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思思期待的目光裏,武振東難堪的低下了頭,隻對周牧川說了一句,“思思單純善良,你好好待她,有什麽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不要再傷害她。”


    秦思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周牧川微微勾起嘴角,邪佞笑著,“看樣子武先生想清楚了,不過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罷,他便對警察道,“算了吧,都是朋友,鬧太難看了不好,人找到了就好,我保留起訴的權利,就暫時不追究他的責任了。”


    警察也對他很同情,男人最怕的是什麽?不就是被戴綠帽子嗎?被戴綠帽子就算了,還偷偷跑了跟別的男人同居……


    周牧川不追究,他們也鬆了口氣,畢竟跟周家和武家沾邊,這種事真鬧大了,他們也落不著什麽好。


    秦思思哀怨淒慘的看著武振東的方向,被周牧川一點一點的拽走了。


    武振東悲痛萬分,警察離開之後,他雙腿撐不住,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他徹底失去了他最愛的人。在家族與愛人麵前,他放棄了自己的愛人。


    他忘不了秦思思最後的眼神,思思應該……對他很失望吧?


    他捂住臉,嗚咽的痛哭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響起來,是父親打來的,他麻木的接起來,武學糾的聲音傳出來,“人送走了嗎?”


    武振東啞著聲音,“……送走了。”


    武學糾聽出他的語氣不對勁,歎了口氣,“你爺爺剛回來,這件事目前壓下去了,不會傳出去,這段時間你就當一場夢吧,那個女人,你再喜歡,也絕不能沾,振東,我們家現在……不比從前了,你爺爺退下來之後,盯著我們家的人太多了,我們不能出一點錯,不然就是萬劫不複,你明白嗎?”


    武振東麻木的抬起頭來,眼睛通紅,眼中卻閃過一抹剛毅。


    “爸,我知道……我始終牢記家訓。”


    “……家庭之道,上以養親,下以養子。”


    “爺爺一生光風霽月,我不會給他老人家身上抹黑半點。”


    他痛苦萬分的說完這番話,便掛了電話。


    自古忠義難兩全。他選擇了孝,注定要辜負思思了。


    他長久的坐在地上,頹然歎氣。


    公寓樓下。


    周牧川拉著秦思思的手,一副兩人感情很好的樣子跟幾位警察道別,警察上了警車之後,他微笑著看向身邊女人,聲音溫柔的幾乎要溺出來,“思思,走吧,我帶你回家。”


    秦思思看著他的笑臉,不覺得溫馨,隻覺得詭異和恐怖!


    他把她關在漆黑的房間裏,用鞭子抽打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笑容,溫柔又多情,仿佛在看世界上最心愛的物品,可轉頭就能狠厲的往死裏折磨她!


    她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落在周牧川眼裏,他的笑容加深,用一種平靜的眼神深深地看著她,“怕我嗎?”


    秦思思連忙搖頭,“不……沒有,我怎麽會怕你,我最愛……最愛的人就是你。”


    他磕磕巴巴的說著,用盡全力讓自己放輕鬆對他笑。


    可那笑,怎麽看怎麽僵硬。


    周牧川卻似乎對她的回答並不怎麽在意,聲音平緩的道,“那我們走吧,回家。”


    秦思思隻能跟著他上了車。


    車上一切都很平靜,她本以為周牧川上了車會對她動手,可是他並沒有,上了車之後,他就坐在那裏微閉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戰戰兢兢的坐在他身邊,隻覺得氣氛詭異的可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思思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她的手心出了一層冷汗,突然,周牧川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努力笑著問他,“牧川哥哥,怎,怎麽了?”


    周牧川笑容飽含深意,提醒道,“我們到了。”


    秦思思這才發現……車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在了一棟別墅前麵。


    她努力壓著自己的心慌,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這是你新買的別墅嗎?我……我還沒見過呢。”


    周牧川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買了有些年頭了,隻是以前很少來,今天帶你進去看看。”


    秦思思心裏不由得發毛,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裏麵沒那麽簡單,可是麵對周牧川的笑容,她半個字都不敢說,最後被他半拉著走進了別墅。


    進門之前,周牧川對她笑著道,“歡迎你,這是這棟別墅第一次有客人造訪。”


    秦思思心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她幾乎要腿軟在門口,進去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抓住了門把手,麵對周牧川的目光,她再也不想往前走一步,哪怕會被他看出她的恐懼,她也顧不上了。


    她連演戲都演不下去了。


    周牧川溫柔的看著她,“怎麽不走了?”


    他也沒等秦思思的回答,便低頭抓住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的手指。


    他的動作那麽的繾綣,可是卻讓秦思思不寒而栗。


    她盯著他嘴角的笑容,幾乎要尖叫出來,周牧川抓起她的手,把她往別墅裏拽,這一次,他不再偽裝,任憑秦思思怎麽掙紮哀求,他始終不為所動,眼神冰冷的像是要結出霜來。


    秦思思最終被他拉了進去。


    與此同時,陳冉星正蹲在許嫣桑的床前,表情誇張的跟她複述自己今天的遭遇。


    “那個姓高的簡直不是人啊,你知道我跟導演請假他說什麽嗎?他說我不敬業,說我這種女演員就應該被換掉!媽的老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待在劇組,為了琢磨角色把自己關房間裏三天三夜不出來,他竟然敢把老娘跟那些靠身體上位的女人混為一談,我去他媽的——”


    許嫣桑聽的也心疼了,有些愧疚,“都怪我,要不是我讓你接陳喬,你也不會被他們這樣針對。”


    她以為的好閨蜜:被導演針對,被演員抵製,可憐兮兮在劇組孤立無援。


    然而實際上的陳冉星:一說請假導演二話不說就給批了,甚至連拍攝進度都為她做了調整,高源罵了她三句,她回了三十句,還沒咽下這口氣。


    所以一看許嫣桑真愧疚了,陳冉星頓時更愧疚了,連忙擺擺手,“咱們之間說什麽客氣話,更何況小陳喬跟我還是本家,我當她幾天幹媽不是應該的嘛!”


    正背對著她們寫作業的陳喬聞言回頭,對陳冉星笑著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又接著轉身去寫作業了。


    許嫣桑有些好奇的問,“你說的那個姓高的,是你們劇組的男演員?聽起來他還挺敬業的,你為什麽這麽討厭他?他對你有誤會,解釋一下不就好了嗎?”


    陳冉星氣哼哼的道,“那就是個小心眼加死心眼!他就認定了我有金主,認定我是靠男人才能當上女主角的,我跟他解釋他也得聽啊,你是沒看到他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兒,什麽玩意兒!”


    許嫣桑同情的看著他,“那跟這種人做同事,真難為你了。”


    陳冉星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那誰讓我演技這麽好呢?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我能接受的。”


    許嫣桑撲哧一笑。


    陳冉星仗著請了幾天假,今晚上索性就沒回去,病房裏一共就兩張床,她不好意思擠一個病號,就厚著臉皮跟陳喬擠一張床。


    幸好床再小也有一米五,能睡得開她們倆。


    而在她們歲月靜好的同一時間,北城的另一邊,黃助理正膽戰心驚的跟傅臻謄匯報工作。


    等他一五一十的說完自己的罪狀,發現電話那頭竟然沒聲音,頓時嚇萎了,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傅總……”


    傅臻謄冷沉的聲音直到這時才響起,“離開這三天,我一共就交給了你兩件事,一是讓你保護好太太,二是讓你接送陳喬,你卻忘了接陳喬,讓太太為此奔波,還跟夏羽彥碰麵了,黃助理,你很好。”


    黃助理可不敢當這是真的在誇獎自己,瑟瑟發抖的道,“我知道錯了,傅總,我願意接受懲罰……”


    傅臻謄的聲音毫無感情,冷聲道,“那就調回國外,職位降三級,扣除兩年獎金,一年後看你表現。”


    黃助理聽到這話,心如死灰,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本來以為傅總會直接辭退他的。


    他欲哭無淚的掛了電話,不斷自我安慰:一年而已,他好好表現,肯定還能調回傅總身邊的!


    許嫣桑臨睡前接到了傅臻謄的電話。


    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拿著手機,輕聲問他,“都安頓好了?”


    傅臻謄溫聲“嗯”了一聲,“八點多到的,剛到酒店收拾完。”


    頓了頓,他又問她,“你呢,沒事吧?”


    許嫣桑怕他擔心,沒告訴他陳喬差點找不到的事,反正孩子現在已經找回來了,告訴他也隻是讓他跟著焦慮罷了。


    “我沒事。”她輕笑道,“挺好的。”


    電話那頭,傅臻謄握著手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提陳喬的事。


    既然她不想讓他擔憂,那他就裝作不知道吧,隻要她能安心。


    “阿謄,”許嫣桑有些好奇的問,“荷蘭什麽樣啊?好看嗎?”


    傅臻謄低笑了一聲,說,“好看。”


    他告訴她,這裏人口很少,花很漂亮,港口很發達。


    這裏的人說荷蘭語,跟英語很像。


    這裏到處都是風車,木鞋是他們的特產。


    許嫣桑認真的聽著,偶爾疑惑的問一句,傅臻謄便耐心的為她解答。兩人在電話的兩端,低聲輕柔的交談,仿佛與安靜的夜晚融為一體。


    最後告訴她,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看。


    不知不覺,這個電話已經打了一個多小時,許嫣桑一看時間,頓時一驚,連忙道,“不能再聊了,陳喬睡著了,我怕把她吵醒,明天她還得上學呢。”


    傅臻謄隻好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那,晚安。”


    許嫣桑心裏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她壓下那絲異樣,輕聲開口,“嗯,晚安。”


    掛了電話,陳冉星轉過頭來幽幽的看著她,已經麻了,“你們管這叫……友誼的問候?”


    許嫣桑把手機放桌子上,躺下來,想了半天道,“很奇怪是吧?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可能因為他是gay,我們之間這樣相處沒有任何問題。”


    黑暗中,陳冉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是嗎?趙昭也是gay,他怎麽沒跟我們打電話,一打膩歪一個多小時啊。”


    許嫣桑皺眉,“gay跟gay也是不一樣的。”


    行吧。


    陳冉星覺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遇到比這更莫名其妙的關係了。


    她有些不解,“你不是喜歡他嗎?他就這麽一直把你當朋友處,你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許嫣桑沉默了一會,說,“喜歡是占有,愛是成全。”


    “嗬,屁話!”陳冉星毫不客氣的回懟道,“愛才不是成全,愛一個人就是要不擇手段的擁有,要不怎麽配稱得上是愛呢。”


    但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的軸,她一個旁觀者看的心好累。


    這層窗戶紙怎麽就這麽難捅呢?


    第二天,陳冉星早早的爬起來,給許嫣桑買完早飯之後,便急匆匆拉著陳喬去學校了。


    結果路上竟然遇到了堵車,偏偏她沒跟前車保持好安全距離,一個急刹車,撞到了人家的車屁股上。


    對方很快有人下車過來,砰砰砰敲她的窗戶,陳冉星本來覺得理虧,這樣一鬧,她的怒氣也來了,打開車門就跟對方懟上了,“敲敲敲,敲你麻痹啊,不就是追你尾了嗎?我跟你道歉,給你賠錢行不行?至於嗎?還想把我玻璃敲碎?”


    對方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本來怒氣衝衝的,車窗一落看到是個漂亮小姑娘,眼神頓時變了,瞬間變成了笑臉道,“呦,妹子,加個微信吧,等回頭我找你要賠償。”


    陳冉星沒好氣的把微信二維碼遞過去,對方加完微信便對她挑了挑眉,轉身屁顛顛回車裏了。


    陳冉星惡心的差點吐了,隨手把手機往旁邊一扔,“活久了,什麽惡心玩意兒都能碰上。”


    要不是當著陳喬的麵,她怕給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高低得噴那胖子三口唾沫。


    敢泡她,她淹死他!


    就在這時,旁邊車道,跟她並排的一輛車,車窗突然落了下來,露出一張精致英俊的臉,隻是這男人長得多好看,嘴就有多毒,“張嘴麻閉嘴痹,你看你哪裏還有點女孩子的樣兒?整個一男人婆,這輩子還嫁得出去嗎?哦,不對,你也不需要嫁人,把金主伺候好了,要什麽沒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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