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個男人,可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他的氣勢瞬間就變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人不可貌相吧。


    大師歎了口氣說:“你要留在這裏一定是有原因的,說說吧,也許我們可以完成你的心願,讓你安心離開,不然你長時間逗留在人間,隻會讓在乎你的人心裏不安而已。”


    我點了點頭,附和著說“是啊”,一旁的陳冠東突然來到了溫雅身邊,開始蹲在那裏抽煙,我頓時想起來他也一直強留在人間,一時間倒是不好說話了。


    那男人聽到大師的話以後,臉上的神情更加迷茫,大師以為要成功了,忙又說也許他的家人已經在下麵等他團聚了呢?聽到這話之後,男人的眼神有了些許波動,但隨後他搖了搖頭說:“不,我沒有家人,而且我在這裏有要等的人。”


    臥槽!難道我們又遇到另一個帥比陳優優了?


    很顯然,大師跟我的想法一樣一樣的,而且他還想什麽說什麽的問這人是不是在等女人啊。看他那猥瑣的眼神,好像如果這個人說是的話,他就能給人家變一個似的。


    誰知那個人依舊茫然的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要等誰,我隻知道這是我的使命,等那個人出現,我自然會認出他。”說著,他突然將目光轉向我,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狐疑,伸出食指指了指我說:“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我搖搖頭,大師古怪的問他要找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我吧,我也有些懷疑,因為發生這麽多事兒,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像很不尋常,現在如果來一隻鬼跟我說她是我大姨媽我可能都會相信。


    不過讓我很鬱悶的是,這個人很堅決的搖頭說;“不會,我要找的那個人沒有這麽不起眼。”然後他就再也沒有看我一眼,而是轉身繼續蹲在那裏。


    大師很沒良心的哈哈大笑起來,說看來這世界上還是有人長眼睛的。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笑啥?長眼睛的那個又不是你,師傅。


    大師悻悻的瞪了我一眼,不再說話。這時,魃壩師伯走上前來,問我們打情罵俏夠了沒?這情況可咋搞喲?


    大師跳起腳來就要揍師伯,誰跟誰打情罵俏的啊!魃壩師伯叉著腰說小維子,我可是你的師兄,大師得意洋洋地說是我師兄咋了,我可是觀主的師傅,你說俺倆誰大啊?


    我看著吵起來的兩個人,不由覺得頭暈,魃壩師伯還說我們呢,他一小孩子心性起來也收不住。我頭都大了,準備繼續問問那鬼是什麽情況,結果一轉頭,徹底愣住了,眼前哪裏還有那個鬼的影子啊。


    能從我們眼前悄無聲息的離開的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看向陳冠東,發現他依舊悶著頭抽煙,溫雅則依舊用一副冷豔的麵容麵對這裏的一切。我歎了口氣,來到溫雅麵前,問她看到那個鬼去哪裏了麽?結果她隻是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你必須除掉那個人。”


    看著溫雅那雙冷得冒寒氣的眼睛,我有些發愣,什麽叫必須除掉那個人?這時候,大師正好聽到了這句,就問溫雅這是啥意思,難道那個人是壞人?他的眼神裏寫滿了懷疑,畢竟那個人身上一點怨氣都沒有,頂多算個可憐人。


    溫雅抿了抿薄唇,隻是冷冰冰的來了句:“信不信由你。”然後看了我一眼就走了,留下我們一群人莫名其妙。


    良久,大師沒好氣的來了句:“這小妮子太氣人了,閑著沒事兒就喜歡搞神秘,就不怕哪一天被神秘給搞了。”


    我心想,如果神秘能搞溫雅的話,那我願意當神秘。然後我就問大師為什麽老是說話刺激溫雅,還老是說她喜歡我,弄的人挺尷尬的。


    他猥瑣的笑了笑,說你小子尷尬麽?我瞅著你心裏挺美啊。


    嘿嘿,大師還真說中了,我現在基本能確定溫雅是真的喜歡我了,隻不過我還不太清楚原因,隻是隱隱覺得這和我的前世有關,我尋思著有機會一定找她問清楚,如果她是希望和我在一起的話,一定願意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的。


    打定了主意之後,我就心情很好的往回走,走著走著我就發現陳冠東依舊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問他咋了,他說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幾個村子至少死了好幾千人,蘇蘇他們實在是太壞了。


    被他這麽一說,我本來春心蕩漾的心情瞬間也冷卻下來,我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那些人早晚會遭報應的,有句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何況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搖搖頭,苦笑一聲說他之前也這麽認為,但是這些百姓已經很可憐了,還可能要遭受陰間的酷罰,如果說這就是天道的話,天道也太殘忍了些。


    陳冠東剛說完這話,天空就響起了一聲驚雷。


    大師忙說不可妄言,天道是公平的,否則它怎麽會允許你們那個組織存在呢?隻是正因為天道有情,才不會輕易剝奪蘇蘇他們和鬼組織存在的權力,因為你們都為了想要的一切在拚命的努力,所以它給你們一個機會,看你們能否逆轉命運。


    頓了頓,大師又一臉認真的說天道雖然代表了正義,但它包容了全部,這也是為何人世間有善有惡,有因有果的原因。它會給天地萬物一個平等的追求所想的機會,至於報應,它把這玩意兒交給了陰間,你如果真的十惡不赦,地藏王菩薩會決定是讓你魂飛魄散,還是讓你投胎轉世,是讓你再世為人,還是當牛做馬。


    我看著一臉認真的大師,咀嚼著他說的這番話,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感覺天道就跟攪屎棍似的,它放任各種烏七八糟的東西在人間作亂,美其名曰給所有人一個平等的機會,其實就是看戲,如果哪天這個戲不好看了,它就賜你一死了,美其名曰報應來了。


    這種被別人握住命運的感覺,就跟命根子長在我身上,但是它隨時可能被別掐斷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回到了道觀,這時去另外三個村子的人還沒來,大師說要去陪陪師祖,讓我們各自散了。我知道他除了有事做的時候,其他時間都在師祖的靈堂跪著,想到他紮了那麽多的引魂燈,消耗了不少的念力,怎麽也得好好休息休息,就借口說讓他幫我看看小鬼,小鬼自從那天晚上睡著以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


    大師說好,然後我們就去了我的院子。我從昨天晚上開始已經正式搬到了師祖的院子裏住,一開始我是有些抵觸的,因為我總覺得自己住進這裏就是侮辱了師祖,不過大師他們說規矩不能破,然後就一腳把我踹進了這裏。


    進了院子以後,大師站在那裏盯著擺著茶幾的長廊發呆,我知道他又在懷念師祖了,也不敢叫他,進了房間就把小鬼從紅木盒子裏給抱了出來。這個紅木盒子是師祖早就準備好的,他不愧是傳奇人物,就算算不出我的命數,也能猜到小鬼會在我的幫助下長大,早早的給我準備了一堆的紅木盒子,一個比一個大,供沉睡時的小鬼吸收靈氣。


    不一會兒,大師走了進來,從我手中接過小鬼,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突然皺眉說:“看來他要醒來不容易啊。”


    我有些擔心的問大師咋了。他告訴我說小鬼那天消耗過度,體內能量缺失嚴重,得找極品靈草喂養他他才能恢複。我說能不能直接給他喂我血,大師白了我一眼說如果想看他脹死就試一試。敢情小鬼必須在醒著的時候才能喝我的血啊。


    “師傅,哪裏有極品靈草啊?”我連忙追問道。


    大師搖搖頭,然後眼睛一亮,說:“陳優優那裏應該還有的,他們那一塊兒山水靈氣出奇的足,你得了你師祖的那些書,到時候一起拿過去,要了靈草以後在那兒多呆一陣子,憑借你的天賦,肯定會大有進步的。”


    我心想那敢情好啊,說實在的,我也挺想陳優優的,他的那個悲慘的愛情故事,我至今還在回味呢。


    大師放下小鬼就要走,我忙說他也挺累的了,不如在這兒休息會吧。他有些意外地望著我,估計也明白了我讓他來的原因,不由欣慰的笑了笑說:“不了,我回房間睡一覺,這出去一趟還挺累的。”


    我放下心來,送走了大師,這才發現陳冠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正當我準備也回屋躺會兒時,溫雅突然走了進來,對我說了一句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她說:“李白,我教你修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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