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


    麗麗姐親昵地抓著女孩,白白的,嫩嫩的,小小的。


    愛不釋手。


    其實身為主持人,這麽做有些不合規矩,可誰讓這頭小蘿莉隻是看去就會讓人萌生保護欲呢?


    比起去問「陳默是個怎樣的人」麗麗姐更想先問問:“你和陳默是什麽關係。”


    當然,她也是這麽問的。


    原以為這個弱聲弱氣,看上去就很好欺負的女孩會被這句話驚到無措,沒想到對方聽完意外的鎮定。


    她歪歪腦袋。


    什麽關係?


    女孩顯然沒往男女方麵去想。


    說是朋友吧…又有些不精確。


    在僅有的認知中,朋友應該是互幫互助,保持一定距離,而不是和眼下一樣,已經產生依賴。


    女孩捫心自問。


    她原以為入讀雲來會度過相當枯燥的四年。


    然而實際上,現在生活絕大部分都會與陳默掛鉤。


    就像剝桔子,想要把上邊的筋也去掉,秋天第一想到是送秋裝,抽煙想到的是送打火機,根本控製不住去對某個人好,去想念某個人。


    如果這份心情隻能定格為“朋友”那溢出的情感又該以什麽命名?


    夢兮煩躁地敲腦袋。


    恨自己沒用。


    其實這倒不能怪她。


    從小封閉式教育,不能與異性接觸,當然不明白這份心情,以至於就連椿夢能做到的最大尺度也隻是索吻。


    夢兮抱著腿,埋著頭,整個人在椅子上縮成球。


    很多話,也隻有在關上門後,才能說得出口。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覺得…我們是比朋友還要好的關係…我是這麽認為的…”


    她考慮到事情總有雙麵性,就怕真相背後隻剩一廂情願。


    那樣殘酷的結局自己還無力麵對,說不定當場腦子就會壞掉。


    維持現狀就好,不做改變,不圖也不貪。


    麗麗姐看她為難,沒cp嗑了,隻好調轉話題,“那…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班長他…”


    “嗯…”


    女孩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帥到爆胎的臉。


    明明那狗一樣的平時候都一副吊兒郎當,或者不懷好意,在女孩眼中就跟來了美顏濾鏡一樣。


    不知是室內暖氣烘烤的人頭腦發燙,還是別的什麽原因,能感覺到臉蛋燙的厲害。


    “慢慢想,不著急。”


    是啊,這麽久以來,好像沒有切實的去想過,“他”是個怎樣的人?


    現有的詞匯量還無法表達出自己心中所想,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會理解,反而會覺得自己在捏造。


    硬要說的話,那就是和「神」差不多的人物吧。


    社團有事找班長,同學有事找班長,有事找班長,沒事還找班長,已經被填滿了。


    她在腦海中翻遍字典,居然沒有恰當詞可以用來闡述。


    為什麽字典上不能單獨開一頁?


    幾息後,才喃喃道:


    “…在a班中,我們就像無處棲身的飛鳥,天空之大,卻容不下一個彷徨的自己。


    麵對陌生的環境,麵對那些侯外暗處的猛禽,誰都是弱小的。


    可在“寒冬”來臨之際,太需要一隻頭鳥,率先振翅南飛,而出頭鳥所要麵對的不光是老鷹,還有獵槍。”


    麗麗姐聽著,備受觸動。


    什麽飛鳥?什麽猛禽?


    他們這種做訪談的,對當今局勢能夠分清。


    新聞上播的,電視上演的,那都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


    宣揚著公平,以求這樣的方式去減少貴族與庶民間的衝突。


    奴隸製早就廢除,但又好像沒廢除,起碼貴族和庶民坐在同一個餐桌上用餐的景象很難見到。


    見到那也是擺拍,用於消磨對立的做作罷了。


    麗麗姐知道不能繼續往下問了,“你的意思我大概能懂,是把陳默比做飛鳥,是你們之中無可替代的存在,對吧?”


    夢兮想要表達的當然不是這點淺顯的意思。


    但她能察覺到,麗麗姐在刻意遮掩,阻止自己繼續說出那種招來麻煩的話。


    最後隻是點點頭。


    反正班長有多好,她自己知道就行,硬要說的話,能寫一篇幾千字的論文。


    不過自己又為什麽要去和別人分享這份心情,讓別人擁有和自己同樣的感受呢?


    麗麗姐,歎息一聲,關掉架在幾步外的攝影機,真是怕了,這小姑娘在影射誰呢,她膽子到底是大還是小啊。


    欄目組的存在當然是為了還原真相,追求真實。


    可他們要追求的真實永遠是普通人,並非那些能夠控製真相的上層人士。


    一個月就這千來塊錢,玩什麽命啊。


    關掉攝影後,夢兮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


    也不知道依依那邊進展是否順利,班長有沒有高興一些。


    想到這些,她心中反而有些堵塞,難以調動情緒,自己也想陪同在班長身邊。


    “怎麽?想你那班長了?”


    “出頭鳥可是很容易引起別人關注的哦。”


    看著女孩情緒時起時落。


    她早就過了少女懷春,情竇初開的年紀,自是能懂這個女孩坐在這裏,接受訪談的緣由。


    人不爭取,就永遠不會得到。


    一味的讓步,成就別人,到底是內心不夠自信,質疑自己的能力。


    實際上,你不去爭取,你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牛馬。


    “…如果我說,我並不想班長做什麽頭鳥,也沒有南飛的誌向,會不會很自私…”


    “為什麽?”


    麗麗姐聽她這麽說,反而有些欣慰。


    “正如你說的…班長越是優秀,追隨者也會越聚越多。


    像我這種小透明,又欠於表達的人,說不定會慢慢淡出班長視野,群地位一降再降…


    哦哦!當然,我我我不是想要獨占的意思,也沒有抱怨去否定班長,班長說人各有各的活法,怎麽活,全看路怎麽走。


    我隻是想能陪著吃吃小龍蝦,逛逛網吧,能送個早餐什麽的…就別無所求了…”


    “隻是這樣就夠了?沒有點別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能獨占他,並且他的眼裏隻有你,不是更美好嗎?”


    ……


    夢兮捂著臉,是個膽小鬼,想都不敢想。


    手心一熱,喉嚨一甜。


    她有些迷茫地看著掌心殷紅。


    木楞了一會兒…傻笑著…


    “流…流血了…”


    麗麗姐被她給震驚到。


    這思維到底多保守,多單純,才會連意淫一下都會爽到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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