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是明白這個道理,但二大爺依舊心急如焚,畢竟現在的他急著立功,著急表現,每分每秒都顯得格外漫長,簡直是度日如年。


    許大茂看出了二大爺的心意,於是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心裏便有了一個計劃。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劉科長,這事您不能急於一時,畢竟李主任特意吩咐過,讓您稍安勿躁,一切要聽從他的命令。


    當然了,我並不是質疑您的決斷能力,隻是這件事情既然李主任已經這樣交代了,如果您擅自作主,事後很可能會受到懲罰。


    您可以想象一下,本來這份功勞應該屬於您的,可是如果李主任聽信了別人的讒言,那說不定會對您不利。所以我認為還是暫時按兵不動比較好。”


    盡管許大茂說得有道理,但二大爺的心裏就是無法平靜下來,一口喝掉了杯裏的茶水,心中的火氣絲毫沒有得到緩解。


    許大茂將整個過程盡收眼底,心中對二大爺的鄙夷之情愈發濃烈,但他並未表露出來,反而表現出一副恭敬的模樣,輕聲說道:


    “劉科長,反正我得去找一樣婁曉娥,既然如此,那我剛好可以幫您打探一下婁家的虛實,這樣您就能掌握更多婁家的信息,在李主任麵前便能更有話語權。”


    “小許,你說的可是真話?”


    二大爺聽聞此言,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許大茂麵前,雙眼緊緊盯著他。


    許大茂毫不猶豫地點頭,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隻要您多美言幾句,這些小事我定會幫您處理妥當。”


    “好!”


    二大爺興奮地大喊一聲,伸出右手就要拍打許大茂的肩膀,就在這時,許大茂迅速彎腰,使得二大爺原本即將落空的手順利落在他的肩上。


    如今精湛的技藝讓二大爺也是一個恍惚,隨之便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小子,行,不愧是我看好的人,你放心去吧,事成之後我就給你請功。”


    聽到這句話,許大茂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站直身子,恭敬地向二大爺道謝,隨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望著許大茂離去的背影,二大爺心情異常激動。他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興奮得不停地拍手打掌,嘴裏還喃喃自語著一些外人難以理解的話語。


    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喜悅之中,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然而,他卻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曾經答應過許大茂要幫他美言幾句,但現在這個承諾早已經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僅如此,當李主任詢問這些資料的來源時,二大爺竟然毫不客氣地將功勞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完全沒有提及許大茂的付出。


    曾記否,唐僧因為忘記了老龜托他向如來詢問壽命一事,導致經書盡數落入水中,險些導致九九八十一難的努力前功盡棄。


    而現在的二大爺也犯了同樣的錯誤,他忘記了對許大茂的承諾,甚至還搶了他的功勞。


    那麽,許大茂會輕易咽下這口氣嗎?


    …………


    許大茂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飛速朝著四合院疾馳而去,此時正是午後,大部分人都還在工作崗位上忙碌著,因此街道上行人稀少。


    僅僅過去了十分鍾,他便如旋風般衝進了四合院。


    此刻的許大茂,狼狽不堪,風塵仆仆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他無暇顧及院子裏那些好奇的目光,徑直回到了自己家中。


    剛一進門,他頓時氣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婁曉娥居然還沒有回家!


    盡管正值炎炎夏日,但屋內卻異常潮濕,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是屋頂滲水所致,幸好不是破了一個大洞,否則他回到家恐怕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臭娘們,你還長脾氣了,等我收拾好屋子就去找你離婚,讓你再給我甩臉子。”


    許大茂怒氣衝衝地開始收拾屋子,同時忙著燒水洗澡,一番折騰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嗤……】


    隨著一聲輕響,定型水均勻地噴灑在頭發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保護膜,許大茂滿意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那帥氣的麵孔仿佛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他忍不住咧起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婁曉娥,別怪我,誰讓你不能給我生兒子的。”他輕聲呢喃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還有,要是不拿你家當踏板,我又怎麽能當官呢?”


    他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無奈”。


    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此刻的許大茂心中早已沒有了對婁曉娥的感情,他的眼中隻有權力和地位,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他不惜犧牲一切。


    “你放心,等你們遭了難,我一定會去看望你們的。當然,是帶著我和別的女人的結婚證。哈哈哈哈。”


    許大茂笑得很暢快,甚至有些癲狂,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緊接著,他的笑變成了獰笑,惡狠狠地說道:


    “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們婁家還怎麽作威作福。”


    他可是清楚地記著之前親自上門道歉,然後被婁父和婁母訓斥的場景,那些話語如同刀子一般刺痛著他的心,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他抓狂。


    所以,“出賣婁家”的決定幾乎是在他得知二大爺升官後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了腦海裏,沒有絲毫的猶豫。


    …………


    發泄完了內心的憤怒,許大茂深吸一口氣,待情緒平複下去,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領,隨後,又抬腳踩在凳子上,用手撣去上麵的塵土,露出嶄新的皮鞋,接著拿起公文包,準備出門。


    雖然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與婁曉娥離婚,但目前兩人還未正式辦理手續,所以他還是需要裝一會兒孫子。


    隻要等到離婚手續辦妥,他就可以徹底擺脫婁曉娥和婁家這個累贅,甚至踩著他們上位,開始新的生活,


    想到這裏他的腳步變得輕快起來,哼著小曲,麵帶微笑地走出家門。


    然後,他就看到了正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聾老太太,眼睛半睜半閉,看起來有些疲憊。


    許大茂心情不錯,破天荒地主動和老太太打了個招呼:“老太太,曬太陽呢啊。”


    聾老太太聽到聲音後,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許大茂,淡淡地回應道:“嗯。”


    許大茂也不在意聾老太太的冷淡態度,他知道老太太一直都是這副模樣,於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鎖上了門,接著,推起自行車,愉快地離開了院子,渾身上下洋溢著喜悅的氛圍。


    隻不過他沒注意到,老太太從他推著自行車就睜開了眼睛,一直盯著他,目送他離去,眼裏飽含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像是……


    憐憫!


    以及幸災樂禍。


    而且當許大茂離開後院時,她便低聲說道:“壞事做盡,自有天收,曉娥,你算是脫離了苦海啊!”


    聲音很輕,瞬間便消散在風中,可透露出的信息卻絲毫不少。


    原來……


    聾老太太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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