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下午第一節課又被小泉老師叫到辦公室。


    這次,小泉老師臉色就不是很好看。


    “入間同學,能不能解釋一下你中午的行為!”


    “罵了他們一頓,把便當盒扣在那個女生的頭上。”


    “我不是讓你解釋你做了什麽,是想問你為什麽這麽做!”


    “因為我想啊。”


    “你——”


    小泉老師氣得肝疼,悠久這無所謂的態度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把冬馬一個同學弄哭,和我請假回家,你就一點不知道錯誤?”


    “小泉老師你覺得我為什麽弄哭她?”悠久的態度沒有多尊重。


    大部分老師都是喜歡和稀泥的態度,小泉老師雖然年輕,但也被同化。


    “高板同學跟我說是你走過去找茬,他們什麽都沒做。”


    “嗤,”悠久不屑地笑出來,“所以小泉老師你就覺得是我的錯?”


    小泉老師思考要說什麽話,沒有回答。


    “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反正老師你先入為主是我的錯。”悠久轉身要走。


    “等一下!”小泉叫住悠久,“是老師的問題,請你解釋一下來龍去脈。”


    尚未被完全同化的年輕老師,悠久耐心多了一些。


    “冬馬同學強迫c班的森同學把小優的室外鞋偷走藏了起來,小優是在朋友的幫助下才去食堂吃得午飯。”悠久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而且那位森同學,也是被冬馬她們霸淩的對象。小泉老師,你也上過學,不會不知道這種行為對當事人有多大傷害吧?”


    當悠久說出“霸淩”兩個字時,原本看熱鬧的老師們都沉默不語。


    這是學校教師很不想參與的一個話題。他們知道霸淩的危害,甚至可能學生時代也遭受過霸淩,但是誰也無法改變。


    xxx保護法,很多情況下沒有保護該被保護的xxx。


    有的霸淩者家裏還位高權重,他們這些學校的打工人,一旦處理不好還會丟掉工作。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視而不見。


    更多時候,是被霸淩者迫於壓力不敢對任何人闡述,導致他們想幫忙也無從下手。


    要麽轉學,要麽忍受,一代又一代都是這麽過來的。


    悠久明顯不想這麽做。他用自己的方式,處理了對沙優的霸淩行為。


    “老師向你道歉。”小泉實在無法再批評悠久,“但還是希望,你可以更友善一些。況且荻原同學會不會讓你這麽做,你了解嗎?”


    “我不了解啊。”悠久搖搖頭,“但是,我知道放任不管,小優會遭受更大的傷害。”


    他見過未來,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出手。


    學校方麵想對悠久呃惡劣行為做出懲罰。可又涉及到冬馬本身的錯誤,讓學校也無從下手。隻懲罰悠久,怕他因為不公平做出更惡劣的事。連著冬馬一起懲罰,也怕已經遭受悠久報複的冬馬做出不理智的事。


    既然難辦,學校索性不辦,就當沒發生過一樣,不了了之。


    又是第一節課中途回到班級,這次看向悠久的眼神變得複雜的多。


    高板丟了這麽大人,冬馬在他眼前被蓋一頭便當,即使他不喜歡冬馬,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好歹是個漂亮的又喜歡他聽他話的女孩,留著自有用處,被這麽欺負是丟他的人。


    但他不敢和悠久對視,被打破的桌子才剛剛被換新。


    「你給我等著!」


    “餓死我了啊......”悠久自然地把凳子搬到沙優旁邊坐下,打開沙優給他買的麵包和麥茶。


    下午第一節本來是小泉的課,因為要問悠久情況改為自習,現在沒人上課。


    “你......悠同學你沒事吧?”


    回到班級後沒見到悠久,有其他同學告訴沙優中午發生的事。


    「悠同學居然這麽做?」


    事後回想起來,沙優發現自己不是覺得悠久過分,而是沒想到悠久會為了自己做成這樣。


    明明隻是被偷走鞋子的......


    沙優不知道未來的遭遇,仍是抱有善意的她。


    “我沒事啊。”悠久喝一口麥茶,“哦對了,我檢查過了,小優你的鞋子被還回去了。”


    “啊......謝謝......”


    回想起來,被偷走鞋子的橋段沙優在一些小說中看見過,是一種霸淩行為,讓當事人丟臉。


    等放學的時候,如果不是結子多準備一雙的話,她就隻能穿室內鞋或運動鞋回家了。


    真的要謝謝悠久同學。


    那個冬馬......以前沙優覺得她對自己就有看法,隻是幾乎沒有交流,所以沒在意。


    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對她,沙優想不懂自己怎麽惹到了冬馬。


    她不懂,悠久懂。


    但是沒說。沒必要讓一個賤人耽誤他和沙優此刻的心情。


    “我覺得小優你要擔心還有下次的話,可以把鞋子放我那裏。”悠久吃掉麵包,“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想法,不是足控什麽的?”


    沙優:「???」


    盯——


    “咳咳,別誤會。雖然昨天我低頭看了一會,但隻是恰好,不是因為喜歡!我不是足控!”


    沙優下意識地蜷縮幾下腳趾。


    繼續盯——


    “我不是變態!不是足控!”悠久反複強調,“我是小優控!小優的一切我都控。頭發啦手啦腿啦腳啦歐——”


    “不許說!”沙優羞憤地用悠久不控的腳踩了悠久一下。


    「什麽歐派啊!」


    “咳咳咳,我的錯我的錯。”悠久咳嗽兩下,“不該分類的,我控的是整體!”


    又是一腳。


    踩的悠久很開心。


    對了,他不是足控,是控沙優。


    就是要反複強調!


    對於悠久與沙優的互動,同學們習以為常。縱使中午發生那麽大的事,在知曉冬馬做了什麽後,也不覺得悠久有錯。


    霸淩者維持優越性的可不是魅力,而是畏懼。


    牆倒眾人推,悠久中午的行為,在旭川高中這個小小的集群中,引發蝴蝶效應。


    多數人是沉默的,但是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契機引導,就會成為浪潮。


    這股浪潮的能量,悠久前世了解過,學習過。


    他前世的前輩們,就在一個人的領導下,讓世界見識到,群眾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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