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沙優“唔姆唔姆”地睜開眼睛時,看到了悠久的臉。


    他坐在她的書桌上,側頭看著她。


    “啊,早安......嗯嗯嗯?”


    「我怎麽在床上!」


    “陽台共枕挺浪漫的。”悠久坐直身體抻個懶腰,“但是容易感冒,我就在小優睡著後給你抱進來了,公主抱。”


    「我被抱了!」


    沙優把被子蒙在臉上,擋住自己的害羞。


    “我我我我沒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被子裏傳來的聲音悶悶的。


    “該是我做什麽奇怪的事吧?”悠久笑道,“我做出很大的忍耐才沒對小優你做什麽。你不知道啊,小優,你睡覺的樣子太可愛了,還伸手摟我的脖子,我都想就這麽抱著你睡了......”


    “呀!別說了!”沙優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而且她睡相很差的,早上一定被悠久看光了!


    “多謝早上的款待!”悠久果然這麽說了。


    羞憤的沙優自暴自棄般把被子一掀,迅速下床穿鞋準備離開房間。


    “我、我洗漱去了!”


    “我可以看嗎?”


    “不、不可以!”


    “那我也回去洗個漱。”悠久站起來抻個懶腰,“和小優一起在浴室裏我絕對會忍不住的。啊對,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


    約定,是今天要一起玩。


    應該說是約會。


    對,就是約會。


    “我、我知道了。我會在家等你的,悠同學。”


    沙優在悠久看不見的地方,彎起嘴角,發自內心的開心。


    悠久如常走的窗戶,沙優下樓去洗漱。


    路過臥室的時候,沙優向地上看去。


    有一處血跡,不知道是不是被悠久打出來的。


    昨天她隻聽見對話,沒有看見場景。


    浴室有使用的聲音,沙優下意識想躲開,但是回想到悠久的話,又站在原地等待。


    幾分鍾後,門開,沙優的母親走了出來。


    她比往常更加憔悴,眼球好像徹底要凹進眼眶裏。往日的風采徹底不見,在沙優麵前,比起母親更接近奶奶。


    “早上好,媽媽。”


    沙優以為自己會擔心,會忐忑,但是在看到母親的樣子後,腦海裏先浮現的是悠久的臉。


    他說得對,她在家這十幾年受的委屈,早已償還母親把她生下來的恩情。


    就連錢,都是哥哥賺來的,和眼前這個女人沒有關係。


    她仍然會叫她媽媽,但不會再把她當成媽媽。


    她應該這麽做。


    望著女兒和平日畏縮討好語氣不同地問候,沙優母親張張嘴,想說的有很多。


    昨天悠久的巴掌和嗬斥仍清晰地停留在臉上和耳朵裏。


    “沙優......”


    最終她隻說出這麽兩個字,好像還是第一次叫女兒的名字。


    “我要洗漱,媽媽你讓一下。”


    有些事,太晚就是過期。


    沙優母親閉上眼睛提一口氣,緩緩呼出,繞開了沙優。


    當女兒走進浴室關上門後,沙優母親就知道,她失去這個女兒了。


    曾經不想失去,到恨不得她消失,再到如今想挽留什麽。


    不重要了。


    她確定,自己早就不愛這個女兒。後悔也許隻是源於自己因為她而折磨自己的行為。


    不重要了,就此形同陌路,是最好的選擇。


    女孩子的洗漱要花費一些時間。沙優把自己的長發都洗了一遍。


    留長發的女孩子,洗頭發很麻煩,這點悠久也清楚。當一個長發女孩願意洗完頭發來見你時,一定是很重視這次見麵。


    好在天生可愛的沙優無需過多化妝,簡單塗一下嘴唇,就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吊帶長裙+小外套,很靚麗的打扮。


    「也不知道悠同學會不會喜歡啊」


    沙優不必苦惱。首先,悠久肯定喜歡。其次,可以直接問她。


    再次翻上陽台的悠久敲了敲落地窗後拉開。


    “悠同學。”沙優早就做好了準備。


    「時間好準啊」沙優剛洗漱完換好衣服悠久就出現。


    “還是來晚了一些。”悠久一臉遺憾,“還以為一開門,不對,窗戶,能看到換衣服到一半的小優呢。”


    “我才不讓你看到那些呢。”


    “可惜了,早上應該拍照的。”


    “悠同學!”


    逗弄兩句,悠久回歸正經,仔細看了看沙優的打扮,直到看得沙優紅著臉手腳不知道往哪放。


    “悠同學,是哪裏難看嗎?”


    “不是,我是在想形容詞。”悠久認真地思索,“嗯......好看!”


    看了半天也隻有這一個詞。


    但沙優不覺得悠久在敷衍。語言如何華麗,也比不過情感的真摯。


    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下樓穿鞋。”沙優害臊,趕緊跑下樓去玄關。


    悠久笑了一下,翻身下陽台,走到門前等她。


    穿著涼鞋的沙優再次出現在眼前時,他們在這個時間的第一次約會開始了。


    老生常談的、遊樂園、水族館、電影院什麽的,他們都沒去。


    有的是旭川沒有,有的是人太多。整個上午,悠久都陪著沙優在附近散步,偶爾買個小吃,最後到公園休息。


    這個公園是沙優小時候最喜歡來玩的公園,也是未來讓悠久下定決心來到這個時間的公園。


    “悠同學,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去哪裏好。我是第、第一次和男孩子出來玩......”


    沙優覺得溫馨不假,可第一次約會的上午就隻在附近逛街太平淡了些。


    她是在旭川長大的,不該讓悠久來想遊玩的地點。


    “你看你,又道歉。”悠久和沙優並坐在長椅上,他向後靠在椅背,“重點在於和誰一起,而不是去哪裏玩。”


    沙優就是他的風景,不需要執著於在哪。


    “我怕悠同學不盡興......”


    「這話說得......」


    悠久內心難免躁動起來,可惜不是一個意思。


    “我想到個好玩的。”


    “嗯?”


    “你——”


    “悠同學!”沙優一下就“紅溫”。


    “——坐秋千”悠久後麵的內容就沒拉長音,“我推你。”


    “悠同學你又這樣……”


    還是不討厭。


    紗優同意了悠久的想法。


    她走到秋千前,整理裙子後坐上去。


    悠久站到她身後,輕輕推動。


    秋千慢慢擺動,公園的景象在沙優眼裏一上一下。


    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暫且無憂無慮的時光。


    但是她不想回到過去。小時候,沒有身後這個願意為她推秋千的男人。


    每次悠久的掌心觸碰到沙優後背時,她都覺得安心。仿佛秋千悠蕩得再高,這雙手也會接住她一樣。


    她相信這點。


    「下午,就對悠同學表白吧!」


    “小優。”


    “嗯?悠同學,你累了嗎?”


    “我喜歡你。”


    今日份的表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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