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很久,久到顧緲眼皮打架,快睡著才聽到一聲輕響。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對方被電話吵醒,聲音沙啞又夾雜著一絲不耐煩,“說話。”


    “你……”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聽到那邊有些陌生的男聲,顧緲閉上的眼眸刷的睜開。


    她反應遲鈍的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那串數字。


    完全是憑著記憶撥出去的。


    她以為是顧敘,聽聲音又不是。


    那這電話號碼是誰的啊……


    聲音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熟悉的幾個男主在她腦海中都被篩了一遍,貌似都不符合。


    也許按錯了。


    顧緲想著,準備道歉。


    大半夜打錯電話把人家吵醒,是挺不是人的。


    不過解釋一下對方應該會罵的輕一點吧?


    電話那邊安靜的像是掛斷了一樣。


    顧緲盯著還在通話中的界麵看了幾秒,又放回耳邊仔細聽,還是沒聲音。


    “喂?”


    試探出聲,也沒有得到回應。


    她猜測對麵也許睡著了,想了想,她沒開口再打擾,在心裏默默說了聲抱歉就掐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一處私人島嶼上。


    臥室內沒有開燈,沒有一絲光亮。男人躺在床上,維持著剛剛接電話的姿勢,手機久久沒有離開耳邊。


    少女嬌軟的聲音消失了。


    屏幕亮起,微弱的光亮下,那雙桃花眼眯起又睜開,在黑夜中閃動著詭譎的光芒。


    等他大腦清醒過來,回撥電話,對麵已經是關機的狀態。


    他倒回去仔細查看號碼的歸屬地……


    他這個號碼是私人電話,知道的人並不多。


    以至於,他睡的昏沉,被吵醒也沒仔細看是誰的電話就接了。


    萬萬沒想到,是一道女聲。


    還是一道熟悉的女聲。


    他懷疑自己在做夢,特別是當看到號碼歸屬地是在南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二三線城市後,他更加堅信了是自己的錯覺。


    手機被隨手扔到了床頭櫃上,咚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裏像是擂鼓,不停歇。


    男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是手機的聲音,而是他的心跳。


    下一秒,他翻身坐起來,打開床頭的閱讀燈,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給我查一個號碼的ip地址。”


    “天亮之前,我要知道這個號碼的所有信息。”


    說完,男人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手指在掛斷按鍵上停留數秒,遲遲沒有按下去。


    下屬還在等他掛電話,見狀連忙詢問是不是還有什麽指示。


    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男人輕笑一聲,把手機放回耳邊:“順便查個人的行蹤吧。”


    “不,兩個。”


    “請問是誰呢?”


    “當然是我那兩位好兄弟了。”男人食指輕叩,“有段時間沒回京了,真是好奇他們最近在做些什麽。”


    “要事無巨細嗎?”


    “嗯哼。”男人笑的玩味,“都說是好兄弟了,當然要好好關心一下。”


    “明白!”


    ——


    顧緲想不起來顧敘的電話,最後找了一圈在床頭發現了內線,撥出去很快就有傭人進來。


    夜裏三點,莊園內燈火通明。


    顧緲已經燒的迷糊了,也不知道都有誰在,床邊好多人的感覺。


    她唯一能辨認出來的,就是那個坐在她床邊守著她的身影。


    是顧敘。


    她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正牽著她的手,方便醫生給她紮針。


    輕微的刺痛感從手背傳來,顧緲下意識縮手,被他牢牢攥在手裏。


    “乖寶不要動,會跑針的。”


    “睡吧,哥哥在。”


    他語氣好溫柔啊,細聽能感覺出來和在車上的時候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之前是有絲偏執的病態,他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


    現在更像是在哄睡一個小孩子。


    好在痛感一瞬間就消失了,顧緲沒再掙紮,很快就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夜晚漫長孤寂,顧敘獨自一人守在床邊,維持著一個動作,一直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等她退燒,才離開房間。


    當然,不是他想離開的。


    樓下有位不速之客,在這個時間出現的,如此掃興的人……除了蔣清時還能是誰呢。


    顧敘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望下去,看著對方身後帶的人,他笑了笑,“這麽早,清時帶這麽多人過來,是什麽意思。”


    循著聲音抬頭,蔣清時眉眼清冷,“你綁架了我的未婚妻。”


    “是這樣嗎?”顧敘摘下眼鏡,眯著眼睛仔細回憶:“抱歉清時,我這裏好像沒有這號人物。”


    “作為好友,我建議你這個時候應該選擇報警,這可是很惡劣的刑事案件。”


    “需要我幫你叫阿sir嗎?”


    “顧緲人呢。”蔣清時懶得和他廢話。


    “你不是在找你的未婚妻嗎?關我們家緲緲什麽事?”


    “還是說,你口中指的未婚妻就是緲緲?”


    “你們在我不知情的時候舉行訂婚儀式了?”


    “你們之前就有婚約在身?”


    顧敘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這些當然都沒有,顧敘就是要在他的傷口上狠狠踩上一腳。


    “還是你打算和阿sir說,我作為哥哥,因為想和妹妹聯絡感情,把人接過來住一晚,就能定性為綁架?”


    說著說著,他覺得荒謬,笑著搖搖頭,奉勸好友,“清時,有這個時間,你不如去看看腦子。”


    “或者等阿淮養好傷從國外回來,我幫你去掛他的專家門診。”


    平日裏,戴著眼鏡顧敘的外表攻擊性不強,斯文又紳士。


    而摘下眼鏡的他就像是解除了封印,無論在言語上還是拳腳上,他都要在蔣清時這位京圈佛子之上。


    沒人比他更懂如何戳人痛處了。


    特別是針對蔣清時。


    好在,他這些話對蔣清時來說不痛不癢,甚至幼稚。


    他不喜歡逞一時口舌之快。


    “蔣顧兩家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


    “人在哪兒。是我自己搜,還是你交出來。”


    “隨意。”顧敘對著這位冒牌未婚夫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出現在明早的社會新聞上。”


    話音落下,他口袋裏的手機嗡的一聲響起。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顧敘看了一眼備注,眼底零星的笑意有一瞬的凝固。


    緊接著,他笑著轉過屏幕給蔣清時看,“瞧,又一位緲緲的未婚夫來電話了。”


    【作者的話:掐指一算,新角色排隊上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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