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老趙突然說了一聲:“不對,這裏有問題。”


    我本來就因為夢裏那個湖的緣故,至今沒有想的通透,所以下意識地就覺得這裏有問題,但是老趙觀氣之後,得出的結果卻是這裏一派祥和,沒有絲毫的不同,那麽老趙突然發出的疑問是什麽意思?


    我把傘遞給秦濤,就朝老趙那裏跑去,秦濤也跟著我幫我打傘,越來越像一個忠實的保鏢,我走過去問趙弦歌:“老趙,你什麽意思?這裏有什麽問題?你不是說之前觀氣的結果,這裏安寧祥和嗎?”


    “是啊,我之前卻是這麽說過,但是地氣和天象是有所連接的,天氣驟變的時候,地上也會有所顯示,而現在這裏依舊是那種緩慢的運轉,好像這裏的氣不受外界幹擾一樣,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老趙說到後麵臉上露出越發疑惑的表情。


    我看了看周圍的景象,回答老趙道:“我記得在古代不是認為,一個地方要是有大善人,大聖人存在的話,那個地方會有百靈守護,鬼神叩首,所以那個地方縱然外麵翻天覆地,在那裏卻一定是氣息順暢,祥和舒適,你說這裏會不會是這樣?”不知為何,就在說這個的時候,我的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田韻。


    老趙搖頭苦笑道:“老江,你小說看的很多是吧?還聖人?這年頭哪有那種大聖大賢?確實人的因素可以對氣產生很大的改變,但是這裏的氣息是那種自然的氣息,而不是人為的祥和,老子西出函穀關之前,關令尹喜觀氣,從東方有紫氣衝空,浩浩蕩蕩,真有大聖大賢那是一定會出現異象的,而不是這種像風水寶地一樣的氣息,所以這種很是奇怪啊。”老趙一點點的給我解釋。


    我對於氣遠沒有老趙那麽了解,不過看他信誓旦旦的說了一大堆,我要說我不信任他,那豈不是顯得我太那個了?所以我也點頭答應了,大雨依舊下個不停,但是我麽卻陷入了沉思,那個夢,還有村裏古怪的男人,氣息古怪的運動,這些好像無不在述說著我們來的時候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隻是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了,隻知道我們糟糕了。


    我對老趙說:“老趙,你說我們在這裏氣息是正確的,會不會是因為什麽像幻術一樣的東西?如果是的話我可以試試來驅逐。”


    老趙沒有拒絕點頭答應,我拿出了珍貴的,我才花了幾張的“鎮邪除穢符”然後,蹋罡持咒,默誦道:“朱雀淩光,神威內張。山源四鎮,鬼兵逃亡。神蛇吐氣,邪精伏藏。魂台四明,瓊護萬靈。玉真巍峨,坐鎮金堂。手揮紫霞,頭戴神光。千神萬靈,並首叩顙。澤尉捧燈,為我燒香。所在所經,萬神奉迎。千精振伏,莫幹我氣。急急如律令。”


    持咒完我把黃符往外麵一送,那一瞬間我猛然感覺到了擴散開來的氣,那股氣向四周擴散,而這裏原本的樹木蔥鬱的樣子消失不見,反倒變成一個個不大的小土丘,就是一瞬間,被靈符驅開的邪氣,瞬間又刀湧回來,這裏又變成了原本的模樣。


    但是就是那一瞬間,我們幾個都看到了我們的所在,我們根本不在什麽小村的旁邊,更沒有山清水秀的一派祥和,我們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個荒廢了的墳地,而這個墳地的邪氣之強,這裏在山中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地方,而我們現在深陷其中。


    我和秦濤老趙,三個人麵麵相窺,眼中隻有震驚。


    第二十九章 八卦神威


    改變環境,甚至連那裏的氣息都改變?這是何種力量可以做到的?秋華變作厲鬼的時候有多厲害?可以一夜間屠戮一村之人,而即使是這種力量也隻會擾亂氣息的流動,絕不可能把氣息的流動給徹底的改變,甚至因造出一個龐大的幻象出來,而這種力量我並非沒有見過,而且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老趙請來地藏王菩薩的時候,那一瞬間氣息的流動好像發出了歡喜,那一片地方氣息的流動也發生了徹底的改變,第二次沒有那麽徹底,我師父的茶館裏,氣息也和正常不符,但卻中正平和,但這兩者是多麽牛逼的人物?我師父雖然未能足登仙道,但也是地仙一名,還長期居住,也算得上是那種能改變天地的聖賢之人了。


    而地藏王菩薩呢?明珠照徹天堂路,金錫振開地獄門的大願力菩薩,無始劫來所救度的眾生,釋迦牟尼佛用佛眼尚不能觀之,何況凡人?此功德無量無邊,其光芒透射三千大千世界一點都不為過,改變一個地方的氣息流動更不是難事。


    那麽這裏有一個人用平和的氣息遮掩衝天的邪氣,而且用來遮掩的也是邪氣,但是我們卻不能有絲毫感覺,那麽說明什麽?說明在這裏改變的人是一個擁有仙神級別的人,而且這個人並不是好人,還是壞人,這是要鬧哪樣?


    老趙卻安慰我道:“老江,你也別急,沒有你想得這麽可怕,我看不出來氣的變化,未必和你師父還有菩薩一樣,這應該是一種幻術,一種很厲害的幻術。”


    對於老趙的話,我好想還是沒聽懂:“幻術能改變眼耳的能力,但是能夠對氣都發生改變嗎?那種幻術和真的改變了有什麽區別?”


    “老江,我記得還是你跟我說的,中國古代利用陣法的威力可以和天地相融合,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諸葛武侯的八陣圖可以用幾塊石子困住數千大軍不可謂不厲害,我覺得我們所麵對的就是一個和天地之力相結合,借天之力布下的一個大型的幻陣,所以在這裏麵我們沒有察覺,就連氣息也一並改變了。”


    布陣?我之前也布置過一個七陽伏魔的陣法,但是隻是靠事物本身的力量,遠遠沒有啟發天地之力的力量,一個仙人般強大的人又帶有邪念,那會給我一種絕望的感覺,隻是一個布陣的人也足以摧毀我的信心了,我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沒有小說裏那拽到爆的王八之氣,更沒有至高無上的主角光環,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玄門中人,但是看看我都遇到了什麽?第一次有一個怨鬼,第二次呢?出來一個更牛逼的家夥,我們還被蒙在了鼓裏,誰能體會一下我的心酸啊。


    我這時有些不知所措,所以隻好問老趙道:“老趙,我不管這裏是有神仙還是有妖魔,但我知道我們幾個現在中招了,如果是一個幻陣的話,我們現在想要離開是很困難的,我們一定被困陣中,甚至我們隨便亂走有可能還會給我們帶來麻煩,老趙我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我都想趴在地上哭,你想想辦法吧,看看能不能又把地藏王菩薩請出來,給我們指點一條道路,你看怎麽樣?”


    “老江,別開玩笑了,我不是說過了嗎,那不是我的功勞,老實說我現在也很無奈,沒有什麽辦法,我們現在隻能到處走走,你看那個村子裏好像很真實,無論是什麽,我們都應該過去看看,那個田韻好像也是知道什麽的樣子。”


    我或許是一時有點急糊塗了,我忘記了在這裏並不是隻有我們被困住了,那個看起來頗有文化的田韻,還有他的兩個古怪的女兒,而且還有秋華的指引,這裏應該說發生了某種玄奇的變化,就連秋華本人也不清楚這是什麽變化,所以才把我們指引過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現在已經淩晨四點了,要不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我們還被蒙在鼓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陽氣應該開始漸漸的複蘇,而這裏卻是一個邪氣充滿的地方,在祥和之氣的地方,會覺得身心舒暢,在邪氣的地方,就會有相反的感覺,現在最可怕的便是我們身處邪氣之中還被一片清幽所欺騙,這實在不能不說是更加可怕的事。死於無形啊。


    我對秦濤說:“秦大哥,你去把曾瑤她們叫醒,我們不能再等了。”說完我掏出正靈符,掐決誦咒,拍到秦濤的額頭上,然後分別幫我和老趙貼上,果然不出我所料,正靈符根本沒能讓我們徹底擺脫幻覺,隻有老趙說:“他終於發現真正的氣了,現在的這一切果然是因為陣法造就的一個大型幻術。”


    我的功力還是太低了,不過能有所幫助也是很好了,秦濤去叫他們,我和老趙兩個人看著滂沱的大雨墜落下來,而即使是這個突發的情況,樹葉,草木都隨著風雨而改動,這一切實在是太逼真了,如果不是老趙擁有一雙能望氣的眼睛,我們可能真的連如何死的都不知道,不過我的那個夢,又是在昭示什麽呢?


    秦濤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時間是不能耽誤的,而且即使在臉上看不出什麽特別的神情,但是在他心中也在擔心著帳篷裏的人,其實每個人都是很強大的,隻是當這世上出現足矣使其掛礙的東西的時候,他的強大就有限了。


    在帳篷裏,兩位姑娘睡得很安穩,秦濤把她們搖醒,夏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曾瑤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看到是秦濤的時候,一把撲了上去,簡直像是一匹餓狼一般,嘴裏還念叨著:“做夢也會那麽真實啊。”


    秦濤的臉也微微發紅,趕忙推開曾瑤道:“別鬧了,有危險了,快點收拾好東西起來。”


    夏雪還算警覺,起來以後趕緊拉著還想繼續撲的曾瑤,焦急地說道:“瑤瑤,別睡了,快點醒醒,我們有麻煩了。”


    曾瑤這個時候才不情不願的嘟囔著嘴緩慢的醒來,我和老趙更是拿出了各種準備,我拿出了八卦鏡,在他們那邊打打鬧鬧,兒女情長的時候,我和老趙商量了一下解決之法,而八卦鏡就是我們所想到的其中一個辦法,鏡是金石之靈,內明外暗,照徹真實,所以我們可以試一試是不是能幫我們揭開幻象。


    在八卦鏡的上麵,外麵顯露出來一片荒涼的景象,就和我們之前所看到的一樣,但是更遠的地方依舊是鬱鬱蔥蔥,隻有這裏是一個荒涼的土地,在這土地上還有不少的小土丘,這些土丘都不大,但沒有一點雜草,隻會給人帶來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我們雖然可以看到這景象,但是所看到的隻是一角,我們現在也沒啥好辦法,我們隻有去找田韻問明白,那個村莊也很真實,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有我們被陷在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不知該說我們倒黴還是什麽。


    曾瑤她們終於走了過來,也不知道為啥女孩子在起床這事上那麽麻煩,我們說起來就起來,他們硬是要磨蹭一陣子,好吧我承認,這是因為他們細心,所以要做到滴水不漏,不過在這個時候,可沒有這麽多時間給他們我隻好匆忙的說道:“秦大哥,你帶著他們快點走,現在情況緊急,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能說的清,反正你們更著我們走就是了。”


    說完我也沒理後麵,拉著老趙就走了,我們用八卦鏡找路,有些時候我們甚至穿樹而過,引得後麵都傳來了呼聲,我們一時間也沒法解釋,隻能帶著他們走到了村頭,也算走出了那個被幻陣遮蔽的邪氣之地。


    我忽然想起來,我們白天來的時候,這裏就是這樣了,也就是說這個幻陣在我們來之前就存在了,但是那個小女孩和田韻來這裏的時候,可以輕鬆的自由出入,最後還可以把我們帶出去,全程之中我們包括老趙都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老趙看了出來以後的氣高興地說:“對了,這就正常了,不知道是誰在那裏留下了一個幻陣。”


    我沒有對老趙說,我心裏無比的懷疑是田韻,他布置得所以可以來去自如,而且不讓我們知道,最後也沒有挽留我們,讓我們可以自然的在那休息,而是送我們回來,他最後所說的話,表示出了他不是一個普通人,我們現在去找田韻,這真的好嗎?


    秦濤他們跟著我們總算走了出來,而後麵還是真實的出現在那裏,好像沒有一點的改變,我忽然想起了什麽,我覺得在外麵是不是能破掉這個幻陣呢?這個幻陣的出現有點太過詭異了,在裏麵的時候我有點害怕出現什麽變化,在外麵我們就可以放心施為了,更重要的是破陣最重要的便是擾亂陣中本來和諧的氣,尤其是這種以迷惑為主的陣,我之前的符隻能暫時的驅散,但卻不能起到擾亂的作用,而我手裏的八卦鏡或許可以。


    我掐上指決在八卦鏡後麵抵上去,然後默默的誦咒,希望發揮八卦鏡的最大威力,我感覺到一股勃然的正氣從八卦鏡中不斷湧出。我和老趙都期待的看著鏡中的氣息衝出,衝向那個幻陣。


    第三十章 神秘廠房


    八卦鏡上傳來強盛的氣感,一股正氣浩浩蕩蕩的朝著那個幻陣衝去,第一次我感覺到了一股信心,我覺得這一下過去,強橫的正陽之氣一定可以攪亂布陣的陰邪之氣,陰陽是相輔相成的,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打亂幻陣中氣的運行秩序。


    我和老趙非常期待,因為破陣之後,對布陣的人也是會有所傷害的,但我們沒有想到,那個幻陣卻是有所變化,青蔥鬱鬱的樹木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的車和帳篷,行李都被放在一個個突出的小丘中,小丘裏有著一個個殘舊的墓碑,這片土地,在生機勃勃的大山中顯得是那麽的突兀,我和秦濤,老趙還有所準備,畢竟我們之前已經見過了。


    但是兩位姑娘,卻嚇了一跳,她們並沒有什麽太多的準備,所以一下出現這種變化,就有些接受不了,而讓我和老趙有些沒預料到的就是這種景象並沒有持續多久,我手裏的八卦鏡忽然碎裂,變成兩半掉到了地上,我被驚的目瞪口呆,那個幻陣也重新變回了之前的模樣,好像沒有絲毫的變動。


    我忽然覺得,我的眼前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幻陣,這簡直就如同一座泰山一般,橫亙在我們的麵前,我們這些人在它的麵前如同螻蟻一般,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那是何等的力量?這個布陣之人又是誰?


    老趙有些無奈的搖頭道:“算了吧老江,不要做這些徒用功了,我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這個人的修為和認識實在太高了,我們和他對上隻會是自尋死路,我們先去看看田韻吧,我覺得這事和他有關,但是我剛剛看他的時候,我覺得田韻是一個很正派的人。”


    我不知道老趙如何得出田韻是一個正派的人,這個結論的,但是既然他有這認識我們跟去看看也無妨,要知道田韻如果真的有心對付我們的話,很早之前在我們去那裏吃飯的時候他就應該動手了,現在我們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裏,想必他真的沒有要我們小命的意思。


    我有些頹廢的囑咐秦濤道:“秦大哥,一會曾瑤和夏雪他們拜托你了。”說完遞給秦濤一章南宮離火符,然後我自己也鑽了一張在手,老趙則拿出了桃木枝,然後我們幾個就朝著村裏那戶剛剛還亮著燈,現在已經黢黑一片的房子走去。


    越靠近那裏,我的心好像越發的壓抑,那種感覺用語言很難描述,但我真是的有這種感覺,但我並未發覺太多的邪氣,而是很正常的流轉,隨著雷雨的變化,這裏的氣時而壯烈,時而平複,但是流動很順暢,就好比一條小溪,小溪的表麵縱使再變化,再翻騰跳躍,溪水的本質是清澈的。


    按理來說這樣的氣應該是安全的,但不知為何,我的心卻越發的不平靜,以前有人說過,直覺並不隻是單純的第六感,而是因為過去的經驗才能得出結果,隻是因為判斷的過程沒有嚴密的邏輯性,所以看起來就有些玄乎,其實原理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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