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支不到三千人的唐軍騎兵離開虎牢關,隨行的還有幾千匹戰馬。


    騎兵和戰馬分開而行,對外宣稱則是虎牢關缺馬料,戰馬放歸山野。


    這個消息自然不可避免的傳到了竇建德耳中。翌日,雙方並未開打,虎牢關外的大夏軍營靜悄悄一片。


    估計是淩雲軍團截斷糧道的消息傳開,沒有必勝的把握,竇建德不願再出兵了。


    “陛下,決戰的時機已經到來,隻要拿下李世民手下的這批戰馬,其軍必敗。”


    “你說的是真的?幾千匹戰馬,沒有多少看守?”竇建德的聲音高亢,似乎抓到了什麽!


    “陛下,末將等看得真切!不會超過兩百人的看守。”斥候很肯定回話。


    “那,昨日出城的唐軍騎兵呢?”


    “已經往北,估計是去接應涼州軍團。於我軍而言,是最好的機會!”


    “既如此,那好。傳王婉將軍進來!”竇建德下定決心。


    “遵命!”應答聲響起。


    半刻鍾以後,一中年將軍跪在竇建德麵前:“末將參見陛下。”


    “王將軍,朕給你五千精銳,悄悄離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李世民的放馬之地,把他的戰馬全部趕回大營。”


    “遵命!”王婉是竇建德的心腹,既然竇建德下令了,他也沒問其他的。


    領命以後,便去集結兵馬準備出營,不過,在幾十萬大軍中,這點人馬調動,並未引起多少轟動。


    牛口,從名字而言,便可知此地地形。這裏靠大河,臨汜水,綿延幾十裏都是鵲山。放馬的好地方。


    不過,這會兒,卻是李世民為竇建德選的決戰之地。


    幾千匹戰馬在悠閑的吃著青草,兩百名唐軍士兵分散而開。隨時注意戰馬的動向。


    這個時代,騎兵優於步兵,幾個步兵的消耗才抵得上一名騎兵。一名成熟的騎兵,更是需要大價錢培養。


    而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戰馬。都知道,為何漠北是中原王朝最大的隱患,曆朝曆代為了抵禦漠北,無不是傾力而為。


    什麽修建長城,設置關口,北地諸郡更是廢棄大片良田用來養馬。


    幾千匹戰馬,同時放牧,那是何等的壯觀。隻是,現在負責放馬的唐軍士兵,卻沒心情去欣賞。


    “咚咚咚咚……”


    “嗚嗚嗚嗚……”讓人心神震蕩的鼓聲在原野響起,低沉的號角由遠及近。


    唐軍士兵嘴角抽動,看向聲音來處。隻見烏泱泱的夏軍,列整齊戰陣而來。


    所有人不由得轉頭看向鵲山高處,因為在那裏,李世民正帶著秦叔寶等人在觀察敵陣。


    顯然,唐軍的戰馬不過是誘敵深入的魚餌。


    見竇建德果然派人來奪取戰馬,李世民笑著看向左右:“諸位,竇建德自山東起兵而來,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就算遇到李密,王世充也未曾吃虧。


    如今,與我大唐交戰,雖有幾次小敗,竇建德卻未曾放在心上。


    看,聽聞我軍放牧,區區五千兵馬就想來搶奪。今日,我軍若全力進攻,竇建德自然出兵救援。今日,便是打敗竇建德的最佳時機。”


    李世民的策略很簡單,以戰馬為誘餌,誘惑竇建德派兵搶奪,然後圍點打援。等著竇建德主力到來。


    王婉騎的乃是當年隋帝的青聰馬,並且戰甲什麽的,都是竇建德剛賞賜給他的。


    程咬金看在眼裏,早已經哈喇子流了一地,未等李世民下令,他便急不可耐:“殿下,敵將胯下的戰馬可是末將的了。”


    李世民看著主將旗下的王婉:“當真是匹好馬。不過,戰局未定,可不能因小失大。


    這王婉還不能死,程將軍需忍耐。”


    “好吧,讓他暫且多活些時間。”程咬金有些不舍。


    “程將軍聽令,令你帶三千騎直奔夏軍中軍而去,記住隻能打退,不能殺絕,要不然,此局便不好下了。”正在程咬金鬱悶時,李世民的一個命令讓他立馬來精神。


    “遵命,放心吧殿下,當年老程我攔路打劫時,最會演戲了。”程咬金回答,的確,當時大隋還沒亂時,程咬金也做過“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的勾當。”


    記得,當時還截過大隋靠山王楊林的道,結果當然是可想而知,被打得落花流水。


    “駕”這等糗事。當然不會有人提起,程咬金打馬去點齊兵馬。為了對付竇建德,這次李世民可是下了大本錢。


    因為,在竇建德援軍的必過之路上,淩雲的精銳鐵騎,已經組成第一道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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