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之後曾桓指著那個廁所道:“你們這裏是不是以前出過什麽事?那裏麵有什麽東西?”


    “曾總,沒有的吧,大概您想多了,這裏還新開門,哪會有什麽問題?”那個經理看了看廁所,微微有些驚訝,不過馬上陪笑道。


    “放屁,這裏的幾位都是一等一的大師,他們都看出來問題了,你要我信你還是信人家,你是不是不說,不說我去找你們老總,讓他來跟我說。”曾桓麵上有些惱怒,直接指了指那邊,然後拿起手機作勢要撥號。


    那個經理臉色一慌張,趕緊阻止道:“曾總,我也不知道您今天帶了大師來,這裏以前死過一個女孩,我一直沒敢報上去,我們老總還不知道這事,這裏鬧了一陣子,我正好有一個朋友是香港很有名的風水師,這裏的風水都是他布置的,他來了以後我就請他幫忙鎮住這裏,他說那個家夥很厲害,就說用這裏的風水局暫且壓製住,所以就擺在那裏麵了。”


    “今晚這裏可能會出事,你出去把客人都送走,不然鬧出人命來就麻煩了。”曾桓也懶得理他,不過這經理短時間說的話已經足以讓我們知道發生了什麽了,倒也屬於牙齒伶俐那一類,但我看他聽到曾桓的話之後一直插著冷汗。


    過了一會他才鼓起勇氣的道:“能不能明天白天再弄?這裏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他們都是來這裏開心的,我現在突然讓人家離開,我也扛不住啊,而且一晚上的銷售額不好,我也沒辦法和老總交代啊。”


    “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曾桓畢竟是哪個沉浮商海之人,而且在這裏就極其容易被穢氣影響,所以和那個經理說話的時候好像語氣有些嗔怒。


    “曾總,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實在不好去交代,要不您和我老總說一聲,我絕對沒問題。”這個經理一邊說話一邊拿一塊小帕子在擦額頭上的冷汗。


    我正想去拉住曾桓,不能讓他被穢氣影響的太深,齊涵站起來笑道:“這樣吧,你去疏散客人,然後每一個人今晚的一切花銷都不收費,順便一人送一瓶上好的酒,就跟他們說,今晚這裏我包場了。”說完直接掏出支票簿。


    我有些無語,齊家的人當真燒包,我也沒辦法,我知道齊涵是為了防止曾桓陷得太深,也是為了這裏的人繩命安全,對於這些世家子弟,總是比一般的富二代更有一種責任感,而且這種責任感沒有人敢違背,人之所以無所顧忌,僅僅是因為無所顧忌,如果人人都有所敬畏,大概世上的壞人要少一半,另一半就不是因為貪婪而產生的了,那一半是為了生活所迫。


    那個經理正當高興,卻被曾桓阻止了,曾桓道:“今晚你們是客人,本來就是我請客哪能讓你們這麽破費。”說完阻止了齊涵的動作,然後對那個經理道:“就這麽去辦吧,動作快一點,別被別人知道。”


    那個經理趕忙點頭答應,就在他要轉身出去的時候,忽然我覺得有一股陰冷襲上心頭,剛剛暗道不好,在這個近乎密閉的空間裏,忽然刮起一道冰寒的風,刹那間毛茸茸的羊毛地毯上結出了一層冰霜,這時正是盛夏,突如其來的寒冷我就知道出事了。


    寒冷剛過,所有的燈和電器同一順的熄滅掉了,整個房間陷入一層黑暗,外麵傳來了尖叫聲,聽的並不清晰,這隻是因為房間的隔音很好,曾桓有些惱怒的吩咐道:“還不快去?你真的想鬧出人命?”


    在房間的中央猛地亮起一陣白光,一股白色的火焰升騰跳躍了起來,我一看果然是趙廣東,那個經理臉色有些不好看,看到趙廣東突然露出這一手也很是歎服,趕緊道:“這裏一切就仰仗大師了,我馬上出去疏散人群。”說完就轉身出門。


    “一會不要用電筒之類的東西,照亮的工具不會起作用的。”趙廣東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因為在《承天》裏麵體驗了一把夢蝶的世界,我現在可以看到很清晰的氣的流動,那四周洶湧的怨氣不斷朝趙廣東的周圍撲打過去,而且每一次還融合了周圍的穢氣,但是趙廣東依舊很淡定的屹立在那,絲毫不理會周圍的洶湧。


    徐麟也拿出黃符,念了幾句咒語,手指一晃也是突然的從指間放射出一到火光,然後對周圍的人說道:“秦大哥帶著他們都先出去,這裏有我們幾個就夠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幾個女孩子,然後我們幾個人先留下,秦濤點了點頭看向劉易,仿佛在詢問劉易是否要一起出去?劉易搖了搖頭,然後看向那一邊,秦濤也沒多在意,畢竟之前劉易很多時候表現出來很神奇的地方。


    這時候齊熏和齊物卻要求留下來,我低聲勸道:“我們幾個人就足夠了,他們都隻是沒有修為的凡人,你們要出去保護他們。”


    趙廣東也安慰了齊物兩句,齊熏隻是乖乖的點頭,齊物咬了咬牙還是像做好的什麽重大決定一樣的表情才走了出去,齊涵最終留下了,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其實按理來說他的修為比我和老趙還要高上許多,和徐麟應該差不多,留在這裏是很有用的。


    趙廣東看到該出去的人都出去了,然後低聲問徐麟道:“你一個人支不支持的住?我想先去布置一個陣法,一會方便困住這個家夥。”


    “還好,你去吧,我會頂住的”徐麟點頭答應。


    “我也來幫忙吧,勉強分擔一下還是可以。”齊涵走上前,然後拿出一道紅色的符,上麵的字都是黃色的,和一般的符正好顛倒過來,他拿在手中,手裏掐了個決,然後誦咒道:“南方丙丁司火君,但起乾坤不二行,朱雀神通侍乾真,三昧純陽誅邪靈,敕就等眾,急急如律令。”


    他們齊家的術法每次施展出來都會有一種顛倒感官的美感,他咒音剛落,手裏的紅符忽然四散分開,每一塊碎片都飛出一隻火鳥,火鳥扇著翅膀四下飛舞,每一隻火鳥一飛過就在空中留下火光升騰的痕跡。


    火鳥剛剛飛出,那些怨氣就被壓製住了,這些火鳥看似通紅,火焰暗暗的有些發紫,看上去就覺得有一種不可逼視的高溫,我甚至能感覺到那些怨氣的恐懼,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一手,我看著他的動作覺得他比徐麟還厲害些。


    其實我們主要是分散這裏泄露出來的怨氣,這裏的怨氣聚積越多,那個家夥出來的越快,我們隻是延緩那個家夥出來的時間,趙廣東才問徐麟是否撐得住,因為他要去布置陣法,一個是用來對付這厲鬼,還需要進一步困住他,免得出去大開殺戒。


    沒有人會先去開門,那個厲鬼被關在門後的某樣東西上,所以之前人家上廁所也都一切正常,而那個風水師把這整個變為一個風水局囚禁那個厲鬼,我們這時候最好別去打擾,這裏原本的布置。


    第四十八章 奇門造化


    那個風水師把這裏布置為一個風水局用以壓製住這個厲鬼的做法其實隻是權宜之計,人們都知道風水的作用很大“一命二運三風水”這個排名就看得出來了,所以人們總想著請人布置好一點的風水。


    萬物陰陽同構,禍福相依是不變的,風水也是如此,佛家說因果,人有今世的福德是因為過去世積累,但是現在享受的越多,消耗福德也就越快,這就是享受的代價,而風水能帶給人好遠,同意也會有相對的作用。


    消耗福德就不說了,最主要的是風水輪流轉這句話是不錯的,再好的風水之地也是會有變化的,而且這個變化一旦發生就是瞬間的轉化,原本你的大好會瞬間變為大凶,這也屬於風水裏麵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有錢人家每到一定時間就會遷墳。


    但人算不如天算,懂風水的人和不懂風水的人在天道麵前都是一樣的,沒有誰高誰低,得到越多需要付出的也越多,而這個風水師布置的風水局僅僅是以這個ktv為中心,和周圍的馬路樓房之類的相呼應而來的。


    一般來說在都市裏馬路代水,高樓指山,所以那個風水師在這裏布置也沒錯,隻是人為之事變化的比天地間的山川還要快很多,所以隻要外麵的馬路改道,或者挖煤氣管之類的,反正隻要是一點小事正好破壞了這個風水局,這裏麵的家夥就會出來,到時候還不知道鬧出多大的事來,所以我們來到這裏也算是正好。


    為了幫他們減輕壓力,我也拿出鎮邪除穢符然後用劍指持符,然後另一隻指掐決,腳踏八卦步法,口中誦咒道:“朱雀淩光,神威內張。山源四鎮,鬼兵逃亡。神蛇吐氣,邪精伏藏。魂台四明,瓊護萬靈。玉真巍峨,坐鎮金堂。手揮紫霞,頭戴神光。千神萬靈,並首叩顙。澤尉捧燈,為我燒香。所在所經,萬神奉迎。千精振伏,莫幹我氣。急急如律令。”


    然後一邊用自己的心念有意識的去和符契合,黃符起在空中,一道氣息從那裏衝出,直接把周圍的怨氣給衝開一段距離,而同一時間徐麟手上的火冒得更加熊熊,而、老趙也在這個時候接了上來,手裏的念珠微微撚動,一個個金色的字符就飄蕩在空中慢慢的劃出一道道金色的弧度。


    當我手上這張鎮邪除穢符效力過去之後,那些怨氣想要聚集起來更加的不容易,這時候趙廣東收起手裏的火球,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不少的黃符,他看到沒看一眼,我知道他是用感覺就已經知道了畫的是什麽符。


    我們這裏麵最輕鬆的其實還是劉易小朋友,他周圍一陰一陽的氣息守護,完全不怕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就連地上的冰霜也不敢靠近他,他的周圍就如同台風鳳眼一樣,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


    趙廣東在四周布置,我就在那放鎮邪除穢符,雖然每次都如同曇花一現那樣短暫,但是也可以減輕他們三人不小的壓力,隻是時間過去的越久,這裏的怨氣越發濃烈,我覺得如醉冰窖的感覺很強烈,看來厲鬼確實比之前那怨鬼強的太多了。


    趙廣東一直在貼符,不時的還在用點紅線之類的,我看他也很嚴肅,一直在測方位,也確實是,一個普通的陣法未必困的住這家夥,上一回我布置的那個七陽伏魔陣也隻能勉強困住那個怨鬼,要是這一回的話估計瞬間就會被摧毀掉。


    不過趙廣東還是很快弄好了,然後他手上又一次升騰起白色的火焰,他還把火焰擴散了出去,如同一道道火弧一般細細的衍生出去,每到一個地方陰怨之氣都會退避三舍,他確實要比我們都厲害得多,我們三個人加起來還不如他一個的。


    然後他就指著那廁所門道:“劉易,去開門?”


    “為什麽要我去啊?我可是這裏年紀最小的一個啊,你們不能欺負我。”劉易滿臉的震驚好像完全沒有想到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


    “那裏的怨氣太重了,隻有你和我能擋得住,一旦開門別人根本擋不住那一下,快去。”趙廣東也沒心思和劉易開玩笑,說的話有些微微的重了。


    劉易本身也隻是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但其實是沒有拒絕的意思的,所以劉易走上去扭開那扇華麗的門,一瞬間我看到門上一道金光閃過,金光之後那後麵一股勃然的怨氣如海嘯般衝湧出來,那一瞬間卻被劉易周身的太極之氣擋的嚴嚴實實的,一絲不漏。


    劉易稍微退後兩步,那怨氣就衝了出來,我終於知道趙廣東的意思了,那麽強橫的怨氣別人根本擋不住,老趙如果還有那顆舍利子的話現在或許也擋得住,但是沒有的情況下就絕對隻有劉易和趙廣東有這個能耐站在那裏,這裏的怨氣和之前那個飛僵外麵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了。


    隻不過那時候的怨氣更加的純粹,甚至被人利導了,而現在的怨氣夾雜了數不清的邪氣,根本就不是那個樣子了,而是變得更加的可怕,那裏麵有一個渾身披頭散發,眼珠子同行的女人一點點的走了出來。


    她的臉很是精致,瘦削、光滑,眼角眉梢都像是斧鉞雕鑿而出,看起來小巧玲瓏,當然這是在忽略了那雙眼裏麵的濃濃恨意和兩行斑駁的血淚之後,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生前一定是極美的,不知道為何會死在這裏,而且怨氣經久不散。


    她剛一出來,之前一直被齊涵操縱的無數火鳥,洶湧的朝著這女鬼衝上去,而且構成的一條條紫色的火線看起來很是壯觀,緊隨其後的就是徐麟把手裏的黃符飛了出去,強大的火焰籠罩了下去,這兩邊共同的傷害,到了那個女鬼身邊的時候還是暫時把她困在當中。


    趙廣東右手劍指,腳踏罡步,另一隻手掐決,嘴裏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每一個字的速度都很快,他用的是奇門九字決,那麽在這裏布置的大概也是從奇門遁甲中衍生出的陣法了。


    那周圍每一個符都像是洞開了什麽一樣,每一個地方的氣都開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開始運行,整個房間之中的氣都不是以前的自然隨意,而是有規律有分類的朝著氣息相通的一麵相運轉,而同樣整個房間都被變成了一個牢籠,一個奇門之中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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