,我突然心中一寒,莫不真是那個飛僵?


    唐隊長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沒想到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現在就已經犧牲了四個同誌,他回頭對眾人道,“不要亂走,保持分散,用密法尋找凶手!”


    他說的這個密法,就是找殺人者帶的煞氣,為什麽我的龍鱗劍那麽厲害,就是上麵沾染了太多人的煞氣,這個煞氣就是死者臨死時的血腥氣,怨氣,在殺人者下殺手的那一瞬間,會沾染到殺人者的身上。


    雖然這個煞氣時間久了會淡掉,但是身上背負了很多人命的殺人者,身上的煞氣永遠都不會消失。不但是人,其他的生靈也都一樣,可能有人注意過專門殺狗的人,這種隻要出門,不管他將身子洗的多麽的幹淨,都會有成群結隊的狗追著他咬,就是因為狗這東西有靈性,能感應到屠狗人身上的煞氣。


    現在他們剛剛死去,那麽殺人者身上沾染的煞氣應該還在,用密法是很容易找到的。


    那個趙連長開始用他的羅盤感應,這麽大的血腥冤孽之氣,他的羅盤也是還感應不到的話,那也就不用再玄靈公社的大隊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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