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子站出來,偌大的大堂安靜下來。不少人的目光悄然間看向他。


    “雲哥出征漠北,為我大唐揚威邊境。當大賞,既然其他已不能彰顯其功績。若不如改其王號。”


    加官進爵,金銀賞賜乃是曆朝曆代的正常操作。


    李建成主動引出話題,讓人眼前一亮。


    “既然太子說到這,那你說說,該如何封?”李淵也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


    “該晉鎮北王。”李建成如此說,很多人默默點頭。


    當然,李建成是有自己的私心的,鎮北二字便斷了淩雲入京之路。


    所有人都知道,封王無詔不得入京,何況淩雲若是鎮北王,便有了守土之責。隻會永遠禁錮在北方邊境。


    而大臣點頭,則是認為大唐在北境有了一尊鎮海神針。


    “太子所言甚是,臣附議!”


    “臣附議!”……太子李建成身邊不乏聰明人,很快附議之聲便響起。


    “太子之言甚合朕意。”李淵算是想明白了,別有深意的看了李建成一眼。


    這句話,算是堵住了李世民一係文武大臣的嘴。淩雲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還在漠北,王位已悄然發生改變。


    漠北汗庭,這日陰雨連綿,營地中有一種壓抑的氣氛。就連普通的放馬奴隸,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報,急報!”


    “急報!”……南方一陣急促馬蹄聲打破了這種氣氛。


    一隊斥候騎兵,神情疲憊,邊喊邊往大營而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漠北最重要快馬斥候。


    但凡這種情況出現,定然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半刻鍾以後,汗帳外響起了“咚咚咚咚”急促的鼓聲,各方統領聽到鼓聲,都以最快的速度向汗帳而去。


    “你再說一遍?我三萬鐵騎就這麽沒了?怎麽可能?唐軍有這等實力,為何之前北境無任何駐軍?”漠北大汗的聲音在大帳響起。


    在他正前方跪著幾名斥候,漠北重要的大臣分左右而坐,此刻臉上表情呆滯,震驚,不可置信。


    “大汗,我們都上了唐軍的當了,李淵的涼王早就集結在兩國邊境。”……話說到這,已無需多言。


    意思不言而喻。


    “父汗,此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兒臣建議,盡起大軍,殺向長安,定要李淵血債血償。”


    “對,臣附議,我漠北自立國以來,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大唐立國不過數年,若非我漠北支援大批戰馬,物質,李淵能入主關中?


    大唐此舉,無異於恩將仇報。”……漠北的這些高層,無異於火藥桶,一點就著。


    都在曆數李唐的不是,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地位。大有一種同仇敵愾,誓滅大唐的意思。


    卻不曾想,若非漠北想幫著劉黑闥攪亂大唐,想在隋末亂世控製中原,怎麽會有如此慘敗。


    “這仇固然要報,隻是,既然大唐敢正麵對抗我漠北鐵騎,想來已做好萬全準備!


    而且,大唐一個涼州軍團便如此厲害,那若換上李世民的天策府呢?或者李建成的太子東宮!”雖然漠北可汗憤怒,卻也讓他更加清明。


    說到這,剛才還義憤填膺的眾人,如同被澆了一盆涼水,從頭到尾涼心透。


    “那,大汗,我漠北的數萬鐵騎,就這麽算了?這可是真正的精銳!”有人不甘心。


    “大唐統一之勢已成,如今中原大地還有幾個諸侯?又有誰有實力與李唐對抗?”自古以來,漠北統治者都特別關心中原局勢。


    但凡中原亂,便是他們領兵南下的機會。或搶劫,或擄掠,或占地等等。


    而中原王朝強盛之時,又會臣服於中原。


    “如今,北方有實力的諸侯,不過剩下梁師都一家而已,本汗之意,讓梁師都起兵南下。”


    漠北可汗的打算很清楚,那便是繼續讓大唐亂,自己好坐收漁利。


    梁師都在北境並不算實力雄厚,可有漠北撐腰,加之這麽久以來,他也沒主動挑釁大唐,所以實力最弱,反而成了在位時間最長的諸侯。


    顯然,現在漠北可汗不想讓他繼續偏安一隅,做個瀟灑諸侯了。漠北人的支援,好處可不是那麽容易拿的。


    “梁師都?可汗,梁師都地小人少,豈能是唐軍的對手?”立馬有人表示擔心。


    “這個,本汗自有打算!對了,敗退的士兵到哪了?”漠北可汗關心起阿史那思摩等人的情況來。


    在他內心裏,漠北多是騎兵,就算被唐軍埋伏,以騎兵的機動能力,也應該不會有太大損失。


    騎兵,才是草原上的王者,這點,漠北可汗是深信不疑的。所以,經曆過開始時的憤怒後,到現在,他已經恢複到了那個殺伐果斷的可汗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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