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影獨自坐在吧台,搖晃著杯中特製雞尾酒。


    她身穿金色露肩長裙,燈光打在裙擺拽地上,顯得燦燦生光,上乘絲綢貼出凹凸有致的曲線,芊芊細腰束著一條金色綢帶。


    她長發挽起,裏麵夾雜著金絲,那張生不出任何情緒的臉,代表著整個淩冽寒冬。


    “蘇小姐。”


    蘇月影隻是瞟來人一眼,就淡淡收回。


    “我是鄰國眾議院第二十一任議長之後。”


    “早聞蘇姑娘才貌雙絕,在演練場上我……”


    “說事。”蘇月影的聲音冰冷到穀底。


    她最是厭惡這群人,來磨磨唧唧這套,說事前總要做好鋪墊。


    搭訕的男生被打斷,冷汗蹭蹭往外冒,他有些猶豫的看看身後……


    身後不遠沙發上就坐著一圈人,正調笑看戲,望向這邊。


    “能…能請你請你共舞一曲嗎?”男生最終還是開口。


    蘇月影舉起雞尾酒杯,淺抿一口,“你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男生猶豫著。


    看蘇月影這麽篤定,也就點點頭。


    “你輸了?”蘇月影又問。


    男生再次點頭。


    他已經不敢再看蘇月影一眼。


    “滾吧。”


    那男生屁顛屁顛,逃離了,如獲新生。


    蘇月影陷入沉思當中。


    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


    意義是什麽?


    連暢快痛飲都不能,隻能陪這群二世祖荒廢時間,玩這種無聊把戲?


    “呦,蘇大小姐,獨自酌酒呢?”陳默突然出現,倚靠著吧台,嘴裏嘖嘖稱奇,評頭論足道:


    “嘶…你穿這身肯定很不自在吧?”


    蘇月影見是陳默,心態好些,起碼在一群無聊的人當中,有個能算得上有趣的。


    “是啊,要是這時候跟你打一架,勝負難說。”


    “你別光想著打架啊,生活的意義可不隻有打架,而是在眼前。”


    陳默舉舉杯子,蘇月影輕笑過後和陳默對碰一下,二人同飲。


    後座之人驚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這身穿的是真漂亮啊。”該平的時候平,該凸出的時候凸出,她難道抹胸了?


    “哪裏,也不是穿給自己看的。”


    “對對,是穿給我們這群臭男人看的是吧?”


    陳默當然知道聯誼的關鍵。


    他也隻是過來熟絡兩句,也沒什麽特別想聊,也就打算離開:


    “我們就在隔壁,想來隨時歡迎哈。”


    蘇月影沒給出回應。


    她還是喜好安靜,但整個聯誼會就沒有安靜去處。


    陳默回來時拿了幾瓶雞尾酒,一瓶五十多度的白酒。


    穿越回來後還沒碰過酒,還以為會很新奇,可喝啤酒如同在喝馬尿,整兩口就沒勁兒了。


    “老大,剛剛你和蘇月影聊些啥啊?”


    “沒聊啥,看她孤零零坐在那兒,好歹是個美女,不誇兩句,今天的裝扮不就白瞎了?”


    “…您老說的對。”


    豪遠還是第一次聽人把搭訕說的那麽正直的。


    洛依依翹了一勺冰激淩,就要往陳默嘴裏送,但被後者扭頭躲開。


    “我喂你你怎麽不吃?”


    “我不愛吃甜的。”


    “那我給你包隻蝦?”


    陳默也沒想使喚洛依依,這可是她自己硬要湊上來的。


    “嗯,也行。”


    前世也是這樣,先表麵功夫到位,伺候好了,然後再綁在架子上火烤對吧?懂,我懂。


    餘二受夢兮囑托,已經暗中觀察洛依依好久,這小娘們果然有問題。


    她不光是笑容做作,在剝蝦的時候居然蝦線都不除,壓根就沒用心。


    這要是換成夢兮,肯定會細致到跑去廚房,問蝦肉是否新鮮,為了老大這一口蝦肉上下忙活。


    陳默還想說什麽,就有一隊人闖進來。


    一行八人,男女參半,帶頭的都認識,正是班級排名第十二位,離新秀距離隻差兩步的羅蘭。


    他還是他,永遠改不掉色批的本質,左擁右抱著,坐在陳默正對麵沙發上。


    身後還跟著站了另外三個熟人,中分仔黃文近,額頭帶疤的黃文遠,麵相狼滅的吉爾布。


    他們師徒三人在陳默眼裏,和自己身旁的師徒三人有的一拚。


    “陳少爺,你這兒也挺熱鬧啊?”


    羅蘭一開腔就是老陰陽人:


    “不介意我們來給你道喜吧?”


    陳默沒有看他。


    而是去看他身後的那三人。


    時隔多日,膽子也肥了,記得離開的時候黃文近連正眼都不敢看自己,其他兩個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睡著了。


    明顯是狗仗人勢借了膽啊。


    “怎麽?你們仨是睡眠質量又差了,需要來點猛料?”


    羅蘭聽不懂。


    陳默無視自己和自己小弟聊睡眠質量?


    黃文遠扭動脖子,嘎嘎響,“你知道我額頭上的疤怎麽來的嗎?”


    吉爾布冷著臉,“我們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


    隻有黃文近是個明白人,對著陳默擠眉弄眼,完全沒有戰意。


    “哦……我懂了,羅蘭,你是不服,想來找場子啊?”


    羅蘭整個人完全陷在沙發裏,一個月的軍訓,讓他看起來健康自信了些。


    “什麽叫找場子啊,陳公子言重了,兄弟隻是想來給你敬酒,恭賀兩句。”


    他麵帶陰邪的笑道:


    “不會不賞臉吧?”


    陳默自顧自喝著酒。


    洛依依一臉婊裏婊氣,無論是陳默落下風,還是對麵落下風,都不關她事,她隻要擺正姿態吃瓜就好。


    “抱歉,我老大不會喝酒,幾位還是尋別處吧。”餘二陪笑。


    按以前個性來說,他是斷然不會去招惹這種人的。


    可時間一久,發現隻要陳默在,膽子就變大了。


    特別是在陳默獨立宣言後,感覺自己又行了。


    羅蘭不說話,黃文遠嗬嗬一笑,“你個狗一樣的東西,老大和老大之間的談話,用得著你個小嘍囉插嘴?”


    餘二瞬間就萎了,被打回原形。


    “再說了,他算哪門子老大?動動手指就能灰飛煙滅的玩意兒。”


    黃文遠聽罷,狠狠掐了這臭弟弟的把。


    那天黃文遠被一掌入夢,完全不知道後邊劇情走向,回宿舍睡醒後反而精神大好,牛逼哄哄。


    羅蘭倒滿酒,推到陳默桌前,“喝還是不喝?”


    豪遠直接搶過杯子,一口飲盡!


    不就是喝酒嘛,這次出來就是給自家老大擋酒壯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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