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依說的是現實,說的就是窮人與富人之間的差距。


    對窮人來說身患重症,無藥可醫,隻能等死,對富人來說那就隻是錢的問題。


    就像那所醫院,將患者分為三個階級,三個人群。


    沒錢治病隻能提供人道救援,慢慢等死的。


    有點錢,能提供基本醫療救助的。


    很有錢有權的,一群人為一個人服務。


    在往上便是一家醫院或是好幾家醫院為一個人服務,各路名醫,就算是絕症,也能通過延長壽命的方式,活下來。


    經研究統計表明,他們的壽命就是要比普通人多活十幾二十年。


    陳默輕吐出口煙箭。


    到底是誰說的錢買不來時間。


    不出意外的話,情況是這樣。


    而能預料到未來的陳默,知道那場意外將會發生在不久將來。


    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各個國家都是如此。


    什麽經濟泡沫,什麽國家破產,內部分化嚴重,黨爭激烈,已經矛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這個時候便是需要一場戰爭,將矛盾由內部轉為外部的戰爭。


    什麽錢啊?權啊,子彈可不長眼,我的差巧最多的就是那些有錢人,贏了國運重振,輸了推翻重來。


    假使沒有那些突發事件,陳默不介意依靠龍興做一些小買賣,過富足日子。


    或者幹脆直接就不努力,往那兒一躺,讓人嘮一輩子又何妨。


    關鍵他不能,戰爭來臨,連龍興也不能幸免於難,整個洛家都會成為血包。


    倒有想過要不要動用一下金手指,改變世界的走向,將那場戰爭化解。


    後來就會明白自己多自不量力,想改變世界這種事,他根本無法做到。


    演化為戰爭化為純粹的暴力,就已經說明,局勢達到無法控製的地步。


    他能做的就僅是保全自身,看清局勢,站好隊。


    正當陳默被未知將來牽扯的想東想西時,眼中一閃而過的亮光將他喚回現實。


    又一支煙火被點燃,在黑暗中遞出火光。


    陳默神情也跟著在這一刻定格。


    海上潮浪起伏不定,變化莫測,不時海麵傳來魚躍聲,海的盡頭又呈一片蔚藍,恰逢此時幾幾顆流星劃過,將畫麵襯的格外應景。


    女孩手持煙火,蹲著身子,映在臉上的火光,勉強看清臉上似有似無的淺笑。


    陳默好像共情這種笑,那是隻有在失去過後,從回憶中找尋的一絲美好。


    而這種美好的根源其實是痛苦的。


    如果煙火象征著合家團圓,就很難體現在幼年喪母的洛依依身上。


    她也懂得很多道理,家裏那麽有錢,為什麽不能讓自己的母親延續個十年。


    洛章義不惜違背商人的理念,將這座小島租賃下來,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是對亡妻之思,生死間無可觸及的牽掛。


    而對母親了解甚少的洛依依來說,這座小島,沒有自己關於這個家的痕跡,她隻能代入第三人視角,去嚐試思念與牽掛,而這之中所能得到的就隻能是孤獨。


    燃放煙花的女孩,夜色將它的輪廓刻畫的格外孤獨,像在冰天雪地中,隻在回憶中尋找溫存的小女孩。


    “…嘶!”


    陳默給煙燙了一下,不知不覺已經燃盡,恰好,煙火也在此時熄滅。


    兩人同一時間被拉回現實。


    洛依依感到有些失興,它的價值也隻是在黑暗中的一綻,看久了會覺得刺眼神傷。


    海風再次襲來,有些透過機體的寒冷。


    “風有點大了,要不我們回屋吧?”


    ……


    “敢穿著禮服在雪中走,這點風又算什麽,不像是你的做派啊。”


    側頭看時他已經朝這邊走來。


    “你軍火還挺齊全,導彈都有,謔…居然還有雷。”


    陳默開始蹲下來翻找“彈藥箱”。


    這種能傷人的煙火,大小姐可不敢玩。


    “你不是覺得幼稚嗎。”


    “別磨嘰了,這個你拿著”


    陳默遞來大號竄天猴:


    “有沒有手臂大小的鐵桶?”


    “沒有,薯片桶行嗎?”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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