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不堪的房間,這座房子看起來就像一個爛尾的工程,裏麵有很多東西像是完全沒有修好,這裏麵被我剛才一揚手灑進來的糯米衝開了這裏麵的氣,這裏麵的氣原本就像死水一樣,隻會不斷的聚集,在這種聚集之下必然有靈異之事。


    古人認為陽氣是動,陰氣是靜,陰陽結合才會和諧,無論是天地,還是人,人要是缺少陽氣,身體抵抗力就不夠,要是這時候還繼續聚集陰氣還是渾濁不能排出的陰氣,就會結成腫塊,用西醫的話就是腫瘤,嚴重的便是癌症。


    人體內的腫塊是不好的,天地間也是如此,這個房子被人有意把這裏的氣弄得很死,陽光無法投射進來,一般也沒人進來,在這種地方必然有妖邪作怪,而且會非常厲害,我剛才用糯米撒入也算衝了這裏麵的氣,我要是有時間,找一塊銅鏡,把陽光引進來,然後每天撒一把糯米,找個錄音帶來放佛經,慢慢的這裏麵的氣就會活絡起來,到時候妖邪的力量也會一並減弱,甚至逃離,可問題是我現在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改風水的。


    我們三個都還算見過世麵了,總歸沒有被那詭異的“篤篤”聲嚇倒。


    我們三個看到這裏麵們什麽大事以後,手裏拿著武器開始一點點往裏走,走的那個小心啊,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事,老趙在一旁說道:“這裏的陰氣太沉重了,我們剛入門就遭到了下馬威,持續下去不是什麽好事,這裏麵的氣是一個整體,我們想辦法看能不能衝散,老江你用啥辦法自己整,秦大哥你還記得上回的《正氣歌》不?最好能大聲的背誦出來。”


    秦濤點頭答應:“嗯,我還背的到。”


    說完,秦濤就開始大聲的背誦,老趙手裏結印撚珠,默誦佛咒,而我本來想用鎮邪除穢符,但是我想了想現在隻是用來衝散這裏的邪氣,用不著使盡全力,更何況我的鎮邪除穢符隻剩下一張了,最好留著後麵用。


    我拿出一張南宮離火符,然後我看著從他倆四周逐漸改變的氣,我選定了一個陰氣聚集的方位,然後木劍起符,攏手印歸於心,慢慢的配合神識意誌,調動我身上的氣,然後蹋罡變步,腳踏正陽離位,誦咒曰:“祝融之勢,啟開靈芒,離火上道,陽明掃蕩,邪穢妖精,魂飛膽喪,正陽離宮,南明得昌,吾奉太上敕令,急急如律令。”


    一瞬間周圍的陽火之氣就開始調動,然後一直到符紙的氣變化升騰成一陣火焰,我以桃木劍為引,朝著那個陰煞聚集不散的地方,猛地一刺,離火的陽氣充分展現出來,原本如凍僵一般的氣常,開始活躍,配合老趙他們的動作,這個房間總算是通絡過來了,正門就如同臉麵一樣,我們這麽做嚴格來說就和破了一個風水局一樣,後麵的地利雖然談不上有利,但至少要好了許多,古人雲,磨刀不誤砍柴工是吧。


    我拿著桃木劍和離火符帶頭往前,老趙手裏還是在撚著念珠,隻是這一回那串念珠不像第一回那樣,若隱若現中都有金光閃爍,而現在看起來更要普通些,不過總算夾雜了田韻的心念在裏麵,配合老趙的催動也發揮了不少的力量。


    至於秦濤,那簡直是牛掰了,陰氣一點都不敢靠近他的身邊,古代有說法:“鬼神雖厲,然則有懼,至善之人,善神護臨,忠義之人丙於正道。”這股正的力量便是一切邪魔陰晦的克星,見到正氣就如同寒冰見熱水,黑夜見光明一樣,這份正氣不是別人所評說的,隻有你自己知道,所謂問心無愧心最安。


    我們走過這個廳堂以後就是樓梯,樓梯不光有往上的,居然還有往下的,也就是說這棟樓應該還有地下室,這棟樓本就不見陽光,但好歹有光芒透進來,但這黑咕隆咚的地下室按理來說應該自建成就沒有陽光透入,終年陰暗,更何況是處在地麵之下,位處陰寒,如果老王真的在下麵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我望了望老趙,老趙還在念咒,但是用手指指了指向上的樓梯,這和我想的一樣,雖然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老王到底來這是幹嘛的,不過一般的普通人也是對這股陰寒有所感覺的,所以對這個地下室應該有恐懼心理,一般不會隨便下去,在樓上的可能性更大,而我們上去的安全係數也更大,如果實在找不到老王,我們再說下來的事。


    我們三朝著樓上爬去,這樓梯的扶手全都凝結了一層水汽,這些水摸起來至陰至寒,和這個天氣有很大的不符,我摸了一下就放手了,實在不敢多摸。


    當我們徹底的上樓以後,樓上的景象讓我們大吃一驚,本來這一棟樓應該是被廢棄的,平時也極少有人閑極無聊到這裏來,這也就是說這裏應該很幹淨,東西很少,但是我們眼前卻是一個庫房樣的存在,到處堆滿了東西,不光房間裏麵,走廊上也到處都是,如果隻是箱子倒也罷了,這棟樓是鴻運山莊主人的,他願意把這裏當倉庫咱也管不著,不過這裏的血跡看起來就很觸目盡心了。


    那些血跡到處都是,血手印,血字,畫的牆上到處都是,而且早已幹涸,至少也有幾年的時間了,但是卻沒人知道這裏的血到底因何而來,至少我們不知道。


    我們走路的時候踏步都要小心,我覺得有些惡心,甚至有作嘔的欲望,老趙也皺了皺眉,道了聲佛號改念了往生咒,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我很清楚這麽大的出血痕跡要是沒有什麽玩意死在這,那才奇了個怪了。


    我忽然有些懷疑老王是不是在這裏,這斑斑血跡,陰森的氛圍,我還算比較了解老王的,老王這個人呢有點懶,有點饞,喜歡冒險和刺激,還喜歡出風頭,但是絕對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如果真的看到這裏的血跡那麽第一反應絕對是報警。


    其實仔細想來到現在為止老趙真的太奇怪了,自己退了病房,退了出租屋沒有打一聲招呼,找中介租房子也還算正常,不過能到這裏來卻是非常的古怪了,一個是他未必知道這裏的地方,而且他騎一個破電動摩托車,爬山越嶺,不累死他才怪,以他那麽懶的性格怎麽可能會做這些?


    因為秦濤在念《正氣歌》老趙在誦經,隻有我一個人無所事事,我就喊了兩聲老王的名字,看看是否有人回答,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奄奄一息,現在也得呻吟兩句,但是完全沒有,這裏除了我們幾個的聲音安靜的連根針都沒掉地上。


    這棟小樓有三層,我們現在猜到了第二層,很多房間的出口都被箱子和血跡塞滿了,我們不方便進去,不過看樣子也不像最近動過的,老王應該不會在那裏麵。


    我們就又開始往第三層走,這個第三層就是頂樓了,我們登上來一看,如果說二樓是一個倉庫,那這裏就是一個雜物間,到處堆的都是些生活雜用的東西,拖把、掃把、筒、抹布什麽的,還有些已經廢舊破爛的家具堆在這裏,在這裏甚至有些腐爛的氣味,灰塵已經一大把了,我們稍微動一下那就是一身灰。


    我們剛進來就打算下去,這裏的灰塵證明了這裏沒有絲毫查看的價值,而且這裏的氣反倒還算幹淨,民間的掃把取義掃舊,所以一般掃把有驅除汙穢的意思,而且這裏也沒什麽大的活動,所以嚴格來說這是這一棟樓裏最為幹淨的地方,相對這層樓而言。


    就在我們打算下樓的時候,樓下的樓梯上又一次傳來了“篤、篤篤、篤篤篤。”的聲音,第一次來得太快,消逝的也太快,而這一回,我覺得就像有一雙高跟鞋踏在這階梯上,一點點的像四周延伸,我們三個一時間又僵持在這裏。


    一直到過了一會,老趙帶頭,示意我們順著樓梯一點點下去,我手裏把桃木劍握的很緊,不敢有絲毫的鬆手之意,那篤篤聲讓我猜想,這裏可能有一個冤死的女鬼,她一直在樓裏徘徊,借助被聚集的陰氣,陰魂不散,或許是因為我們身上帶的東西不敢正麵出來。


    不知為何,我覺得我的雙腳在發抖,這玩意太恐怖了,就在我們往下走了半層樓的高度,那“篤篤”聲再一次消失,消失的無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們三個人走到二樓,老趙終於不再念經,對我們說道:“現在麻煩了,老王很有可能在地下室,我們必須要去冒一次險了,不過我覺得這房子邪得很,那個地下室我覺得你們也應該感覺到了,一定比這外麵還邪,所以大家一會一定要小心。”


    第五十章 陰陽舞者


    在下樓梯的時候,一個瞬間那裏有一個人影一晃就消失了,要知道這時候我是開了眼的,隻能說明那玩意速度奇快,而且因為這裏氣的凝滯,所以我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在這種環境下我和老趙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嚴格來算甚至更有可能被幻術迷惑。


    我們一直下到第一層都沒什麽怪事再發生,第一層因為之前被我們衝破了,現在又想要聚攏了,畢竟這裏最根本的問題是此地的山勢聚集,日月光芒的照耀,對於這些我們也沒有辦法,除非徹底的改變這裏的風水形勢,那樣會是很麻煩的,而且我也算不上那樣的風水宗師,我隻是細微的了解了一些皮毛。


    我們現在別無選擇,必須要下去找找,外麵的車,我手機裏的短信,這些無不是在說明老王就在這裏,而樓上又不像有的痕跡,那麽老王到底為何要下去?其實老王到這裏來本身就很奇怪了,我的腦子裏忽然有一個想法,這一切會不會又是那個邪師所做的?這一切像是一隻大手在後麵默默的操縱。


    這一回秦濤帶頭往下走,我剛剛走入樓梯,我就覺得渾身發冷,這個地下室比樓上更加陰森可怖,我手裏甚至拿出了鎮邪除穢符,我打算要是真的受不了就用,老趙和秦濤的嘴上一直都沒停,我也把符拿出來,雖然沒有使用,但也有辟邪的功效。


    就在我的身體完全沒入黑暗的時候,幾乎是同一時間,我們三個手中的電筒都滅掉了,那一刻,我的手不自覺緊握了一下,我忍住沒有叫出聲來,我和老趙可以看得到氣的流動,所以即使沒有光,在我們的眼中也算是清晰的,至少可以組織出一個大致的輪廓,但是秦濤不同,這個時候秦濤就是睜眼瞎。


    我看還沒有進來的太多就對秦濤說:“秦大哥,我們很有可能淤塞鬼吹燈了,不是真的鬼作祟,但是也是被陰怨之氣壓下去的,秦大哥你現在看不到東西,繼續走下去的話可能會有什麽危險,要不你先出去接應我們?”


    這一次秦濤並沒有拒絕,答應道:“那好,我在門口等你們,如果超過一個小時還沒出來我就下來找你們。”然後轉身離去,他說的在門口,那就絕對在門口,其實本來這回就和他沒有絲毫關係,他連老王都沒見過呢。


    我和老趙慢慢的往下走,黑暗了我對氣的流動感知更加靈敏,我眼中這個世界都是有光暈的,而我們則是在這不斷流動的光暈中行走,我忽然想到金剛經裏的一句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流光幻影,穿梭如夢之間,天地間氣的流動緩慢而規則,僅僅是在一個小地方都會有這種對天地的感動,好像要頂禮膜拜。


    老趙帶頭我兩一點點走了下去,這下麵居然是一段長廊,長廊的兩邊好像還有東西,我摸了摸才知道,這些應該是一種特製的火油,這種火油含帶了氣在裏麵,我在書上看到過,實在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珍寶,這裏麵蘊含了能壓製陽氣的火氣,易燃但又是取海底陰火,用盜墓小說的話這些就是鮫人的油。


    我看了看老趙,他也有些好奇這些是什麽東西,但是他好像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我拿出一張離火符,然後蹋罡誦咒,一道火舌衝出,點燃鮫油,但是沒想到兩邊一碰,並沒點燃火油,反倒有些相衝的架勢,畢竟陰陽相對,雖然同是火但是兩邊性質不同,我也沒再做實驗就當是衝開這裏的陰氣吧。


    老趙有些不解問我道:“老江,你在幹什麽?這些是什麽?”


    “這些是火油,是用鮫人的油脂製作的,就和屍油一樣,點燃就是陰火,所以和我用離火符催發出來的火焰相悖,兩者見麵就相衝,但是你要用打火機之類打著的火就會很容易打著,但是點著以後我覺得就像啟動一個陣法一樣,這裏的主人一定是一個懂得術數之法的人,我們更要小心,我現在最怕的是這裏的主人把這裏變為養屍之地,或者在這裏養小鬼,之類的,反正這裏不一般。”我一邊對老趙解釋,一邊小心的看著周圍。


    老趙看了看這些屍油,低歎了口氣默誦道:“南無阿彌陀佛,這世上為什麽總有人想要走捷徑呢?”


    我沒理他,老趙就喜歡這樣感歎,與其這樣感歎還不如多做點實事,世間不平事如此多,我等凡人如何能一一插手?


    這條走廊並不長,但是中間有很多房間,我們大致數了數有八個房間對稱而立,這些房間的位置也很古怪,好像隱約中有什麽規律,我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在這裏設置了奇門遁甲,八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因地而成,因時而變,一腳踏錯生死兩難實在是厲害非凡,我們在外麵根本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麽。


    老趙倒沒想那麽多,走到最近的一個房間前,就要開門進去,我趕緊攔住他對他說:“老趙,你別衝動,我覺得這裏有人暗暗布置了陣法,搞不好是按八門布置的,裏麵暗藏殺機,我們就這樣貿然進去說不準不但救不了老王,搞不好我們自己還被困在裏麵,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


    老趙皺了皺眉對我說:“老江,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是現在每多脫一分鍾老王就更危險,現在我們怎麽辦?僵持是沒有用的,而且老王既然都能下來,我相信沒有那麽大的危險,相信我一次好嗎?”


    我的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又憋不回去,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好,隻能默認般的跟著老趙,老趙開門走了進去,這裏麵的麵積不大,我們剛走進去,忽然就亮了一盞燈,燈光是從一盞小巧的台燈上發出來的,光芒綠幽幽的,看起來很恐怖,按理來說這裏早就斷電了,不知道這燈怎麽會突然亮,我和老趙都退後一步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那盞燈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隻是從肉眼的角度來說很有視覺衝擊,但是氣的流動很正常,或許在這裏有什麽隱藏電源也說不定,畢竟這裏沒有電是我們之前的認識,當時我們覺得這隻是廢棄的大樓,因為建造時候風水問題被荒廢了,但現在看來這裏應該是有人的,而且在這裏偷偷使用邪術。


    既然沒事,我們就把心放到了這個房間裏來,這個房間裏到處掛了很恐怖的畫,這些畫有些是活人祭祀,有些事人首獸身,看起來都是些邪異的畫,這些畫看起來都很扭曲,在這台燈的作用下整個給人一種極為不祥的錯覺。


    但是房間隻有一個入口,裏麵除了這些東西也沒什麽特別的,我們大致掃視了一眼就退了出來。


    我們又進了第二間房,這一次又是突然的閃亮,但是這回不是一盞燈,而是很多盞細密的在我們頭頂上,這些看起來就和一片浩瀚的星空一樣,要不是我和老趙看得到氣的流動,在這種環境下甚至會以為自己真的進入了一個星空,因為在人眼的錯覺裏,會被大腦自動的把這種圖片延伸開,給人一種無盡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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