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謄聽到這話,神色沒有半分變化,隻淡聲吩咐道,“把攝像頭和錄音筆送到技術部,分析一下信息,兔子……”


    他腦海中浮現剛才許嫣桑對那對兔子的喜歡,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接著道,“兔子恢複原樣,明天送過來。”


    毛齊恭敬的道,“是。”


    掛了電話,傅臻謄拿著手機隨意在手中轉了幾圈,目光下意識的偏向傳來潺潺水聲的浴室。


    衛生間幹濕分離,所以他在外麵看不到半點輪廓,隻是心裏卻是控製不住的想入非非。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回了臥室。


    許嫣桑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傅臻謄坐在書桌前看電腦,她瞥了一眼,似乎是什麽數據,再一看,線條走勢,飄紅飄綠,有些訝異的問,“你炒股啊?”


    傅臻謄動作慢了一步,沒能及時關上某子公司的股票走向,聞言點了點頭,麵不改色的道,“對,偶爾會看看這些。”


    說著便關掉了頁麵。


    其實平常他也不會閑的去查看一家小小子公司的股票,隻是因為這家子公司剛上市,他跟蹤一下市場動向罷了。


    他關的太快,表情又有點心虛,許嫣桑忍俊不禁,擦著頭發道,“你緊張什麽,我又不會管你這些,雖然咱倆結婚了,可是我們的財務都是獨立的,我不會越界的。”


    傅臻謄心裏苦笑,他巴不得她越界呢。


    他站起來,“我去洗澡。”


    腳步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臥室裏安靜下來之後,許嫣桑想到自己之前決定的事,又有些焦慮了,她提起精神去吹頭發,剛吹完頭發,傅臻謄就進來了。


    許嫣桑嚇了一跳,“你,你洗這麽快。”


    傅臻謄心中奇怪,她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好像……見他進來很緊張?


    但他沒直接問,隻點頭,“嗯,男人洗澡都是隨便洗洗的。”


    許嫣桑點了點頭,把吹風機收起來,忸怩了一會兒,把心一橫,開口道,“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如果你有……你有那方麵的需求,可以向我提……因為我也不知道你那方麵需求的……頻率是多少,所以……總之,我會試著……配合的。”


    這番話說的太難為情了,許嫣桑耳根紅透,實在是距離上次兩人意外發生關係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星期,她怕傅臻謄有需求不好意思說。


    即使已經決定做一對正常夫妻,那這方麵還是盡快達成共識比較好,要不然別別扭扭的,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傅臻謄沒想到許嫣桑會主動提起這件事,眼中明顯的有一絲愕然,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她。


    許嫣桑被他看的腳趾頭扣出一套大別墅,忍不住別過眼,避開了他的視線。


    “你倒是……你倒是說話啊,你是怎麽想的……咱倆總得溝通一下吧。”


    傅臻謄艱難的往下壓了壓那比ak還難壓的嘴角。


    他怎麽想,他能怎麽想,當然想當一夜十三郎了!


    可太主動積極怕會嚇到她,試探性的問,“你是怎麽想的?”


    許嫣桑覺得臉皮都要羞的沒地兒放了……雖然她知道傅臻謄是尊重她,可這種事讓女方提,也太尷尬了。


    “我……我覺得頻率什麽的,按照你的需求來,我……我都可以……”


    她說完這幾個字,人都要碎了。


    傅臻謄也不忍心為難她,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先按照一周一次的頻率來,我會好好表現,後續看我們的發展,如果你不覺得困擾,我們再逐步縮短間隔的時間。”


    許嫣桑心裏猛的一跳。


    一周一次?這麽頻繁的嗎?她以為差不多兩周一次或者一月一次就夠了,畢竟性不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嗎?而且他男女通吃,對女人的興致竟然這麽高嗎?


    老實說,對這個頻率,她有點慌……


    傅臻謄打量著她的神色,就知道他到底還是心急了,狀若無意的解釋道,“我聽說夫妻之間的性生活是維係感情非常重要的一環,你也聽過夫妻床頭吵床尾和那句話吧?不管多大的隔閡,或者遇到多大的問題,隻要性生活正常,感情就不會降溫。”


    許嫣桑覺得他這話挺有道理的,畢竟兩個人都是奔著把日子過好去的,在這方麵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於是她點點頭,答應了,“好。”


    房間裏一時寂靜無聲。


    傅臻謄輕咳一聲,“那個,我們……”


    許嫣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連忙道,“我今天隻是想溝通一下這件事,不是打算今天……你知道的,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怕會影響體驗感,要不,明天?”


    有肉吃,哪怕還得等一天,傅臻謄又怎麽會拒絕,嘴角微微上揚,點頭,“好。”


    這一夜,兩人按照過去兩周養成的習慣,依舊相擁而眠,隻是誰的心跳砰砰砰狂跳了半夜那就說不清楚了。


    第二天是周六,許嫣桑照舊去了父親家裏,許大喬見到她很高興,夏豔芳依舊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隻是礙於怕被趕出去,表麵上裝的更熱情了。


    許大喬現在的腿已經能夠短時間獨立行走了,按照康複醫生的估計,最多再有三個月,他就能獨自進行一些相對長時間的活動,最多半年,就能和普通人一樣了。


    許嫣桑替父親高興,原本以為會癱瘓後半生的人,如今重獲了生機。


    許大喬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態也跟從前判若兩人,身上不再彌漫著死氣沉沉的氣息,整個人都是陽光向上的,還主動跟許嫣桑說起了夏君安的成績。


    “那孩子這次月考,考了班級第一名,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他上個月因為表現突出,被調到了尖子班裏,他在尖子班裏考了第一名相當於全校第一名了!”


    許嫣桑有些驚喜,“真的?這小子有點東西啊。”


    夏豔芳提起自己的兒子,也驕傲了許多,熱絡的道,“那天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他要是能維持住現在的成績,清北不成問題。”


    許嫣桑很欣慰,夏君安一直不是個壞孩子,他隻是自卑敏感防備心重,或許走過了一些歪路,可終歸還是回到了正途。


    她挺為夏君安高興的。


    許嫣桑本來要留下一起吃午飯的,結果吃飯之前,她接到了翟靜的求救電話。


    “嫣桑,救命!救狗命啊!”


    許嫣桑還以為她怎麽了,連忙問,“出什麽事了?”


    翟靜哀嚎著道,“還不是我媽,我表姐今天結婚,我爸媽跑出去旅遊了,非讓我去隨份子,說什麽禮到人也到才是重視,可我男朋友不想讓我去,你替我去一趟唄。”


    許嫣桑覺得不理解,“你男朋友為什麽不想讓你去?這是你們家的事啊。”


    翟靜唉聲歎氣的道,“你不知道他那個人,又自卑又敏感,他總覺得我全家人都看不起他,所以凡是跟我家有關的場合,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他就是太愛我了,我能理解的。”


    許嫣桑歎了口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止步於禮貌,什麽都沒說,隻道,“好吧。”


    翟靜聽她答應了,這才鬆了口氣,連忙道,“我一會給你轉賬,我表姐家境好一點,我媽讓我隨一萬六,你到時候直接記我的名就行。”


    許嫣桑問,“隨了份子就可以走是嗎?”


    翟靜笑嘻嘻的,“你要是想搓一頓也沒問題啊,他們在喜來登辦的,據說是最高規格的婚宴,高檔海鮮有的是,要是有機會,你幫我跟我表姐打個招呼也行,我表姐叫賀芝芝,人很好的。”


    許嫣桑說,“行,我知道了,到時候看情況吧。”


    她就是幫忙跑個腿,沒想真蹭頓飯吃,要是在門口碰到翟靜表姐就打個招呼,碰不到就算了。


    掛了電話,翟靜就把錢轉過來了,許嫣桑去最近的取款機取出來,去便利店買了個大點的紅包,鼓鼓囊囊的包了很厚一遝。


    按照翟靜給的地址找過去,還沒靠近就看到偌大的酒店外牆上掛著的紅色橫幅,酒店門口更是鋪了很長的紅毯,鮮花簇擁著紅毯,很是浪漫華麗。


    許嫣桑咋了咋舌,這婚禮真是大手筆啊,翟靜竟然還有這麽厲害的親戚,隨便在她的圈子裏找男朋友不好嗎?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她走進酒店,才發現裏麵裝扮的更是豪華,往來的客人非富即貴,一眼就能看出很普通人之間有壁的那種。


    許嫣桑沒有太關注那些,走到禮賓台替翟靜隨份子,剛寫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許嫣桑?你怎麽在這?”


    許嫣桑回頭一看,竟然是周若棠。


    北城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她怎麽好像總是能碰到周家的人。


    她沒說話,周若棠不幹了,幾步上前瞪著她道,“喂,跟你說呢,你這是什麽態度?回答我的問題,你跑到這裏來想幹什麽?你是不是知道我哥今天要來,特意跟蹤過來的?”


    許嫣桑不說話不是怕了周若棠,而是覺得無語。她好像和周家人之間有壁,他們永遠聽不明白她的話。


    在周若棠眼裏,她不管做什麽,都是覬覦她哥,想重新回到周家當周太太。


    不管她怎麽解釋,周若棠就是不信。


    所以她如今連解釋也懶得了,隻道,“受人之托過來辦點事,跟你們沒關係。”


    說罷轉身就要走。


    周若棠哪裏會讓她走,一個在周家任勞任怨的傭人罷了,她使喚慣了,即便現在離婚了,她也覺得許嫣桑是被她踩在腳底下的賤人,而現在這個賤人竟然想造反,這麽敷衍的對她,她絕不能忍。


    “怎麽,被我抓包了就惱羞成怒想跑嗎?”周若棠冷笑一聲,擋在了她前麵,“上次你害的我媽被那個瘋女人綁架威脅,我還沒顧得上收拾你呢,現在你找上門來正好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算!”


    許嫣桑皺眉,“什麽綁架威脅?我不知道,你別什麽事都往我頭上扣。”


    “還敢否認?那女人威脅我媽讓我們別再動你,說你是她罩著的,你說這事你不知道?”周若棠氣勢洶洶的質問。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若棠,別胡說。”


    周牧川走到許嫣桑麵前,抱歉的對她道,“你知道若棠的脾氣,別跟她一般見識,你今天也是過來參加婚禮的?”


    周若棠跺了跺腳,有些不高興,“哥!”


    哥哥最近怎麽總是護著許嫣桑?


    她還沒來得及收拾這賤人呢!


    周牧川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你先進去,別忘了今天的任務。”


    周若棠欲言又止,最終跺了跺腳,狠狠瞪了許嫣桑一眼,轉身進去了。


    周牧川單手插兜,看著許嫣桑,提議道,“雖然離婚了,可是當初也說好了,再見麵仍然是朋友,要不一起進去喝一杯?”


    許嫣桑扯了扯嘴角,拒絕了,“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正要轉身,卻被周牧川抓住了胳膊,許嫣桑臉色一沉,“周牧川,放手!你知道我的丈夫身手有多好,難不成你想傷上加傷?”


    周牧川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怒氣,雖然他現在西裝革履,看起來風度翩翩,跟平常沒什麽兩樣,可隻有他自己知道,昨天晚上傅臻謄下手究竟有多狠。


    臉上的青腫,是好不容易用粉遮掉的,身上多處淤青,腰上斷掉的肋骨被固定著,依舊鈍刀子拉肉般疼得厲害。


    要不是因為知道今天這場宴會,高夫人也會出席,他為了公司的前途和發展必須出席,他現在應該好好躺在病床上養一個月的傷。


    這一切,都是拜姓傅的所賜。


    他心中湧上一股暴戾,想把傅臻謄一刀一刀剮了,他也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如願的。


    麵上卻依舊笑的溫文爾雅,他今天見了許嫣桑,就不打算輕易放她離開了,這是一個好機會,隻要把她拉進去,讓她喝兩杯,她就會不省人事。


    接下來的事,還不是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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