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若有所思地沉了沉,半晌才對仙醫尊首道:“給他一些補氣虛的仙藥,讓他先好好養著吧。”


    就這麽著,鳳簫以久病在床,怕過了病氣給女魔頭為緣由,一直未能侍寢。


    ……


    這劇本裏的男妃一個個的,定是沒少看宮鬥類的話本子!


    一個四兩撥千斤,一個忠貞烈骨,一個體虛病弱,反正就是想盡各種辦法拒絕與女魔頭雙修。


    女魔頭似乎也並沒有因為此事而感到震怒……主要男人多的是,她喜歡誰就去三界抓誰,完全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她。


    回想著劇本人設,慕寒星走到了羽鳶殿的門口,這處宮殿也是女魔頭花重金給鳳簫修建的,用材都是上好的神木,站在院外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雪鬆香味,整座宮殿極其典雅寧靜。


    剛一踏入,迎麵就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給慕寒星整不會了,她微微一怔,身體很快僵硬成一塊朽木,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屋內的鳳簫剛一聽見她的腳步聲,就匆匆趕了過來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


    他溫聲軟語道:“屬下失禮了……可城主大人已經多日沒有來看望過我……屬下想得緊……”


    ……


    慕寒星腦袋都麻了,讓她想一想這戲該怎麽接。


    她愣了片刻,很快穩如老狗地拍了拍鳳簫的背,然後輕輕推開他,溫聲道:“你這些日子,身體可還好?”


    誰知鳳簫紅著眼圈看著她,我見猶憐,柔若無骨的小白花模樣,輕聲道:“城主大人還有閑暇關心我,你都不關心你自己的嗎?這幾日我在內室調理內息,閉關修行,誰知等我再出來的時候就聽到滿城動蕩,城主大人去世的消息……可如今……果然是那些亂臣賊子在扯謊!”


    很好,一句話既表達了自己的忠誠,還做足了不在場證明。


    不過慕寒星沒有那麽輕易相信,隻表麵上很受動容,拉著他的手,學著那些渣男一樣輕輕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鳳簫,你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你閉關出來以後,可還曾聽過什麽傳聞,比如是誰在這背後策劃了一個大局,聯合三軍襲擊我?”


    話一出口,鳳簫果然表情微變,慕寒星心細如發,眯著眼看著他的微表情,很快查到了點端倪,這人不可能什麽內幕都不知情。


    鳳簫頓了頓才道:“隻聽了個大概,他們說城主大人被叛軍誅殺在城中雕像上……我氣急攻心,悲痛欲絕,正要出去看你,卻因一時氣血翻湧暈倒在了房裏,再醒來後又聽到你複活的消息,但也因為大悲大痛之下,傷到了根基,臥病在床許多日。”


    等於你病倒是因為過度傷心,好像都是本座害的?


    “之前呢?”慕寒星將信將疑又追問道。


    鳳簫很快答:“之前,屬下確實一直都在閉關,上次與城主大人較量一番後,靈力虧損,內裏空虛,雖有仙醫大人的靈丹妙藥治療,但總也是需要自修根基的……這個時候,不宜出關自毀修行。”


    聽聞這一套說辭,慕寒星倒是覺得有道理,修仙之人,最怕中途被迫出關,這樣做等同於前功盡棄,嚴重了還有可能自毀根基。


    可是,就像龍槿那邊的情況一樣,他足可以命人替他辦事,不過,慕寒星不打算咄咄逼人,這樣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畢竟據她的了解,她對鳳簫還是挺寵愛的。


    這個時候就該扮演一個因色心失了智的昏庸君主。


    於是,慕寒星攙扶著鳳簫慢慢走到榻前,與他坐在床頭,溫柔道:“好了,我知道了,此事既然與你無關,那麽你若這幾日身體舒服了,就替我做好城中的眼線,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用靈鏡傳信給我,我會親自前來。”


    靈鏡就是之前那些反賊們用來召喚財神爺的語音電話,每個人的靈鏡樣貌都不同,她手裏的那一枚是鑲金戴銀的,一看就是顯赫尊貴的無價之寶,土豪專用。


    沒想到,鳳簫聽後很快道:“請城主大人放心,我會謹記在心,若有異向,第一時間向你稟告。”


    這男人表麵上極其乖巧,聲音聽起來溫溫柔柔的,如春風化細雨,很難讓人心生厭煩或者冷漠對待。


    慕寒星心裏有點好奇,就淺笑著問他:“鳳簫,你剛來浮月城的時候,我記得你對朕十分冷漠,怎麽這些日子……倒是有些反常了呢?”


    剛試探了他一句,誰知鳳簫麵色煞白,起身半跪在她麵前,半低著頭,有些氣息不穩,再抬起頭時,眼圈又紅了:“城主大人,屬下不敢與您離心,您英姿颯爽,容貌傾城,才思敏捷,更是權勢滔天,對我又很好,我怎麽忍心……”


    愛聽,多說。


    會雲你就多雲。


    說到一半,鳳簫想起來什麽似的,轉而繼續道:“聽外界謠傳,您複生以後很多記憶缺失了,沒想到果真如此,難道,您也忘了我剛來浮月城時的事了嗎?”


    劇本怎麽可能寫得那麽詳細,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細細看完,於是,她側躺在床榻上,一隻手枕著頭,姿態慵懶輕鬆,聲線拖長,故意道:“嗯,那日一戰,耗費了我不少靈力,還被迫用了不少法器,可能導致記憶有所缺失,正好,既然你我多日不見,就當是敘敘舊了,與我說說可好?”


    說罷,還伸出一隻白皙漂亮的手過去,鳳簫握住那隻細白的手起身坐在她旁邊,如夫妻日常那般,漸漸回憶起往事。


    鳳簫說道,剛來浮月城時,他的確很懷念建木樹上的凰族,還十分擔心母親和城中侍衛的傷情,甚至有些剛從鳳凰蛋裏孵出來的小鳳凰都受到了戰爭的波及,不知道能否長大成鳥,修煉成人。他整日擔心,憂思過甚,確實也是害了心疾,當年並沒有賄賂仙醫,從而故意讓仙醫故意誤診,逃避侍寢。


    至於,靈力虧損,內裏空虛一事也是真的,他知道自己成為了浮月城的質子,在城中既無自己的勢力也絕無可能單挑打得過女魔頭,為了不讓凰族再次受到戰爭的波及,隻好說服自己不如就此從了女魔頭,他身為凰族未來的族長,若這點屈辱都受不了,族長之位將來也不必傳給他了。


    這麽想著,他便開始試著與女魔頭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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