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瑞的底氣就是知道的太多了,他幾乎是以上帝視角觀察著陳默的一切。


    就連他一天上幾次廁所自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陳默做事又那麽高調,想讓人不引起注意都難?


    “豪遠,怎麽了?”


    沒錯,豪遠,的確是自己送進風紀委員會,給學習會延續的火種之一。


    這個秘密他們知道也不奇怪,凡是和自己走得近的應該都被調查了個遍。


    相反,要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就要嘲諷他們眼瞎耳聾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手中最好的那張底牌?會反噬你。”


    “看來艾瑞會長的第二招是針對我來的。”


    眼眼漸冷,雙方的氣氛逐漸變得壓抑起來。


    “你覺得我會聽信你的,把那張底牌撕掉?”


    “歐陳部長,這就是令人向往的信任嗎,那能當飯吃嗎?”


    艾爾瑞架高姿態。


    “你能給他安全感嗎,能給他帶來未來嗎,你真的能夠控製得住他嗎?”


    “別太天真了陳部長,你居然能夠把那些庶民想的那麽好。


    真是天真的很可愛。


    易子而食這個詞兒可不是我們造出來的,隻要眼前利益足夠,他隨時都會成為你的最大隱患,又何必要把這個不穩定因素就在身邊呢?”


    “但這個詞兒卻是你們造成的。”他涼薄的話語中,隻剩森冷寒意。


    “……”


    陳默似乎每一次都能把自己給噎住。


    看似艾爾瑞在和自己心連心,實際就是想在自己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等它慢慢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這種手段自己以前也用過。


    見陳默是鐵打不動,艾爾瑞隻好透露更多。


    “我知道你不會信,但是已經有人開始對他下手了”


    “他們動不了你,但可以從你身邊人下手不是嗎?”


    “你指的是那個王思佳?”


    王思佳這個名字被再次提起。


    這次輪到艾爾瑞有些錯愕。


    事情明明什麽都還沒有發生,他知道的怎麽這麽快?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一顆被擺來擺去的棋子,她的作用可能不是為了一子定乾坤,更像是來幹涉你的棋局,讓你分心。”


    艾爾瑞看陳默的目光有些欣賞,隨即抬手為他鼓掌,“厲害啊,看來都不用我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我這裏也安插了眼線。”


    真是讓人沒想到。


    裏外都被他看清了。


    要是這種人能為己所用就好了。


    “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到時候蔡子華吃醋可不好。”


    “你可別讓我失望啊陳部長,要是處理不好,我倆都不好過。”


    陳默才剛起身,艾爾瑞又一次投來誠意。


    “幹脆你和我合作得了,來年我還能保下你學習會,資源享之不盡,用之不竭,規模不比這體育部差。”


    他這次是真動心思了。


    “犯什麽傻,離了洽談桌,我們的關係就隻剩一種。”


    艾爾瑞隻好無奈一笑。


    固執的完全不像一個庶民。


    是啊,離了洽談桌他們的關係就隻剩一種


    敵人。


    在門被打開,才剛跨出門。


    身後傳來聲音——


    “陳默,記住今天的場麵,它會重演的。”


    這是注定的未來。


    防暴演練當天的未來。


    陳默沒有回應,抬腿離開。


    “沒事吧老大。”


    幾人都是投來關切。


    零隻是掃了一眼就回過眼神。


    向自家大小姐發送出一條信息。


    「無礙」


    “沒事,我們走吧。”


    他心中複盤今天赴會。


    首先蔡子華是虧麻了,就像有警覺心的獵物,捕獲概率會大大降低。


    而自己呢?艾爾瑞的意思很明確,讓自己適當的對蔡子華動手,但不要對他動手,盡量讓雙方實力縮短一些。


    但他們雙方誰占據上風對自己都沒有好處,始終無法改寫結局。


    艾爾瑞可以說是贏麻了,什麽都不用做,動動嘴皮子就坐享其成。


    但他們似乎也把自己想的太保守了一些。


    ————


    “呼——沒事了。”


    “我們也走吧。”


    “嗷...好。”


    洛依依確認過後,這才打算從學習會離開。


    在二女眼中那家夥就是那麽的讓人不省心。


    二女將那些稿紙收納進文件夾裏。


    來到校門前,零女仆已在此恭候。


    坐上洛家那輛黑色豪車。


    “不對,這不是我家的車。”


    夢兮後知後覺,自己都養成習慣了,都是因為洛依依這幾天老是拽著自己回她家。


    洛大小姐拉扯住她,“哎呀沒區別啦,我家就是你家呀,就跟我回去吧。”


    洛依依抱住她,不許她走。


    “不是啊...我已經有好幾天沒回家了。”


    “那明天我去你家住不就行了?”


    零沒有理會大小姐這種誘拐行為,她隻管轟油門兒便是。


    洛宅——


    洛依依似乎已經舍棄形式。


    沒有一字排開,前來迎接的女仆,她們都各自忙活著。


    隻是在遇見時留下一聲大小姐,二小姐。


    沒人知道這個帶兜帽的女孩兒是誰,但兩人之間的親密並不讓人懷疑她們是對天生的姐妹。


    途徑花園,看見一位戴草帽,園丁打扮,身材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


    他在見到洛依依回來後連忙放下手頭工作,拍掉身上積雪,前去過問。


    “你們回來了,晚上想吃什麽,我讓人準備。”


    “洛...洛伯伯好。”


    “哈哈哈不必拘謹,把這裏當做自己家,都來多少次了。”


    這好像是慣用的客套話術。


    但他真沒客套,自己不介意多這麽一個幹女兒。


    誰不想在這寒冷的冬天,身上再多穿一件小棉襖呢?


    隻是不知道這件小棉襖是誰家的。


    夢兮覺得洛依依他老爹人很好。


    原來每個人的父親都是不一樣的。


    自己就不怎麽經常見到那個父親。


    “隨便吃點吧,盡量別讓人打擾我倆,還有老家...”瞟了眼夢兮,她糾正語氣“爹啊…你又幹嘛呢,幼不幼稚啊還堆雪人。”


    “我哪裏幼稚了,這叫體驗生活,等改天我讓人在這立一個冰雕。”


    都想好了,比噴泉那個石像大好幾倍。


    一手夾煙,一手負在身後。


    給人一種當代大儒的感覺。


    剛剛還抱怨幼稚的洛依依來了興致,“那你給我雕一個陳默出來!”


    ......


    老父親突然沒有那麽想要刻冰雕了,覺得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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